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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你是『乱』跑,郓城遥遥,竟敢偷偷而来。”提及此事,公仪疏岚还有些后怕,忍不住轻掐她的耳垂。
慕听筠吐了吐舌,他刚离开夙京城时,她有几次坐在墙头,而公仪府静悄悄的,仿佛人气都被他带走了,外加她‘不小心’搅黄了慕听璃的婚事,惹得爹爹大怒,虽然不惧怕爹爹,但她觉得这是个好借口,当晚就带着两个婢女、两个护卫偷跑了。
她一路上都不敢停,好在有两个严格训练过的禁卫,一直相安无事,抄着近路抵至郓城。
“……我哥哥来了吗?是哪个哥哥?”慕听筠忽而想起,若是哥哥们一发现就追来,最多晚一天就能到了。
公仪疏岚似笑非笑,“现在知道怕了?是你二哥哥,不过还未到,来信说今晚抵达,让我看好你。”
完了,慕听筠欲哭无泪,若是三哥哥还能哄哄,然二哥哥是个油盐不进的,少不得会痛斥她一番,再罚她写大字或是其他。
“不然,你先跟二哥哥说说话,我再见他?”慕听筠期期艾艾的问。
公仪疏岚眸中戏谑愈深,锋眉微挑,“怎的?想让我替你分担未来大舅兄的怒气?”
“唔……”慕听筠琉璃眼珠子转了两圈,言语旦旦,“你长得比我好看,二哥哥很疼惜美人的!”
公仪疏岚简直要被气笑了,他手无章法的『揉』『乱』她的发髻,沉声道:“相信我,你二哥哥对你的怒气远不及我。”
“那…我该高兴嘛?”慕听筠长长叹息,仿佛万千愁绪尽在这声叹息中。
真还是个未长大的小姑娘,这就愁的不行了。公仪疏岚失笑,清冷疏淡的气质被温柔的笑意取代,更衬得面容温润儒雅,那双如深潭般的眼眸,收敛平日里的凌光锋芒,微微泛柔,只纳含眼前一人。
如她所想,慕听诩气得脸『色』都僵直的,他在追赶妹妹的一路上都是一言不发,发命令时的寥寥几字如同寒冬利刃,狠狠扎入人心,跟随他的几名护卫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哪儿不好让公子看不顺眼一刀劈下来。
慕听诩也觉着依照现在的情绪见了妹妹,恐怕会更抑制不住。气归气,但若是无意间伤害了妹妹,那他更不能原谅自己,于是他修书一份让公仪疏岚顾忌男女大防,自然言语间不会客气。而后绕道在临县捆了两个贪官,好生折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气顺些,马蹄不停又往郓城来了。
他比书信里所说的时辰早到了大半个时辰,雷雨仍在轰鸣泼洒,他披着一身水汽被久泽迎进门,正巧一个惊雷炸开,慕听筠险些把手里的杯盏扔出去。
慕听诩仿佛没瞧见立在一旁的公仪疏岚,眼睛紧紧盯着慕听筠,声线低沉,“兜儿,你胆子还真不小。”
“那也是娘和哥哥们宠的。”慕听筠忐忑不安,往公仪疏岚身后藏。
慕听诩眼神更可怖了,仿佛要生吃活剥了公仪疏岚。
公仪疏岚无奈,上前一步作揖道:“我已修书往南平,待回夙京城后立即上门提亲,亦不会说出兜儿『乱』跑之事。”
“纵然如此,宁国公府也不会让你轻易娶了她。”慕听诩冷冷道。
“一次不允,那就两次,总归公仪晅今生唯有慕听筠一人,若是兜儿不许或另嫁,此言不改,苍天为誓。”公仪疏岚感受到腰间衣服被拽的更紧了,他垂下眼眸,今日这般说出,既是立誓让慕听诩安心,也是让小姑娘知他心里所念。
至于不许或另嫁,这从不在他为两人规划的人生中。
慕听诩神『色』稍霁,但还是嘲讽道:“不管如何,到底是兜儿不管不顾偷溜到公仪大人身边。”
“非也,公仪晅早已爱慕福宜郡主,但发乎情,止乎礼,请进监御史府只是宴饮,而且福宜郡主此次是与兄长一同游玩郓城,暂居永昌客栈,并非偷溜。”公仪疏岚极快的接话道。
慕听诩这才稍稍满意,“希望公仪大人的这句话翌日就会有旁人知晓,我宁国公府的嫡幼女即便相貌不好、品『性』极差也不会缺人提亲。兜儿,还不跟我回永昌客栈?”他向来宠爱妹妹,倒无谓旁人的目光,只怕妹妹听了伤心,亦是不想公仪疏岚因此看轻了妹妹。
“啊?哎,这就走。”慕听筠忙提着裙裾跑到二哥哥身边,讨好的笑一笑,其实她刚刚感动的同时还想提醒哥哥,前世谣言她品行不好,还真就没人敢上门提亲了。
慕听诩冷脸以对,拂袖走在前头,显然是还未原谅她。
“好二哥哥,你不要板着脸,很丑的,快变回英俊神武的二哥哥。”慕听筠努力想逗他开怀,这样他好轻点罚她。
公仪疏岚负手站在门廊前,看心爱的小姑娘越走越远,将将看不见时,那小姑娘还回身对他挥挥手。
虽然只有一瞬,公仪疏岚瞬时心情好了许多,那种不能言明的被抛弃感也随之散去。
永昌客栈那儿久安早就打点好了,慕听筠跟在兄长身后,一进门就倒了杯水,跪在地上,茶水过肩,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慕听诩冷脸几息,接过她手中的茶水将她拉了起来,“谁让你跪着了,你可知错?”
“知错了,往后再不敢犯。”慕听筠生怕他不信,说话同时还大力点头。
“你可知,母亲被你气得险些晕倒,就连长姐也连连差人来问。你也要十六了,何时才能不让家人费心?”慕听诩心神皆疲,他丢下卫尉府繁重事务追来,不仅想让妹妹知错,还希望她能以后能安生些。
想到宁国公夫人,慕听筠是真真切切的愧疚,她忙扯着兄长的衣袖问:“那娘无事吧?”
“被你气得不成,对外人说你病了,拘在蓁姝阁养病。昨日娘来信,说乔姑娘来探望过你,她没说实话,长姐也日日来问,总之让你赶紧回夙京城,再作惩戒。”慕听诩喝完一盏冷茶,烦闷的胸腔舒坦许多。
慕听筠却又不安起来,偷溜一时爽,现在应付完兄长,接过夙京城还有娘和长姐两座难以攻克的大山!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慕听筠突然想起一事,“我怎么听说皇帝侄儿要选秀了?”
“皇上业已十六,先皇在这个年纪已经有了大公主,这并不惊讶。你与其有这个心思关心皇上,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咱们后日即启程。”
“后日?我原以为明日就走呢……”慕听筠嘟囔。
慕听诩再次冷笑,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还不是为了你!明日冒暑游玩一日,也好坐实我们来此确为游玩,也免得等你回去后,有人借此生事。”他一路上气归气,却是把一切都想好了,只没想到的是,公仪疏岚比他考虑的更多。
这样才配得上兜儿,也不枉费他之前暗暗撮合。但撮合是一回事,还未成亲就拐走小妹是另一回不可原谅的事!
“……二哥哥最好了。”慕听筠无言以对,索『性』夸赞起兄长来,这总是没错的!
次日,慕听筠尚在睡梦中,就被墨芜唤醒,“姑娘,二公子已经起身了,在等您一同用朝食。”
“现在是什么时辰?”
“卯时末。”
慕听筠哀叹,蝶翼般的睫『毛』动了动,略带水意的双眸还泛着朦胧困意。她『揉』『揉』眼睛,有气无力的说:“二哥哥一定是故意的,这个时辰喊我起身。”
墨芜不敢说二公子,将她今日要穿的裙裳捧了过来。
“姑娘、姑娘,”青雉窜进来,忙不迭地说,“您知道吗?咱们昨儿去的鸟林园,从池塘里捞出来一具女尸!”
第42章 夏宴()
世人说的没错; 一旦在心底埋下怀疑的火种,总有一天还会成为燃烧的烈火; 将一切磋磨焚烧。
慕听筠就是这般; 只是当日被绑时; 宁蕴为她挨骂挨打亦是真实存在的。若是假的; 只能说此人城府深沉。
她顿住脚步; 面上闪过一丝困『惑』和沉凝,她无条件相信夫子; 即便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也暗暗下了决心。
走下楼梯,慕听筠一眼就瞧见久安在哥哥面前微微俯身说些什么; 而哥哥颔首后,就朝她的方向望过来,似乎是觉着她慢了; 眼睛里有浅淡的责备。
慕听筠忙两步楼梯做一步走跳下来; 看的慕听诩眉心又是一紧,低声呵斥:“好好走路,蹦蹦跳跳像什么样子。”
“哦。”慕听筠立时乖乖的一步一步挪下来,心里想着,慢得急死你们。
等她终于磨蹭下来; 久安不待她问出声,就躬身面向她说:“听闻福宜郡主与慕卫尉在郓城; 郡守府特特设宴; 我家公子让我来告知; 并接您二位到郡守府上去。”
“劳烦公仪大人想的周到。”慕听诩看不出何情绪,声音淡淡,这是他意料之内的倒也无甚可准备,便招手让妹妹先走。
慕听筠到了郡守府,被迎进门后四处一瞧,哼笑着与兄长说悄悄话:“这郡守保准贪了不少,看着一栋一雕,野心还不小呢。”
且不说郡守府的雕梁画栋,假山玉池,昂贵且稀有至千金难求的富贵牡丹错落有致的摆放在鹅卵石小路旁,随风摇曳出绝艳舞姿,那亭阁兽檐皆是貔貅、麒麟等圣兽,园中银灰石柱上看不清雕刻的是蛟是蟒,亦有鸾鸟之姿,光是瞧着这些便知这位刘郡守有多‘志向远大’。
慕听诩冷眼看着,低声道:“这里天高皇帝远,饥荒处饿殍遍地,高门内酒肉过盏,这刘郡守是真把自己当做一方之霸了。”
“他这么大喇喇的摆着,估计有拉拢之意,若是拉拢不成会做什么?估计是设计塞给你美人或是金银钱两什么的,二哥哥可要把持住。”慕听筠捂着嘴偷笑,活像个狡猾的小仓鼠。
公仪疏岚眸光一扫就望见她,只是男女有别,分置前后院,他只来得及深深看她几眼。
只见她开始还捂着嘴笑,那双好看的水眸弯成勾月,而后不知慕听诩对她说了什么,小姑娘瞬间低落下来,还‘狠狠’的瞪了眼慕听诩。
郡守夫人是个皮肤保养极佳的富态女人,对慕听筠的态度尤为殷勤,若不是她身边伴着墨芜、青雉,约莫她能上前像扶着腿脚不好一般扶着她。领着她往内院走时,一路上对郓城景『色』美味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慕听筠一面听着,一面偷瞄她粗壮的腰身,心底既是明白又是为难,她也爱吃肉,除却鱼鲜不能吃,其他的肉近乎来者不拒。她不留痕迹的捏捏腰,果然又丰腴了些,可让她舍弃那些珍馐,还真舍不得。
刚至内院,又有一群闺秀迎上前,为首的女子挽过郡守夫人的手娇唤:“娘,您去哪儿了,让女儿好找。”
“蕙儿,没见贵客在此吗?还不过来见过福宜郡主。”郡守夫人暗瞪女儿,让她过来行礼。
刘婉蕙不情不愿的走上前,看清慕听筠的面容后深吸一口气,指着她说:“你、你不是……”
“蕙儿,还不快将手放下!”郡守夫人低斥,忙将她的手拉下来,又向慕听筠道歉,“小女刚刚及笄,年岁尚小,无礼之处请郡主宽宥。”
“刚刚及笄,比本郡主小几个月,正是『性』子活泼的时候,无妨。”慕听筠婉约一笑,声音甜软,说的话却让郡守夫人脸『色』略青。
刘婉蕙没听出她言语中的嘲讽,只当她确实不当回事,外加昨日所见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