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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芜替她撑伞遮阳,即便如此,日光还是热得很,她无可奈何的劝道:“姑娘,您再待下去,晚些时候皮肤又红一片。”
“这溪水凉凉的舒服多了,等等咱们再回去。”慕听筠头也不回,依旧撩着溪水玩。
墨芜只好随她,抬眼却看到一个小男孩朝她们跑来,“姑娘。”
“又怎么了?诶,这是什么东西,软软的、滑滑的。”慕听筠瞧见水底石头边有一群黑点点,她好奇的伸手去捉。
“那是小蝌蚪,你不知道嘛?”稚嫩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她抬眼看过去,登时笑了,“你是谁家的小孩子?不怕晒吗?”
宁珂成晃晃小脑袋,也蹲在她旁边说:“不怕,姑姑说了,男孩子要黑一点才有男子气概。”
“还是小不点呢,就想男子气概了。”慕听筠见他跟小侄子差不多大,忍不住想逗逗他。
回房找不到侄儿的宁蕴一路找过来,总算看到了他的小身影,松了口气。
“这孩子,怎么能随意跟不认得的人说话呢。”宁蕴摇摇头,目光落在他身边蹲着的巧笑倩兮的少女面上,微微一愣。
她自诩容貌靡颜腻理,即便逊于她人也不过几分,然面前的这个少女容颜却让人挪不开眼,同为女子的她也不禁看呆了去。那女子纤纤细眉,剪水双瞳顾盼间流光微转,琼鼻樱唇,肤如凝脂好似受烈阳眷顾,气质纯然清妩。
她怔愣片刻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略显粗糙的手,内心隐隐自卑。她深吸一口气,刚要从树后转出来,却看到公仪疏岚的身影缓缓出现小路尽头。
“公仪大人。”她心上一喜,果然他其实还是在乎自己的,不然不会刚分别半日不到,就往这儿来。
她慌忙整理好因一路疾走而凌『乱』的裙裳,噙着笑意踏出树影,将将踏出两步,她顿在原地,上翘的唇角一僵。
慕听筠是看到小男娃的视线,才往后看去。只一眼,就惊得她猛地站起来,又因小腿酸麻,往后一仰。
墨芜惊叫一声,忙扔了纸伞要去扶她。比她动作更快的,是公仪疏岚。
他揽住慕听筠纤细的腰身,眉眼含笑,食指叩上她光洁的小脑门,“怎么总是莽莽撞撞的。”
“夫夫夫子,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慕听筠抵着他的胸膛,神『色』慌『乱』,眼神丝毫不敢触及他的面容,腰间那只手掌的热度透过浅薄的衣衫,如同铁烙让她更是不安。
见她这般模样,公仪疏岚眸底暗沉,他终于明白,一路上的不安因何而来,她知晓了自己的情意,却不是从他口中道出,她知晓了几分,他也拿捏不准。
只慌『乱』了一瞬,公仪疏岚就镇定下来,事已至此,便容不得有第二次的失算。她眸光躲躲闪闪不敢看他,他就力道适中的捏着她娇嫩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墨芜,带着这孩子,离这儿远点。”他眼神紧盯着她的水眸,不错一瞬,淡声吩咐墨芜。
墨芜瞧了瞧他们的姿势,又想起二公子的叮嘱,咬咬牙,牵着孩子走到一旁去,慕听筠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她们走远,却无计可施。
“夫子……”
“兜儿,”他嗓音低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我说过回来后会告诉你那个姑娘是谁,你还想不想知晓?”
慕听筠张了张唇,心底发虚,她现在说不想知晓,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公仪疏岚轻笑,“公仪晅想娶的傻女子,是慕听筠。你听到了,这可怎么办?”他捏捏她柔嫩的指尖,爱不释手。
第30章 天昭()
慕听筠只听得心跳一声大过一声;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紧张的指尖冰凉。
“夫子……”她讷讷的唤了声; 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嗯。”公仪疏岚应声; 捻磨着她的指尖; 似乎是要让她温热起来。
可那触感如同轻羽拂过; 直痒进心里; 她略略挣扎,就被捏的更紧。慕听筠无措的仰脸看他; 脱口而出:“可你是夫子呀。”
“那又如何?”眼瞅着她原本葱白的指尖染了淡淡粉红,公仪疏岚方才满意,转而去捏她肉肉的手心。
慕听筠被他扰的心神不安; 想好的话全被抛之脑后,恍恍惚惚又沉『迷』于他的美『色』不能自拔,直到额心又是一疼。
“疼。”慕听筠瘪瘪嘴。
“那我吹一吹。”公仪疏岚说着; 凑近她的额头; 气息温柔。
慕听筠惊得登时身子往后仰去,奈何腰间还横着他的手臂,始终躲不过他圈起的方寸之间。
阳光炽热,她被带到清凉的树影内,薄汗细细覆在小巧鼻尖。半晌; 她鼓起勇气,说出的话却细弱蚊蝇; “夫子; 你是长辈; 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为父?”公仪疏岚眉峰一挑,“我对此暂且不感兴趣,不过‘为夫’目前还是可以一试。”
见她哑口无言,公仪疏岚喟叹,决意不再逗弄她,正『色』询问道:“你可讨厌我?”
如果说讨厌,他会不会就不这样了?慕听筠眼珠子滴溜溜转来转去,在心里琢磨着。
然而,公仪疏岚捏她手心的力道重了重,继续问道:“既然你不讨厌,那如果我要娶宝和公主,你可开心?”
“不……”慕听筠不假思索的张口,出了声才反应过来好像有点不对劲。
还没等她愣神完,公仪疏岚又接着问:“既如此,你就应允我,一年后嫁我为妻,如何?”
“为什么要一年后?”慕听筠愣愣问,没注意他整句话的含义。
公仪疏岚抚平她凌『乱』的鬓角,眼中笑意弥漫,“那时候,你可以更加安心和肆意。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嗯?”
她答应什么了?慕听筠满脸茫然。
等她终于捋顺公仪疏岚的话之后,他已经离开了,唯有墨芜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慕听筠瞬时来气,气哼哼的问:“方才你跑了作甚?到底谁是你主子?他让你离开你就离开?”
“这,其实是二公子的授意,二公子交代过,公仪大人若是来寻你说话,就让你们单独谈话。”
怎么还跟二哥哥扯上了,慕听筠拍拍脑袋,忽然发现手腕间坠了个物件,她提起来一看,是一块晶莹温润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字。
“晅……是夫子的玉佩。呃,夫子什么时候给我的?”慕听筠已经彻底『迷』糊了,方才夫子还说了什么来着?
她晃着小脑袋往回走,张目瞧见不远处有个少女牵着方才的小男孩走过来。
“姑娘,我方才听成儿说遇见了一个有趣的小姐姐,想必就是姑娘了。”宁蕴温婉一笑,将宁珂成往前推了推。
“应当是吧。”
慕听筠蹲下笑眯眯的刮了刮宁珂成的鼻子,“有趣的小姐姐?小不点。”
宁珂成对她做了个鬼脸,慕听筠笑着起身,问:“你们是住在附近的吗?”
“是,刚刚搬过来的,姑娘呢?”宁蕴心底像是猫挠抓一般疼痛灼烧的难耐,方才的公仪大人,与在路上冷清孤傲的模样相比判若两人,她如愿见到他的笑,却不是给她的。
“我也是刚搬过来的,过些日子就回去了。”慕听筠眉眼弯若皎月,如同春温拂暖,令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墨芜瞧了瞧天『色』,低声提醒她:“姑娘,三公子应当快到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小不点,有缘再见。”慕听筠『摸』『摸』宁珂成的头发,与宁蕴作别。
直到慕听筠的背影再也看不见,宁蕴才收回快撑不住的浅笑,眸光晦暗,搭在宁珂成肩上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
慕听筠回到农庄,没瞧见三哥哥的马,倒是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霍伯曦。
“霍公子?你怎么来了?”
霍伯曦看到她,面上淡淡一笑,“在外玩了很久吗?”
“嗯,霍公子今日来得正好,我有话想跟霍公子说清楚。”慕听筠率先跨进大门,霍伯曦顿了顿,跟着进去。
旷阔的院中,小路两旁野花开得正好,顺着小路一直往前就是一片清幽的竹林。
农庄里的婢女端上茶点,行礼后慢步退下。慕听筠将面前的糕点推到他面前,莞笑道:“这道点心不错,霍公子尝尝。”
“听筠,”霍伯曦眼神压抑,“你……想和我说什么?”
慕听筠垂眸,轻声道:“霍公子正当年华,还是早日娶妻,莫要再等我了。”
“这是何意?你有了心仪之人?”霍伯曦凝视着她,生怕错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
慕听筠摇摇头,“我没办法喜欢你,我知道这样说你可能不信,可是、可是,我……”她也不知如何描述,可是她就是觉着不会喜欢他。
霍伯曦面『色』苍白,他扶着石桌起身道:“还未到一年之期,你怎会知道最后不会对我有意。听筠,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
“霍公子……”慕听筠烦恼的挠挠耳朵,说到这份儿上了都没有,真是束手无策。
霍伯曦一路策马狂奔,忽然路中间窜过来一个人,他一惊,忙勒住缰绳。
“是你,你不是说不会在白日出现在我面前。”霍伯曦心情不好,言语间略带嘲讽。
那人并不在意,“小主子,可要继续听属下的另外一个主意了?您接受属下前一个主意,实则已经有想法了吧?”他先前提议小主子趁着疫病开『药』铺粥棚,无偿为百姓看病。
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考虑了两日的小主子,最终还是这么做了。
另外一个主意,霍伯曦攥紧缰绳,想到慕听筠那张纯稚娇美的容颜,他下颌绷紧,缓慢颔首。
“你且先说来听听。”
翌日,百官觐朝,待底下的官员们照例为夙京城疫病担忧一番后,霍伯霖才缓缓说道:“朕昨日听了个趣闻,众位爱卿可要一听?”
文宰相眼神微闪,年过半百的他身姿依旧挺拔,精神翟烁,他暗暗扫过朝中相熟的大臣,方垂首道:“臣等愿闻其详。”
霍伯霖面『色』板正,手掌紧握龙椅扶手,声线沉沉,“朕听说,这疫病是假,有人借此生事才是真。久不上朝的贤煜亲王也并非染病,而是中了毒。”
众位朝臣闻言神『色』各异,或有人暗地相视,或有人疑『惑』深思。霍伯霖将他们的反应收进眼底,大殿里默了几息,他冷冷一笑,帝王气息尽显。
“国公之爵,六部尚书,文宰相,散朝后到明德堂来罢。”说罢,径直起身离开。
文宰相眉心一跳,隐约觉得不对,还未等他想明白,方元已经过来请他到明德堂去。
等他见到跪在明德堂中央的宁蕴后,那不安不断被放大,他定了定心,随众人一同行礼后,在听得公仪疏岚轻描淡写的点出女子身份后,他终究绷不住,冷汗涔涔。
“听说文宰相曾有一子名唤文昭华,五年前死于重病,可是属实?”公仪疏岚神『色』浅淡,看也未看他。
文宰相面带悲痛之『色』,“是,那是臣的长子,去世的突然,至今还是家中一痛。”
“可微臣怎么听说他在西昶国,且是西昶国女太子的驸马呢?”
“那怎么可能,臣是亲眼看着我儿身葬火台。”文宰相面不改『色』,余光扫过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