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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残忍的话,一次次地朝着他刺来,沈墨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仿佛一眨眼,她就会从他面前消失。
过了一会儿,等阮冰没那么激动了,他过去将她一把抱起来:“我什么都不会说,你睡会儿。”
阮冰躺在床上,冷冷地道:“你出去”
她的手用力抓住床单,就好像一直刚刚失去幼崽的母狮一般,眼神疯狂而冰冷。
沈墨慢慢地退离她的视线,为了让她能舒服点,为了不让她那么难过,他选择离开房间守在外面。
阮冰用力闭着双眼,真希望这其实是一场噩梦。
但是每次睁开她都能清晰地记起沈墨对她说的那些绝情的话,还有那决绝到让人奔溃的态度。
沈闵文不知道何时,严肃地站在沈墨面前。
“爸爸。”沈墨转过身来,看着沈闵文,眼底满满的愧疚和挣扎。
沈闵文看着他,神情严肃而肃穆:“不要见小小,立刻将她送回美国去。”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这里有很重要的干系,这件事情,我会解决好的。”沈墨的态度同样强硬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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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妻子的报复()
外面的谈话,阮冰是听得到的,再次听到沈墨的话,她就再受一次凌迟般的伤害,他太狠了,阮冰扭头,不想看门的方向,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狠他,眼泪不听话地涌出来,打湿了枕头。
外面沈闵文听到沈墨的回答,眉头死死地皱紧,看仇人一般地瞪着沈墨:“为什么?明明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媳妇,沈墨,你别给我发神经,媳妇是我千求万求才得来的,你要敢对不起她,你就给我滚!”
沈墨垂着眼帘道:“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只是我们的观念有些不统一,我会解决。”
“把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带回来就是你的解决方式?我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赵瑾年也病重,媳妇每天别说带他回来,就算是去赵家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你能同意?”沈闵文看着沈墨就像是看着当年的自己,那么倔,最后只让自己后悔终生,他不希望儿子也和他一样。但是他却知道这种认为自己是对的,冷静倒可怕的性格,是很难扭转的,简直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谁也没办法。
只有真的失去了,他才会明白那个人对他到底算什么。
那时候,宁愿抛弃一切也要找回她,却发现,她和你早已经成为陌路。
果然,沈墨还十分理直气壮地和他解释:“爸,你不觉得我们家从以前开始就亏欠了小小?当年我们家落魄,只有小小在照顾你们,还为了生活费,去卖血,这些你们都忘记了?但是我们却在夺回家产后,就这么将她赶出门,这么多年,现在她事业有成回来,我却还是对她很残忍,她回去美国后,去酒吧借酒消愁,被人侮辱,现在她谁都不认识,只记得我,也只要我,但是她还有被侮辱的记忆,如果我不照顾她,她就会死。好,就算我够狠。让她死了一了百了,小小的哥哥是黑爵的核心成员,这个你们是知道的吧?当年不也是因为这个才将小小赶走吗?那你知道如果小小死了,她哥会怎么做吗?现在特种部队那边正想招安她哥,找我帮忙,你说于家于国,我能就这么撒手不管——”
“你可以!难道这天下的好事就都要你去做?要你以伤害妻子和父亲的方式来报效国家?”沈闵文厉声吼道。
沈墨皱着眉头:“爸爸,阮冰只是在气头上,我知道她是非常善良的,等她看到小小现在的样子,她就不会再这么想,她——”
忽然,房门被打开了,父子两个有些触不及防地对上阮冰的脸。
“老婆,我们找到你了吗?”沈墨疲惫地伸手想触碰她,却被她充满厌恶的目光给钉在原地。
“我可以走了吗?爸爸,如果你真的疼我的话,让他放我走。”阮冰站在那里,祈求地看着沈闵文。
沈闵文狠狠地瞪了沈墨一眼,焦急地看着阮冰道:“媳妇,你别生气,我会好好骂沈墨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我让李医生来看你。”
阮冰摇摇头,感觉肚子痛得好像要将她的心肝挖出来,但是她咬着唇道:“爸爸,我希望你能成全我,我嫁到沈家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就这么一个请求我想离开这里。爸爸,虽然你很喜欢我,但是显然沈墨和小小更相配,我没法理解他的想法和报复,显然,小小是理解他的,和他那么合拍,我自愧不如。”
说完。她甚至还笑了一下:“再说我嫁进来多年,也没有所出,妈妈怪我,亲戚也在背后嘲笑我,是我的不对,不能给沈家传宗接代,那我引咎退出总可以吧?幸好我没有怀孕,我之前还担心得要命,现在只剩下庆幸,这样我也好好走得干净。”
“不,媳妇,婚姻不是儿戏,你不能这么随便就决定,我们再好好想想好吗?”沈闵文一改对沈墨的暴脾气,小心翼翼地看着阮冰道。
阮冰去忽然一下子给沈闵文跪下了,她的背脊挺得笔直,虽然痛得浑身发抖,她还是跪在冰冷的地上。仰着头看着沈闵文:“爸爸,这是我此生对你唯一的要求,”
沈闵文看着阮冰跪在那里,忽然,她的身影就和阮冰的妈妈似乎重合在了一起,这画面如此熟悉,熟悉到他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都恨不得将自己杀死,沈闵文瞬间神情激动,呼吸急促,他拿起拐棍狠狠地抽了沈墨一下:“你听到媳妇说的话吗?如果你的心还是肉长的话,就赶快将小小送回美国,然后给你老婆赔礼道歉,她如果还不原谅你就给我跪着一辈子别起来!”
沈墨眸色深沉,思索了很久很久,却最后还是道:“对不起,我有我做人的原则,对不起爸爸,阮冰。这件事情就算我想反悔,国家那边也不会允许我反悔。”
“臭小子,臭小子,你!!”沈闵文忽然浑身发抖,尤其是手,忽然紧紧缩在一起,仿佛一只鸡爪一般,抖个不停,身体更是猛然往后栽倒。
阮冰和沈墨大惊失色,幸好沈墨及时接住了沈闵文,两个人也顾不了之前的争吵,而是匆匆送去沈闵文的卧室,阮冰对着刘妈喊道:“快,快叫李医生。”
刘妈匆匆地跑开,阮冰原本想跟着过去看看,却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四周都变成了一黑暗一片,她软软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等李医生将沈闵文救醒,沈闵文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处找阮冰:“媳妇,我家的媳妇呢?”
他四处找人,沈墨原本想按住他,他却用力地甩开沈墨的手,负气地道:“你不是我儿子,不将我的好媳妇找回来,就不要再叫我爸爸!”
他这话提醒了沈墨,不过,外面他早就吩咐过了保镖,阮冰应该走不了,所以他才不至于手忙脚乱,但是,她竟然没有过来看沈闵文?
沈墨猛然站起来,沉声道:“我去找她。”
然而,当他慢慢走上楼梯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阮冰倒在地上,身下是一大片鲜血,沈墨的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
阮冰感觉自己好像大病了一场,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冒着冷汗,而且身体酸痛异常,虚弱得甚至抬不起一根手指,这时候她才注意到手腕上打着吊针。
外面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大伯妈,这真是太可惜了,嫂嫂好不容易怀上,就这么流产了,哎,我堂哥去哪里了呢?怎么也不回来看嫂嫂。”
孩,孩子——
阮冰想摸一下自己的肚子,但是,却发现自己虚弱得动不了,于是,她就这么瞪着天花板,无声地奔溃大哭。
所有的幸福全部从指尖溜走了,她内心只剩下痛苦和指责,一定是自己那句话,那句庆幸自己没有怀上的话,被肚子里的孩子听到了,所以,他选择离开了她。
阮冰用力地闭紧双眼,眼泪已经流干了,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为什么不干脆让她死了呢?这样,她就不可以谢罪。
如果她能早点发现自己是怀孕,而不是来大姨妈,会不会事情就不一样?
她一遍又一遍,自虐一般地问自己,直到再次晕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阮冰目光呆滞地睁开双眼,曾经失踪的沈墨已经坐在旁边握住她的手陪着他。
阮冰想起昨天他不在,是去陪小小了,就觉得他摸着她的手肮脏得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厌恶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对上沈墨憔悴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她只觉得又心痛又觉得他越惨越好。
复杂的情绪交织着,她感到一阵阵的绝望,遂扭头不再看他。
沈墨看着她,他昨晚出去,做了最大的努力,小小不会被带到沈家,但是,他必须一天大部分时间在那里陪着她,想办法让她尽快好起来,听那位美国的医生说,这种心理疗法,小小复原的机会很大。
他静静地看着阮冰,刚刚他们失去了一个宝贵的孩子,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他心痛如绞,心里对她充满愧疚,也发誓,今生今世,都不会对她放手,死也不会放手的,他只要她,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所以,他要大声地告诉她他是爱她的,不再闷骚地只在语音信箱里说我爱你。
是的,当日,他在语音信箱里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就是:阮冰,我想,我大概应该,不,我确定,我是爱上你了,让我们白头偕老好不好,我想陪着你,做你最喜欢的事情,一直到世界的尽头。
可是每次当着她的面,他就说不出口。
此时,他一咬牙,将阮冰的脸扳过来,他静静地看着她:“阮冰,我有话和你说。”
阮冰只是冷冷地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个字:“滚!”
沈墨刚刚到嘴边的话,就被她的厌弃打击得碎了一地。
沈墨抿着唇,一直死死盯着她,阮冰只当是没看到,闭目养神,直到娇娇在外面叫道:“堂哥,赵瑾年赵公子来了。”
阮冰闻言,猛然眼睛一亮,转头看向门口,那种期待和瞬间鲜活的样子,仿佛刀刃要将沈墨撕成了碎片。
沈墨的手慢慢地握紧,他的脸冷得好像十二月的风霜,阮冰以为。他们还要大吵一架他才会让她见赵瑾年,但是,沈墨却冷冷地道:“请他上来。”
阮冰讶异地眨了下眼眸,但是触碰到沈墨的目光的时候,她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飞快地本能地闪开。
沈墨深吸一口气,她身子很弱,非常弱,手用力地握了又握,他走出去,带上了门。
在楼梯上,他和赵瑾年迎面撞上,赵瑾年冷冷地看他一眼,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赵瑾年说了一个数字:“三!”
说完,他拾级而上,留给他一个挑衅的背影。
三?
是给他三次机会吗?
沈墨拧眉。看着赵瑾年,心想就凭你?我不会让昂任何人带走阮冰。
此时,电话响起,沈墨只感觉说不出的疲倦涌上心头,但是,他还是忍耐住接起电话。
那边小小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沈墨,刚刚林助理说不让我去见爸妈?爸妈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会改的,沈墨——”
她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