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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先坐下叙叙旧吧。”
华笙稍一犹豫,便大方地在齐王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了。
齐王亲自煮茶招待着华笙,顺便说道:“不知为何,这几日她的病情竟比原先更加严重了,每日都是卧床不起,喝了大夫开的药还是没用。倒也是奇了,这种时候,她竟还嚷着要回你那里去。”
华笙心有疑虑,流年的身子骨何时这么差了?
不过,很快就被心中的担忧冲散了那些疑虑。
也不知道那孩子有没有乖乖喝药。
没听到华笙的应话,齐王也不在意,继续道:“不过她现在太虚弱了,我不大放心。她太粘你了,我也是不得已才厚着脸皮把你请来的,原以为你是不愿来的,没想到你居然真来了。”
两人相对而坐,基本上是齐王在说,华笙在听。
桌上摆放着的麒麟熏香炉,正散发着袅袅的青烟,香气浓郁。
那样浓郁的香气,闻的华笙极不舒适。
齐王煮完茶后,便递与华笙一盏。
华笙接过茶水,却并未饮下,而是将其倒入了一旁的麒麟香炉之中,灭去了那不喜欢闻的熏香。
“她在哪里,我去接她吧。”
齐王笑着饮下了自己手中的那盏茶,应道:“她刚喝过药,已经睡下了。你先在此等等,等她醒来了,我就带你去见她。”
华笙不知此次齐王的真正目的,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坐在这里默默的听着他说话,等待着流年醒来,并且还小心翼翼地防备着齐王。
不过,就算她已经很小心了,可体内那渐渐流失的内力,与使不上劲的手脚,却还是告诉了她,她疏忽了。
看出了华笙的异样,齐王才道:“我一直记得,你最不喜的就是这样浓郁的香味,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喜这样的味道。”
华笙紧紧地扣住桌沿,撑住那她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卑鄙!”
“呵,原本这烟也没什么问题,就是闻久了会变得困乏些罢了,只要喝了这茶就能好了。可是你却不信我,不敢喝这茶,还去灭了这烟。在你灭烟的那一刻,你便已经中毒了,只不过是因为你的内力太过深厚,所以才会撑到此刻才发作而已。”
齐王略一停顿,又继续道:“若论卑鄙,我想我应该还不如你吧?与你相识的这些年,我除了当年我们成亲之日,可算是从未对你下过狠手,也未曾对你百晓楼赶尽杀绝。我对你念着旧情,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其他的事情也就算了,可你为什么偏偏要对我女儿下手?堂堂百晓楼楼主,竟好意思去诱骗一个孩子,做出如此无耻之事!我看你算是比我还要卑鄙吧!”
“没有下过狠手?我父亲死于你手,这也算没下过狠手吗?”看出了齐王眼中的恨意后,华笙又冷笑道:“男欢女爱,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不是很寻常吗?又怎会算得上是诱骗?”
齐王怒拍案板,起身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颈,咬牙切齿道:“果然,你还恨着当年的那件事!的确,那件事我是对不起你,你可以恨我,可你为何要搭上我女儿?她是无辜的啊!”
华笙无力反抗。
齐王只需再用些力,就能将这个误导了她女儿的坏女人,活生生的掐死了。
看着华笙那越涨越红的脸,齐王终究还是没有舍得,只是稍稍松了松手,商量道:“放过她吧。”
“咳咳咳。”华笙喘着气,逃过了那差点就要窒息的危险后,扯了个讽刺的笑容,“放过她?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这辈子,到老到死,她都不会放开那孩子的手!
齐王收回了自己的手,用力握成拳,恨恨地瞪着华笙。
眼见失去力气的华笙,因没了支撑而往后倒去时,齐王毫不思索地就上前接住了她。
十一年了,时隔十一年,他没想到他竟然还有机会能够再一次拥住怀中的这个人。
“你瘦了好多。”
齐王这话不经思索就脱口而出了。
听到这话,两人皆是一阵恍惚。
华笙率先回过了神,反应过来自己正被齐王抱在怀中,怒吼一声:“与你何干?快放开我!”
挣扎之间,反倒令两人贴的更紧了。
鼻间萦绕着的冷香,与身上紧贴着的娇躯,勾起了齐王心中的一股邪火。
他压下心中的怜惜,一个用力便将华笙抱了起来,放置在一边的竹榻上。
随即便倾身而上,不顾华笙眼中那难得的惶恐不安,将她双手按至一旁,低头衔住了她的唇。
“唔放开唔我”
齐王不顾华笙的挣扎,只管自己狠狠地吻着她,只顾自己用这种方式泄着愤。
唇上一痛,口中已被血腥味充斥着。
如此,齐王才被拉回了神智,稍稍抬起了头。
看清华笙眼中那迸发着浓烈的恨意后,齐王才有些懊恼。
他望着她那微红的眼眶,低声道:“对不起。”
华笙眼中的恨意更浓了。
“滚!”
齐王知道,华笙鲜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看来这次她真的是怒了。
他用力地揽着华笙的肩头,附在她的耳边痛苦道:“为什么是我女儿?这世上男男女女千千万,你看上谁不好,为何偏偏是我女儿呢?”
一个是他亲生骨肉,一个是他曾经的妻子,是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如今得知这两人之间那不寻常的关系,让他如何能不痛苦?
华笙无力地垂下了眼。
“流桓,人这一生,都是在修因种果。这,或许就是你的报应吧。”
情之一事,谁能控制?
如果她能控制,她也不想的。
这世上男男女女千千万,此生她早已不想与齐王再有任何交集,感情若能控制,她又怎会专门挑选一个流年?
“郡主!您不能进去!”
“全都给我让开!”
“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打扰!”
“打扰?我师傅是不是就在里头?你们再不给我让开,就休怪本郡主不客气了!”
门外的吵闹声,透过了那扇房门,传入了房内两人的耳中。
流年来了。
齐王敛起了面上的痛苦。
手往下移,便撕开了华笙的外衫。
华笙惊呼一声:“流桓!你要做什么!”
齐王把那破碎的衣衫往空地之上撒去,将华笙拦腰抱起,往内室走去。
第八十五章()
房门之外。
流年手执长剑;面色阴冷。
地上已经躺了不少的侍卫了,还有几个受了点轻伤的侍卫正捂着手臂上的伤踌躇地看着流年。
他们不敢伤她,就只能被她伤了。
流年的眼皮跳得厉害,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好不容易才能脱了身跑了出来;好不容易才知道师傅被父王带来了此处;她又怎会允许被这些不相干的人挡了路?
“我再说一遍;全都给我滚开!”
那些侍卫们面面相觑;他们都被流年这样的气势吓到了。
不管怎样,郡主终究还是主子,没有齐王的命令;他们是不敢伤她的。
侍卫长稍一犹豫,便挥了挥手,令手下给她让了条路。
不顾后果横冲直撞的流年,终于如愿冲进去了。
只是;跃入眼帘的那些东西;却是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散落在地的那些零碎的衣物之中;有师傅的衣衫,也有父王的衣衫。
流年眼前一黑;不禁晃了晃身子。
霎时间脚步重如千钧,连一步都迈不动了。
不知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强撑着自己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朝着内室的那扇门走去。
“噔。”的一声;稍稍拉去了流年的注意力。
流年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踢到了往常只藏在华笙衣袖之中的那把软剑。
师傅总说;要剑不离身;才能给她安全感。
可是,如今她怎么能让这把软剑离了身呢?
流年蹲下身,将那把软剑的剑柄紧紧的抓在了手心之中。
不知不觉的,她就已红了眼眶。
方才在外面显露出的张牙舞爪,在看到这一地狼藉的那一刻起,便已戛然而止了。
原先的担忧与紧张,如今已经只余满地悲伤了。
那一颗只装着华笙一人的心,仿佛在无形之中被人刺了一刀。
那一刀刺的她好疼好疼。
扎心的疼。
手中紧握的两把剑,一把是华笙的,一把是华笙赠与她的。
流年握剑的手正微微发着颤,下唇已被她自己咬出了丝丝血迹。
师傅赠剑之时的温柔神色,还历历在目。那些撩人的话语,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她好不甘心呐!
理智告诉她,这种时候她就应该默默离去,装作未曾来过的样子,才能给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
可是,她就是不愿相信,不信师傅会如此待她!
流年揉了揉眼睛,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痛苦地望向内室的那扇房门。
是推开那扇门,亲眼目睹那令人心碎的场面,把她那仅剩的自尊心碾碎?
还是该给三人都留下一些尊严,就此转身离去,留她一人独自舔舐心伤就好?
万千思绪百转千回,最终,流年还是选择了相信华笙。
毕竟她曾答应过师傅,要信她的,如今怎能食言呢?
流年艰难地迈开了步子,行至那扇门前。
她的手悬在了半空之中,不知做了多大的争斗,才敢下定决心准备伸手推开那扇门。
可在她就要触到那扇房门时,门却从里头打开了。
只着中衣的齐王从里头出来了,他的手臂上还挂着一件内袍。
看到流年时,他故作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房门被齐王带上了。
可那一瞬间,流年却是透过了那门缝,看见了里头的床帐。
甚至还隐约地瞧见了床帐之中的隐隐风光。
她紧紧攥住手中的剑柄,似是寻求着一个依靠与支撑。
“我师傅,是不是在里面。”
流年那满眼通红的样子,以及那隐忍着痛苦的声音,都令齐王心疼不已。
可是,他还是狠下心来,说了一句:“嗯,先别吵她,她有些累了。”
累了。
他说师傅累了。
他居然用这么温柔的态度,说师傅累了。
流年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齐王唇上的那道伤痕。
注意到流年的目光后,齐王温柔的笑了笑,舔了舔唇上的伤口,道:“嗯,她啊刚开始是凶了点。”
听到这话,流年仿佛感受到了本已碾碎的心被人又狠狠地踩上一脚的那种感觉。
而且,踩在她心头上的那个人还是她的亲生父亲!
是他亲生父亲啊!
若这是个陌生人,她大可以一剑刺向他的心口,能泄个愤也好。
可是,这人偏偏是她的亲生父亲,还是她心爱的女子曾经的丈夫。
她能怎么办?
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那样的痛苦,令流年再也撑不住了。
“当啷”一声,两柄长剑已从手心滑落。
习武之人,怎么能连剑都握不住了呢?
如此没用,她怎么对得起师傅这些年来的悉心教导?
流年缓缓的蹲下身子,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