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吉疑心顿起:“你的意思他们是仙人投胎?”
“非也。仙庭那帮家伙肯定许诺,只要他们一心求仙,言听必从,百年之后,必接他们位列仙班,这是仙庭的一惯技俩了。”饺子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只是大部分人死了以后还不是要去死老鬼那里报道,鬼域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
白吉眉毛皱成一团,纠结不已,有心打听下凌飞的消息,可是又怕听见不好的事。作为袁天罡最有天份,可是也最叛逆的首徒,她只希望他真的去了远方,不知道天罡门被灭的传闻,也没有“恰好”身在总坛。
她放开饺子的领口,冲音说道:“你有没有办法帮我通知魔尊,我希望保一个天罡门的人。”
音见她脸色沉重,连忙点头应道:“有办法,您想保谁?”
“袁天罡的首徒,名字叫凌飞。那家伙有点呃,不好沟通,如果魔尊的人遇上他,只要不理他就行了。”她努力回想着凌飞的特征,却惊异地发现,如今不过相隔月许,却已记不清他的样貌,哪怕那星眉剑目也好,微笑背影也罢,一切都已化作记忆深处的一颗砂粒,再也放不出光彩,引不起她的感慨。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之间一切都化作偶尔浮上心头的片段。
因为你没有爱过。
杨墨的声音小小地惊了白吉一下,她怔了半晌,接口问道:你又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爱过,我知道那滋味。他的回答象是午夜无人的叹息,充满了无奈的怀念,你没爱过,准确来说,你不去爱,你怕受伤,就永远不爱。当爱情来临,你不是欣喜,而是惶恐。所以你也永远不会懂什么叫刻骨铭心。
是,也许我不懂,可是至少我活得舒服。她反唇相讥,而且,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不知不觉讲出来了。
胡说。这种把戏用一次不要用第二次,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不相信算,你还在夜里说梦话呢。
胡、胡说
真的。梦话是,‘羊羊,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之类的。
喂!
她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翘起了嘴角,等看到音一脸古怪的表情望着她时,这才惊醒过来,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凌飞,他的两只眼睛不同色。”
“不同色?”音想了片刻,“双神之眼吗?”
白吉接口问道:“什么双神之眼?”
“传说那些神们,两只眼睛都是不一样的。一只看着天上,一只看着地下。”音露出严肃的表情,好似捧着圣经的教徒,令她备感意外,“神们有两颗心,一颗给罪人,一颗给善人。”
她对着这话想了半晌,扁着嘴道:“这些神,你指是六界中的那个神?那些呆在‘神山’这种地方的神?”
音点了点头,她便更不解起来:“看起来你好象对神并没有什么敌意。”
“为什么要对他们有敌意。”音不解地道,“凡人虽说经常并称神仙神仙,可是我们知道,神与仙不同。神虽然是上三界之一,可是魔尊神界是为平衡上下三界之间的力量,才选择加入上三界的。”
“意思是说神如果加入下三界,下三界的力量就会过大?”
看着音一脸正经地点头,白吉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在她看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虽然妖魔鬼仙这些家伙讲起来并非凡人,可是在她看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神仙们也许不好钱财这些身外之物,可是他们也有所好之物,与凡人并无不同罢了。
当年仙魔大战之后的利益分配必有猫腻,只是那位魔尊并不想讲出来,对着新生宝宝便只讲讲“童话”罢了。看着音一付人高马大的样子,结果居然还会相信这等话,她不由在脑中叹道:真难为那位魔尊了,要带着这帮子天真儿童去横扫六界,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那可未必。杨墨懒洋洋地反驳道,最虔诚的教徒,也最天真。而一个即天真又虔诚还盲目的教徒是最可怕的战士。
你真罗唆,直说他们唯命是从好了。她咕哝了一句,听得脑中低沉的男声笑意,撇了撇嘴,对音道,“总之你就是替我给魔尊传个信,如果碰上那人,不要害他就是了。”
音此时早已不知联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一脸凝重的神情狠狠点了点头,口中默念几句,右手捏出手决。放手后,一只蝴蝶从他的掌下翩然跃出,扇动着五彩斑斓的翅膀飞往空中,不一会儿,便消融在深秋的阳光中。
白吉拿下搭在眼睛上的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那能行吗?会不会在半路上被仙人或者鬼魂截住?”
“不用担心,绝对能行的。”音拍着胸脯道,“绝对保证送达到魔尊手里。”
她挑挑眉毛,也不再罗唆,一夹马肚抽紧缰绳,马儿往前走了没几步,便听见身边音一边回头看,一边小声地问话:“界柱大人,那个”
她已瞄到在身后看着他们离开的饺子,却还故意问道:“什么?”
“那个,我们是不是也叫无大人一起走?”
音说这话时,神情和小偷心虚的模样无二,眼珠转啊转的,就是不敢直视她,颇让她哭笑不得。再转过身去看了眼伫立在原地,面无表情的饺子,凭着她的眼力,便清晰地发现那付装作毫不在意表情下的紧张,他抱臂在胸的手指不断轻点着,泄露出他的心情。
她笑了笑,对着音道:“如若你以后不再喊他作大人,我就让他跟上来。这里只有一个大人,就是我。”
话音刚落,便听见饺子方向传来轻飘飘的哼声,再望过去,便见着他满脸通红地别过头去,装作没有听见般。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丢下一句“让他与你共骑好了”,带着竹儿一夹马腹,在竹儿的惊叫声中放开缰绳,任马儿往前奔去。
接下来的日子中,不断有关“战事”的消息传过来,与其说战事,不如说是魔界单方面的挑畔——带着魔族众在人间横行,挑掉无数仙庭在人间的门派,吸食凡人死亡的魂魄,令鬼界新晋人口骤减,当白吉就着篝火在一张羊皮纸上读到这些消息时,她的昆仑山之旅已经过了半程。
那一天他们走得急了,错过了宿头,只有就着路边密林歇息,即不敢离官道太近,也不敢离森林太近。幸好虽然已是十月中旬,可是他们行走的路线在南方,夜晚倒还不至于太冷。
她看完消息时,竹儿正把音打来的猎物烤好,撒上盐递给她,听见她冷笑不已,便大着胆子插嘴道:“小姐,有什么好事吗?”
白吉假笑两声,指着不远处的小河道:“竹儿给我去打点水来,记得打好后要再放一会儿,我只喝上面一层。”
竹儿应了一声,便拿着水壶蹦跳着跑了开去,估摸着她听不见后,白吉才把羊皮纸丢回给音,冷笑道:“魔尊大人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到处惹事,也不怕仙庭联合其他几界一起去攻打他?”
音把那纸小心地收在怀里,一脸坚定地道:“魔尊大人肯定自有高招!”
哼了一声,白吉不去理这些,如若魔尊要去打,便去打,可是叫她掺和,是绝不可能的。她如今是不管世外怎样风雨,只一心做好自己的事,反正对她来说,时间也不多了,何苦用来去管别人?天下苍生那么多,缺了谁地球不转?
我觉得有内奸。
再听见这句话时,白吉连反驳也懒得讲,打了个呵欠道:小羊羊,你这一路上说这句话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次了吧?说了这么久,你倒是弄点证据出来啊。
没证据。他叹了口气,透着股沮丧道,我就是搞不清楚那人用了什么办法通知仙庭。
那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是什么办法,所以也不知道是谁。
听他讲得如此理直气壮的,她不禁好笑起来:简单来说,你就是什么也不能肯定!
可是我肯定我们之中有内奸。
她又打了个呵欠,无趣地应道:你能不能换个有点意义的话题?
好。他从善如流,话锋一转道,我曾经有个女人,很爱很爱的女人。
第276章 第二百九十三招 过去的过去()
哦,我明白了。白吉不等杨墨接着说下去,便插嘴道,你喜欢过,然后你辜负了别人,然后那女人走了,然后你后悔了。
不。他的语气带着无奈,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好,好,你说吧。
她不抱期待地应了声,便听他慢慢讲述:就象你说的,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当然,不要把我的这种爱和你那种所谓的看见帅哥就喜欢的感情相比。我知道,你想说你的感觉是真的,可那只不过是一种看见美好雄性的本能反应罢了。总之,我们相爱了,而那时候,我们还很穷。
她耐着性子听他絮絮叨叨了一堆,听到此处见他停了下来,便一边接过竹儿递来滤好的水,一边催促道:然后?
然后,我们当然要去赚钱,我们赚了许多许多钱。他自嘲地笑了两声,我们当然会赚钱,那时候整天想的就是,等有钱,我们可以去许多许多地方,整天旅游,环游世界。我们曾经找了个很有名蛋糕店的盒子,装上便宜店买来的蛋糕,假装是高级蛋糕来庆祝相识纪念日。
她咕噜咕噜咽着水,心里渐渐生出兴趣来:你们有钱了后呢?你甩了她?
她甩了我。杨墨的手握在一起,象是保护自己般双臂抱于胸前,她说我不再理解她了,而我觉得她不再跟上我的步伐。我每天在飞机上渡过,见了无数名缓贵妇,她不再是我能够看入眼的类型了。
人渣。白吉亳不客气地评价道,在音依旧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开始吃第三只兔腿,那女人很可怜。
没什么可怜的,她带走了公司所有财产,听说后来在美国跟个富豪结了婚。
他的话差点没把她呛住,假装清了清嗓子后,她低声说道:你倒还有点情意,至少弥补了那女人青春的损失。
杨墨语调坦然地道:不,我和她打了场官司,输了。她转移财产太迅速了,我当时手上半点证据也没有,所以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上了飞机。
这下可是把白吉噎得不轻,她目瞪口呆了半晌,惊醒过来后追问道:你还有什么我所想不到的?
呃,后来有钱了,每天白天打越洋电话去骚扰她睡觉算不算?
你她只觉得杨墨在她心中的形象迅速坍塌,就象是三鹿奶粉的形象般,瞬间从珠峰上掉入马里亚纳深海沟,她什么反应?
她也每天晚上在我睡觉时打过来放摇滚乐。
你们真是一对活宝。她这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是那么的酸味十足,简直在几里之外都能闻到,急忙岔开话题道,其实,你这样说,我倒觉得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点意思啊?
你吃醋了?果不其然,他第一句便如此道,带着吃吃的笑意问道。
她撇了撇嘴,一付不屑地道:有什么好吃的,你现在再打去美国看看呢。
他低笑起来,续道:后来她结婚了,联系也就断了。沉默片刻后,他叹道,再后来,有天我喝醉了,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她的儿子,我才突然发觉,我从来没有能把她放下过。
白吉没有应声,听他用那种生怕惊扰了岁月的声音继续叙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