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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的风格;可又不像他的手法;毕竟要从中谋利;否则就没有意义;可他并没有一个房地产公司啊;总不能他在替业主讨还公道吧?”余罪狐疑地回答;他不确定。
“很快就会有结果。老鼻豆这个绰号;应该很好查。”肖梦琪道。
“相信我;不会有结果;要是这么简单就查到幕后是谁;连我都会失望的。”余罪道。
肖梦琪想了想;愁眉又凝结了;也是;要这么简单就查到了;他都不配做星海的对手。
两人转出了小胡同;随便找了家饭店;补吃着午饭;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越来越诡异了;而肖梦琪却发现;余罪在慢慢地变得开朗………
当天的事确实没有结果;已查实老鼻豆姓毕;名福生;事发后已经销声匿迹;估计早溜了;短时间恐怕归不了案;但这并不影响舆论的导向;当晚;市公安局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公布了当天维权事件的调查进展;没有否定维权;但指出了确实有人利用这件事打砸闹事;而且警方经过缜密侦察;已经缉捕了多名嫌疑人云云……有现场监控、有嫌疑人被捕录相、有警员受伤的画面;事情这样发展;市民对于业主维权的方式也开始毁誉掺半;毕竟已经危及到公共安全。
对了;业主有产无权、绿地、房产的问题;没有那个相关部门站出来答应解决;当然;也不会有………
第89章 疑云重重()
《五原市爆发大规模业主维权事件》
《维权事件演化成打砸事件;警方拘捕涉事人员数名》
《五原维权事件涉事房地产商星海集团大起底》
《五原市小产权建筑的前世今生》
郑健明随意拔弄着平板;浏览着网曝的家乡新闻;因为这起维权事件;星海一夜之间名噪一时了;不过在他看来;名声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在内地这种环境下;又做得是这种放不到桌面上的生意;他好奇的看看星海集团的大起底;意外地笑了笑;新闻曝出了星海拿地的吊诡过程;五年前拿地;拿的却是十五年前的价格;拿地的并不是开发商;而建成后销售;他们又反客为主;这种光怪陆离的事不太考验人的智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经办部门;于是就有了当地政府已经成立调查组;深入调查此事的结论。
不过自古以来都惯于痛打落水狗;恐怕没人敢轻易动官家犬啊。他轻轻地关上了平板;惬意地靠着车座;轻声问了句:“还有多远?”
“二十公里。”司机道。
他微微吁了声;有点紧张和心跳的感觉;此次转道香港回到内地;他是瞒着家里人的;他掏着口袋里的皮夹子;在打开之前;又下意识的抚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回味着在天主教堂那次庄严的婚礼;太太就是澳门商人之女;婚后膝下又添一对儿女;曾经的逃亡生涯教会了他珍惜来之不易的一切;包括生意、包括家庭、包括……那些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财富。
他一向很谨慎;这次回内地连家里都没有告诉;太太对他的事一无所知;包括前身、包括曾经的未婚妻、当然也包括那一段虐情。他轻轻地打开了皮夹子;一张小小的照片夹在花花绿绿的钞票中间;他真不知道;此事该如何处理
不独是这个未谋面的儿子;还有他失联二十几年的旧情;他记得匆匆留了张纸条就走的;前脚走;后脚公安的三轮摩托车就停到家门口了;那时候的执法就是一场噩梦;白衣白帽的警察会把五花大绑的犯人押着游街;那是个一人犯法;一家抬不起头的年代。
他看到父母被带上三轮摩托警车带走了;他差点就从藏身的地方冲出来……父母对此一无所知;正忙着给他置办婚礼用的新房;他溜到了陶瓷厂看了一眼;不出他所料;没过多久;未婚妻就被带走了。
他躲在厂外的荆棘丛不敢稍动;直到天黑才溜进厂区;下班的厂里空荡荡;他想见未婚妻子;一直窝在厂房后角落里;直到有人醉醺醺出来小解;差点尿到他身上;被他一把摁倒;那人吓得浑身直哆嗦;连连求饶;等看清是谁后;那人愕然问着:“郑…健…明…公安局正抓你狗日的呢。”
“别喊别喊;余兄弟;我不害你……我…我无路可走了;我……”郑健明紧张、惶恐、又狰狞地放开了这位陶瓷厂的工人。是余满塘;五短身材的;根本没有威胁。
“我说你特么就活该;啥事不能于;于犯法的事?你这投机倒把比挖社会主义墙角还严重;再往前推几年;非批斗死你。”余满塘训丨着这个坏分子;怎么说也是大义凛然。
却不料郑健明二话不说;扑通声跪下了;痛彻心肺地哭求着:“余兄弟;我是一时糊涂……我不想坐牢;我害怕啊;我爸妈都被抓走了;我媳妇也被带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余满塘被惊得酒醒了一半;这平时趾高气扬根本不把厂里穷工友放眼里的货;他是从来不假言辞的;可人沦落到这地步;又能怎么样;他苦着脸道着:“你……你走吧……我;我;我不举报你……要不你去自首吧;总不能自己犯事;让你爸妈扛着啊……你狗日可把寒梅害苦了;她…她今天才给我们发的结婚喜糖啊……”
“余兄弟;不不;余哥……我求你一件事;帮帮我帮我照顾寒梅;让她再找个好人家;我可能短时间回不来了……我这儿有块表;你卖了给了她……拜托了……告诉我爸妈;我走了;要是有天我能回来;再给您磕个头啊……”郑健明把表捋下来;唯一值钱的东西塞到余满塘手里;余满塘推托着;急切地道着:“喂…喂…这不行啊;包庇坏人是犯法滴……哎别啊……你别跪我啊;这不折我寿么?”
郑健明却是不容分说;咚咚磕了几个响头;转身快步消失在黑暗中………
这就是二十六年前那天发生的事;之后;家乡之于他就成了一片空白。
郑健明手抚着左腕;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个撕心裂肺的时刻;很多年后;当他敢尝试着派人去老家看看家里时;带回来的都是噩耗;双亲已经亡故;老房子破败无人打理;早被拆成了公共厕所;时过境迁的;连曾经花前月下的情人也无处可寻了。
于是他慢慢地放下了;慢慢地合上了旧的一页;在那个全新的环境;他有新的生活。
他从来没有想过;年过半百;还会被几十年前的旧事牵挂。还会在那个遗弃的地方留下一个血脉。
就像他从来没有想过;年过半百;还要为几十年前的风流偿债一般;他觉得自己有点无颜见人。
“郑老板;到了。”司机道。
车停了;在距深港十公里的太阳岛别墅区;一幢红色的连体别墅;巨大的铁艺门;院子里围着一个小小的游泳池子;他知道内地的房价;他估摸着;就自己购置这地方;都应该考虑一下。真想不到;她一个女人;是如何走到这个位置的。
对了;要见的是南方纸业的女总裁;冯苑美。
助理兼司机却敲门了;是乘的清晨的航班;此时刚过七时;应该在家;他让助理拿着名片去敲门;从车窗上看到有保安看着;在步话里通知着;等了好久。助理返回来了;隔着车窗难堪地告诉他:“郑老板……冯总;他不想见您;让您别来打扰她。”
“这样;把这个递给保安;让他送进去;如果不见;我们就走吧。”郑健明递出来的笔记本、照片。
东西递进去了;大户人家;主人没那么好见的;不过这好像例外了;很快便见到了;一位尚穿着睡袍的中年妇人;匆匆从门厅跑出来;尽管微微发福、尽管容颜已老;郑健明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她匆匆奔向门口;看到来车时却踌蹰了;眼睛像惊恐、像难堪、像憎恶;郑健明下车;远远地迎上了出门徐徐而来的冯苑美;相隔二十六载;两个人都老了。
“是真的吗?我走的时候;你已经有了身孕?”郑健明郑重地问。
冯苑美一瞬间抽泣了一声;然后甩手;狠狠地、咬牙切齿地给了郑健明一个响亮的耳光;她咬下嘴唇泛着失血的白色;似乎在压抑着一种极度的愤恨。
“看来;是真的。”郑健明捂着脸;讪讪道。
这就是真相;当真相摆在面前时;失联二十余载的两位;唯余尴尬………
同样在这个清晨;一辆警车呼啸着出了小区;接走了睡眼朦胧的余罪;刚起床;还打着哈欠;都没来得及洗漱;又叼着根烟抽上了。
“少抽点;你媳妇就不管你啊。”驾车的肖梦琪斥了句。
“幸亏你不是我媳妇。”余罪抽着;摁开了车窗。
肖梦琪没搭理他;只是车驶得更快点;事发紧急;她是刚得到的消息;那位疑似在业主维权事件中组织打砸的大鼻豆;嫌疑人毕福生;居然被三大队找到了;从邻省平度市抓捕回来的;得到消息;肖梦琪就找余罪来了。
“不可能啊;孙天鸣什么时候也成神探了。”余罪纳闷地想想;搞不清了;理论上;这种人应该很会躲风头的。可这才过了四天就被提留回来;等于是撞枪口上了。
“你就见不得别人比你强是不是?”肖梦琪取笑道。
“我是见不得这些人太差。”余罪道。
“懂了;太差的对手;较量没有快感?”肖梦琪问。
“错了;对手太差一定有原因;这原因恐怕是有意外;而侦破中;意外最不可控。”余罪道。
“你把判断失误;都叫意外?”肖梦琪继续取笑;余罪判断;这个人是抓不到的;结果很快就抓到了。
“导致我判断失误的原因;才是意外;躲开警察太容易了;大鼻豆也是个老痞子了;这么快就抓了;不可能没有原因。”余罪道。
两人争执不下;只能事实说话了;一联系孙天鸣;他让到市中医院见人;这下子让肖梦琪感觉还真有意外了;等匆匆赶到现场;哎呀妈呀;这意外;就连余罪也惊得合不拢嘴了。
人在ITh重症监护室躺着;右臂和左腿短了一截;三队长孙天鸣介绍了;被人砍了;是地方核实身份后;通知我们去拉回人来的。
“砍了?”肖梦琪听得后背一阵发麻。
“不但砍了;还把他扔在街上报案了;就装在麻袋里……啧;真他妈的嚣张啊。”孙天鸣愤愤道;他介绍着;这家伙躲在平度一朋友家;仇家不知道怎么摸到了地方;直接一个蒙头给带到市郊;殴了一顿;砍手剁脚;居然还再把他装麻袋里扔回街上;报案说有人被砍了;在什么什么地方;让警察去善后。
“立案了没有?”肖梦琪问。
“平度立了;这种涉黑人员之间的仇杀;不那么好查;这家伙也不是个善主;惹了多少人;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孙天鸣道;两人讨论着;却是莫衷一是了;现在的情况是啊;连审都不能审了。平度方面也是没办法;才让原籍警察把这家伙接了回来。
两人商量着;余罪却是站在玻璃墙上;仔细地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高个、长脸、裸着的臂膀匀称结实;是个好打手的材料;可惜了;君以此兴、必以此亡;横行街头最终横尸街头;这就是江湖人的宿命;只是可怜的;恐怕连他们自己也讲不出是怎么一回事。
“看什么?”肖梦琪悄悄问。
“这是一个危险信号啊;五号出的事;今天是十一号;他是八号被砍的;能说明什么?”余罪问。
“泄密?你太神经质了吧?”肖梦琪道;总不能警察仇杀他的吧。
“不不不;我不是说咱们内部汇泄密;就泄密也不可能知道他的藏身地方啊;我是说;很蹊翘啊;比如甲乙两个对手;大鼻豆是被甲方收买办事;威胁到乙方利益;进而被乙方追砍;不管乙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