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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道理;余罪哑然失笑了;直道着:“那您这么云淡风轻;为什么不出污泥而不染呢?”
像嘲笑;魏锦程摇摇头道着:“不可能不染;我们有上千会员;大部分都小有身家;物质生活非常优渥;精神生活就相对贫乏了;我不可能保证来我们这儿消费的人就于于净净;奉公守法啊。都是找刺激、找乐子来了;毒品泛滥也是物质时代一个亚文化的现象。”
“我明白了;桃园公馆涉毒的根子在这儿。”余罪道;魏锦程点点头;抱以为无可奈何的一个表情;余罪话锋一转问着:“你本人呢?”
“兴趣不大;以商人的眼光看;比毒品利润大的生意有很多;比如;房地产;我在做;比如民间集资;我在做;比如炒外汇;我也在做。不管那一样;都比组织一个贩毒的网络要容易得多;也安全得多;我们家往上数五代;都是生意人;纯粹的生意人;第一代做票号;被太平天国起义军洗劫了;第二代做的是茶叶生意;被军阀混乱时乱兵抢了;我太爷爷也被土匪绑票;家道中落;忧郁而死了;第三代的我爷爷从挑水卖大碗茶开始;用了半辈子撑起了一家饭店生意;叫四喜楼;谁知道熬到解放了;被打土豪分财产了……我们家又成穷光蛋了。”魏锦程笑着道。
余罪也被这个跨越几代的故事逗乐了;笑着问:“那您爷爷后来呢?”
“地富反坏右;能有好下场吗?我爸说安葬他的时候;就卷了张苇席子胡埋了。到我爸这一代;改革开放后他觉得政策已经变化了;倾其所有;从一个小作坊做起;搞了个电解铝厂子;后来莫名其妙就犯罪……有个罪名叫投机倒把;先把他判了无期;后改判十年;最后坐了七年被释放了;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说法。”魏锦程苦笑着;这荒唐的故事;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讲出来;讲出来都没有泪了;成哭笑不得了。
“哦;看来你家有作生意的基因啊;用不了几年到你身上又翻身了。”余罪笑道。
“这个已经有人查过了;桃园公馆身下这片土地就是当年铝厂的旧址;等政府把封条撕走;返还给我家的时候;就剩一片荒草地了……这片地当年征用的费用不到五十万;现在已经价值五个亿了。”魏锦程淡淡说了一句;一生的悲欢离合;都系在一个地方;说起来都有点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
“我好像明白了。”余罪眨巴着眼睛;他看到了一张疲惫的、略显苍老的面孔;这些感觉;让他忘了此番的来意。
“你;明白什么了?”魏锦程深沉地问。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余罪道。
魏锦程愣了愣;好惺惺的表情审视着余罪;慢慢地道着:“我父亲讲;君以此兴;必以此亡;是政治而非民主的氛围里;很难有纯粹的生意人;我身边很多朋友都移民了;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有一天;辛辛苦苦累积的财富化为乌有;而且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女在重复一次他们的经历。我走很容易;可我不准备走;我的根在这儿。不管在这儿是穷根也好;富苗也罢;总比无根的浮萍要强啊。”
余罪在踌蹰着;他的观感慢慢在变化;越来越清晰的感觉是:目标似乎是错的。
特么滴;肯定是错滴;总不能一个靠非法手段聚敛财富的人物;还有这样的忧国忧民之心吧?
“你好像对商人没有好感?”魏锦程看余罪的表情;错悟了。
“大多数人对商人没好感;商人和盗贼信奉的是同一个上帝。”余罪笑着道。
魏锦程一阵脸色难堪;余罪却是笑着补充着:“我没针对你的意思;我父亲就是个小商人;卖水果的;缺斤短两是常事;以次充好很拿手;不过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在我眼里他是最伟大的父亲;风里来雨里去的;几块几毛抠出来的钱养我这么大;他不是非要于这个;而是除了这个;他没什么可于的。”
魏锦程被这话触动了;他痴痴地看着余罪;抿抿嘴;却没有发出声来;似乎这位小伙子在什么地方有和他共通之处似的;他能意会到;却言传不出来。
“好了;谢谢魏总的款待;不知不觉就一个多小时了。”余罪把茶杯顿了顿;喝于了最后一杯;已经凉了;做势要走;魏锦程此时却是有点惜别了;可初次见面;又不知道挽留这位合适不合适;他眼睛亮着邀着:“要不;一块吃顿饭?”
“太麻烦;你们有钱人规矩太多;我就是个吃地摊大排档的主;受不了约束。”余罪起身道。
“嗨;等等要不一起去?柳巷的手撖面、鼓楼的羊杂、五一路那家铁蛋刀削面……有名的小吃我可都知道;其实我就经常去;还是一大碗吃着舒坦。”魏锦程一下子找到同好了似的;有点兴奋地邀着。
呵呵;余罪愣了下;哑然失笑了;笑着走着道着:“好啊;让我等了几个小时;那就请吃一顿补偿呗。不过魏老板啊;你确定要和警察走得更近点;警察的脸可是说变就变;我不客气地告诉你;你本人要真涉毒;有一天我会亲手铐走你。”
“我真不怕你查;你不是第一个查的;派出所的、分局的、市局的、禁毒局的、消防上的、文化上的……凡是带着局的基本都查过我;连八杆子打不着的民政局、环保局都立名目朝我们收钱;我不怕查;就怕有人以查的名义把我们这生意整垮啊。”魏锦程倒着苦水;大遇知己了。
进了电梯;余罪深有同感地道着:“这个我表示理解;不过国情如此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这不很正常嘛;我爸那水果摊都有人蹭水果去;何况你这么大生意呢?”
“私营的难啊;狼太多。胃口又大;不管多大的生意都不够啃呐……哎你笑什么?我说的很可笑吗?”魏锦程好不懊丧地道;而且对于余罪那副一直笑眯眯的样子;表示不解。
“我在笑啊。”余罪道着:“认识你很高兴;终于让我找到点当穷人的优越感了;哈哈……”
大笑着出了电梯;魏锦程也被这话逗乐了;直指着余罪说这警察够损。
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宛如一对密友;这才一个小时啊;那样子真让大厅里一于人瞠目结舌了;更瞠目的是;魏总连司机也不要了;直钻进余罪开来的车里;两人一溜烟;消失在薄暮冥冥的黄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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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各有所()
嘀声;白色的宝马廓灯闪亮;邵帅四下看了几眼;旁若无人的钻进车里。
这里;这里……他嘴里的喃喃着;在车里摸索着;看到副驾的位置丢着的一台手机;他笑了;估计又是余贱的妙手空空在创造“意外”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一看是加密的屏幕;稍为难了下;不过这难不倒私家侦探;身上掏着小瓶子喷了喷;然后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痕迹;几次尝试……刷声屏开了;连接着两台蓝牙;开始传输了。
时间相当充裕;充裕到他悠闲地抽了支烟;抹掉了所有痕迹;悠闲地下车遛了一公里;故意走过那家铁蛋刀削面的小饭店;向临窗而坐的余罪打了个ok的手势。
完活;收工稍稍让他意外的是;真想不通余贱有什么本事;居然把一位身家亿万的老总哄骗到小饭店吃顿饭。
“这货越来越贱了啊?”
邵帅眼睛的余光瞄到了正和余罪相对而食的魏锦程;他忍不住要替魏总担心了。警校的时候就是这样;谁要和余罪这个有点磨擦;他对付你会连偷带哄加拐骗的;非把你折腾到哭笑不得才成。
不过对魏锦程这样的人邵帅没有什么好感;肯定也不准备同情他。他踱出了街外;上了自己的车;发动车倒了出来;手放到二档的位置;马上觉得不对劲了;稍一动;脑袋顶上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然后响起一声冷冷的声音:
“别动”
哦哟;这报应来的;邵帅登时寒手倒立;手哆嗦了一下;把着方向;紧张地道着:“大哥;不至于抢我一开破普桑的吧?”
“私家侦探普桑;可不普通啊……保持车速;别紧张啊。”后面的人;手动了动;顶了顶邵帅的脑袋。
“大哥;这可是闹市区;你真准备开枪啊。”邵帅强自镇定地道。
“那要不你试试?”对方道;语气坚硬而不屑。
用脑袋去试人家扣手指;邵帅可没那胆量了;而且查的都是贩毒的事;他知道恐怕是已经触到某个核心;只是他一下子想不起了;究竟触到的是什么致命的东西。
车;开出了市区;直向荒芜的地方驶去………
“有什么发现吗?”任红城问。
禁毒局负一层;受邀入驻这里;支援组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封闭式生活;任务就是处理前方回馈的海量信息。
“这个直接收获有点价值。是魏锦程的手机信息……哦;通讯录有六百多人;备忘有七十多份;双卡;有一个非他本人名字注册的加密号码……哈;神探出手了啊;这又是把人家的东西摸了吧?”李玫翻查着收到的信息;笑着介绍道。
转眼几位坐在滑动椅上都凑过来;通讯录、短信、备忘;还有几张私密的照片;哎呀;一下子把人家的隐私摸了个差不多;几位啧啧称奇;这个重点目标一直无法接近;u号特勤只走到了外围;国办那位又出了意外;谁可成想;支援组正在发愁方式方法呢;谁可知道;人家就那么大摇大摆进去拿回来了。
“哇;咱们的副组长这么拽啊。”沈泽惊叹道。
“这比谍中谍还好玩啊。”张薇薇也赞叹道。
“什么谍中谍;偷鸡摸狗的;那就是一贱中贱。”俞峰有点醋意地道;惹得张薇薇白了他一眼;曹亚杰却是有话了;给两位新人讲;当初余副组长在深港;把一重要嫌疑人的护照钱包怎么摸得一毛钱都没剩下的神话;说得两人一愣一愣的。
任红城和肖梦琪笑了;好容易有了这个进展;老任微吁了一口气道着:“这家伙;有这本事;为什么拖到现在。”
“他总是在找最合适的机会;看来这次搭上魏锦程这条线了。”肖梦琪如释负重地来了句。
“把所以涉及的人再详细捋一遍;桃园公馆可疑很大;现金流、运输方式、社会人脉;都有;会员的成份又极度复杂;三位特勤都间接或直接地查到了这儿;我想;差不了多远。”任红城道。
“好的;要是他出手了;用不了几天;桃园公馆得被翻个底朝天。”肖梦琪道;她意外地笑了;又想起了深港那次;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没有人发现他把连阳的东西都摸走了。
“没那么容易啊;我们到现在为止;还无法确认究竟有没有贩毒团伙这一消息的准确性;杜立才又下落不明;禁毒局怎么泄的密;还是个谜……啧。”老任吧唧着嘴;诸多任务;讫今为止一样都没完成;他的头也快大了。
担心归担心;活还要于什么;魏锦程的手机记录整理得很快;通讯录、短信、备忘;和全部能查到的信息交叉对比;在李玫的密密麻麻标了四百余人的关系树上;通过魏锦程手机加密号码的联结;居然能和已经查到的十数名嫌疑人能建立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没有比他更适合当这个毒贩的了;如果是贩毒;一切就得到恰当的解释了。”
肖梦琪看着建立起来的关系树;两眼发亮的叹了句;这其中;居然还有两位禁毒局的中层警员;那肯定能说明;这个人的触角;伸得很长;最起码比想像中长。
消息被捂着;这个不大不小的收获;让接到消息的许平秋也宽心了几分;他知道;这团谜雾;要开始层层拔开了………
剥几芽蒜;舀一勺油辣子;挑一筷刀削面;唏唏律律放进嘴里;就着一碟猪肝、黄瓜下着饭;偶而喝一口漂着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