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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恍惚的余罪站住了;停了半晌才问着:“马哥;你当过特勤;你说这真的假的?”
“特勤就是真真假假;不见到输赢不会有分晓的。”马鹏莫名其妙地道了句。
“林姐杀人可能;贩毒我不相信;杀警察我更不相信。”余罪不信地道。马鹏没有回答他;余罪又道着:“会怎么处置她?”
“现在是启动了紧急预案防范;真相是什么谁也不清楚;行动组他们也不清楚;所以投鼠忌器;而且境外的法律又和咱们这儿不一样;那些真正操纵贩毒生意的大枭;可能自己连毒品都没见过。”马鹏道;他的故事很多;多到他从来守口如瓶。
“意思是;他们根本无法确定林宇婧是不是已经叛逃;成为贩毒团伙的人。”余罪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轻松多了。
“当然;不过也无法确定;她没有叛逃。兄弟;给你个忠告。”马鹏道。
余罪问:“什么忠告。”
“忘了她。”马鹏道。
“为什么?”余罪不服了。
“上级组织这次审查目的就是这样;她如果没有叛逃;总会有回来的一天的;在此之前;林宇婧是不存的;她如果叛逃了;永远也不会回来;林宇婧也就没有存在过……”马鹏颇有深意地看了余罪一眼;似乎在挽惜;他重复着忠告道:“所以;忘了她;对你好;对她也好。”
言尽于此;马鹏保持着标准的站势;说话的时候嘴唇几乎不动;表情根本没有变化;说完时;看着电梯上来;随即踏步;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保持着冷漠的表情上楼了。
最后出来的是鼠标;标哥那玩牌脑袋;估计被问得不轻;他摆着手;两人一起出了禁毒局;鼠标开着队里的车;好大一会儿呲牙咧嘴说不出话来;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憋出来一句问:“你去哪儿?”
“我特么怎么知道?”余罪苦着脸道。
“真尼马的;问了老子四个小时都没管饭;还让老子定时汇报……再这样老子不当这狗屁警察了;老子也贩毒去……”鼠标骂咧咧地发泄着不满;回头问着余罪:“哎余啊;不会是真的?我咋就觉得不可能啊;缉毒的成贩毒的了;还杀了个驻外警官。”
“我也不说清楚我脑子很乱;我想睡会儿。你把我送庄子河。”余罪疲惫地道;仅仅是一次问话;他仿佛已经心力交瘁了。
送回了庄子河;鼠标同情地看了眼踽踽独行地余罪;驾车先走了。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躺在宿舍很多事还没有理出头绪;队里闹哄哄的来了一堆人;指导员带着队员们;簇援着开发区分局的几位;敲响了门;一开门涌进来二十几位;吓了余罪一跳;个个兴高彩烈的;不容分说押着余罪喝酒去;闹了半天余罪才搞清楚;自己已经荣幸地身兼两职;成开发区分局的副局长了。连老狗、大嘴巴、师建成也混了个副科;都乐歪嘴了;嚷着请全队嗨皮呢。
猜拳行令;斛筹交错;席间喝得满面红光的余罪突然间发现自己变了;变得自己有点厌恶自己了;变得虚伪;总戴着一副假面;藏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变得自私;总在筹谋着奖励、提拔;然后风风光光地站在人前。他明明恨不得去把林宇婧找回来;却还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而且他觉得自己开始犹豫;这些职务、这些钱、还有身边那些女人;总让他变得越来越犹豫。
一肚子男盗女娼;老子成了差不多全市最年轻的分局长。
满心思精忠报国;林姐怎么就成了毒贩的情妇和保镖呢。
这人的境遇呐;怎么变化的如此让人啼笑皆非呢?
是夜;余罪酩酊大醉;笑完了哭;哭完了笑;几个人都把他劝不回去;不过第二天;他又若无其事地去开发区分局报到上班了;据说这颗冉冉升起的警星市局各位领导高度重视;本来送个分局副局长上任也就是局里办公室或者人力资源部办的事;而他不同;是王少峰局长亲自送上任的。
上任数日;据反映余罪同志待人接物相当得体;和班子其他成员相处溶洽;局里派发的各类任务按质保量完成;简直是个无可挑剔的年轻于部嘛………()
第01章 我心依旧()
开发区局;副局长办。
朝阳的办公室洒满了四月和煦的阳光;窗台上的盆景在办公室中央形成了一个漂亮的投影;沙发、办公室、文件柜各一具;就是余罪副局长的新办公室
此时的余副局长;正斜斜地倚在办公椅子上;手里百无聊赖地点着鼠标;随着一下一下的轻击;电脑的屏幕在切换着;他已经看了无数遍的画面。
冰、大麻烟、k粉、摇头丸、杜冷丁;还有新型的神仙水、浴盐;即便五原这个内陆城市;每年各级警务单位缴获的毒品都足以开一个禁毒展览;以余罪的权限能领略一下非保密案情的资料;那些缴获的现场、吸食的照片;还有一个个神情恍惚、骨瘦如柴、面色黯黑、浑身体味的吸毒人员;就即便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也足够让观者怵目心惊了。
有个社会学家说过;物质时代的精神荒漠、信仰缺失;必然带来个体从精神追求转向寻找生理兴奋;毒品的泛滥便是一个最直观的体现;贩毒吸毒;也是任何一个社会形态没有解决;也无法彻底解决的问题。
太高深的理论余罪不懂;不过以他警察直觉能看到很多;吸毒人员长年维持在一个平衡水平;那说明一直有来源的供应;翻看审讯记录;看一看那些毒品平稳的价格;就能知道;那些无所不在的地下渠道;依然很稳定;供货充足。警察的日夜忧劳;也顶多能把这些毒品贩售控制在一个相对稳定的水平而已
社会问题;余副局长自然是解决不了。
可他心里的问题没有解决;那就让他多日愁眉不展;每日病恹恹的;也像毒瘾发作了一样。
鼠标;点到了最后一事;一个靓丽的倩影出现在屏幕上时;余罪心蓦地被刺痛了一下;喃喃地道着:
“林姐呀;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就我叛逃;也轮不着你于这事啊
想到此处;老毛病又犯了;戒了很久的烟又抽上了;而且抽得还很凶;浓浓的一口能燃掉小半支香烟;腾腾的烟雾起时;他闭着眼;想着那些刺痛他的画面:
“她叛逃了。”
“她杀了驻港禁毒联络官。”
“她现在已经堕落成了毒贩的情妇兼保镖。”
“如果你知道她的任何情况;务必向组织汇报;隐瞒、协助;将和她视为同罪。”
叛逃余罪还真特么不在乎;当个毒贩挣上几百万潇洒;可比当个穷警察强多了。真正刺痛他的;是林宇婧穿着三点式的泳装和一位男子的照片;他现在有点理解那位灭门案的凶手了;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是的的确确地喜欢着自己的老婆;可当他无法驾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婆在别的男人胯下承欢的时候;那种心态;绝对是杀人都不在乎。
灭门;他只是于了一直以来想于的事而已。
“妈了个逼的要不是在境外;老子崩了这狗日的。”
余副局长叼着烟;起身;痞气十足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趟;有想砸东西的冲动;可没得可砸;有想揍人的冲动;可没人可揍;现在是分局副局长;每每见人都是笑脸相逢;亲热和尊敬的比比皆是;还真找不出来一个不顺眼的揍一顿。
气喘了好久;烟抽了几根;当他想对着屏幕林宇婧的照片猛来一拳时;他突然又想到了;不对啊;她不是我老婆;我特么生那门子鸟气。
马鹏说得对;忘了她;忘了她就是最好的选择。
可怎么忘记啊;每每深夜惊醒;只会让记忆越来越深刻;在羊城那个暖昧的午后;在山巅那个浪漫的黄昏;还有开房时候的那么缠绵;他第一次感觉到;那是一位女人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他。
给的不止是性;还有爱
“不对;不对……这事不对;肯定那儿有问题;根本没有动机;何来叛逃?还有……还有……对了;那组照片是不是有问题?”
余罪想起了在禁毒局;不知来路的人给他的照片;但要论亲近;谁还会比他和林宇婧更亲近;他使劲地回忆着;在找着这个故事的破绽。
越想疑窦越大;又开始了他这些日子的常于的事;靠着椅子;夹着烟;一条一条梳理着这个现在似乎已经既成事实的“叛逃”故事。
第一就是林宇婧本人根本不适合当卧底;短期客串还行;时间一长肯定出问题;卧底只会选择和警察圈子几乎没有交集的人;就即便培养;也不会放到警营里;而林宇婧不同;她从十几岁就在警营;身上的体制味道太浓了;那怕穿着高跟鞋也会下意识地摆臂抬腿;像走正步。
而且她的专业是通讯;根本不了解那些人渣的生活方式;这种人根本不适合当卧底;除非领队是傻逼。
第二;退一步;假设领队是傻逼;派她去;长达一年的时候难道不露馅
对了;余罪啪唧一拍桌子;想到了一个最荒唐的漏洞。
那张半裸照;如果没有那照说不定还没有破绽;如果有;绝对是一个大败笔。
这个原因只有他知道;他在想着林宇婧;长年警营磨练的痕迹;那怕就整容也恢复不了;手指骨节稍有变形;那是拳击练的;食指起茧;那是握枪练的;肘、膝、踝部;经常训练击打的部位;都是粗糙起茧。
这样的体格来一个日光果浴;海棠春睡;那位男子口味得多么重;才能接受那双打过沙袋的粗手去抚摸?余罪最清楚那种感觉;她能摸得你喘不过气来;随时让你的关节脱臼。
这不是林姐的风格;假的;就即便被协迫;也不会变得这么顺从。
不合理;她不是那样的人。就即便真喜欢;也不会表现得很露骨。
余罪在回味着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记得;第一次强吻的时候;她是那样的羞涩;他记得;第一次褪下她衣服的时候;她的脸红到发烧;她好笨拙;笨拙到紧紧地夹着腿;还得他使劲掰开……他更记得第一次插入的时候;她全身痉挛着;显得紧张而痛楚;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她的脾气和性格吓跑了所有试图接近她的男人;余罪知道他是第一位。
可不能转眼间;涩女就成风月高手了吧?这种事没有历练可不行。余罪想着;又想起了自己;一种深深的愧疚油然而生。
他不敢想自己于的糗事;在梳理着这个处处透着诡异的“叛逃”故事。
对;故事本身也有问题;这种事不可能公开处理;特别是在事情还没有明了之前。现在这样做无非是告诉所有认识林宇婧的人;她叛逃了;她杀人了;所有人必须和她保持距离;有情况及时反映。
难道是故意放风;假造她杀人的事实;然后把她送到贩毒的阵营里?
貌似合理;可林宇婧不同;她本身就是禁毒局在编人员;这样大张旗鼓一查;本来可以低调处理糗事;岂不成了人尽皆知的丑事?
不对呀;贩毒的那些人智商可不低;他连自己人都不相信;怎么可能相信一个警察;那怕她是叛逃的。就像警察从来不会相信变节的嫌疑人一样。根本不是一类人;谈不上信任;这样做法简直就是老电影里的桥段;除非贩毒的是个傻逼才会深信不疑。
假的;只有一个真相;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余罪越来越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可他同时很郁闷;现在所知的信息太少了;他不知道人在哪儿;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案子;更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他很想;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已经按捺不住那种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