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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柏在旁侧瞪大眼睛,一张脸憋得通红:“你就这么放走他?”
“闭嘴!滚回办公室去!”队长阴着脸,手抄在裤子口袋里转身离去。
离开公安局,李翰颇有种无事一身轻的感觉。他往后看了看,知道不会再有人跟着自己。秦炎柏这会儿定是被他们领导关起来了,否则再惹是生非必定没好果子吃。
而程谷元李翰冷笑了下,那个瘸子害怕他什么,如今就连警察都拿他没有办法。
李翰先回家洗了澡,然后到学校跟教授打了个招呼。明显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在注视着自己。被警察带走的博士生,自然被疯传,他才不会在乎。
博士倒是处变不惊,看到李翰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招呼他把最近的实验都去做了。
在学校呆到天黑,李翰才放下手里的活,一如往常地锁上房门,将自己投入黑夜之中。
其实悠草这几天一直就在他的心头不断地萦绕着,他当然想她,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因为心有挂念就必定会心浮气躁,必定会被经验丰富的警察瞧出端倪。
夏悠草,不准死,你还没彻底属于我。李翰辗转坐了几趟公交车,向着某个小区疾走而去。
第156章 再见了Reens。()
这是间半地下的副层,不知是因为晚上还是窗户太小,尽管开着灯,屋子仍然让人感到阴暗。卫生间的水龙头似乎永远关不紧,不停地落着水滴。
李翰微微侧耳听了听,似乎没有任何动静,脸色微沉,立马抬腿走到里屋推开房门。
破旧的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外面昏暗的灯光照射进去。隐约能看到在墙角处蜷着个人,却一动不动。
“悠草!”李翰急急冲进去,一把拉起那人,借助灯光看到那张脸已经失了人色。
这是被困在这里滴水未进四天多的悠草,好在还有生命的迹象。双手和双脚被锁在旁边的铁管上。从手腕和脚腕处的伤痕看得出,她挣扎过,血肉模糊的部位已经结了痂。
而那娇艳欲滴的唇,已经裂开了许多道口子,有的甚至还在流血。
然而最让一个女生难以接受的,是无法离开这里却不能控制自己的小便。第一次忍不住时,悠草哭了,她觉得自己就像牲口完全没了人的尊严。
李翰自然闻到了悠草身上的臭味,微微皱起眉头,转身从卫生间里端来一盆冷水从她的头上浇下。
强烈刺激下,悠草才缓缓睁开眼睛,可是却怎样也无法看清来人的面容。她想张嘴发问,只觉得嗓子剧痛无比,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李翰见她醒了,悠然自得的坐在旁边,拿出根烟点上,享受地吸了口。
“你这样怪不得我,只能怪那个傻警察从中作梗。”
警察?秦炎柏吗?悠草努力想要说什么,可却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她知道秦炎柏一定找自己找疯了,可是她偏偏那么不听劝非要自投罗网。
这个地方她已经呆的够久了,而且看李翰的样子,恐怕是再也出不去了。
迷蒙中,悠草想到了母亲,那个给她最短暂温暖的人。多么幸福的童年,多么温馨的怀抱。妈妈,悠草心底有种悲伤想要化作泪水涌动出来,可眼睛却干巴巴的,再流不出半滴泪。
还有姐姐,这个世界给她第二份温暖的人,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她给自己的关爱丝毫不亚于亲生姐姐。从小为了自己背了许多黑锅,鼓足勇气跟后妈作斗争。
但现在就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这样也挺好的,她真的好累,再也走不动了。放下所有,包括那一缕温情。秦炎柏,让人哭笑不得的愣头青。是从官兵捉贼开始的吧,没想到就这样要结束了。
这世界上的好姑娘很多,愿他幸福。想到这,悠草只觉得自己心好痛,痛的快要喘不动气。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的要合在一起。这是最后的气力吗?她还想再看一眼这个世界,可是身陷囹圄,看到的只有黑暗和那张令人厌恶的面孔。
“夏悠草!你怎么了?”李翰这才发现悠草竟然气若游丝,猛的将烟扔在地上扑上前去,一把抱起那轻飘飘的身子。
悠草没看李翰,只是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她想快点拒绝这个世界,远离这个衣冠禽兽。身子一点点沉下去,就像是躺进了无尽的深海之中。
再见了,秦炎柏。
第157章 梦中的天堂()
初冬的清阳照在冰冷的铁栅栏上显得很冷,一群穿着囚服的罪犯正站在院子里放风。其中有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眼睛望着天空,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那蔚蓝的天,清冷的风,还有似有若无的轻雾。
猛的有人在外面喊:“2576有人来看你。”
那女人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向外走去。
坐在探监室外面的男人虽然面有沧桑,但看起来精神尚好。望着女人的目光没有什么情绪,平静地犹如一汪深潭。
女人有些局促,缓缓拿起电话,欲言又止,终是问了句:“她还好吗?”
男人像是早知道女人关心的是什么,摇了摇头,“还没醒。”
女人听了这话脸部抽动了下,晶莹的泪珠即刻滚落下来,喃喃着:“是我害了她。”
男人长叹口气,撂下句话:“李翰昨天执行了枪决”,而后便转身架着双拐离去。他知道自己不会再来,因为这个女人与他已无瓜葛。
男人是死里逃生的程谷元,女人则是归国接受惩罚的钟燕玲。
李翰是队长特意放走的,秦炎柏跟着他找到了已经气若游丝的悠草。但送到医院时似乎已经太晚,悠草只能靠呼吸机勉强维持生命。
大夫建议秦炎柏放弃,因为悠草这种情况几乎等于脑死亡,想要醒转的机会微乎其微。
秦炎柏拒绝了大夫的建议,将自己全部的工资都拿来维系悠草的生命。秦大妈是第一次这么支持儿子,每天都会去医院照顾悠草,替她擦身给她说话。
秦母总是抹着眼泪说悠草这辈子太可怜了,这么好的孩子,不该最后死的那么悲惨。就算醒不过来,死了以后也知道这世界上有人关心她的。
秦炎柏变得沉默,除了专心工作外,业余时间全部会陪在悠草的身边。每天除了读书外,还会带来一捧新鲜的薰衣草。
还记得那个初夏的天台,站在那里画着心事的女孩,以为谁也看不懂。但后来秦炎柏明白了,虽然身处囹圄,背着沉重的生活包袱,那个坚强的女孩一直在期待自己的爱情。
紫色的海浪就是她梦中的童话,而那个稻草人就是正在守护爱情的自己。
虽然口口声声不谈爱情,却比谁都期盼真爱的降临。
“晴小朗拖着箱子往前走,尽管鞋子磨破了,握着箱子的手上打满水泡,她仍然没有停下步伐。这是片一眼望不到头的荒野,而她脚下则是笔直伸展到天边的公路。没有汽车、没有行人,甚至连只鸟儿也不曾飞过。但她就是那么执着的走着,像是看到了天际会有那梦中的美景。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脚趾已经凉飕飕地碰到了地上,而十个手指上已经变成了血泡,她也没有放弃意思。路越来越陡,徒步变得异常艰难,人已经几乎无法直立。然而当用尽全部的力量爬到路的最高峰时,眼前的一幕令她惊呆了。因为那是满满的花海,是她梦中的天堂”
这段文字是秦炎柏每天必读的,而每每当他声情并茂的读完时,泪水总会情不自禁的落下来。悠草就像晴小朗,可她却没这么幸运的看到自己的天堂。
读完书,秦炎柏一如往常的拿着脸盆去了卫生间。已经两年了,他不奢望什么,只求可以好好陪伴悠草这未知的生命时间。
然而,他走得太急,却没看见悠草那带着血压计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下,眼角处滑落出一颗晶莹的泪珠。
那璀璨的泪滴,犹如折射着灿烂光芒的钻石,带着勃勃的生机,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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