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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近近仍有别家在放烟花;听得到一些声响。苏禧当下转过脸,笑吟吟喊身边的人:“魏义深!”魏义深看向她,当下没有防备;她另一只手已抚上他的脸。
被苏禧冷冰冰的手冻了一下;魏义深身体无意识的一个激灵,便见她脸上如孩童般做坏事得逞的笑容,眼里藏不住的得意窃喜。她缩回手想要跑,胳膊先被拽住。
魏义深神色淡淡,脸上瞧不出情绪。苏禧笑说:“哎我和你闹着玩呢。”说着想要抽回手来,他却不允,反而添了力气将她的手拽得更紧了。
仿佛感觉到不对,苏禧小心看一眼魏义深,问:“生气了?”
魏义深不看她也没有说什么。
他垂下眼,将她这只冷冰冰的手也拉下来,好好握在手里,眉眼透着一股认真,在帮她把手捂暖,淡淡说道:“外面太冷,应该拿个手炉。”
语气再怎么强作镇定,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话,都把他对苏禧的关心展露无遗,更和生气不沾边。苏禧冷眼看着他的傲娇模样,笑得眉眼弯弯:“我拿了啊。”
魏义深抬一抬眼,见她正巴巴的望着自己,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他呢。他这样子帮她捂手,可不是同手炉没差别了?他心里觉得好笑,脸上表情愣没半点变化。
他不说话,苏禧故意从上到下打量一遍魏义深,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又抓住他的一双手,极诚恳的看着他:“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魏义深从她的表情里莫名敏锐的品出一点猫腻。他扫一眼四周,底下的人差不多收拾好了,烟花也放完了,他们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故而说:“该回去了。”
抽回手,魏义深顿一顿道:“回去再说。”
苏禧慢一拍,但是很快跟上魏义深的步子,并肩走在他的身侧。
“那你先猜一猜,我想问你什么?”苏禧纠缠起魏义深。
魏义深敷衍:“猜不明白。”
苏禧两步抢到魏义深面前,背过身正脸对着他倒走几步:“和我们有关的事。”
魏义深手掌掌住苏禧的肩,让她转过身去:“好好走路。”
“那就让我好好问一问你。”苏禧偏头看向魏义深,倚到他的身边,以一种亲密姿态挽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魏义深,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啊?”
周围有不少的下人,在魏义深听来,她分明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乍听到这样的话,魏义深一瞬也懵了,继而沉着脸扫一眼众人,三七听雨纷纷避开他目光。
苏禧顺着他的视线探头朝着三七听雨看去,被转过脸来的魏义深抬手塞回身边。他略低下头,轻轻的拧眉,苏禧却先笑了:“好,等回去再说。”
后来的一路,她果真一个字都没有。魏义深心里变得沉甸甸的,因为她突然的一句话。那样嬉皮笑脸问出来的一句,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果然还是喝醉了罢。
苏禧和魏义深回到院子里,走进烧着炭盆的屋子,便感觉到一股暖意扑面而来。魏义深脱下斗篷直接去了梳洗,苏禧坐下喝过两杯热茶,才也去洗漱准备休息。
苏禧回来时,魏义深人已经躺到了床榻上。她屏退丫鬟,自顾自走上前,坐在床沿上,喊了他一声,没有回应。这装睡太过明显,苏禧不拆穿,脱了外裳上床。
本该轻手轻脚从床尾绕到里面,她偏偏不。苏禧挨着床沿躺下,侧过身子对着魏义深,基本是要滚到地上但还没滚到地上的状态。她轻声的喊:“夫君”
魏义深不应,她凑过去了一点,仍是一句:“夫君”离得这样近,温热呼吸轻轻喷在他脸上,娇娇唤着,一下一下,一声一声,便是抓心挠肝、心痒难挝。
苏禧一张小脸孔快要贴到魏义深脸上时,他终于败下阵来,睁开了眼。帐子里的光线昏暗,不妨碍魏义深看清楚她偷笑的模样,喜滋滋看着他。
“不是说好回来再说的吗?怎么能自己先睡?”苏禧小声质问。魏义深喉结上下滚了一下,没开口,略微侧过身子,手扣住她的腰,直接把人抱到床榻里面来。
从她躺到床沿开始,他一直在提心吊胆,生怕她不小心就要滚下床去。把人抱了过去以后,魏义深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口中问:“要说什么?”
苏禧一笑,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们的事啊!”顿了顿,她又说,“我之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偷偷告诉我吧,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魏义深听出她话语中的诱哄,更觉得她有点儿像逗小孩子。偷偷告诉她,和不偷偷告诉她,究竟有什么区别?只是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他竟给不出回答。
正在魏义深思考着,要怎么好好说时,身边的人又悄声说:“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是这种喜欢”她一句话才说完,魏义深看到她的脸离得很近。
同一刻间,他的唇,也被她的堵住了。
奇异的触感竟令人头昏目眩,魏义深忽而感觉脑袋被放空。
他已变得无法思考。
惊鸿照影来(十)()
“喜欢吗?”一个吻一触即分;苏禧放过魏义深的唇;却依旧维持着和他极近的距离;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擦着鼻尖;含笑发问。
魏义深把苏禧的眼睛望住;眸光幽深;又仿似暗藏着某种浓烈情绪,竭力克制,轻易不敢爆发。两个人在黑暗中对视;在一片沉默里,任由朦胧暧昧翻滚涌动。
须臾之间,苏禧微微闭眼;再次凑了上前;去触碰他的唇。小声问一句:“是非常喜欢吗?”
魏义深从来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僧人的超凡脱俗、清心寡欲。面对她有意无意的撩拨;他很难完全克制得住自己的欲望。毕竟他们是正经拜过堂的。
今时今日,方知自己想的浅薄了。
她是很好,却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太多太多了,是他根本无法预料得到的程度。
今天夜里屋子里的炭盆仿佛是比往常烧得更旺,热意一路烧到身上,惹出了汗。锦被下的人衣裳解了,那股热意却变得更厉害,一路要烧到人的心底去。
窗外几片雪花悄悄落了下来。
屋子里,帐幔下,却是无限旖旎春光。
第二天的清早,苏禧迷迷糊糊醒来时,人被魏义深抱在了怀里,两个人的身子没有一丝阻碍贴在一起。她的手臂滑到他的腰间,但没有使力气,轻轻搭在那里。
魏义深先她一步醒了,因而她一动作,他便有所察觉,反倒收紧手臂,越将她搂在怀里。苏禧这才抬眼看他,见魏义深醒着,笑着道了一声早。
“昨天晚上,有没有累到你?”苏禧趴在魏义深胸前,不怀好意的问。
不知是否关系更近一步,魏义深把玩着她一缕头发说:“嗯,你把我累坏了。”
苏禧抬抬眼,见他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轻哼一声要跑,偏偏被扣住腰,定住身子哪也跑不走。魏义深摸摸她的脸,笑:“跑什么?你还没有说要怎么补偿我。”
“允你去书房睡一个月,好好休养?”苏禧佯作正经询问。魏义深挑了一下眉,她也笑了笑,又补充说,“再让小厨房多做些羊鞭、牛鞭、枸杞之类的”
苏禧话还没说完,先被嫌弃的捂住嘴。“看不起人了是吧?”魏义深笑一笑道,继而松开手,却直接吻住她的唇,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早已是天光大亮,今天自家小姐和姑爷都起得格外晚,在外面做了半天绣活的听雨暗暗嘀咕两句。复听到说话的声音,以为人是醒了,放下绣绷子便站起身来。
听雨本想走到月洞门那儿问一声可是要起了,可还没有开口,先听到一阵动静。她没有出声,认真辨认了一下,却慌忙红着脸退出来,又吩咐其他人不许打搅。
经历过最亲密的事情之后,苏禧和魏义深的关系也生出变化。往前的这一阵子,他确实已经待她还不错了,然而和像之后这样的纵容和娇宠是没有的。
如果说在此之前,魏义深仍有所顾忌,在发生过这些事之后,那些顾忌和小心都变得没有了意义。干脆敞敞亮亮对她很好,体贴入微、关怀备至,也情深意切。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皇帝于宫中设下宴席,魏义深随英国公入宫赴宴。苏禧和他两个人说定了,按惯例,宴席入夜时分便会散,等回来了,他陪她去赏花灯。
这不是苏禧提出来的,她不过说了一声元宵花灯,魏义深便说可以陪她。这种事情他们还没一起做过,苏禧自然答应。因而这天,她是守着时间出的门。
马车停在了街口,未出片刻,在马车里烤着火的苏禧便听到外面魏义深的声音。听雨原本陪着她,闻声下了马车。苏禧也探出头,瞧见他,同样下去了。
从听雨手里接过斗篷,魏义深将苏禧裹住了,一边帮她系好带子一边说:“怎么没有在府里等着?万一有什么事情耽误时间,不是要在外面等上许久?”
“可是我前脚刚到,你就来了啊。”苏禧不以为意的回他。魏义深无奈看看她,帮她穿好斗篷,便牵起她的手说,“今天确实比往年散得要早一些,走吧。”
繁华的街道人流如织、车水马龙,漂亮的花灯从街口起便随处可见。暖黄的光亮把一整条长街照着,连同灯下一张一张笑逐颜开的面容都好似被照得闪闪发亮。
魏义深买了一盏活灵活现的兔子灯给苏禧玩,上面一个大大的福字。然而苏禧很快便发现,他们在人群穿梭,除去偶有孩童跑过,身后牵着兔子灯,再没别人。
除此之外,还有人因为她提着一盏兔子灯而笑吟吟多看两眼的。她不是小孩子,这样子难免引人注目,苏禧却似浑然不觉,欢欢喜喜、极有兴头赏玩着。
路过一处卖面具的小摊时,苏禧停了下来。她给魏义深挑了兔子面具,不容辩驳帮他戴好,跟着却给自己挑了青面獠牙、暴珠竖眉的钟馗面具,顿时好不神气。
苏禧透过面具看着魏义深,笑问:“怕不怕?”
魏义深顶着一张分外不和谐的兔子面具,配合的点头:“怕。”
苏禧又将兔子灯塞到魏义深手里,狡猾的问:“兔子面具配兔子灯,好不好?”
魏义深继续配合说:“好。”
苏禧笑得眉眼弯弯,牵起他的手:“我们去那边看看。”
魏义深紧步跟在苏禧身侧,对自己成为人群中的新焦点像完全不觉得别扭尴尬。
他们走到石拱桥上,魏义深忽然停下步子,不再往前。苏禧回头看他,魏义深看看她又仰头看看天,一步走上前,微微弯下腰,在她耳边说:“看不看烟花?”
苏禧眨眨眼,头顶已出现烟花炸裂的声响,魏义深冲她笑笑,莫名叫人生出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感觉。她想起来,大约是上次拉他去放烟花,他以为
焰火把行人的注意力吸引,石拱桥上,行人纷纷驻足,仰头去赏烟花。炸裂的烟火散落在石拱桥下河面上,荡起层层涟漪。苏禧领了魏义深的情,也抬头看天。
一场烟火将要结束,周围的行人仍沉浸在这场绚丽中,立在苏禧身旁的魏义深却凑到她的近前。他在苏禧耳边,轻声问:“你记不记得,我一直欠你一个回答?”
苏禧低下头来,魏义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摘下了面具。她望向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