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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祸水-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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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赵雍如今对她是半信半疑。这样把她带在身边,是观察,是试探,是把她当做一块挡箭牌,也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好看着。

    难怪赵雍提醒她,见到人,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注意分寸。即使他一副风流王爷的做派也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容不得一丝的纰漏。

    赵雍为什么受伤,苏禧不是不清楚——谢丞相为大晋鞠躬尽瘁,却因常年直言进谏为皇帝赵贤所不容。近来,又因其直言赵贤沉迷后宫而被赵贤暗中下令灭口。

    与赵贤不同,赵雍知谢丞相是忠臣,也欣赏与爱惜这样的臣子。得到赵贤欲灭谢家满门的消息后,他无法坐视不理。赵雍之所以夜深受伤,便是因为救人一事。

    原本若只是救人,赵雍是不必冒极大的风险亲自上阵。然,他有野心,有筹谋,也希望谢丞相能为己所用。况且,他若不亲自去,只怕此人毋宁死也不愿苟活。

    苏禧暗暗分析着,也猜测,赵雍对赵贤有恨,那么赵贤恐怕对赵雍,也是恨不能杀之而后快。有赵曦的死横在中间,赵雍于他而言,始终是一枚。

    赵雍与苏禧回到席间,两个人的表情均看不出半分异象。到得后来,酒席散了,他们回到马车上,苏禧一言不发,扶着赵雍躺好,便去查看他身上的伤。

    伤口崩裂,血水已浸染包扎伤口用的白色的布条。

    苏禧蹙眉望向他腰际,忧心忡忡。

    赵雍反而似不甚在意,笑道:“这般上来便扒本王衣服,小娘子未免太心急待回得府中,自是有机会叫你瞧个清清楚楚难不成,本王还能叫你失望?”

    苏禧眼中郁闷的看赵雍一眼。

    她闷闷道:“王爷自是从来都不叫人失望的。”

红杏枝头闹(五)() 
车厢的暗格里备有伤药;回誉王府的路上;苏禧帮赵雍重新简单处理伤口。期间赵雍一言不发;任凭她处置的样子。后来;他忽而发问道:“心里头委屈么?”

    苏禧正低头帮赵雍包扎;闻言慢慢抬头看过去一眼。她眼中含着疑惑与不解;语气姑且算平静;轻声道:“不是王爷自己说的么妾身无路可走,谈何委屈?”

    赵雍微微一怔,是自己忘记自己说过这话;糊涂了。他只回想她今日在望月楼的举止,不似寻常的女子。毕竟那样多人在,他猜想她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系好白色布条;苏禧帮赵雍重新穿好衣服;表情是温顺的,暗地里却也意识到自己差点儿露馅。她自己多少疏忽了;许莹绣是这样的出身;思想上会更保守些。

    好在赵雍此前不曾真正了解这个人;她还不至于走到崩人设的地步。苏禧心中提醒过自己一回;坐到和赵雍隔着一点距离的位置上;稍稍抬眼便对上他的视线。

    赵雍很认真的在看她;一样是审视,但和她在长街向他求救时的那种审视不同。他此时的眼神里不含任何轻佻狎昵之意,带着思索;更像在重新认识眼前的人。

    苏禧垂下眼;轻轻揪住自己的裙摆,问:“王爷怎么了?”

    “你这样跟着我,是要败了名声了。”赵雍一笑问,“怎得我看你也不在乎?”

    这样的话是多少唐突。

    苏禧脸上一白,咬唇低声道:“妾身何曾有过好名声”

    许莹绣前夫去世时正值壮年,生前疼她爱她,恨不得将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去,临死之时更放不下她,将父母都排到了后头。种种一切,外头早传得不像样子。

    带她回府之后,赵雍打听过许莹绣的事,便不是不清楚。要送走她,她不愿意,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今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桩桩件件事都有自己的想法。

    赵雍心里寻思着这些,又问:“你想要什么?”顿了顿,他说,“你既帮了我,理应得到报答,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不妨说出来听一听,我自不会亏待于你。”

    这话不留情面,却并不是赵雍第一次在她面前这么说话。那时她以毁容博求赵雍留下她在王府,已经暴露她的心思。但论许莹绣的处境,不懂自保才更为可怕。

    赵雍把话说得很直接,苏禧反倒变得嗫喏起来。在他的注视下,她的脸一点点的变红了,迟疑中回答:“妾身尚未想好”话不说死了,才好留条后路。

    “那等你哪日想好了,再告诉我。”赵雍说道。

    苏禧低低的应了一声。

    回到府中,马车停在垂花门外。先一步下去的赵雍,在外人面前,依然是生龙活虎的样子。他立在马车旁,不急着走,伸手去扶里面的人也下来。

    苏禧看到赵雍的手掌递过来时,因也不曾想,倒愣了愣。但很快,她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随即被赵雍握住了。她被他扶着落到了地上,才站稳又被横抱起来。

    赵雍这一举动来得突然,苏禧不防备,惊呼一声。她手臂一瞬间似下意识勾住赵雍的脖子,待反应过来,本就娇媚的一张脸越发涨红了,又羞又窘的样子。

    苏禧脸都红透了,仓促中想收回手臂,却先被赵雍阻止。他用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将她抱在怀中,低头望住她笑:“摔着了本王是要心疼的,乖乖的别乱动。”

    越是身上有伤越是非要做出个样子来,苏禧拿一双眼睛瞅他,视线落在他线条坚毅的下颌。她依偎着他,当着府中那么多下人的面,就这么被赵雍抱进垂花门。

    不知道多少仆人瞧见了,暗地里也迅速传开了,说王爷近来迷上了一个小寡妇。在外头无论几多风流债,都不如这般,叫人觉得荒唐不像话,只是无人敢多嘴。

    赵雍是皇家出身,在外人眼里,他再如何纨绔、浸淫于声色犬马中,仍旧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一个寡妇怎么美貌,终究当不起这种宠爱,何况还声名败坏。

    不过这些对苏禧没有什么影响。这一阵子,赵雍出门会将她带在身边,回到王府夜夜宿在她房里。明明白白一种独宠架势,以致于府中仆从对苏禧都恭敬好些。

    苏禧借着为李明月煎药的名义,也将赵雍那份药一起煎好了。为此,赵雍送她数对明珠作为谢礼。东西很值钱,苏禧收藏得妥妥帖帖——这可是资本。

    他们在外面如何亲密无间,在府里头、在苏禧住的屋子里,都从来本本分分的。起初夜里苏禧自己睡在小塌上,赵雍觉得不妥,没多久便让她也到床榻上去睡。

    尚是冬天,屋里多烧几个炭盆,一人一床锦被,谁都不至于会冻着了。这样子,也方便苏禧照顾他——他不能静心休养,身上的伤好得慢,也常有发热的时候。

    赵雍最开始在苏禧这里休息的那晚,因为比往日睡得昏沉,他确实是起了疑心。后来他便觉察到与她无关,是自己身体的缘故,算是解除了一份疑虑。

    一日夜里,睡到迷迷糊糊,苏禧习惯性手往赵雍额头探去。他额头滚烫,显然是又发热了。收回手,苏禧掀开被子下床,拉好帐幔才隔着门吩咐丫鬟送水进来。

    折回来时,赵雍已经醒了,也感觉到一阵难受。一件中衣后背被汗湿了,贴在身上叫人十分不舒服。望见苏禧取来干净的衣服要拿给他换,赵雍自觉地坐起身。

    苏禧将衣服搁到了床榻上,背过身去缴好帕子,递给赵雍。帮忙擦身子这种事,由现在的苏禧来做,总是不太妥当,因此她从来都仅仅是缴个帕子而已。

    赵雍自己擦好身子,取过干净的衣服一面穿一面说:“这伤比我预想的啰嗦,继续拖下去恐怕不行要不要去别院住一阵子?那儿有温泉,有满山梅树”

    “王爷要带我去?!”苏禧一刹那回头,却呆住了。

    赵雍上半身单披着衣服,还未穿好,他胸前大片光裸的皮肤在她眼前。

    “往年这个时候,也差不多都是会去的。”赵雍看着苏禧羞窘匆匆转过身去,维持着一份镇定说,“大夫没办法带,要带你却方便。你去了,当散散心也好。”

    赵雍询问道:“你觉得如何?”

    “好。”苏禧点一点头,“请王爷务必将妾身捎上。”

    赵雍将衣服穿好,又说:“回来睡吧。”

    苏禧仍点头,先将他换下的衣服收到床边的小塌上,才重新上床休息。

    赵雍口中的别院在邺京郊外,他们一起乘马车过去。在府里憋了太久,好不容易能出来放风,苏禧心情愉悦。赵雍瞧出来了,一时觑向她笑问:“这样高兴?”

    苏禧也看他,笑着抿一抿唇:“王爷难道不高兴吗?”

    赵雍说:“还好。”

    苏禧悄悄掀开车帘子去看外面的风景,冷风立时灌进来,她很快松手。待到坐直了身子,她又去看赵雍,和他汇报说:“出了邺京,应是马上就到了。”

    说话间,苏禧执壶替他倒满一杯热茶,将茶杯举到他面前,一双似被雨水冲刷过的明亮眸子望着他。赵雍被她乌润润的眼睛瞧住了,却只接过杯子,喝起了茶。

红杏枝头闹(六)() 
马车在别院外稳稳停住;管家领着一众仆从恭敬候着。赵雍如常自己先下马车;又去扶苏禧。众人行礼过后;由管家在前头领路;带他们去房间休息。

    他们从王府带来的东西;仆从一样一样小心搬下马车;跟在后面送到了屋子里。东西倒不是很多;一一搁下,赵雍便将他们全部遣退,没有留人收拾。

    苏禧看着他们全都走了;房门也被关上,扭头看赵雍。她脸上一点迟疑和为难,仿佛对眼前的情况无所适从;犹豫的问:“妾身之后都要在这儿休息吗?”

    赵雍人坐在桌边;闻言一笑:“本王只带你一个出来,你到别处去睡;是生怕旁人瞧不出来不对?”他似已堪破她心思;转而却只说;“来。”

    苏禧走到他身边;赵雍抬手虚点一点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苏禧坐了;赵雍伸手取过两只茶杯,又提了茶壶斟满热茶,将其中一只杯子搁到她的面前。

    “是还得委屈你一阵子才行;”赵雍口中说着;喝了口茶道,“等这件事过去,你有什么想法尽可提出来,再与你做别的安排。本王先前答应过的事,算数。”

    赵雍答应过的事,是曾和她说过的回报。

    苏禧看看他,复颔首应一声。

    见她应下了,赵雍视线从苏禧脸上移开,扫向他们带来的那些东西。她瞧见了,也跟着他看过去,便开口说:“妾身来收拾吧。王爷可以先去休息一会。”

    赵雍一时笑:“我来帮你。”片刻前倒的热茶,苏禧始终没碰。故而起身之时,他又说,“本王亲手倒的茶,是不值得许姑娘一尝么?”说完,他径自的走了。

    苏禧没来得及回答赵雍的话,将茶水匆匆灌下,烫得舌尖疼也顾不上,立时间追了上去。赵雍说帮她,便是真的帮她,东西要怎么搁、怎么放,悉数先过问她。

    正经说起来,这么一段时间,虽然苏禧和赵雍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但比起最初的那种隔阂与陌生,也已经有了明显的不同。至少赵雍在她面前不太端着了。

    这是难免的。古话也一样说过——“百年修得共枕眠”。哪怕没有任何的亲密,那样子天天同出同进,是很难完全拉得开距离。接触了,见识了,也多些判断。

    赵雍如今对许莹绣何种态度,若说男女之情仍有些差距,可也必然不是最初那些印象。体现到系统的数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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