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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凤昭明略一垂首,扫视百忍仙剑,神情不动。
然后,他右手摊开成掌形,五指并拢,掌心对准百忍宗主,启口轻言二字:
“镇邪。”
下一瞬,以宫殿为界,有熊熊烈火,冲天而起。
百忍宗主只觉咽喉好似被人箍住,呼吸不畅。
然后很快的,他四射的神识便被阻断。百忍宗主目盲已久,全凭神识探物。
他惊怒交集,深吸口气后,他很快平静下来,凝神应对。
镇邪!
此招,乃是凤昭明刚刚突破化神修为时,盘膝坐在镇秽峰顶,望向攘邪阁时,靠自我感悟形成的神通之一。
简单来说,镇邪的作用,便是将修士外放的神识强行禁锢在体内,而后用施法者的神识,压迫另一方的神识。
对于修士来说,自修炼起,便可将神识外放,探索远处,不仅可替代视觉,更可替代听觉、甚至是嗅觉、味觉。
而神识收回体内,便如同人的魂魄一般,限制人的肉/体。一旦神识受到压迫,便如魂魄受到压迫,如肉/体受到压迫,令修士无法动弹。
这一招乃是实打实的神识碰撞,若凤昭明的神识弱于对方,很可能反被压制。
只是凤昭明精通战意道,神识强悍无比,这招镇邪,用于震慑敌人,直到如今尚无败落之绩。
百忍宗主呼吸一顿,右手将百忍仙剑抽出,剑尖指地,
抬步向前,朝凤昭明那边走去。
百忍仙剑剑身闪现寒光,锋利无俦,望之胆寒——
擎天之柱,九曲八关。
有一白衣女修,站于茫茫白雾中,眺目四视,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她等了好一会儿,九曲八关一如往常般宁静,没等到任何人来。这女修有些失望,但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几乎是在女修叹气的同时,她身后忽然冒出一个清朗的男音。
那男子吓唬人般,无声无息时,猛地开口,道:
“不知师父这次叫本尊来,是为何事?”
白衣女修登时回头,便见来者身着银白色长袍,腰悬六角雪花形令牌,嘴角翘起,眼神玩世不恭。
那女修看着他一会儿,道:“‘师父’可不敢当。玄英仙尊,你顾念旧情,能来此处,令人感激不尽。我是有事要请你帮”
“慢着,”那银白长袍的修士,赫然便是正阳仙宗四位仙尊之一的玄英仙尊了,他表情略有不耐,抬手打断女修的话,说:“你当年救本尊一命,又教本尊修习之术,本尊感念你的帮助,叫你一声师父。你既然不敢当,那本尊也不客气,只唤你善慈散人了。”
“”
白袍女修皱眉隐忍。她早已了解玄英仙尊翻脸不认人的个性。但凡是他不感兴趣的,他一概不耐烦帮助。
果不其然,他继续道:
“你与本尊师徒情分,早已在多年前本尊成为正阳仙宗四尊之一时了断,本尊没有义务替你做事,若没有其他要说的,本尊先行一步,不必送了。”
若说玄英仙尊之前曾是善慈散人的弟子,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他用这样的语气与师父说话,实是大不敬之至。
然而白袍女修好似习惯一般,不以为然。
只在玄英仙尊转身时,说道:
“玄英仙尊,不知寒龙卧雪体,你可有兴趣?”
“什么?”玄英仙尊瞳孔一缩,扭过头来。
看着白袍女修的脸,玄英仙尊嘴角勾起,几乎能贴到耳根般。
玄英仙尊问:“善慈散人,你不是在欺骗本尊罢?若让本尊失望,本尊会让你后悔的”
白袍女修摇摇头,说:“我前几日救了一个孩子,名叫临子初。他是正梧洲唯一一个有寒龙卧雪体的修士,恐怕你也听说过。我与他甚是有缘,与他如同师徒。临子初此时体内灵力暴走,脉点上移,难以控制。我需要你帮忙。”
玄英仙尊顿了顿,问:“好处呢?”
“好处是我准你教他修仙之术,”白衣女修肃然道:“但要约法三章。第一,你一定要保住临子初的性命。第二,不准有任何伤害他的行为。第三,不准引他入正阳仙宗,成为你名下弟子。”
玄英仙尊勃然大怒,他的衣袍无风鼓起,剧烈抖动,发出猎猎声响,道:
“老贼姑,胆敢戏耍本尊!”。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正梧洲,菩岳宗,百忍宗主殿外。
众多菩岳宗弟子来回巡视,监察宗内一切角落,以保安全。
便在这时,忽听一声惊天巨响,众弟子愕然侧首,望向远处。
百忍宗主殿外,有蒸腾的灰烬,在宫殿震动时,扑腾着升上苍穹。
隔着窗子,都能看见里面犹如炼狱的赤红色火焰。
然而弟子远远看了殿内一眼,很快转回头,继续巡逻。
那是因为,百忍宗主早在前天就对他们说过,一旦凤昭明仙君进入菩岳仙宗,两人独处时,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允许任何人擅自上前。
百忍宗主年纪虽轻,积威甚重,菩岳宗无一人胆敢反抗宗主命令,因此百忍宗主殿外无人靠近。
殿内时不时传来灵压碰撞的声音。属于化神修士的强大灵压,发出极为奇特、雄厚的声响,菩岳宗弟子首次听到,啧啧称奇。
非要说的话,这声音是强大的神通,将空气挤压到极致时的声响。
神识碰撞,多会发出类似的声音。然而凤昭明与百忍宗主二人,修为既高,也为稀世豪杰,比起旁人来说,当然不同。
过了不知多久,那殿内的爆破、压缩声渐渐停了。
不停抖动的房梁,也安静下来。
有个弟子暗暗松了口气,心道总算是停了。
殿内发出这样大的声响,恐怕是百忍宗主正在与凤昭明仙君切磋对战。
不知结果如何?
想来两人情为旧友,切磋武艺,不会下手太重,也不会太过认真。百忍宗主多半会客气些,哪怕是落败,也不丢脸。
然而身为菩岳宗的弟子,心中还是热切的希望宗主能够得胜啊
那弟子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不过,此时百忍宗主殿内,却全然不似这弟子幻想的那般模样。
殿内摆饰东倒西歪,瓷器碎在地上,仙花灵草枯萎焦黑,冒出灰色的烟雾。
百忍宗主双膝跪在床榻,左手被剪在背后,右手握着百忍剑,然而手腕被凤昭明控住,剑尖指向百忍宗主的心脏。
凤昭明俯身弯腰,站在百忍宗主背后,神情冷静。
他轻声道:
“请宗主赐血。”
“”百忍宗主强忍住头晕目眩的感觉,他闭上双目,喘了口气,恶狠狠地说:“本尊说不给,便不给!”
凤昭明眼神中闪过一丝愠色:“还望宗主履行自己之前的承诺。”
“呵呵凤仙君,本尊当年便不知诚信为何物,你难道以为,区区十几年间,就能让本尊学乖了吗?”
“既然如此,”凤昭明无声叹了口气,目光坚定道:“本君不客气了。”
“你敢?!”百忍宗主面色阴狠,被制伏的地方,用力挣扎。
凤昭明左手轻吐仙力,紧捏百忍宗主反剪左手,道:“缚仙术。”
便见一个火红色的镯状炎圈,凭空出现在百忍宗主左手手腕处,与他的后背黏在一起。
百忍宗主只觉得左手被一股巨力牵扯,再也无法动弹。
他大怒之下,扭动挣扎,然而凤昭明左手坚定地自百忍宗主眼前绕过,与百忍宗主右手一同握住百忍剑的剑柄。
双手一同用力。
凤昭明也贴到百忍宗主的脊背,身体前倾,逼迫百忍宗主向剑尖靠近。
百忍宗主右手竭力后退,却奈何不了凤昭明的强大劲力。
被控仙剑剧烈颤抖,寒光逼人,不愿妥协。
凤昭明火热的胸膛紧紧贴在百忍宗主的背后。可笑的是,他二人交/合时,都没有靠得这样亲密。
百忍宗主缓缓睁开双眼,露出一双无神的眼眸。
他放弃抵抗,忽然变了语气,柔声道:“凤仙君,请你轻一点。刺了我的心脏不要紧,你离我这样近,若是洞穿了,刀剑无眼,反将你一同刺伤,那可不妙。本尊佩剑刺人有多痛,想必你也是听说过的,若真伤了你,我可要心疼了。”
凤昭明神情不变,右手的动作却放缓了。
非是受他言语恐惧,而是凤昭明早知这人花样百出,这话后面,不知还有什么等着凤昭明呢。
果不其然。
百忍宗主清了清嗓子,颇为轻松地说:
“凤仙君有所不知,这‘纵使相逢应不识’威力极大,哪怕是孙如威那样偷学的小贼,随便一用,也能摧毁小仙主脑中海量的光阴碎片。”
孙如威眉发全白,相貌显老,然而百忍宗主轻描淡写地喊他‘小贼’,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
毕竟修真界以实力为尊,凤昭明如今不过千岁,喊他‘爷爷’的白发修士,可也不少。
百忍宗主跪在床上,身体前倾,乌发散在前方,遮住他扭曲的表情。
他道:“然而万物摧毁容易,恢复却难。却不知孙如威摧毁小仙主脑中多少光阴碎片?若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那要修复起来,哪怕凤仙君今日将我活活抽干,也无济于事”
百忍宗主放声大笑,然而笑着笑着,胸口一酸,又笑不出来了。
凤昭明低目下望,停顿的剑尖逐渐向前,刺破百忍宗主胸前皮肤。
那酸痛忽然化为实质,百忍宗主反而不挣扎了,他头向后靠,枕在凤昭明的肩上,阴测测说:
“不知凤君于青天白日之下,在菩岳宗宗内将其宗宗主杀害,会令正梧洲多少修士你”
百忍仙剑伤人最痛,果然非是传言。百忍宗主牙齿打颤,说话都顿了顿。
“你这样东昆仙主会如何作想?”
表情虽然凶恶,然而却似乎含着讨饶的意味在里面。
凤昭明道:“本君只取宗主精血一捧,宗主大恩,没齿难忘。”
百忍宗主倒吸口凉气,闭上双眼,浑身颤抖,忍耐胸口剧痛。
他胸前滴落的鲜血,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悬在半空。很快的,便流出一捧的血量。
凤昭明神情不变,伸出左手,在百忍胸前打下一个愈合咒,缓缓将仙剑抽出,又解开对方左手禁锢。
随后他拿出仙器,将百忍宗主鲜血装进其内,转身便走。
百忍宗主双手上举,侧躺在床上。
神识外放,望向凤昭明。
在那人即将打开殿门时,百忍宗主开口道:
“本尊刚刚屈于仙君身下,余温未退,就被你以刀剑相对。算是我自取其辱。这番总算是领教了仙君高义,呵呵”
这笑音比哭还悲切,凤昭明身形略顿,后用双手打开宫殿木门,道:
“望宗主好自为之。昭明告辞。”
木门大开,门外刺眼的阳光照耀进来。
待凤昭明离开后,木门复又合上,将灼热的温度阻挡,殿内寂静无声。
有一修士在门外传音,问:
“宗主,凤仙君已经离开菩岳宗了。之前准备的赏月茶点,如何处置?”
“滚!!”
那弟子吓了一跳,连连道:“是,是!”
随后再无声息。
百忍宗主一声怒喝后,撑手自床上跪起。他扭头看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