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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婪奕懂了,他笑了起来,道:“我知道了。你一直 ‘找不到 ’背后的元凶,所以惹玄英仙尊生气了,是不是?我便说,找遍整个正阳仙宗,也只有玄英仙尊胆敢对你动手了。”
刁拙冷冷地看着他:“不错,所以请你收敛一些,不要再闯祸了。”
“当然,我把整个束家的人都绑到了这里,连条狗都没放过,已经完事了,再不会闯其他祸事,刁拙仙君,尽管放心。”
束忠本在低声安慰怀里的孩子,听到这里,怒不可遏,吼道:
“刁拙!好个刁拙仙君!却不知我束某人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对待我?!”
刁拙抬眼望去。
昏暗中,就见束忠仙君遍体鳞伤,衣衫狼狈。他情绪激动,剧烈挣扎,瞪着刁拙的眼里直欲喷出火来。
刁拙二话不说,上前跪在束忠面前,“嘭嘭嘭”,先磕了三个响头。
束忠一愣。
“束忠仙君,实在是对你不住,刁拙也是迫不得已。”
刻意没用灵力护体,有一缕鲜血顺着刁拙额间流了下来,他道:“我知道你近日受尽折磨,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你所承受的一切痛楚,我都同等程度的受了。”
说着,刁拙撩开自己衣襟,露出的胸膛上,果然被烙铁印上了“不仁不义”四个字。
除此之外,这仙君的皮肤遍布青紫瘀痕。
刁拙掌管襄和峰,为了撬开罪犯的嘴,他整日与酷刑严吏打交道,对疼痛刑罚钻研甚深。
既然他说是相等程度的疼痛,那便是相等。没多一丝,也没少一丝。
束忠看着刁拙,喃喃道:“那……是这魔头逼你的,是不是?”
闻言,柯婪奕嗤笑一声,身体斜靠在墙壁上,冷冷看着束忠,没有说话。
就见刁拙仙君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想要的东西,只有柯道友能帮我拿到。”
束忠大怒,他道:“你贵为正阳仙君,有什么是非要靠邪门歪道才能得到的?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刁拙沉默了许久,道:
“恕不能言。”
“有何不能直说的?反正再过几日,我这师尊,便去陪我妈妈了。”柯婪奕嬉笑两声,对束忠道:“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刁拙仙君,对他的师尊玄英仙尊,情有独钟。偏偏玄英仙尊不解风情,屡次拒绝不提,还想方设法,想要摆脱这位弟子。”
“……”
束忠瞪大眼睛,表情好似吞了一根鱼骨,卡在喉间,既难受,又厌恶。
“所以,刁拙仙君想了个办法。他助我将你绑至此处,又故意放纵我将束家凡人虏获而来,要我以此威胁正阳仙宗。”
束忠愕然:“什么威胁?”
柯婪奕笑道:“威胁玄英仙尊,除非他自愿封闭浑身灵力,手无缚鸡之力,之身前来这里,自投罗网,以人换人。否则我就要撕票,将你的这些徒子徒孙,尽数杀头。”
束忠闻言,脑袋“嗡——”的一声,好似当头一个霹雳打来。
原来这贼子还有这样的图谋!
“怎么样,这方法既让我报的大仇,又能叫刁拙抱得爱侣归,是不是双赢的妙计?”
束忠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他对柯婪奕早已心冷如铁,此刻只是对刁拙破口大骂道:
“刁拙,你的所作所为,是在背叛正阳仙宗,背叛正道!你自私至极,你简直……”
想到玄英仙尊对正阳仙宗意义之重大,束忠心脏都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下一瞬,束忠忽然以头猛撞身后的岩石,竟是要以身殉道,免得玄英仙尊受到胁迫。
然而,此刻束忠仙君修为全无,连求死都成了难事。
一直跪在束忠面前沉默的刁拙仙君,上前将他拉住,道:“束忠仙君,你这是何苦?”
柯婪奕也紧张的上前一步,见束忠全身无力,根本没有自尽的可能,松了口气,嘲笑道:“师父,你以为你死了,我们便不能胁迫玄英仙尊了吗?呵呵,知道你死了的人,没有一个能离开这里,更别想活着到正阳仙宗报信的。”
束忠泪流满面,看着刁拙,喃喃道:“你我曾有同宗情义,求求你,杀了我吧!”
刁拙沉默,后用力一推,将束忠想用来自尽的石块,推得离他远了些。
“哈哈……”
柯婪奕仰头大笑,没有什么比看到束忠此时生不如死的表情,更令他愉快的事情了:“刁拙仙君,你实在是让我太满意了。本座这就给玄英仙尊传音。”
便见柯婪奕轻轻打了个响指。
一只黑色的蝙蝠凭空出现,携着浓黑色的雾气,扑打着翅膀,朝正阳仙宗飞去。
第205章 第 205 章()
演武堂内。
有一高高瘦瘦、相貌柔美的修士; 盘膝坐在正阳仙宗仙尊座列,他年纪不大,便已坐稳正阳仙宗冬尊“玄英”宝座。
玄英仙尊双眼细长; 微微合着,分出一丝心神留意下方比斗的战况。
“天”字演武台上,千晴与瘦喜的比斗仍在继续。
就见瘦喜坐在演武堂的一个角落处; 小心的收敛着自己的气息。
而千晴则被浓雾裹在正中央,看不清身影。
包裹住千晴的浓雾,是由一种名叫做 “蜃”的仙兽吐出的雾气; 有致幻的效果。
此刻瘦喜似乎全然占据了上风; 他不仅用蜃气前置千晴,令其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幻境之中,同时; 瘦喜也十分谨慎。他怀里有一条细小的条形兽宠,正不断喷出滚滚白雾,小心的将随着时间推移; 有些蜃气薄弱的地方修补完整。
旁人均为千晴擦一把冷汗; 不知他是否有冲破幻境的手段。
玄英仙尊却是别过脸; 用袖口遮住不雅的哈欠。
“小仙主在这次演武会上表现的相当有意思。”
袖口下,玄英仙尊狐狸一样的眼睛眯成弯月形状。
“可苦终宗的瘦喜与小仙主有旧交,这幻境蜃气没有一丁点的杀意; 实在是有些无聊啊。不如本尊做些手段……呵呵……”
玄英仙尊正在阴测测的臆想。
忽觉右侧有风声肆虐,什么极其阴寒冰冷的气息朝仙尊袭来。
玄英仙尊眼底划过厉光,他的右手似缓实疾; 食指与中指对着右耳那边,轻轻一夹!
这动作看似不起眼,却陡然将那携着雾气的黑色蝙蝠夹得化为一缕青烟。
这青烟化为神识,传入玄英仙尊脑海之中。
“哦?”
神识中说道,束忠仙君与其族人,均在这只传音蝙蝠的主人手中。蝙蝠主人要玄英仙尊不可声张,在演武会结束前,吃下封闭灵脉的药物,独身前往“古寺魔窟”,以人换人。否则蝙蝠主人便会大开杀戒,将束忠仙君的头割下来放到正阳仙宗大门口。
“古寺魔窟……”
玄英仙尊双眼微微睁大,后又闲散地眯了起来,露出深不可测的表情。
古寺魔窟是魔修聚集之地。
相传数万年前,该寺庙修士惹怒了某个魔头,魔头将寺庙上上下下杀的片甲不留,还将寺庙修士的冤魂抽出,不让他们投胎轮回,悬挂在寺庙护墙上的尖刺上,日夜啼哭不休。
“呵呵呵……想要将本尊换去做人质吗?好胆量,真是有意思啊……嗯。要本尊自演武会结束前答复,那么还有一段时间。”
玄英仙尊将那缕神识自脑海中拉出来,好生安放到袖口中。
看上去全然没有受到威吓的恐惧,反而有些令人费解的欣欣然。
也因为有这事打断仙尊的思绪,才令这位性情难以捉摸的仙尊,没有插手千晴与瘦喜之间的比斗。
却说,千晴一人静静地站在演武台中央,脊背挺直,动也不动。
他的思绪全然陷进了幻境之中——
十一年前。
万水城,临家庄,开脉大典。
峰崖刻削,潭水桃花。
百十位少年男女,争先恐后,攀向高山。
尽管是在幻境中,千晴仍旧真切的感受到自身的疲惫、饥渴。
他与瘦喜眼神坚定,犹如两头猎食的野兽,目露凶光。他二人不是最早登山的,可仅靠自身的手脚,不断超越上方的人,很快便成为第一纵队的领头人物。
到了晚上,偌大的镜灵山上,便只剩下千晴与瘦喜两个人,还在无声的向上攀爬。
“瘦喜!快看!上面……是山顶”
一声断断续续的惊呼打破夜间宁静。
两人放声狂笑,挣扎着朝山顶爬去。
谁知这“山顶”不过是一块能容人两臂宽的石台,距离真正的山顶,还有遥遥无期的距离。
瘦喜沉默。
他不愿说放弃的言辞,平白无故打消千晴的斗志,只想悄悄松手,坠落而下。
千晴只听得耳旁有降落的风声,这声音在这天响过一百多次,每一次都叫千晴精神紧绷。
是以他猛然反应过来,迅速向下伸出左手,去拽瘦喜的手臂。
千晴左手猛然一紧,右手骤沉,一股难以言表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几乎要把千晴也拽落山崖。
便在这时,异象陡升!
有一个阴森冰冷的声音凭空而来,在千晴耳边说道。
“你想要开脉开出上等资质吗?”
“若想要,松开你的手。否则你会被瘦喜拽落,止步在中等资质。”
千晴额边冷汗直流,他咬紧牙关,态度强硬,全然拒绝。
那声音静了静,忽而道:
“……你想要全胜吗?”
“你想要的在演武会夺得头筹,重复正阳仙宗荣光吗?”
千晴身体陡然一震,露出错愕的表情。
“如果你想要的胜利,那么,松开你的手。”
“否则你会输。”
他的手臂开始颤抖,鲜血顺着阿毛的蛛丝,一滴一滴向下流。
瘦喜也开始大喊:
“千晴,放手!我不要再爬了。”
“是啊,放手吧,瘦喜都不想爬了。他掉下去,也死不了,让你一个人胜利,岂不是好?”那阴森的声音道:“你贵为仙主遗脉,绝顶资质。千晴,你心怀远大,意图光大正阳仙宗,不再被其余洲际耻笑。什么朋友,只会拖累你的进程而已!”
似乎是要响应着阴森声音的言语,千晴的左手越来越沉,坠得他右手再也抓不住山壁。
“快放手吧!”
“再不放手,你便输了。”
“你曾放言要在演武获得全胜战绩,却输得那样难看,你不害怕吗?”
“正梧洲已经沦为四洲笑柄。”那声音越来越尖利,越来越刺耳,到后来直似在千晴耳边咆哮:
“你要所有人都嘲笑你的失败吗?”
千晴全身颤抖,忽而松开右手,身体重重摔在山壁上,他只用双腿支撑,倒挂在镜灵山上。
“——放你娘的狗屁!!”
千晴额间青筋暴起,力竭大吼……
那声响略一停顿。
便听千晴喊道:
“瘦喜他不是拖累!为了他,便是输了,那又何妨!”
千晴双臂用力,眼神倔强,大喝一声,硬生生将瘦喜向上提了起来。
“千晴。”
被抓住的瘦喜也抬手去搭千晴的手臂,兄弟俩手臂触碰的同时,偌大的镜灵山骤然崩塌,一块一块裂成碎片。
瘦喜忽然开口,问道:
“你休息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