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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耀立马递出手机，“你看‘世上只有妈妈好’、‘烛光里的妈妈’、‘母亲’，全是妈妈的歌，没有爸爸的歌吧？”
“这就说明爸爸可以随便换啦。”殷小宝说完脑袋上挨一巴掌，抬头一看，小赵冲他瞪眼，差不多得了。
小宝撇撇嘴，“去不去？”
“去！”小孩抬手擦擦眼泪，“谢谢小宝，谢谢赵叔叔，谢谢你们。”
“不客气。”小宝摆摆手，忒有气势的说：“出发！”
路上小赵给交警队打个电话，托他们查渣男的车牌号。交警队那边误以为小赵帮殷震办事，二话不说立马去查，查到之后也没对外讲，端的是怕坏了殷局的事。
彭辉和另一个司机跟在后面，听小赵说：“那边就是渣男的车，咱们在这边等着就好了。”
“难怪小宝把你喊来。”比私家侦探还好使。
小赵回头朝车里看一眼，“那是他小，再过两年他敢自个干。”
“殷局知道真不揍他？”彭辉怀疑。五岁大的孩子带着一群小孩教训渣男，还敢偷偷指挥他爸的贴身保镖，再不管得上天啊。
小赵轻笑一声，“揍？殷局知道得夸他儿子干得漂亮！”
“又讲我坏话。”小宝下车后就听见这句话，朝他屁股上一巴掌，小赵转身拎起他，“信不信我把你扔在这里开车走人？”
“信啊，可惜你不敢。”小宝白他一眼，“哪有厕所，我想尿尿。”
小赵张嘴说：“在这边尿，滋养花草。”
“啥？”小宝瞪大眼，“开什么玩笑，随地小便，讲不讲文明？别说我认识你。”说完转身就跑。小赵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去商场，还是找家麦当劳，不怕再遇到人贩子？”
殷小宝僵住，“……哪能那么巧啊。”小声嘀咕一句就说：“不准看，不准对别人讲。”
“多大点儿，就知道害羞。”小赵揉揉他的小脑袋，“我给你挡着，没人能看见。”
“这还差不多。”小宝转过身，“咦，那个是不是渣男？”
“你不尿了？”他突然出声，小赵吓一跳。
小宝摆手，“渣男当紧，先忍一忍，快，小赵叔叔，拍照，开车跟上。”爬上车，“刘铭，看见没，笑得一脸猥琐的那个就是你爸，跟你妈妈在一块没这么高兴过吧？”
小孩吸吸鼻子，“嗯，这个爸爸我不要了。”
脚步踉跄了一下，小赵过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趁着小孩没注意瞪小宝一眼，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
殷小宝抬起小下巴，咋了？长痛不如短痛。他“小弟”的妈妈趁着年轻还能再找个合适的，他小弟长大后也不会怪他，“先揍他一顿再让他身败名裂，成吗？”问刘铭。
“小宝聪明，咱们听你的。”孙浩宇替他回答，小孩郑重地点头，“对，听小宝的。”
小赵乐了，“口气这么大，你真知道咋办？”殷小宝晃悠着小脑袋，“那当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我没见过猪跑。”孙浩宇突然开口。
小宝面色一僵，“那是因为你吃过猪肉。”
“也对哦。”
“噗！”小赵和彭耀同时笑喷，一见小宝看过来，“不笑，不笑，说正事。”
“我们请个漂亮的姑娘，让她去渣男公司里装小三。。。。。。”小宝说着一顿，“可是也不行，渣男会查吧？”
小赵说：“当然，还有别的吗？”很想知道小宝到底有多少鬼主意。
殷小宝摸着下巴沉思一会儿，“像电视里那样，把他爸电脑里的资料换成小电影？”
“啥？！”小赵手一抖，车好险撞到护栏，“小电影？”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知道那是什么！？”
小宝点头，“知道啊。”小赵呼吸一窒，又听到，“我看电视的时候不知道里面的男主角为啥看见一个视频就变脸，爸爸说他做羞羞的事拍成小电影被别人知道了，公布到网上就没人跟他做生意了。刘铭的爸爸比那个男主角还不要脸，一定有小电影。”
“小宝，他不是我爸爸。”小孩提醒他，“不要再说我爸爸，我只有妈妈。”
“嗯，不讲，就讲渣男，小赵叔叔，让局里的叔叔查一下呗。”小宝趴在椅背上，抓着小赵的肩膀，“小赵叔叔，小赵叔叔。。。。。。”
“别晃，我开车呢。”小赵忙说：“这事咱俩都不能出面，前面有家麦当劳，去里面从长计议。”
后面两辆车跟过去，一众小孩下车就问：“来这里干啥，不去找渣男？”
“彭耀和小宝你们先进去，我和小赵师傅有点话要说。”彭辉冲他弟弟使个眼色，小宝拉住小赵的衣服，“别想瞒着我。”
“你呀你，早晚得叫你爸揍你一顿。”小赵点点他的额头，也没再说别的，反正说了殷小宝这个熊孩子也不听。
小赵把情况跟彭辉一讲，彭辉也乐了：“真把刘铭父亲的丑事放网上，刘铭以后在学校怎么混，他姥姥和姥爷在左右邻居面前也抬不起头。”
“谁说不是。”小赵捏了捏殷小宝的脸，“听见了没，再遇见什么事先跟大人商量，否则我真告诉你妈。”
“别别别，我答应，以后有事找你商量。”小宝忙说。
“真乖。”彭辉笑笑，“小宝的建议很好，如果那个人渣拍了小电影，我找个电脑高手分分钟搞出来，前提得刘铭的妈妈打定主意离婚，不然这一通白忙活不说，咱们还有可能里外不是人。”
“我妈妈想离婚。”
弱弱的声音突然响起，三大一小扭脸一看，彭耀牵着刘铭站在他们身后，“你，你都听见啦？”小宝故作不知，其实他刚才发现了。
小孩“嗯”一声，“我有次半夜里醒了，听见妈妈哭着和姥姥说不要钱也离婚，让姥姥姥爷接送我上学，她出去工作养我。”说着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赵叹口气，抱起他，“作孽啊。彭少，麻烦您了。”
“喊我彭辉。”彭辉笑笑，“小事一桩，送他们回去的时候我到这孩子家里跟他妈讲一声，证据我能搞到，法院那边……”
“这个我来。”小宝举起手。
三个大人相视一眼，“你？让你爸出面？”
“不需要啊。”小宝晃悠着脑袋，“刘铭的妈妈去法院起诉离婚的时候我跟刘铭一起，法院的叔叔阿姨都认识我，啥都不讲他们也会向着刘铭哒。”
“你倒会狐假虎威啊。”小赵乐了，“老实交代，还打着你爸的名头干过什么？”
殷小宝眨巴眨巴眼，“不懂你在讲什么。”
三个大人不禁大笑，连离婚都懂。。。。。。小刘铭听法官向着他妈妈，破涕为笑，“谢谢小宝。”
“客气啥。不过，今天的事得保密，不能告诉你爸，不对，不能跟渣男说。”小宝说：“电视里——”
“可别再说电视里的事了。”彭辉拦住，“电视剧都是骗人的，你啊，多读书多看报少看电视剧多睡觉，不然就告诉你妈妈。”
“告状精，不跟你玩了。”殷小宝冲他扮个鬼脸，一手拉着一个小伙伴，“走，请你们吃炸鸡。”
彭耀看了看比自个矮一头的小孩，“你有钱吗？”上下打量他，眼里尽是怀疑。
殷小宝翻出小书包，掏呀掏，掏出个小钱包，抽出三张红票子，在彭耀和刘铭面前挥了挥，“够不够？”
“够！”彭耀下意识接道：“等等，你咋有这么多钱？”想当年他上一年级那会儿每天零花钱只有二十块，殷小宝比他多十五倍，十五倍啊！
“我拍戏赚的。”殷小宝一脸嘚瑟，小赵跟在后面翻个白眼，彭辉瞧见拍拍他的胳膊，小赵压低声音说：“从殷局钱包里拿的，不止一次了。”
“殷局……”彭辉面色复杂。
小赵隔着玻璃看一眼垫着脚点餐的小孩，“我在殷局身边工作两年，殷小宝就这德行，奇怪的是一直没学坏。”
“殷局教育的好啊。”彭辉想了想，“当着你的面没表示，大概等你回去再教育，给他儿子留足面子。对了，今天的事真不告诉殷局？”
小赵说：“小宝回去会讲。”但是绝对不会和盘托出。
这次小赵猜对了，殷小宝回到家只跟爸妈讲他“小弟”的爸爸出轨一事。结果殷震来一句，“没在大清自由了吧，想娶几个娶几个。”
“爸爸，人家说正事呢。妈妈，你看他，逮着机会就怼我，亏得我在外面天天说我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啊啊啊，我要离家出走。”说完扒口饭塞嘴里。
贺楚看了看天花板，悠悠道：“嗯，你爸在清朝的时候没多找几个，后悔呢。”
“哈，咳咳咳。。。。。。”
“看看你。”殷震一手端水一手抽纸，殷小宝个熊孩子，粥没咽下去就嘲笑他爸，这下好了，呛的眼泪出来了，“这叫什么知道，天道好轮回。”
“咳，咳咳，人家，人家都这么蓝瘦，你还说？！”小宝眨巴着大眼，努力把眼泪憋回去，“我，我真离家出来了啊。”一脸的小委屈。
“得得得，我闭嘴。”殷震说着脱掉儿子身上的外套，“跟你讲过多少次，食不言，搁外面装得挺像样，怎么一到家就故态复萌。”
“因为家里只有我们仨。”贺楚从外面拿件棉衣给儿子披上，“吃完饭就上楼洗澡睡觉。”
“好。”窝在爸爸怀里，嗓子异常不舒服的殷小宝可算安生下来，“爸爸给我洗。”
殷震很爽快，“成，明天还出去玩？”
小宝想一下，“不去，等刘铭他妈去法院的时候，可得让小赵送我过去。”
殷震并不知道小宝今天见过渣男，只听说他朋友的父母要离婚，“没问题，爸爸给你记下。”
也不知道彭辉怎么跟刘铭的妈妈说的，小宝星期一中午在食堂里看到，他“小弟”眉开眼笑，和上周像死了爹的刘铭判若两人，“很开心？”
“嗯嗯嗯，我妈说周末请你们吃饭，地点随便选。”小孩拉着小宝的手，“小宝，妈妈答应给我找个好爸爸，谢谢你。”
“哎呀，不用客气啦，咱们是好兄弟。”孙浩宇拍拍他的肩膀，“小宝，这样就算了啊？咱不教训他？”
当然不可能，不是殷小宝的一贯作风，“暂时先放他一马，等离婚了再说。”
有彭辉出面弄证据，刘铭他妈找个做律师的同学，小宝又跟过去刷一波存在感，寒假过完没几天婚就离掉，该给的财产渣男一分没敢少。
对方想感谢殷小宝，不是他出头彭辉后来才不会帮忙。而刘铭的妈妈也知道殷震为官清廉，没得上杆子给恩人招黑，就又请那天同去的十二个孩子在大酒店吃一顿。
这顿饭没过多久，又一次周六踢球，殷小宝喊他的小弟们，“教训渣男去。”
众人双手一摊，“没车！”
“打车啊。”小宝看着他，“你没钱？”他才不信。
“那得先说怎么办。”
“对对对，上次我都准备好给渣男一拳，结果连他是黑是白都没看清。”
殷小宝想一下，“去他公司附近说小三给他戴绿帽，然后再去他和小三住的小区说渣男又在外面找一个。”
“卧槽！殷小宝，够狠啊你。”少年们眼直了，“老实告诉哥哥，是不是又偷看脑残片，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