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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人用那么奇葩的理由拒绝过他。
就是这样,依然放不下。
说不上为什么。
冷着她,远着她,非但不能模糊记忆,反而更添思念。
看见她没心肝的样子,不爽。
看见她故意做小伏低讨好他,气炸了。
也许,不是他疯了,而是她演技太拙劣。
对,他应该给她配个私人演技指导。
陆世同经过一番艰苦的心理斗争,总算舒坦了些,长出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过几天,我叫人帮你请一名戏剧学院的老师,专门辅导你演戏。”
苏嫣愣了愣。
不是在说她的脸吗?怎么突然发散到演技上去了?
“李姐表扬我,夸我演的不错,跟以前拍的戏比起来,有惊人的进步,简直不像一个人演的。”
“李岚懂个屁。”
“导演也这么说的。”
“他眼瞎。”
……
苏嫣不乐意,扑上去摇他胳膊:“陆总,你还是给我请两名美容师吧,那才是我急需的。”
陆世同只当耳旁风,吩咐:“江离那边,你断掉联系。”
苏嫣探究地看向他:“你不想看他吃亏吗?”
陆世同道:“我不想再看见你和他有任何牵连,别说上微博热搜,新闻里名字并列都不行。”
苏嫣的目光绕着他转了一圈,慢悠悠道:“那恐怕不好办。”
陆世同神情一僵,低下头,又点燃一支烟,放进嘴里:“戏拍完了,这两天留个时间,我带一箱爱马仕包,跟你开房。”
这话有点耳熟。
那天,江离在车上按了监听器,苏嫣只是随口一说,压根没放心上,没想到陆世同记住了。
“陆总,瞧你说的。你这么有格调的人,别干暴发户的事。”
陆世同打开车门,让外面的风灌进来,吹走车内缭绕的烟雾:“除非必要,我不住酒店,开房就免了,我在家里给你留个房间。”
苏嫣问:“这算老板的命令?”
陆世同笑了声,语气不变:“二楼有几间房空着,我叫人重新装修,给你开个私人美容诊所,仪器全采用国内外最先进的。”
苏嫣双眼一亮。
陆世同:“还有什么要求?”
阿嫣:“没啦。”
她的眼睛亮闪闪的,像在发光,笑起来,甜到心里。
陆世同恍惚,眼前出现幻觉。
总觉得这个女人像一种动物,摇尾巴的狗,『舔』爪子的猫,又或是……枕着『毛』茸茸的尾巴坏笑的狐狸精。
阿嫣说:“你把小张叫进来吧,天热蚊子多,别让人家在外头喂蚊子了。”
陆世同点头,转头想唤司机,袖子忽然一紧。
他转过头,阿嫣安静地盯着他,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陆总,我不谈恋爱的,你记住。”
陆世同神『色』一冷,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像瞬间冻住,又像触火般的烫到。他吐一口烟圈,咬着烟痞笑,尽显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本『色』:“你急什么?当我一辈子没见过女人,还会非你不要?我们只算开放式关系,不干预对方恋爱结婚,随时可以叫停。”
阿嫣领悟:“俗称炮/友?”
陆世同沉下脸,撇过头叫小张回来。
阿嫣靠过去,依偎着他。
车开动了。
陆世同的声音响起来:“跟江离断干净,听见没有?”
……
不是开放式关系吗?
阿嫣懒得问他,敷衍道:“我尽量速战速决。”想了想,加上一句:“以后微博上发生类似事件,你交代一声,让公司的人别搭理,这种程度根本用不着出声明,别那么耐不住气,该配合他们表演的视而不见最好。”
陆世同不吭声。
到家后,小张下车,帮阿嫣提行李,临走前悄悄说了声:“苏小姐,其实天鸿的申明,不是工作人员发的。”
阿嫣一怔:“盗号?”
“不是……”
小张压低声音:“我们陆总问人要了账号密码,亲自发的。”
李姐在客厅等,突然听见门铃响,便走了过去,门一开就傻眼了,紧张得满手冷汗:“陆、陆总……”
公司的人都知道陆总家里有事出国,月中才能回来。
这比通知的时间早了一周。
男人一言不发,越过她进门。
李姐跟在他后面,僵硬地挤出笑脸:“陆总,那事是个误会——”
陆世同头也不回,一字打发:“滚!”
李姐头皮发麻,比起怕得罪顶头上司,更怕他会对阿嫣不利,站在原地没动,大气也不敢出。
阿嫣拿着资料出来,站在房间门口,看了看不速之客。
那人像一只浑身带刺的,狂怒中的野兽,随时准备爆发,到时就是燎原之火。
只可惜这火,早不烧晚不烧,今天肯定是没戏的。
阿嫣放下资料,倚在门边:“陆总,有什么进房间谈啊。”又对李姐笑了笑,说:“姐,你等我一会,不用太久。”
绷紧的弦断了。
陆世同大步流星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往里面一扯,反手砰一声甩上门,房门刚关上,又把她往床上一摔。
阿嫣『揉』『揉』手腕,没说什么。
陆世同气笑了:“上飞机前,我只知道你和江离在半山别墅见了一面,下飞机后,你们已经订婚了,我以后该叫你什么,江太太?”
阿嫣站起来,默默走到一旁:“不会真的订婚。”
“那他妈还能假订婚?”陆世同大怒,三步并两步追过去,高大的身躯迫近,『逼』得她缩进墙角,无路可退。“苏嫣,别忘了你翻身的戏是谁给的,现在翅膀硬了又惦记老情人了?你敢给我扣一顶这么大的绿帽子,我不扒你一层皮都对不起受的气!”
“陆总,我们可是开放式关系——”
“闭嘴!”
阿嫣听话的闭嘴,看着他肌肉结实的胸膛剧烈起伏,一上一下,慢慢平静下来。
陆世同捏紧手,骨节咯吱作响,竭尽全力忍住脾气:“苏小姐,我们签的最后一份合同,你的解约金由我方说了算,公司也有权利干涉你的婚姻。”
“我不解约,也不订婚。”
陆世同心底松了口气,打算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江离那边搞什么?这次如果我查出来他——”
阿嫣打断:“但我要睡他,他非得谈感情,我也只能和他谈感情。”
……
陆世同眯起眼:“苏嫣,你想清楚了,再说一遍。”
对面的女人脸『色』不变,还是那么无耻得理直气壮:“我要睡他,他非得谈感情,我也只能和他——”
陆世同的手移到她细长的脖子上,有那么一个瞬间,真的动了掐死作罢的念头。下一个瞬间,他的手捏住女人的下巴,狠狠吻住她,带着至死方休的恨意。
欲念一旦失控,便是山洪暴发。
手臂圈住怀里的女人,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渐渐『迷』失了心智,直到凭空一声刺耳的碎响,猩红的酒溅了一身。
陆世同退后几步,喘着气。
阿嫣不知何时握住一瓶酒,刚刚在墙上敲碎,手里只剩瓶口以下一小段,地上满是玻璃碎片,酒『液』顺着手指掉下来,红得像血。
李姐听到声音,在外面着急的叫:“苏嫣,苏嫣你没事吧?陆总,有话好好说,大家都冷静一点……”
陆世同冷声问:“你这算什么意思?”
阿嫣耸耸肩:“以前留你过夜,你不是推脱今晚不想,就是酒店太差……现在是真不行。”
陆世同火冒三丈:“一次在车里,一次在破酒店,老子八百年发一次善心照顾你的心情,你还不知足?”
“陆总好意,我心领了。言归正传,今天真不行,我答应了江总‘谈感情’,总要坚持到结束。”阿嫣举起手里破了的酒瓶,淡淡一笑:“陆总,不用闹这么难看吧,我们统共见了几次面,连情人都够不上,能有多深的感情?你给我资源,我也没让公司失望,电视剧片酬连翻几倍,代言广告接到手软。我得罪了你,你该封杀封杀,我该打官司打官司,都是成年人了,理智点。”
这不止无耻得理直气壮,简直就是无耻得无法无天!
陆世同的手都在抖,咬牙走近。
阿嫣脸『色』一冷:“这个房间,这张床,他在这里强迫我一次,你也想学他?”
陆世同僵立原处,进退不得,双目布满血丝,仿佛『逼』进绝路的困兽。对峙许久,他慢慢抬起手,突然覆在破碎的瓶口上,刹那血流如注。
阿嫣忙丢掉瓶子,皱紧眉:“你干什么?去浴室冲洗一下,我找医『药』箱。”
陆世同倦怠地笑笑,平时不可一世的人,此刻却心灰意冷。
他连退几步,笑得愈加讽刺,嗓音沙哑:“有那么一刻,真想一起死了算了。”手上血淋淋的,衬衫上也沾上血痕和大片的酒,他退到门口,神『色』冰冷:“苏嫣,你是真狠,可你想用完就踢,回头投奔江离……你妄想!”
那般暴戾狠绝的眼神。
阿嫣看着他离开,跟着走了出去。
李姐冲过来:“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阿嫣摆手:“没事,碎了一瓶酒,明天我叫人来打扫。刚才我们谈到哪里了?接着往下说。”
李姐看着她湿淋淋的衣服,想起刚才那一声巨响,依旧惊魂未定:“行了,工作下次谈,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
阿嫣点点头,送她到门口。
墙上,时针指向九点整。
阿嫣找到手机,拨通号码,等候片刻。
电话接通了。
她的声音软下来,带着无助:“是我……陆世同刚走,你来一趟,我想见你。”
*
江离用了二十分钟,火速赶到。
刚进门,一眼就看见窗边的女人。
凌『乱』的黑发散落背后,头轻轻靠在透明的玻璃上,容『色』极为苍白,如一触即融的初雪,神情淡漠。
他站定,轻声道:“苏嫣。”
阿嫣偏过头,看了看他,秋波流转的双眸藏着无尽的自嘲。
她手里握着半杯酒,白『色』衬衫上全是斑斑点点的酒渍,手臂也有未干的红『色』『液』体,脸上口红晕染开,下巴也沾上了一点,充满暧昧的暗示。
江离脸『色』一点点冷下去:“他干了什么?”
“没什么。”阿嫣喝了口酒,淡淡道:“不过就是你也会干的事。”
江离身形一滞。
阿嫣轻轻笑了,居然还有心情安慰他:“你不用怕,他比你运气差点,我经纪人刚才也在,他没得手。”
江离喉咙发涩,柔声道:“我保证,以后没人能伤害你……今晚我留下陪你,明天你就搬到我那边。”他走过来,想拥抱她:“阿嫣,我会好好照顾你。”
“你叫我什么?”
“……阿嫣。”
阿嫣又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落在上扬的唇角:“江总,我等你这句话,等的太久,等的太累。终于听见你亲口叫我名字,我却不习惯了。”
再没什么,比一个深爱着自己,笑中带泪的恋人更动人。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他说:“以后还会有很多时间,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