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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亦甚想你-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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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呢,”皇帝被小姑娘醋溜溜的语气取悦了,低头亲她一亲,语气中也有了几分追忆:“那棵杏树是母妃最喜欢的。”

    青漓不意竟其中还有这一层关系,闻言便怔住了。

    “我小的时候,她带我去过许多次,喜欢的不得了,”皇帝目光中有些感伤,只是望着不知名的地方,继续道:“那时候,兴安街还没有被建起,那里也没有人家。”

    “可是,等我在西北呆了好些年,返回金陵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已经建成了新的街坊,连带着那棵杏树,也被圈进了别人院子里。”

    “母妃的诞辰是三月,那棵杏树已经开花了,可是她的死毕竟与何家有关,先帝不许宫中设灵位祭祀,诸府中也无有祭奠,人都没了,不知魂归何处,居然连个念想的地方都没有。”

    “兴安街地域偏僻,许多人家即使是置了府邸,也少有人居,依仗着自己身手,母妃诞辰那日,我孤身去了那家院落,想去看看那株她最喜欢的杏花。”

    “等我到了地方,却在杏花树底,见到了刚刚燃尽的纸钱,一侧还摆有桂花蜜糕,那是母妃生前最喜欢的。”

    “刚刚见到时,我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来——那时何氏族诛,我也被发配到西北,何等凄凉。何氏尚存时,与朝中勋贵门楣多有交情,可等我回京后,连愿意与我说话的都没有几个,更不必说在母妃过世后多年,在她最喜欢的杏花树下,诞辰那日为她烧纸,做喜欢的点心了。”

    “兴安街地价昂贵,京中能安置的人家也算不得多,我想,那或许是与母妃有旧交的故人,抱着这个念头,便在内堂留了信,阐明失礼入内之处,又想求他松口,买下那座宅院。”

    “后来的事情你便知道了,”断断续续说了许多,皇帝似乎也觉松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小妻子,道:“你我两家之间相隔的那道院墙不高,并非是因为建筑时候的失误,而是因为那本就是一家,我感念他的恩情,他心知我的诚意,自然不会设高墙相阻。”

    说到这里,皇帝也禁不住笑了,额头贴上她的,低声道:“也正是因此,才得了这般如花美眷。”

    她有这桩良缘,原是要谢过外祖父。

    青漓想着那时候他语气的温和,再想着此前流传的皇帝性情,也明白了几分——怨不得那时候待她那么好,由着她胡闹也不生气呢,恩人家的孩子嘛。

    她身子动动,小脑袋往上拱了拱,将视线与皇帝齐平,狐疑着问道:“那时候,你是不是想从我嘴里套话?”

    “是啊是啊,”话都说开了,皇帝也没什么好隐瞒,注视着小姑娘,道:“太傅将宅院卖给朕,却不愿告知身份,隔壁常年无人,朕又多年不归金陵,自是无处探知,那日见你出来,便想着小孩子好糊弄,从你嘴里套套话,结果呢”

    他笑的有些无可奈何:“话没套成也就罢了,还被小团子将朕给套走了,亏死了。”

    青漓被他惹得发笑,笑完了,又觉心有感触。

    想着外祖父平素为人,心中忽的冒出一句话来。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看向一侧的丈夫,青漓目光中不无骄傲,抬着下巴,道:“外祖父品尚高洁,少有人可比。”

    “是啊,”皇帝亦是敬佩,想着前事,心中更觉感念:“朕冬月离京时年岁尚小,除去身边旧人,竟无一人相送,只有太傅冒雪前来,送御寒衣物与朕,等到了路上,才在其中发现诸多银票,原是怕我难堪,是以才不曾说明。”

    “说起来你或许不信,朕真的想过此生不娶,那日在杏花树下见了你,听你童言稚语非要朕娶,倒也不觉有多反感,说是感激你家大人也好,说是看你娇憨可爱也罢,等你长大了,若是真的想嫁,朕只怕还是会娶的。”

    “不管怎么说,这样人家教养出来的小娘子,品性总不会差,再看你面貌娇娇,日后也是美人,当真娶了,朕也不亏。”

    青漓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轻哼着插了一句:“若那日桃林中你在瞧上的是别人,后头我又找上门去要你娶,你要哪个?还是说——两个一起要?”

    “怎么会,”隔着被子,皇帝拍拍她小屁股,道:“你当朕后来没打听过吗?你个没心肝的,早早将朕忘个干净,既然如此,怎能算朕失约?”

    “也是,”青漓想了想那些日子阿娘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话风,又笑嘻嘻道:“你要是再晚些下旨,我只怕就要定亲了。”

    “定亲?”皇帝眯起眼,有些危险的道:“定哪一家?”

    青漓别过脸去不看他:“才不要同你说呢。”

    “哪一家也无妨,不过是有个话头,又不是山盟海誓,”皇帝揽着她腰肢,硬生生叫她翻了回来,四目相对,他凑到她耳边去:“难不成,还碍着妙妙对朕死心塌地了?”

    青漓被他说得脸红,倒也不曾反驳,只微垂眼见,含羞道:“要你管。”

    “改日吧,”皇帝搂住她,道:“——朕带你到那棵杏树那儿看看,旧地重游一回。”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青漓心尖儿便一个哆嗦,只是想想,都觉得有些怕:“——那条蛇没有咬我吧?”

    “没有没有,”皇帝觉察自己怀里头的娇躯在颤,温声安抚道:“夫君还在那儿呢,怎么会看着它咬你?”

    “嗯,”青漓有了依靠,便觉安心了,下意识的咬住自己手指,顿了一会儿,又皱起眉头来,颇有些气势汹汹的味道:“——它死了没有?”

    “死了死了,”皇帝看小姑娘色厉内荏的模样,心里头禁不住好笑,只亲亲她,道:“把我们小团子吓成那样,哪里还活得了。”

    “嗯,”青漓这下子是真的安心了,靠在丈夫温暖的怀抱里,懒洋洋的合上了眼,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好话:“郎君真好,妙妙最喜欢你了。”

    皇帝轻抚她未曾束起的长发,温声道:“——朕也最喜欢你。”

    “唔。”皇帝的情话听多了,青漓或多或少的产生了抗体,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忽的想起了另一茬。

    “外祖父给的钱,”她问道:“——你还了没有?”

懒觉() 
青漓虽说是病了,可实际上并无大碍,只是受了凉,有些感冒罢了。

    说白了,便是不喝药,只熬上几日也能好。

    可头一天的时候她烧的厉害,将皇帝给吓坏了,硬生生将她拘在屋子里不许出去,喝了半月的汤药才肯松口。

    从小到大,青漓最不喜欢喝苦药了,这一回又不是什么大病,却被皇帝按着脖子喝汤药,惹得她一连几日,面上都苦兮兮的。

    好在皇帝要上朝理政,无法时时刻刻盯着她,一来二去的,倒是叫青漓钻了空子。

    已经过了十二月中,外头愈发的冷,到了晚间,更闻寒风呼啸。

    青漓怕热,也怕冷,内殿里的炭火旺,被褥也早早被宫人们熏暖了,沐浴过后,便钻进被窝里头去,半坐着翻看放置于一侧的古棋谱,正出神呢,却听有脚步声缓缓近了,一直到自己身边才停下。i

    皇帝只穿了中衣,身上还带着沐浴完的皂角香气,正站在她身边,含笑瞧着她那截粉盈盈的脖颈,一言不发。

    青漓被他看的有些别扭,眼眸禁不住微合,将手中棋谱往外头扔了,向边上躲了躲。

    因着借光看棋谱的缘故,她半躺在了外头皇帝惯常睡的地方,见他过来,连忙向里头挪了挪,空出位置来与他。

    皇帝定定看她一会儿,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许久才一笑,往外间去熄了灯,放下帷幔,脱靴上了床。

    青漓前些日子病着,除去要喝苦汤药这桩糟心事外,倒还得了一件好处。

    皇帝怜惜她,床笫之间也停了,青漓大婚以来便觉酸疼的小腰也得了空,好生休养了这些日子,自在的不行。

    可是今夜气氛却有些怪了。

    隐隐约约的,还有些危险。

    皇帝掀开被子进去,环住小妻子的腰身,将她带到自己怀里去之后,却依旧没什么睡下的意思,只双目精亮的看着她,直叫青漓心慌。

    “衍郎,”在他肩上轻轻推一下,她低声道:“明日还要忙呢,还不睡。”

    皇帝不答。

    青漓莫名的有些心跳加速,此外,又觉有些痒,昏暗之中挑起眼帘看他一看,连个门道都没看出来,便匆匆将目光收回了。

    ——他目光太亮,侵略性也太强,叫她不敢直视。

    “看什么呢,”她强自掩饰着道:“又不是没见呀!”

    这声惊叫并不响,在静谧的夜色中,却有些刺耳的意味,青漓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慌忙停住嘴,急切的声音中掺杂了几分赧然:“做什么呢,你别乱来”

    二人身子贴的近,同床共枕之际,说是耳鬓厮磨也不为过,皇帝一手环住小姑娘腰身,另一头却探到她衣内去,动作轻柔的捏了一下。

    他气息急了些,拉住小姑娘一只手重重亲了亲,又伏到她耳边道:“——再忍,就憋坏了。”

    青漓与他做了这些时日的夫妻,倒也不似前番羞怯,被他手指撩拨的有些意动,挑起眼帘看他神情,却觉拿不像是好应对的样子,当即便垂下眼,打了退堂鼓:“不要嘛,我还没好呢,你急什么。”

    皇帝低头去堵住她的唇,手头上也揉捏的颇有技巧,许久才停下去哄她:“就一回,妙妙宽心,朕有分寸的。”

    拉倒吧,你有个什么分寸,要是真有,上一回我是怎么病的?

    青漓在心底哼了一声,唯恐图穷匕见,却也不敢说出来,只娇娇的亲他面颊:“衍郎,我还没好呢,你不疼我了么?”

    皇帝看穿了小姑娘的糖衣炮弹,微微一笑,道:“朕怎么觉得,妙妙已经大好了?”

    “哪有,”青漓心虚的合一下眼,随即又道:“我还喝着药呢。”

    “哦,”皇帝恍然大悟的应一声:“还喝着药呢。”

    青漓道:“是啊。”

    皇帝顿了一顿,又唤道:“小妙妙。”

    青漓心虚的有些不敢看他:“怎么?”

    “朕怎么觉得,我们寝殿里头的那棵白鹤芋,”皇帝眯着眼,道:“像是要死了?”

    “”青漓强自镇定:“有吗?我没注意。”

    “有的,”皇帝动作轻柔的解开她衣带,压到她身上去了:“叶子都蔫了,花也枯了,还不是要死了?”

    “”青漓被他戳穿,正是尴尬,随即身子便被他惹得一颤,连尴尬都忘了,只哆嗦着伸手去拍他:“你轻些!”

    皇帝低低笑了起来,当真放缓了动作,唇也有条不紊的亲上她锁骨。

    他力气转小后,青漓初时松一口气,过一会儿却觉难捱,浑身上下都难受了起来。

    那滋味,像是有羽毛在心尖儿上挠,偏生如何也搔不到痒处,只叫人情不自禁的战栗,想着重些再重些。

    被这样欺负了,青漓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明媚杏眼里全是醉人的水汽:“萧丰衍,你坏不坏!”

    “别太过分了啊,”皇帝哼笑着道:“你要轻些,朕便轻了,言听计从的很,此刻却落不到好,反成了罪过,朕往哪里说理去?”

    青漓被他逼得难捱,攀住皇帝脖颈,咬着一口小白牙,声音低不可闻:“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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