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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因为知府公子给的银钱是在丰厚,让她丢不开手,况且知府乃正四品的官儿,是她见也没见过的大官,六年前买了玉铛的人说是大官其实也才正七品,若是今日能因此攀上知府公子,她们玉铛园也算是水涨船高了,如此想着,王翠凤便到屏风内唤一众姑娘出来。
妲己莲步轻移,想跟着一起出去,却被王翠凤抬手揉桑了回去,眼神示意她先别出来。
姑娘们一出去,极有规矩的一排垂头站好。
身穿湖蓝色锦缎直襟长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流云纹带通身富贵风流的知府公子范金廉手中玉骨流金扇一收,一双三角眼锐利的盯着眼前的十几个女子,如探照灯似的上下左右扫着,随后兴致缺缺地叹了声气。
“这几个还不比地上的那个呢!”
跪坐在地嘤嘤而泣的明秀儿哭声微顿,用希翼的眼神扫了扫坐上的范金廉,做不成那皎如天人的贵公子的侍妾,能跟知府公子也不错。
这两天逛了宁陵大大小小养瘦马的人家,才挑出一个明秀儿送到那人眼前,没想到那人看了一眼,就将人退了回来,范金廉用扇柄敲了敲脑袋,也是没脾气了。他才不信什么不近女色的传闻,在他眼里,哪有男人不爱美人的,不近女色只是没送到心坎里罢了。
爹让他好好招待贵客,他必得挑个合他心意的绝色出来,否则这小事都办不好,爹的心怕是更偏到二弟身上了。
范金廉如此想着,目露寒色:“你这玉铛园名头这么大,竟没有一个拿的出手的美人吗?这明秀儿是金铛,那你们这儿的玉铛呢?”
他对玉铛园的分资排辈之事略有耳闻,却并不清楚玉铛的难得,只是听名头下意识以为有玉铛罢了。
可是王翠凤被他这么一唬,心下咯噔一声,以为他从哪里得到了妲己的风声,当下哪还敢把宝贝藏着掖着,“这不是好东西要最后出场吗?若是卿儿还不能让公子满意,那老婆子我是毫无办法了。”
她干笑着回道,伸长脖子朝后头喊:“卿儿,还等什么呢?出来吧!”
听见这声,妲己忐忑的心才平静下来,她理理衣袖,双手交握着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她垂着头,范金廉只看的见她那袅娜的身段,一双葱段似的玉手,和领间露出的雪腻肌肤,
光这露出来的零星半点儿就比明秀儿出挑的多。
“卿儿抬起头让范公子好好瞧瞧。”王翠凤见范金廉收起漫不经心敲打手心的扇子,背板挺直看着妲己,心道稳了,卿儿还没露脸便得了青眼,想来这个买卖是能做成了。只不过她心里又生起一丝怅然,这镇园的美人走了,再没有玉铛瘦马,以后她心里铁定没有这两年过的踏实。
不管她怎么想,这美人是留不住了。
妲己折下纤腰服了服身才抬起臻首,窥见全貌后,范金廉看直了眼,心道:原来玉铛园还藏着这般美人!
他走下主位,围着妲己绕了三圈,青丝,肩背,妖娆身段,令人陶醉的女儿香!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范金廉对妲己满意至极。
“卿儿?好名字!”展开折扇故作风雅摇了摇,范金廉沉吟道:“我醉欲眠卿可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原本洒脱真率的诗偏生被他吟出几分缠绵来。
王翠凤闻弦音而知雅意,立时谄媚的屏退众人,着人取了瑶琴来置于黄黎木琴几之上。
瘦马见客各展所长,是这个行业的规矩,尽管明眼人都看的出妲己不用表演也会被带走,却还是被要求以展技艺,这也是抬价的筹码。
王翠凤如意算盘拨的响,自然不可能放过这等机会,想买走自己还想捂几年的美人,银钱上不让她满意怎么能行!
素手拨弦,徐徐的雅乐绕着檐口横梁飘然而出,妲己红唇微张,清凌凌的小曲和着乐音传到范金廉耳里,只觉得比斗春阁千金一曲的乐娘唱的还动人,软脆的嗓音,让他不禁想若是这卿儿吟哦起来,该是哪般的勾人。
心下火热,他把玩着折扇,十分想把这姑娘接回自己后院好好疼爱,何苦送给那不解风情的京中贵胄。
可是想到二弟的步步紧逼,他身子立刻冷了下来,也就压下了心头的渴望。
一曲毕,王翠凤一张脸笑的如风中的菊花,朝范金廉福了个礼,扬声道:“范公子,我们这玉铛的琴艺可让你满意?”
范金廉自然笑赞。
“我们卿儿可不止琴艺了得,那舞棋书画也无一不精,养的堪比小户千金般精细,我们玉铛园花了大力气多少年才培养出这一个儿。。。。。。”
不耐烦她的絮絮叨叨,这张口闭口的不就是要银子嘛!扬起手中的折扇止住话头,他直截了当到:“加多少银子?”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王翠凤脸上堆满了笑,伸出三个手指。
范金廉皱了皱眉,三千两,这老虔婆还真会开口!那明秀儿才不过五百两银子,这玉铛瘦马竟喊个三千五百两的天价!
咬咬牙,他沉着脸嘱咐身边的小厮回府取银票来,此番前来他通身只带了两千两银票,原以为足够了,未想比他所料贵了许多。
其实不论什么地界儿,瘦马少有超过两千两的,王翠凤敢这么开口,一是妲己在她眼里值这个价,二也是她打听到这知府公子前前后后想看了不下七所瘦马园子,当是所求紧急且要求极高才会这么做,奇货可居,自然便有了胆气。
三千两白银入袋,王翠凤脸上堆满了笑,连眼睛缝都险些看不见了,领着妲己回院子收拾东西,行至半路她才突然想起,还未同范公子说卿儿还没及笄的事呢!她讪讪的敛着神色,思索了良久,还是决定不同他言明了,不过还有半年卿儿就十五了,若是因此做不成这笔买卖,反倒不美。
收拾了胭脂水粉与一些金银细软,本想把衣物也都带走,却被徐婆子阻止了,入了朱门绮户,要什么衣裳没有,包裹一个一个只会惹人笑话。
徐婆子教养了她这么久,对她也有些怜爱,如今见她这么快就被贵人相中了,替她欢喜也替她担忧,攀上高门的瘦马,锦衣玉食仆群环绕的有,受尽折磨没一块好肉被抬着出来的也有,总之前途未卜,端看服侍的相公是何等人了。
看出徐婆子眼中的忧色,妲己洒然一笑,轻松到:“管事妈妈别担心我,我这般品貌,到哪里会不好?”
被她的厚皮样逗笑,徐婆子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骂道:“就你贫嘴!到了贵人那里可不能这般没规矩,知道了吗?”
点点头,妲己抿着唇拜别众人。
出了呆了三年的玉铛园,门前停着一辆黑楠木马车,掀开段蓝色纱帘,妲己带着自己的铜铛侍女一起钻进了马车。
马车行了近一个时辰,到了府邸的侧门,妲己扶着侍女的手,娉婷而下,入了知府公子给她准备的小院。
与此同时,同在知府府邸的沈晏突然放下手中的书籍,捂住急跳的胸口,皱眉喘息。。。。。。
世子的心3()
一旁的瑞安见自家主子的心疾又犯了;急忙沏茶;又从怀里掏出宫中太医调制的药丸服侍沈晏服下。见主子平静下来后;瑞安才长舒一口气。
说来也奇怪;主子自小习武;身强体壮;可不知怎么;三年前突然就患上了心疾。这心疾也不疼,只是和怀里揣着只蹬腿兔子似的,跳个不停;就连太医署治过千百杂病的众太医,也是头一回见这种异疾。
虽然这病物无甚大碍,可长久下去;难免劳心劳力;折了岁数,故太医署泰半御医费时半载;调制出此药;却也无法根治主子的心疾;只能缓解。
想到此;瑞安心下忪忪然;他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的主子,可别还没留下一子半女,便因此疾心力不济了呀。。。。。。
世子爷不喜府上的世子妃;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身为贴身小厮的瑞安自然比别人透彻。
自从新夫人入门后,世子虽然不说,可举动却实实在在疏远着夫人,一月只在月中回去小住几天,其余时日都宿于别院,为此国公爷大发雷霆,可主子还是照旧没进夫人的院子,明明夫人还是苏小姐时,主子还于她多有照料,怎么娶过门后一向以礼待人的主子就如此扫她脸面呢?便连成亲当夜都。。。。。。
打住纷乱的思绪,瑞安相信主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不管怎么说,新夫人不合主子的意,主子身边却不能少了可心人儿,所以他才会在知府公子有意送美人而来时没有制止,只不过主子还是同以往一样,都没瞧清美人的样貌风姿,就将之遣走。
瑞安小心的看了眼案前的主子,苦着脸思索着下次是不是该用小倌试试。
另一边的范金廉得了瑞安的话,自以为那便是沈晏的意愿,尽管先前送的明秀儿被遣了回来,却没像瑞安以为的就此打住。反而还以为是自己这礼送的太明目张胆,毕竟这位是世家贵胄,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收侍妾。
所以得了妲己之后,他便先回房考虑怎么悄无声息的把人送过去,眼睛四处转悠苦恼之时,便看见了檀木书架上未读完的艳本。
猛的一拍腿根,范金廉摸着下颚笑了几声,倒三角的眼里闪过邪光。
入了知府府邸的妲己被带到离沈晏所居之处最远的东跨院安置下来,闲呆良久,用过奴仆送来的晚膳后,便有四个姿容秀丽态度倨傲的丫鬟前来,要替她濯身打扮。
离枝几人因颜色出众而被说范金廉钦提为贴身丫鬟,实则也是半个侍妾,早早便被他受用过,仗着受宠,平日在府里也是眼高于顶,如今被公子遣来伺候一个瘦马沐浴,自然极为不快。
她们也知道公子寻回来了一个绝色美人,不过她们觉得传来传去,总有夸大其辞的成分,美如明秀儿,不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想来这回这个也不过如明秀儿一般,定然是入不了贵人的眼。
如此尽管得了范金廉的吩咐,进门的态度仍有些松散。
不过当几人见到妲己之后,却眸色几闪,有些担忧起来。
此女颜色平生仅见,不说贵人看不看得上,此刻想起公子那郑重的态度,便知他也动了些心思。
妲己也不管她们脸上收不住的妒意,朝几人浅浅笑了笑。
“几位姐姐所来何事?”
领头的离枝最先回过神,勉强扯了扯嘴角,服了个礼,道:“公子命我等来替玉姑娘濯身换衣,也好待会儿服侍贵人。”
身后几人也随她双手交叠行了个礼,腰都没弯下去几分,便急急挺了回来,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这几个人的嘴脸也不藏一藏,咱马上就是世子的人了!她们算哪块小饼干,敢如此轻待你!009气的跳脚,这四个人放在一起可比以前遇见的任何与宿主不对付的女性还可恶,放电视剧里人家好歹算女配,可这几个。。。。。。呵!
世子的人了?
对于009话里话外对她的信心,妲己还是蛮感动的,对于它这句话,她不置可否,一切端看今晚,能否在那沈晏心里留下痕迹。
“如此。。。。。。也好,那便劳烦姐姐们了。”妲己勾着红唇缓缓开口,如蜜的嗓音令几人同时皱了皱眉。
心道,瘦马果真举止言行都带着狐媚之态。
她们原以为这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