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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瑶从外头进来把头上的兜帽放下来道:“外头好大的雪,房檐都白了,可惜你伤了腿,不然,咱们去花园里头走走,听丫头说花园角的那几株梅花开了,映着雪有红似白的,好看着呢。”
怀清道:“其实我的腿不碍事,要不咱们这就去逛逛。”
若瑶忙道:“快歇着你的吧,老太君可是吩咐了,叫我看着你,不许你下地乱动,我可不招老太君的骂。”
怀清见她外头是一件灰鼠皮的斗篷,不禁道:“我叫人给你送来的那件呢,这样的大雪天正该穿。”
若瑶道:“那可是件好衣裳,老太君说那是火狐的毛,锋也出的好,通体连根杂毛都寻不见,说如今这样好的皮毛可难寻了,这样的雪天我哪儿舍得穿啊,收着呢。”
怀清笑道:“未想你倒是个守财奴,再好不也就是件斗篷吗。”
叶儿插嘴道:“奴婢瞧着那件斗篷的颜色正,赶明儿小姐成亲的时候穿着正好。”
若瑶脸一红:“就知道胡说。”
叶儿嘟嘟嘴:“奴婢可没胡说,刚奴婢听琥珀说,早上老爷给老太君请安的时候,老太君提了小姐的亲事呢。”
若瑶神色紧绷起来,又不好意思张口问,只能眼巴巴盯着叶儿,惹的怀清忍不住笑起来道:“叶儿你快说吧,再不说,姐姐要急坏了。”一句话说的若瑶脸更红。
叶儿嘻嘻笑了两声:“琥珀说老爷应了,等益州的事儿稳妥了,就办亲事,估摸就在明年了。”
怀清高兴的拉着若瑶的手道:“这可好了,往后再跟着哥哥上任,就不用愁没人说话儿了。”
甘草道:“瞧姑娘说的,若瑶小姐嫁的是咱们大爷,也不是姑娘,自然要跟大爷说话儿,没听说,过了门天天跟小姑子在一块儿的。”
怀清挠挠头:“还真是。”把一屋子人都逗乐了。怀清往外头望了望,隔着窗子也能瞧见大片大片的雪影,或许真是瑞雪兆丰年,自己虽说受了一回罪,可接着倒都是好事儿,尤其哥哥跟若瑶,自己可是盼了好几年呢。
正说着,忽听外头丫头请安声音,若瑶道:“长安下学了,听说你来了,今儿一早就要过来,叫刘成拦了,想必这半天学都上的心不在焉,净惦记着往回跑了。”
帘子打起来,长安迈了进来,一进来就扑过来叫了声姐姐,却又想起什么,忙改口道:“不对,得叫姑姑。”
叶儿道:“长安少爷,您这辈儿可乱了,怎么又是姐姐又是姑姑的?”
长安挠挠头:“本来是叫姐姐,可成叔说,父亲跟姐姐的哥哥是兄弟,我叫姐姐不对,应该叫姑姑。”
怀清笑了:“叫什么都成。”说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这才几个月不见,仿佛又长高了些。”
若瑶给他掸了掸帽子上的雪:“可不吗,母亲说这么大的小子,正是贪长的时候,一天一个样儿都不新鲜。”怀清问了问他的功课,留他吃了晌午饭,长安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怀清过得分外清闲,只不过叶夫人倒是忙的不行,如今叶大人在京城任职,有些应酬便躲不开了,又赶上这个月护国公府的两档子挨着的喜事,更忙的不行,叶府跟护国公府有来往,自然要凑趣的,送了礼还要过去吃喜酒,一直忙到年方喘了口气儿。
除夕这天,天一黑叶府各处便掌起了灯笼,认真算起来,这还是怀清头一次在叶府过年,因为有长安这个大孩子,带着宝哥这个小孩子,还有宝妹,叶府的年过的格外热闹。
孩子们惦记着放炮仗,哪有心思吃饭,一个个都恨不能立刻就跑出去玩才好,长安到底大了些,虽心里也想玩,还能能坐得住,宝哥儿可就不行了,在老太君旁边一会儿抬头看看长安,一会儿抬头看看,两只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眼巴巴望着长安。
最后老太君都瞧着他可怜,开口道:“惦记着放炮仗,这心里都长草了,得了,吃饱了就去吧,别在祖母这儿受罪了。”
宝哥听了眼睛都亮了,忙出溜下椅子,颠颠跑到长安摇长安的胳膊,长安这才牵着他出去了,老太君忙道:“叫人看住了他们,别叫炮仗崩了眼睛。”
宝妹一见哥哥走了,不干了,从奶子怀里探出大半个身子,小嘴长着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的什么,一张粉白的小脸都急红了。
老太君心疼,忙叫抱过来,接在怀里哄:“宝妹乖,祖母抱。”
小丫头听着外头哥哥的笑声,哪里肯听话,仍就咿咿呀呀的闹着,怀清伸手从旁边的花几上掐了一朵海棠花,一拍手:“宝妹瞧,不见了。”摊开手,宝妹被吸引住,小手伸过来拍了拍怀清的手,嘴里咿呀的叫着:“花,花……”怀清打了个响指,手里变出一朵海棠花,给宝妹戴在头上,宝妹咯咯的笑了起来。
若瑶来翻怀清的袖子道:“怎么变的,不想你还会戏法儿,再变一个来。”那样儿比宝妹还兴奋。
怀清不禁失笑,这还是现代的时候,为了应付医院年会,特意跟人学来的,足足学了一个月才学会,为了哄宝妹才想起来的,不想若瑶倒看上瘾了。
怀清道:“不过小把戏罢了。”
叶夫人道:“这样的小把戏可不曾见过。”
老太君也笑道:“还说你这丫头成天就知道看医书呢,原来还会这个,再变一个让祖母瞧瞧……”正说着,忽听外头一个声音道:“变什么,朕也来瞧瞧。”屋里人一惊,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无声无息的过来。
怀清如今一听见皇上的声音儿,下意识腿就有些疼,都成条件反射了,可仍然得跪下磕头,皇上看上去心情甚好,抬抬手道:“都起来吧。”到了老太君跟前先拜了年,然后伸手扶着老太君坐到榻上,自己方才坐下,可见真是视老太君为母了。
除了老太君所有人都站在一边儿,包括跟皇上来的几位皇子,怀清身子略往后缩了缩,脚也一步一步的往外挪,她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架不住有人盯着她,头一个就是慕容曦,毫不避讳的看着他,跟他相比,四皇子就含蓄多了,也不过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可见她多不喜欢父皇,这是要溜呢。
眼瞅都退到了门边儿,一转身就能出去的时候,忽听皇上道:“刚的话儿说了一半,变什么呢?”
老太君笑容淡了淡:“玩笑罢了。”
皇上不禁挑眉,看来老太君对自己颇有怨言啊,怀清刚松了口气,忽宝妹指着她:“变,变,花,花……”一边说着,小胖手把自己头上的海棠花揪了下来,神色颇着急。
皇上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向怀清道:“刚朕在外头没瞧清楚,你再给朕变一个来。”
怀清颇不情愿,心说当皇上的却在门外偷看,还好意思说出来,这脸皮也够厚的了,再说,真当自己是杂耍艺人了啊。
可惜只能心里腹诽,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只要自己在大燕待一天,永远得在人家的房檐底下。
怀清刻意走的有些慢,几乎是蹭到了皇上跟前道:“些许小把戏,恐入不得皇上的眼。”
皇上看了她半晌,伸手从自己腰上的荷包里拿出一枚小印道:“就变这个。”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皇上平日私用的小印,不然也不会随身携带,而且,一定是皇上的爱物,怀清目光闪了闪,忽的歪歪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若怀清变的好,皇上可有赏吗?”一副小女儿神态,让人实在恼不起来。
皇上笑了起来:“若你果真变的好,朕这枚小印就赏你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这枚小印就算自己受委屈的补偿了,想到此,跪下脆声道:“怀清谢万岁爷赏。”
皇上一愣,心说,这丫头真是个不吃亏的,却道:“朕可说了,变得好才赏,若变不好,这印可得还给朕。”
怀清点点头,两只手指捏着小印,从左手倒到右手,缓缓阖上手掌,忽的一拍,再张开手,众人愕然,真的两手空空,那枚小印竟不知哪儿去了……
第116章()
即便贵为天下之主的皇上,也不禁楞了一下,目光直直落在怀清的手上,心想,明明看着她把小印合在手里,怎会没了,莫非她真会什么法术?
怀清有一瞬得意,毕竟能愚弄眼前这位天下之主的机会实在难得,却不敢得意太久,这位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回头急了,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怀清琢磨怎么把这个魔术漂亮的收尾,照理说,应该从皇上身上变回来最好,可怀清真不敢,所以只能另谋他途。
略扫了眼周围,除了慕容是跟慕容曦外,其他几位皇子自己都不熟,贸然出手太过唐突,真要说起来,慕容曦挺合适,可怀清实在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况且皇上跟前,自己还是避嫌吧,膝盖才好了没多少日子呢。
故此人选只剩下一个,就是面瘫的慕容是,虽然跟这样的人互动玩游戏没意思,目前来看也没别的选择。
怀清想的功夫皇上有些耐不住,开口道:“朕的小印呢,你这丫头不会真变没了吧?”
怀清抓住这个机会,走到慕容是跟前,手从他头上滑过摊开手,那枚小印正在自己手心里,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宝哥拍起手来,特捧场的高呼:“清姐姐好棒,清姐姐好棒……”小家伙一拍手,宝妹也随后跟着,小手拍的啪啪作响。
皇上回过神,笑道:“看来朕不得不忍痛割爱了。”
怀清却跪在地上:“些许小戏法儿,能博皇上一笑是皇上宽怀仁慈,想怀清不过一个医病的郎中,便得了这枚小印也无用,更何况圣上之物,民女怎敢轻受。”说着把小印递给了海寿。
海寿目光闪了又闪,心话,这丫头真聪明啊,这枚小印可是皇上的心爱之物,也是平常收藏字画所用藏章,是当年先皇御赐,意义不同一般,刚皇上说出那句话,估计就后悔了,却身为一国之君,话即出口不好收回,这丫头若真拿了这枚小印,想来皇上心里定不舍,如今这么着,正好圆回来,也不显得太突兀。
还有一个,就是这丫头的几句话仿佛也大有深意,是间接告诉皇上,她就是个郎中,也只想做个郎中,从没想过攀附皇族,所以,之前的事儿是皇上多想了,想必这一个小小的戏法之后,皇上对这丫头的印象该扭转了不少,别看这丫头不大,还真不容小觑。
海寿接过小印呈给皇上,皇上笑着收了起来,看着怀清道:“得了,起来吧,大过年的总跪着做什么,女孩家身子娇弱,回头跪疼了膝盖,老太君又该怨朕了。”众人方知今儿这档子事儿是从何而来。
老太君笑道:“皇上发了话还不快起来。”怀清这才站起来,皇上道:“到底是老太君这儿热闹啊。”问海寿:“什么时辰了?”
海寿道:“回皇上话儿正交子时。”
皇上点点头:“这丫头既变了戏法,朕也表示表示吧,来人,把宫里的烟花摆在院子外头,今儿咱们好好热闹热闹。”说着扶起了老太君先一步走了出去,后头众人依次跟着到了前院。
侍卫已把烟花筒挨着摆在了院中间,若瑶生怕宝哥窜出去,给火星子崩着眼,两只手把他圈在怀里,那小家伙哪里肯依,活猴一样从若瑶怀里往外钻,若瑶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