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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愉身手好;性子沉着;偏偏又姓陆
不由得让纪曼青想起了一人。
纪曼青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叶楚。
前几日;叶楚和董越绑了她过来;羞辱了她一番;这仇她不得不报。
如果陆愉真是叶楚;她一定要好好教训叶楚。
纪曼青开口:“我想见陆愉一面。”
纪曼青又说:“但你不要透露是我要见她。”
“务必要保密。”
佘佩安顿了几秒:“是。”
纪曼青搁下电话,握紧了手。
她绝不会饶了叶楚。
佘佩安的安排下,纪曼青和陆愉会在一处私宅见面。
佘佩安和纪曼青下了车;往前走去。
宅子周围空荡荡的;只有幽静的风吹过。
纪曼青问道:“陆愉已经到了?”
佘佩安垂眸:“她已经在里面了。”
纪曼青瞥了佘佩安一眼:“到时候你帮我制住陆愉。”
佘佩安敛下神色:“是。”
纪曼青把枪藏在了衣袖下面,面容冰冷。
门开了,冷风袭入,凉意袭来。
初冬的天气冰凉,掠过身侧,带着阴寒之气。
纪曼青走了进去。
里头站着一个人,正是叶楚。
她今日并未做易容,但纪曼青却没有察觉到危险。
纪曼青冷笑一声,立即拿枪指着叶楚:“你没想到吧,今日来见你的人,是我。”
叶楚静静站着,眼底波澜不惊。
乌黑的枪对准了叶楚,她的面上没有丝毫惧意。
叶楚淡淡开口:“纪曼青,我们又见面了。”
纪曼青恨声道:“当日你那样羞辱我,我一定要找你讨回这笔账。”
叶楚不答,看了佘佩安一眼。
佘佩安眼底晦暗,移开了视线。
她的手里早就握着一把枪。
佘佩安缓缓抬起手,枪口上移。
纪曼青忽觉有什么不对。
这时,一个冰冷的东西,倏地抵在了她的脑后。
纪曼青心神一凛。
那是一把枪。
而她背后的人,是佘佩安。
纪曼青知晓了一切,怒道:“佘佩安,你竟然背叛我!”
佘佩安早就和叶楚串通好了,故意骗她来此处。
枉费她这么相信佘佩安。
纪曼青心中漫起悔意,佘佩安竟忘恩负义,甚至还帮叶楚对付她。
佘佩安不答。
大门忽然打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人正是陆淮。
陆淮沉声道:“把她拿下。”
暗卫进来,制住纪曼青,卸了她的枪。
然后,其他人离去。
房门合上,隔绝了外头的冰冷。
房内却似更加严寒,透着极致的沁凉之感。
叶楚冷淡地说了一句:“纪五小姐,你想杀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纪曼青对她起了杀心,猜到陆愉是她,就想借机杀了自己。
叶楚眼底讽刺之意渐浓:“不过,纪五小姐似乎忘了,这上海滩,可由不得你做主。”
纪曼青狠声道:“叶楚,你”
陆淮漠然开口,阻断了她的话:“你以为你来到上海,我们就不敢动你?”
纪曼青咬牙道:“我是特派员,你们不能杀我。”
“我有政府的委任书,如果我死在这里,政府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她抱着一丝侥幸,陆淮他们不敢杀她。
陆淮毫不在意,低沉的声线凝着冰寒:“哦,是吗?”
叶楚冷笑了一声:“纪五小姐还真是嚣张。”
下一秒。
叶楚举起枪,枪声骤然响起!
杀气袭来,冰冷的子弹直直打入纪曼青的腿。
空气顿时僵滞了起来,危险的气息重重压来。
纪曼青只觉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地面坚硬冰冷,腿上疼痛灼热。
纪曼青盯着叶楚,眼神极为凶狠。
她根本没料到,叶楚竟然直接开枪了。
叶楚冰冷的声音落下:“这一枪,是你欠阿玖的。”
“阿玖受伤,毁容失声,全是拜你所赐!”
叶楚神色如霜雪一样。
冰冷的面容下,隐着沉沉的怒气。
纪曼青忍着痛开口:“我承认阿玖这件事情是我错了,但我已经和纪家断了关系,也被驱逐出上海。”
“你们不能杀我,否则就毁了当初和纪家的约定!”
当初纪家为了保住纪曼青,和陆家约定,把纪曼青赶出上海,纪家退出商政两界。
纪家已经付出了代价,他们怎能食言?
叶楚冷冷地开口:“你已是纪家的弃子,谁会在意你的死活?”
“就算今日你死在这里,纪家也不会多说半句。”
纪曼青沉默。
她早就不是纪五小姐,又怎能奢望纪家会为她出头。
这时,叶楚的声音愈加冷了下来:“这一枪,是你欠阿越的!”
叶楚再次举起枪,漆黑的枪口对准了纪曼青。
她的食指放在扳机上。
子弹裹挟着叶楚的怒气,打入了纪曼青的手臂。
随即而至的,还有叶楚清冷冰凉的声音。
叶楚神色未变,令人心生寒意:“阿越从小背井离乡,孤苦无依,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阿玖、阿越、苏明哲这些她关心的人,都被纪曼青算计过。
叶楚恨极了纪曼青。
纪曼青腿上本就疼痛剧烈,手臂上再添一道枪伤。
空气中漫着血腥味,气氛愈加压抑。
纪曼青眼中泛着狠毒的光:“阿越是董鸿昌的儿子,你们要帮仇人之子吗?”
她捂着手臂,强忍疼痛。
叶楚恍若未闻:“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良心泯灭,连无辜之人都会痛下杀手?”
叶楚面无表情地开口:“纪曼青,你猜,下一枪我会打向哪里?”
叶楚执枪的手缓缓上移,定在了纪曼青的额头处。
纪曼青心一凉,寒意覆上她的脊背。
叶楚没有开枪,转头看向陆淮。
陆家与纪曼青的恩怨,要由陆淮亲手解决。
方才陆淮一直在旁边冷漠地看着。
此时,他开了口,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冷意。
他的视线森冷至极:“你欠陆家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阿玖的受伤,傅从蓁的死,他与陆宗霆淡薄脆弱的父子之情,都与纪曼青有关。
纪曼青立即开口:“陆淮,傅从蓁不是我杀的!”
她慌极了,担心陆淮会因为傅从蓁的事情,当场杀了自己。
陆淮冷声道:“闭嘴。”
声线极低,透着深沉的怒意。
纪曼青身子僵直。
陆淮眼底隐着深邃的黑暗:“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恨意席卷而来。
纪曼青颤抖着声音:“你母亲的死,真的与我无关。”
傅从蓁是中毒而死的,毒是董鸿昌派人下的。
但她现在还要依附董鸿昌,不能暴露这件事。
这时,陆淮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握着枪。
他朝纪曼青走来,脚步落在地面上,带着浓烈的恨意。
纪曼青眼眸一紧。
行至纪曼青前面,陆淮俯视着她,眼里没有任何温度。
枪口抵在纪曼青的额头,冰冷极了。
陆淮的声音响起:“你有胆量回到上海,就该知道,你会有今日的下场。”
压迫感袭来,恐惧沉沉落下,慢慢聚拢,漫上纪曼青的周身。
陆淮神色沉沉,仿若谷底最幽暗的光。
“这一枪是你欠我母亲的。”
恐惧侵入骨髓,求饶的话凝在喉咙处,纪曼青竟不敢发出声音。
时间悄然逝去,那股冷意还抵在额头上。
陆淮没有开枪。
他的声音像是一阵极为遥远,又冰冷至极的风。
凛冽吹来,带着不容忽视的冷寂。
陆淮一字一句道:“杀了你,还真是脏了我的手。”
他暂时不会杀纪曼青,这种人,应该得到另一种惩罚。
陆淮放下枪,移开了视线。
虽然纪曼青逃过一劫,但是更深的恐惧却向她压来。
陆淮开了口,森寒入骨。
“你的命,我随时都会拿走。”
声音极冷、极沉。
“我会看着你,一步步坠入地狱。”
纪曼青身子一滞,落荒而逃。
陆淮今日虽没有杀纪曼青,但死亡的刀就悬在纪曼青头顶上,不知何时,就会沉沉落下。
陆淮会让纪曼青一直在恐惧中煎熬。
待到时机成熟,就会取了她的性命。
陆淮眼睛漆黑极了,隐着锐利的锋芒,冷冽如刀。
叶楚握住了陆淮的手,她没有说话。
陆淮心中墨色翻涌,黑暗覆上,冰冷一片。
萧瑟的风掠过窗沿,猎猎作响。
冬天已至,严寒不可阻挡地来临。
那些隐匿黑暗的敌人,已经逐渐露出痕迹。
网早就已经铺好,那些敌人终将会一一落网。
第310章()
由于莫清寒的倒戈;罂粟更快确认了戴长官被关押的地点。
不过罂粟现在孤身一人;无法轻易地营救出戴长官。
所以;她必须要找一个人帮忙。
夜尽天明;罂粟一夜未眠。
她看着夜色消散;清晨的第一缕晨光照进房内。
罂粟动了动发麻的手脚;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莫清寒和董鸿昌已经撕破了脸;两人之间的信任如同纸张一般脆弱。
董鸿昌向来警惕她和莫清寒。
若是他猜到莫清寒将戴长官的藏身之处告知,他定会将戴长官提前转移。
所以她要速战速决,不得拖延半分。
今晚必须动身。
待到天光大亮;罂粟走出了房门。
那些下人看到罂粟出门,都不动声色地监视着罂粟的行动。
罂粟来到厨房,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她开口:“我去茶庄买些茶叶。”
罂粟来得仓促;很多东西都未备全。
况且罂粟仍旧在被董鸿昌怀疑着,暂时没有任务交给她。
她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很正常。
莫清寒的探子看向罂粟;上前一步:“苏小姐。”
“你刚到汉阳;对这里不熟;要不我领你去罢?”
罂粟同他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犹豫。
片刻的安静过后;罂粟才点头:“也好。”
那探子和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下人受董鸿昌的命令;要监视着罂粟。
但又不能处处限制她的行为。
若是有人陪同罂粟出门,也好有个交代。
探子很快就跟着罂粟离开了公寓。
走到没人的时候,探子才对罂粟说道:“苏小姐可以先行去茶庄;三个小时后我会在街角等你。”
探子听命于莫清寒;莫清寒让他协助罂粟的行动。
但罂粟想去哪里,做些什么,他皆不会过问。
探子说完后,就转身走了。
罂粟确认那人离开后,也立即前往茶庄。
为了保证罂粟能有退路,江洵将暗阁在汉阳的据点告诉了罂粟。
而暗阁在这里的据点是一处茶庄。
罂粟谨慎地留意周围的动静,确保没人跟踪。
时间紧急,罂粟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