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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叶楚平安顺遂,幸福美满。
愿叶家一切安好
当叶老太太诚心拜佛时,一个女子朝着庙中的小僧走了过去。
那人将什么东西递给了小僧,指了指叶老太太的方向。
她有些事情要交待。
叶老太太站起身的时候,膝盖有些发麻。
这时,那个小僧向叶老太太走过来。
他开了口:“施主。”
叶老太太回头看去,唤她的人是这间寺庙里的小僧。
小僧只有十一二岁左右,五官青涩,面容平静。
“方才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小僧摊开手,一张折叠好的纸条正放在他的手心。
他拿起纸条,递给叶老太太。
叶老太太怔了怔,伸手接过。
叶老太太问道:“给你纸条的人是谁?”
小僧一脸茫然,摇了摇头:“那人已经走了。”
叶老太太微笑:“多谢。”
待到小僧离开后,叶老太太走到大殿的一旁。
她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工工整整的一行字。
她的视线落在纸条上时,顿时乱了心神。
下一秒,叶老太太迅速合上纸条,将其捏在了手心。
原本平整的纸条被她揉成了一团。
叶老太太双腿发软,差点有些站不稳。
大殿中空气滞沉,她快步走出了大殿外。
虽已是初夏,但是叶老太太的背脊竟沁出了冷汗。
她环顾四周,想要找出方才给自己纸条的人。
寺庙中,香客来来往往,每个都是陌生的面孔。
叶老太太站在那里,神色慌乱。
那些香客经过了。
人群移动着,犹如潮水漫过她的身旁,她却静止在原地。
寺庙中分明梵音阵阵,但四下却仿佛安静了下来。
她只听到胸腔中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盛夏时分,空气燥热。
叶老太太却觉得周身冰冷。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寺庙。
司机在寺庙外面等着,他看见叶老太太出来,立即走了过来。
此时,叶老太太面色沉沉,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机有些担忧,替叶老太太开了车门。
司机察觉到叶老太太的异样,不敢开口询问。
回去的路上,车内沉默异常,安静得有些诡异。
窗外渐寒的山风呼呼吹过,夏日的热气逐渐消散。
叶老太太望向窗外,外头的景物一闪而过。
浓郁的深绿色覆满了她的眼前,她陷入遥远的回忆中。
下一秒,寂静的空气中猛地响起了一个沉闷的声音。
车子剧烈地摇晃,车身朝另一侧倾斜。
司机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即踩下了刹车。
由于紧急刹车,车子忽的减速,车身在地面上拖行了几米,才停了下来。
司机稳住身形后,赶紧回头查看叶老太太的状况。
叶老太太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两人下了车,司机蹲在车子的一旁查看。
他发现轮胎被地上的铁刺划破,车子失去了平衡,从而引发了事故。
也不知是谁将这么危险的东西随意扔在此处。
司机看向叶老太太:“我去庙里找人帮忙,修好汽车。”
幸好出事的地点离寺庙不远,可以回去找帮手。
叶老太太点了点头。
这时,他们身后驶来了一辆车子。
叶老太太他们退让到了一旁,给车子让道。
不曾想,那辆车子减缓了速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下一秒,车门打开,有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走下了车。
稀薄的阳光透过树枝的间隙,柔和地洒下,恰好照在那人的脸上。
来人正是纪曼青。
她做了易容,旁人不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纪曼青靠在车旁,视线落在叶老太太身上。
“你的车子坏了,我送你一程罢。”
叶老太太刚想拒绝,纪曼青立即开口,堵了她接下来的话。
“方才我们在寺庙里见过面,也算是半个熟人了吧?”
纪曼青面容平静,声音却暗含深意。
叶老太太回想起寺庙的场景,顿时联想到了大殿中的事。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写这张纸条的人吗?
叶老太太胸口一滞,还未出口的话冻结在喉咙。
司机不清楚两人之间的事,自然站在一旁没说话。
过了几秒,叶老太太强装镇定,她对司机说:“你去寺庙找人帮忙,我坐她的车回去。”
听到叶老太太的话,纪曼青轻笑一声。
她似乎早就料到了叶老太太会答应。
叶老太太一步步走向纪曼青的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纪曼青同样坐回了车内。
下一秒,车子启动,往山下驶去。
天光渐暗,今日的天黑得似乎比以往要早。
树林间的风哗哗作响,摇动的树枝犹如活物,狰狞万分。
纪曼青一直没有开口,车子一直驶到了山脚下才停了下来。
纪曼青将车子停靠在一旁,她看一眼外头的天空。
下一刻,她的身子向后靠去,语气嘲讽:“要下雨了。”
纪曼青的话还未说完,雨水忽然而至,寒气席卷而来。
豆大的雨水砸在车上,外面的雨声响个不停。
叶老太太紧抿着嘴唇,她扭过头,看向纪曼青。
话语中她的喉咙挤出:“你是当年那人的”
纪曼青看了一眼叶老太太,打断了她的话:“我是他的家人。”
叶老太太身体瘫软,她握紧车边的扶手,强稳住身形。
纪曼青眼底酝酿着讥讽:“多亏你还能记得这件事。”
“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
叶老太太立即摇头:“我没有一日不记得。”
她的声音沉痛万分。
纪曼青冷笑一声:“你们不会良心不安吗?”
纪曼青陡然提高了音量,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质问。
叶老太太想要张口,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
所有想要说出的话都凝结成一句。
“对不起。”
纪曼青听到叶老太太的道歉,却丝毫没有动容。
“当年,你生下的那个儿子已经长大了罢?”
叶老太太听到纪曼青提到自己的儿子,立即抬眼看她。
纪曼青看叶老太太有了反应,又接着说道。
“如今,他在上海政府担任重要的职位,生活得极好。”
纪曼青步步紧逼:“对了,还有叶家”
“叶家是有名的珠宝商,家缠万贯。”
“而你,子孙满堂,缠绕膝下,他们每个人都对你极为孝顺。”
叶老太太的面色一寸寸暗了下去。
“这样,你觉得你还配说这声对不起吗?”
纪曼青冰冷的声音落进车内,和车外的雨声一起,敲打在叶老太太的心上。
叶老太太沉默着,周身的空气似乎变得寒冷极了。
她仍然记得那天晚上。
那夜,和现在一样,同样下着大雨。
雨下得又快又急,风声雨声整夜不歇,窗户被吹得啪啪作响。
冰冷的雨水敲打着窗户,令人心生绝望。
那时,她经历难产,长时间的疼痛让她神志不清。
那晚过后,她一直活在自责之中。
她这一辈子都在后悔那天发生的事情。
纪曼青同叶老太太说完后,启动了车子。
纪曼青履行了方才的诺言,会送她回叶家大宅。
因为对叶老太太来说,回去的路上,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快到叶家大宅的时候,纪曼青减慢了车速。
车子和叶家大宅隔着一条街,车子停在街道尽头。
雨水冲刷着车窗,远远近近尽是苍凉之色。
叶老太太下车的时候,脑海中还回荡着那个女子说过的话。
夜幕降临,天色昏昏沉沉。
她仿佛走在至深至黑的夜里。
“你们这些年过的安稳日子”
“迟早有一天会被全部收回。”
第276章()
佘佩安带叶楚去见金刀会的人前;她提出了一个要求。
她希望能够见江先生一面。
佘佩安虽受到叶楚的威胁;但她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
她绝不会因先前之事而乱了心神。
江先生要和金刀会合作;并且选择了自己;那他暂时就不会动她的性命。
叶楚同意了此事。
她和江洵商议后;有了安排。
这日;叶楚带佘佩安去了怀特路上的一家画廊。
车子停在画廊门口;佘佩安的眼中却是怀疑之色。
她知道史密斯路上的那家古董店,却不曾知晓这家画廊。
难道这个地方也是暗阁的据点之一吗?
还是说,此人在欺骗自己?
叶楚很快就看出了佘佩安的想法。
她声音一沉:“但凡暗阁有重要的客人;江先生都会在这里见他们。”
佘佩安怔了一怔。
叶楚继续道:“既然我带你来此处,就证明你值得信任。”
佘佩安思忖一番,她不知道那句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江先生真的在这家画廊中吗?
她是否会受到蒙骗;而这又会是一个陷阱吗?
见还是不见?
暗阁先前放过自己的性命,正是为了合作一事。
如果有暗阁的帮助;金刀会的发展一定会更快。
佘佩安很快就做了决定;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叶楚目光冰冷;跟了上去。
当佘佩安正想进画廊的时候;叶楚忽的伸手拦住了她。
佘佩安扭头看去;叶楚站在那里,表情冷冷淡淡。
叶楚的声线冰冷:“江先生就在里面”
“但他见不见你,还要看你的表现。”
佘佩安咬牙;克制住她的脾气。
她开了口:“放心;此事绝不会有人知道。”
下一秒,叶楚立即松了手。
叶楚转过身去,带着佘佩安进了这个画廊。
一走进画廊,就能看见一条漫长的走廊。
走廊的两侧挂着画,顶上亮着灯。
清浅的灯光映照在地面上,将长廊照得清晰。
此时,光线明亮,似乎将所有黑暗照亮。
而佘佩安却始终没有放下警惕,她一直绷紧着身子,从没放松过。
佘佩安心中清楚,若是她想要和江先生达成合作,这一趟非来不可。
但是她不能保证陆愉的心思。
陆愉身份神秘,要是她给自己设下了一个圈套
佘佩安一直留意着身边的陆愉,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
叶楚自然察觉到了佘佩安的动作,她毫无遮掩,任凭佘佩安打量。
画廊里寂静无声,一个人都没有,她们终于抵达了走廊尽头。
经过一扇门后,眼前出现了一个空荡宽阔的房间。
佘佩安心神一紧,脚步微不可察地放慢了几分。
一个修长的身影映入眼中,他站在前方,背对着他们。
四面皆是墙壁,只有身后那条漫长的走廊是佘佩安唯一的退路。
在空旷的画廊中,不安的感觉一点点沁入空气中。
佘佩安眼角的余光掠过,一侧的桌上放着两把枪。
两把枪的枪口全部朝向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