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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点头:“是。”
叶楚想起来了,前世死掉的那个商人正是贺兆。
贺兆是贺洵的二叔,在顺南货号有着极高的地位。
看见叶楚的反应不对,陆淮立即交待暗卫派人去医院。
他扭头看向叶楚:“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去处理此事。”
叶楚心神已乱,陆淮搂着她的肩膀,穿过人群。
叶楚被陆淮牵进了车子里,他皱了皱眉,俯身抱住她。
陆淮的拥抱温暖,她才勉强缓过来。
前世并未经历此事,叶楚的印象不深刻,所以此时才想到前世那个中毒身亡的富商是顺南货号的贺二爷。
叶楚分明知道但却不能做什么,现在想起,只觉手脚发凉。
陆淮抚着她的背:“前世死去的那人是贺兆?”
她嗯了一声。
陆淮继续抱着叶楚,他的怀抱给她安全感。
在他的安抚下,叶楚的心绪渐渐平静,思路清明,竟记起了一些事来。
“不知是否会有一个学术会议在新城饭店举办。”
“在那个会议上,那些教授会出意外。”
前世,学术会议紧接着贺兆的死亡,两件事情间隔的时间极短。
叶楚让陆淮立即去查,如果这个学术会议也提前了的话,那些教授的生命危在旦夕。
果然如他们所预料,随着上海中毒人数的增多,贺兆的死亡提前发生。
那么,新城饭店的学术会议是否也会像上一世那样,造成多人死亡?
陆淮将叶楚送回了叶公馆,她望着黑色汽车远去,眼中是遮掩不住的烦忧。
直到苏兰叫她进去,叶楚才回过神来。
这个夜晚,陆淮赶去了医院,叶楚辗转反侧。
他们两人都彻夜未眠。
北平去上海的火车。
窗外是深沉的夜,漆黑的树影掠过。车内光线昏暗,贺洵的脸色看不分明。
接到了贺家的电话,贺洵就上了火车,现在火车已经快到上海了。
时间缓缓流逝,贺洵的心也愈加沉了下来。
二叔与贺洵关系不错,没想到,他连二叔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二叔的离世,让贺洵十分悲痛。
贺洵敛下了情绪,细细沉思。
二叔是中毒而死,而先前没有任何征兆。中毒一事极为古怪,看来是有人悄无声息地给二叔下了毒。
贺洵眸色越来越冷。
贺家势大,有人要对贺家下手。
贺洵忽的想起,前段时间上海也发生过类似的中毒事件,这不可能只是巧合。下毒的人预谋已久。
贺洵眉头越发紧了。
这时,广播传来声音:“火车已经抵达上海。”
贺洵拿起行李,下了火车。
人潮涌动,声响渐高,可是这寂静的夜,依旧透着萧瑟的气息。
夜色已经沉得厉害,贺洵缓步走出了站台。
湿冷的空气迎面而来,那股冷意一直笼在贺洵周身,没有停歇。
贺家派了人来接贺洵,黑色的汽车停在那里,看上去极为冰冷。
贺洵俯身,上了车。
汽车发动,往医院的方向驶去。
开车的是贺家的司机,他看了贺洵一眼,低声道:“贺少爷,节哀。”
贺洵不答。
车内是死一般的寂静,空气沉沉覆了下来,压抑极了。
四下是浓郁的夜色,寂静的夜里,他的身影显得极为沉默。
仿佛要融进了这片冷寂。
汽车缓缓往前开去,一路无声。
过了一会儿,汽车停了下来。医院到了。
贺洵下车,车门合上。
在医院门口,贺洵碰到了走出来的贺家人。
贺家人眼睛都泛着红,神色疲倦。
二叔离世,是对贺家的一个极大打击。
贺洵快步走上前,扶住了贺夫人,唤了一声:“母亲。”
贺夫人眼睛发红:“贺洵,你二叔走了。”
贺洵眼底闪过一丝沉痛,开口:“母亲,你先回家休息。”
巡捕房还要调查二叔的死因,二叔虽暂时不能下葬,但是贺家仍要着手准备贺兆的后事。
今晚,对贺家来说,必定是极为沉重的夜晚。
贺夫人点头,声音有几分疲倦:“贺洵,你去看你二叔最后一面罢。”
贺洵握了握贺夫人的手,然后他迈着步子,往医院里头走去。
贺洵脚步不停,却比平日快了几分。
二叔现在在停尸房。
他要去那里看二叔一眼,和二叔告别。
走道有些漫长,四下安静得厉害,愈往里走,愈是冷清。
这种寂静极为压抑,让人心头愈加沉闷了起来。
今晚的月光十分微弱,窗外漆黑一片。
走廊上有灯,柔和的光线落下。但这光线昏暗极了,道路依旧黯沉。
贺洵走在阴影里,他的身形极为静默。
来到了停尸房,贺洵停下了脚步。
门口恰好碰见了一个医生。
这个医生认出贺洵:“贺少爷,巡捕房的人之后会来调查贺兆的死因。”
贺洵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巡捕房的人担心现场会被毁坏。
医生又低声说了一句:“贺少爷,节哀。”
贺洵未看他,嗯了一声,抬脚往里走去。
门打开,贺洵走进了黑暗里。
他抬眼看去。
那里有一张病床,二叔就在那里。
贺洵眼底的伤痛越发浓了,他走了过去。
二叔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的脸上很干净,已经被贺家人打理清楚。
但他的面色青黑,是中毒的迹象。
贺洵的手垂在身侧,微微收紧。
二叔中的是烈性毒,二叔走得并不安详,死前也在痛苦中度过。
他会找出是谁害了二叔,给二叔一个交代。
房里愈发寂静,空气有些凝重。
贺洵转身,离开病房。
贺洵走在过道上,缓缓往前走去。
这时,贺洵忽的脚步一滞。
昏暗的光线下,贺洵的脸色愈加清明了起来。
他抬起眼。
那些悲痛渐渐散去,他的眼底尽是沉静和从容。
现在,他是江洵。
贺兆离世,贺洵的悲伤情绪,江洵也能感受得到。
方才贺洵去看贺兆的时候,江洵发现了一丝不寻常之处。
他决定回去确认一下。
江洵立即转身,往停尸房的方向走去。
打开门,沉滞的寂静被打破。
江洵抬脚走了进来。
清冷的月光透窗而入,微微照亮了地面。
江洵是暗阁杀手,在很多事情上,比旁人要敏感很多。
贺兆中毒一事,江洵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洵微微俯身,看向贺兆。
江洵的视线落在贺兆身上,看得十分仔细。
贺兆脸色极差,身子也已经僵住了。
江洵的眉头微微皱起。
贺兆的中毒症状极为眼熟。
他仔细回想,竟记起了一件许久以前发生的事情。
若要确认这种毒,江洵要去问一个人。
江洵转身,离开病房。
这里再次陷入静默。
江洵走出了医院,贺家的车仍停在门口。
司机看见江洵,唤了一声:“贺少爷。”
他以为眼前的人,仍是贺洵。
江洵垂下眼,平静地说了一句:“嗯。”
江洵上了车。
黑色的汽车驶进了深沉冬夜,沉沉黑暗落下,汽车慢慢隐没在那片暗色中。
上海的冬夜那样冰冷,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
今晚极不平静,如同这暗潮涌动的上海滩,那些秘密仿佛都逐渐浮出了水面。
江洵望向窗外,眼底晦暗不明。
那是重重夜幕,寂静极了。
而上海滩注定不会再平静。
第192章()
陆淮忙碌极了;一边是上海滩中毒人数的增多;一边又是和平饭店的事情。
一整天下来;他竟没有休息的时间。
中午时分;陆淮仅仅小憩一会;却梦到了那晚的大世界游乐场所。
在梦里;他自然又和那个女子在一起。
梦境中的那个地方是大世界的剧院;走道的灯亮着,光线微弱。
听着身边的人讲,龚先生刚刚说完评弹。
他们两个人顺着人潮往外走。
陆淮察觉到他的手里是细润柔软的触感。
她的手中握着他的怀表。
而陆淮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掌包裹住她纤细的手指。
他牵过叶楚的手,这种感觉同她一模一样。
周围的人继续沿着走道,朝前走去。
陆淮的步子停了;他微一用力;抓紧叶楚的手,她也跟着一停。
前面的那些人已经离开了剧院;这时;头顶的灯倏地灭了。
叶楚的呼吸声就在陆淮的身侧。
黑暗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陆淮转过她的身子;让她同自己面对面。
他俯下身去;似是想要看清楚她的脸;又好像要做些别的事情。
陆淮逐渐靠近她的脸,气息贴紧。
四周静谧万分,怀表滴答声音清脆。
她发间清香传来;他摸索着;继续往下
这时,陆淮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周身是冬日冰冷的空气。
陆淮发觉现在他身处在和平饭店中,只是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导致他颈部发酸。
又做梦了。
这个梦和上海的大世界游乐场有着关联。
陆淮的嘴唇抿成直线。
他没有猜错,只要和叶楚一同去过的地方,就有他的记忆。
而陆淮带着她走遍那些地方,便能追述起记忆,尽管他并不知道,那些过去是什么。
但是场景和画面都极为清晰,她的身体和那些感觉都熟悉至极。
陆淮目光渐深,难道会是他们的前世吗?
寂静的房间里,怀表滴答作响。
陆淮低头看去。
秒针认真走着,他手中握着那块怀表。
陆淮晓得,叶楚同这块表定有关联。
陆淮很想去叶公馆,看看她到底隐瞒了他什么。
但现在不是说此事的适当时机,只能等到中毒一事结束后再去找她。
陆淮快步拿起桌上的黑色大衣,一边披上大衣,一边往门口走去。
他坐上车子,出了门。
叶楚同陆淮说了学术会议一事后,陆淮就派人盯紧了那些人。
叶楚只晓得在学术会议上会出事,但是并不知道背后的下毒者究竟是谁。
参加学术会议的都是一些学识渊博的教授。
这几日,暗卫会一直隐藏在那些教授的身边,监视着他们,直到学术比赛结束。
只要他们一有动静,暗卫就会立即向陆淮汇报。
然而,在这几日里,那些教授都没有出现异样,也没有和任何可疑人士接触过。
学术会议在新城饭店举办。
会议的前一天,教授们就住进了饭店。
会议厅定在了二楼,陆淮乔装易容,住进了饭店的三楼。
那些暗卫散在饭店各处,伪装成饭店里的工作人员,时刻监视着那些教授的动静。
这一天,会议如期举行,期间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一切都相安无事,仿佛这仅仅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