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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嬷嬷略松了口气,却仍谨慎问道:“恭使觉得哪里不适?我去叫他们请太医过来”因知道她身子不好,又有前车之鉴,唐嬷嬷分毫不敢怠慢。
知聆制止了:“不必去,没什么,一会儿就好了。”
知聆坐了会儿,觉得心跳安稳了些,便下了地,唐嬷嬷命人打了水来,知聆洗了手,擦了脸,去捻了一炷香,点燃了,合掌默念了会儿,便插在临窗的香炉上,香炉旁边放着个无瑕的白玉观音,也是赵哲赐的,知聆便摆在这里,有时候便拜一炷香,有时候就用清水供两朵花,权当盛放着自己的念想。
做了这些,知聆无心再睡,就出了偏殿,却见赵哲已起了身,正有宫人伺候打扮,见她出来,便道:“怎么这么早起来了?朕还以为你在睡着,就没叫你。”
知聆道:“皇上今日不是不早朝吗?怎么也这样早?”
赵哲见她问,就挥退了替自己整理衣衫的宫女,对知聆道:“你来。”知聆便过来,见他大体已经穿戴停当,却穿着一身平常衣裳,不似宫中所穿,她心头一动,就道:“皇上莫非是想‘微服私访’?”
赵哲便笑:“瞒不过你的眼,朕这样穿可使得?”
知聆道:“很合适。”
赵哲笑了笑,忽然看着她:“你的脸色怎么不大好?昨晚上睡得不好?”
知聆摇了摇头,本不愿说,念头一转,却道:“方才做了个噩梦。”
赵哲怔了怔,然后握住知聆的手,低声笑道:“什么噩梦?竟让你心神不宁的,不如以后就陪着朕睡,有朕在的话,绝对不会做什么噩梦。”
知聆看他一眼:“皇上,我方才梦见我哥哥了。”
赵哲有些意外:“梦见方墨白了?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瞧你这样,可是梦见不好的情形?”
知聆眼睛有些发红:“皇上,我担心哥哥会不会有什么不测?”
赵哲沉默片刻,说道:“朕命人六百里加急往沧城去,这会儿差不多也该是到了的,只要找到了他就好说了,纯明,你别担心。”
知聆眼前一亮:“这会儿便能到了?”
赵哲点头:“朕亲自派的差使,无人敢怠慢,想必很快就有消息回来了。”他看知聆兀自神情忧郁,便道:“不如,今日朕带着你出去走走,免得你总是呆在这宫里无趣,便容易胡思乱想。”
知聆抬头看他:“皇上自己出去就罢了,如果带着我,必然会有人不悦。”
赵哲道:“你是朕的女官,跟着伺候也是有的,朕说可以就可以,又怕什么?”
赵哲说着,心里十分满意自己想出这样一个主意来,一来可以给她解闷,二来自己也能亲近着人,当下便不由分说,催促知聆去换衣裳,知聆见他兴致正浓,加上她自来也不曾出去过,当下便也答应了。
唐嬷嬷本替她找了一套寻常宫女私底下备着穿的衣裳,知聆看着那套女装,却心头一动,便问嬷嬷:“能不能找一套合用的男装?”
唐嬷嬷有些诧异,但却知道她的话要紧,当下便道:“恭使稍等。”顷刻,果真找了一套小点的男子袍服。
赵哲自在正殿等候,隔了会儿,就听到身侧脚步声响起,赵哲已经听得熟悉,知道是知聆,便笑着转头:“怎么这般慢?再迟一点朕就要进去”话说半截忽地停下,只看着眼前,却见面前站着的,乃是个身着鹅黄色长袍的俊俏男子,身段端庄之中带着一丝娇柔,偏偏又眉目如画。
赵哲愣了愣神,又看那张脸,细看了看,失声道:“纯明!你怎么”
本来想问她为何穿着男装,然而却又说不下去,因眼前景致实在无可挑剔,让他暗暗地心底满意之极。
赵哲定神看着,愣怔之余,竟有丝丝地心猿意马起来,却只觉得她穿男装,比女装更多无限风情,更叫人心动。
赵哲心底暗自赞叹,知聆道:“皇上,我这么穿可使得?因为要出去,觉得男装要方便些,就自作主张了。”
赵哲笑道:“好极!简直没什么可挑。”起身来,便握住她的手,见她将头发都束起来,如男子一般在发顶心上挽了个髻,用簪子别住,越发显得一张脸清丽出尘,赵哲凝神看了会儿,将她手儿一握,放在嘴里轻轻咬几口解了解“恨”,才领着往外去。
这遭出宫,赵哲只带了知聆,承鹤两个贴身的,并四个大内侍卫。一路无惊无险顺利出宫,却见宫门口停着几匹马,因事先并没想到让知聆跟着,因此并没准备她的马儿,赵哲料想她也不会骑马,便冲她伸手,道:“过来,跟朕同骑一匹吧。”
知聆道:“皇上,我自己骑一匹马,可好?”
赵哲十分意外:“你会骑马?”
知聆冲他莞尔一笑,一扬下巴,走到一匹马儿跟前,手在马脖子上轻轻抚摸过,一手拉缰绳,一手踩马镫,正在赵哲凝眸相看之时,知聆贴着马背,陡然翻身上马,她端坐马上,略昂首,冲着赵哲微笑。
赵哲心头惊讶之余,哈哈一笑,自己也翻身上马,便凑过来:“你什么时候学的骑马?”
知聆心道:“是了,方纯明是个大家闺秀,自然不会这些”表面却若无其事道:“很小的时候,哥哥曾经教过一阵,只是没怎么练习,让皇上见笑了。”
她在现代的时候,十三四岁开始练习骑马,十五岁的时候马术已经很是娴熟,就在她十五岁生日过后,方德就送了她一匹据说血统极好的马儿,养在马场里,知聆十分喜欢,后来在方家落败之后,那匹马也被拍卖。因此知聆的骑术虽然比不上专业骑师,却也足够比一般人要强。
赵哲见她方才翻身上马的姿态十分利落飒爽,分明不像是个生手,但是她既然如此说,他便笑问:“朕真是好奇,你究竟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呢?”
身后承鹤自骑一匹,其他有两个侍卫便委屈了些,同乘一匹,远远跟随。
知聆笑了笑:“皇上不知道的大概会有,只盼别让皇上失望就好了。”说着,向着赵哲一笑,一抖缰绳,马儿驯顺地往前小跑,赵哲大笑数声,策马跟上,看着她马背上颠簸的身影,万般喜悦。
此刻正是清晨,东方才出了一丝光,京城里的百姓们也刚刚苏醒,街头上还没有完全热闹起来。
几匹马出了御街,渐渐地阳光升起,行人也多了起来,赵哲翻身下马,把马儿交给后面的侍卫牵着,知聆便也下马,同承鹤两人一左一右跟上。
赵哲在街头上走了一阵儿,见行人如织,百姓安居乐业,他边走边笑眯眯地,有时候还停下来,问问旁边摊子上的东西物价几何。
知聆跟在后头,见赵哲满面笑容,很是自得其乐似的,心中暗觉诧异,但是她头一次跟着外出,忍不住也东张西望,从这条街上的行人跟两边的楼宇房屋及物品买卖看来,倒是一派繁荣安定的盛世景象,各色物品齐全繁多,百姓们也都无愁苦之容,多半衣着齐整得体,可见赵哲将国家治理的还不错。
知聆正走着,前头赵哲忽然停下来,回头道:“你看这个可好?”
知聆吓了一跳,定神看去,却见他手上握着一管笛子,冲着知聆摆了摆。
知聆笑道:“皇上拿这个做什么,难道是会吹这个吗?”
赵哲冲她挑眉,似乎觉得她的笑是不信自己,他眼睛看着她,把笛子口擦了擦,放在唇边轻轻地便吹了数声,顿时之间,清亮的笛声在耳畔萦绕,引得路人也纷纷侧目看来。
赵哲看着知聆,唇边还带着笑,眼中也好像有什么东西闪烁,知聆听着那宛转的曲调,虽然听不出是什么,可却也觉得里头像是有情意翻涌。
那摊主却是个内行的,便笑道:“公子这一首‘蔓草’吹得可真好!可谓登峰造极!”
赵哲擦擦笛子,就看摊主:“你竟知道?”
那摊主见多识广,看看赵哲风度不俗,又看知聆娇柔之态,便笑道:“野有蔓草,零露潯猓忻酪蝗耍逖锿褓馊霉蛹α耍蛐∪寺舻氖抢制鳎哉庑├智『靡仓酪欢!
“你倒也是个风雅的人,我也不能辜负了你这心意”赵哲笑看那摊主一眼,便看承鹤,“收了这个。”说着,就把笛子递给承鹤,承鹤自掏钱付账,那摊主笑道:“多谢多谢!”
赵哲自又负手往前而行,走了会儿,就看知聆:“怎么不说话了?”
知聆道:“只是在想,皇上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赵哲一怔,想到是她用自己方才的话来对应,便笑道:“我的回答也跟你一般,只盼别让你失望就好了。”说到最后,眼神之中掠过一丝异色。
一路从这条街的街头走到街尾,赵哲兴致勃勃,一路往前,走了片刻,知聆忽地见到前头一座楼异军突起,十分醒目地矗立着,左右还有花树映衬,蜂飞蝶舞,里头更是郁郁葱葱,景致这边独好。
且又热闹,虽然是清晨,楼门口却络绎不绝,有人来往。知聆原本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一直到有个半敞衣衫的女子扶着个富商打扮之人出门,神情暧昧地低语了数句,知聆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样的好地方,竟是青楼。
赵哲正意兴飞扬地走着,忽然间想到什么,脚步猛地顿住,反而转过身来,道:“有些累了,找个茶楼吃口茶。”
承鹤在旁边一眼不发,知聆看着赵哲,道:“皇上方才走的轻车熟路的,可是要去什么地方?”
赵哲咳嗽了声,扫她一眼,忽地有几分心虚。知聆道:“前头那是什么地方?”
赵哲道:“是个不相干的地方”
知聆斜眼看他,赵哲被她看得略微脸红,便道:“好吧,朕原本是打算过来看看的,但是只是去看一个人,并没有别的。”
知聆道:“皇上我也没说什么别的”
赵哲呆了呆,忽然间醒悟:为什么自己竟忌讳起这些来了?竟不想在她面前做这些事似的,就好像隐隐约约里有些“心虚”,这种反常的感觉让皇帝有些惊讶,又有些略略地恼了自己,于是道:“既然经过了,那么就进去看看也是无妨。纯明你就不要去了,朕”
知聆垂着头,只淡淡回答:“是。”
赵哲本要解释说这种地方她进去不好,可是看到她淡然应答之态,心中却又咯噔了声,心想:这样做倒像是欲盖弥彰要把她支开似的赵哲恨不得抓自己一下,咬了咬牙,便又故作淡定道:“罢了,你还是跟着,让别人照应着你,朕也不放心。”
赵哲说来说去,决定还是住口,在她面前仿佛越说越错似的。于是转身,自往那高楼而去,门口竟无人认得他,赵哲一行七人浩浩荡荡进了院子,有人觑见,极快去通报,很快地鸨母便出来,满脸带笑,腰也弯起,声音里带蜜斯的:“爷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躬身探手,引着人望内走。
知聆倒是波澜不惊,抬眼打量这青楼的布置,若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倒是个极好风景的院落。只是知聆扫来扫去,却忽地看到在二楼上门口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若隐若现,一闪而过。
这功夫,鸨母已经引着他们过了天井,进了大堂间,过了金碧辉煌的大堂,一路往后院而去。
第88章()
这金花楼从前头看十分气派,风景极佳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