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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就连动动眼珠都做不到。
为什么呢他明明那么爱他,这世上不会有人拥有像他一样深沉的爱了,他怎么就能那么铁石心肠;从始至终都对自己不假辞色;甚至避之惟恐不及呢?
这种无力的感觉
他看着那个凭空出现在牢房里的全身清淡白光的男人;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仇恨。
他恨这个人;这种恨几乎源自于灵魂,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涌出来;刺得他指尖都在发疼。
而且他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人会将他最在意的珍宝夺走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一点;却根本不知这种预感从何而来,就像他总觉得已经和这人斗争许久;却必须理智地承认,他在之前的人生当中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
苏若瑜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比如说;他确信自己在襁褓中开始就有了清晰的意识和记忆,他记得自己和哥哥被并排放在床上;那个名义上是他们母亲的女人总是不见人影;他就只能躺在那儿;看着身边另一个正常的小团子每天从酣睡到憋红了脸;并因为饥饿和难受像可怜的小动物一样啜泣起来。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何为愤怒——他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不会感觉到和另一个婴儿同样的痛苦,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情愿对那些痛苦以身相代。
苏怀瑾很早慧——对于正常的人类孩童来说,在苏若瑜的记忆中,这个在他眼中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小生命从懂事开始就总在试图“保护”他,不管是那些纯澈而傻兮兮的笑,还是在摔倒之后只顾着给他拍土,甚至无师自通地对着他的伤口鼓着腮帮子吹气,一脸认真的模样,对那样一个幼崽来说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尽管通常他们之所以会摔倒,也都是因为对方那双小短腿倒腾不过来,反倒牵连了他。
苏若瑜本来以为他们会永远这样相处下去的:在一个与世隔绝却山清水秀的小山村,只要他愿意,就总能在跟着哥哥出去玩的时候让他找到适合果腹的野果野菜——没错,他后来知道了应该对那个漂亮的团子称呼哥哥——他们会这样一起长大,他一点都不介意扮演一个依赖哥哥的小跟屁虫,享受着对方稚拙而努力的关心,并带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暗自得意。
可人这种生物,似乎总没办法轻易求得圆满。
他还记得那兵荒马乱的一年,他们被那个女人并一个陌生的男人带到了充满污浊喧嚣的京城,那里有一间看上去比他们原来住的地方好些的房子,还有一群各自心怀鬼胎的下人,手脚既不勤快,能力也有限得可怜。
算了,反正他也不需要这些人伺候。
苏若瑜觉得自己已经非常能忍了,他能够忍受待在那些灵魂全是恶心颜色的人类中间,能够忍受突然冒出来的那个自称父亲的男人对他们指手画脚,也能让那个女人自以为将他们捏在掌心,私下里做些对他来说其实无关痛痒的所谓惩罚。
这些都无所谓。
可这些人总是在孜孜不倦地挑战着他的忍耐底线,在新地方住了不出几天,他们居然决定要将苏怀瑾送走!
那一男一女在那儿用引人发笑的拙劣演技相互表演的时候,被遗忘在一边的苏若瑜几乎想跳起来咬断他们的喉咙,那一瞬间他甚至想过马上出去把苏怀瑾整个打包带走,反正就算离开这个家,以他的能力也不愁养活一个吃得比猫多不了多少的小娃娃。
然而稍微冷静下来一点之后,苏若瑜发现他还真不行。
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可对这个世界却并不了解,在来到这个繁华许多的地方之后,他本能地感受到那么多潜在的危险,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若忽然失去庇护,恐怕一个不慎便会沦落到极为凄惨的境地。
他花了不知道多少努力说服自己苏怀瑾被送走以后会过得更好——他知道自己是不一样的,而对正常的小孩子来说,如果能被一个雍容大度的女人悉心教导,绝对要比生活在这样一个可怕的“母亲”身边强得多。
永宁长公主他是见过的,至少看着尚可托付。
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将近十年。
苏若瑜每天都在自己只是个无力的人类幼崽的困境中煎熬,他天生便懂得许多事,也自有一套可供修炼的功法,因此在这寂寞的十年间,他每时每刻都在努力提升自己——至少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一定不会再因为自己的无能而眼看着珍惜的人离开了。
十二岁的时候他终于悄无声息地弄死了柳氏,这一行为让他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奖励:苏怀瑾终于再次出现了。
他还是骗了他,那才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也不是从那之后的相处当中慢慢喜欢上他的。
但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最终结果没变不是吗。
苏怀瑾成长得比他原先想过的还要优秀,他变得更有长兄风范,文采出众、才华横溢,尤其是在看过来的时候,那双小鹿一样清澈温柔的眼睛还是能像过去那样让他烦躁的心瞬间平静,像微风拂过树梢。
但苏若瑜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极为糟糕的变化。
苏怀瑾好像不认识他了!
讲道理,人类的记忆都是这样容易消除的吗!他们和那些瞪大眼睛的金鱼到底有什么区别,区区十年而已,就足以把过去那些美好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
是谁说会永远保护他永远在他身边的,这个可恶的小骗子。
苏若瑜心里实在苦,这明明是他从襁褓里就预定好的白菜,怎么只是借出去给人培养了那么短短的几年,白菜长成了小青松,居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人类这种生物还真是靠不住。
苏若瑜于是开始了漫长的重新跟哥哥相处起来的努力,可惜收效不佳。
他郁闷地发现现在的苏怀瑾一点都不像小时候那样容易讨好了,明明那时候他只需要露出一个笑容对方就也会一脸开心地笑回给他,可现在的苏怀瑾却只会用一种暗藏着忧郁的温柔眼神看他,明明瞎子都能看出他眼中的渴望,却偏偏不知道用什么禁锢着自己死也不肯越雷池一步。
苏若瑜很不喜欢现在这种小心翼翼的相处方式,而他更不喜欢的——是现在苏怀瑾的世界当中再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心中出现了许多排名更加靠前的东西。
凭什么呢,凭什么要在意那个无能昏庸的皇帝?凭什么要在意他们人品低劣的父亲?凭什么要在意那些蝼蚁狗彘一样的陌生百姓?
明明明明该是属于他的,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思虑都该是属于他的!
给柳氏守孝的三年中,兄弟俩都乖乖待在苏府,苏怀瑾仍是每日读书、习练功课,苏若瑜也仍是做他无忧无虑的小少爷,两人的相处看起来愈发亲密,实质上的进展却一点都没有。
从来都缺乏耐心的苏若瑜憋了整整三年,把自己憋得快要黑化了。
他发现自己当年似乎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一直觉得短短十年不算什么,却忘了十年在凡人的寿命当中从来都不是白驹过隙的瞬间,这段时间足以消磨小孩子一点都不深刻的记忆,也足以将他们的关系越推越远。
三年孝期一过,苏怀瑾探花及第,江阴苏郎的美名再一次以势不可挡的速度传遍天下,一时间,来自高门贵第的媒人们几乎踏破了文渊侯府的门槛。
苏若瑜一气之下就也去参加科举了。
所以说还是太年轻,苏二郎满以为以自己的才学,自己的能力,对上这些愚蠢的人类那哪里还有夺魁之外的第二种可能?到时候苏家一门双星绝对会带着骨头连着筋每每被天下人绑在一块儿提及,那感觉想想就很爽。
然而愚蠢的人类们给了他当头一棒,苏若瑜确实是轻轻松松连过几试,可别说魁首,连一甲都没进去一次。
读书这件事儿就是这么玄妙,不服不行。
终于明白的苏若瑜干脆地放弃了通过这种方式跟哥哥捆绑销售的想法,可眼看着苏怀瑾已年近弱冠,连他自己都没少被父亲催婚,深刻了解兄长为人的苏若瑜脑筋一转,想出了一个缺德带拐弯儿的招数。
他留书一封离家出走,说是去江湖中闯荡,其实是直追着那个每天跟苏怀瑾腻歪在一起的安王往西北方向而去。
天知道他看这个姓周的已经不满很久了,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混蛋对苏怀瑾那点也许连自己都还没察觉到的小心思,他要是再不快点动手,到时候不免又是一番麻烦。
苏若瑜巧妙地设了一个局,当众诛杀宁王世子,还把安王也牵扯了进去,又在那种情况下针对周澜的喜好,完美地利用跟苏怀瑾一模一样的面孔塑造自己的角色——仿佛是天生精于此道,周澜不出半月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第72章 末世共临巅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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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大魏军神颜无英领兵数万将苍云峰围了个水泄不通;却碍于苍云天险与谢长风神功而不得寸进,陈师一月后铩羽而归。
传说谢长风功力已达以气驭剑之境;未踏出山门便轻易诛杀大将颜杰,其剑滴血未沾;震慑上万军丁不敢稍动。
传说长风剑最好的兄弟;那狼心狗肺的陈林居然与朝廷串通一气试图骗开山门,还好老天有眼叫他露出马脚;苍云峰才没有在这卑鄙的叛徒手下血流成河。
不过也有人说了——就算骗开山门又能怎么样呢,只要谢掌门像后来威胁颜无英一样;用强大的刺杀实力震慑魏军不许炮火攻山;那以苍云峰上奇诡的地势和散落各处武功高强的苍然弟子;区区几万魏军进山之后还不得如无头苍蝇般乱转;最后一点一点地被人家剿灭殆尽?
正是因为这个;倒是有许多人对后来陈林放出来的说法半信半疑:他迫于朝廷威胁答应尝试带他们进山,除了手下上万人命都在对方手下掌控之外,也是想着与谢长风定下那里应外合之计,既解了苍然之危;还能尝试杀了那颜无英。
但尽管如此;此事之后,陈林的名声也算是彻底的臭了;大家提起他的时候总不禁带着嘲笑——江湖中人最重情义;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背叛朋友;永远是人们最不耻的行为。
虽然陈林那方解释说他们事先与苍然方面沟通过;苍然派也没人站出来反对,但大家只会想着这是谢掌门高风亮节,给昔日的兄弟留最后一点儿面子——毕竟能在江湖上混的人没哪个是真正的傻的,陈林那点小技俩若成了还好说,现在既然没成,可供怀疑的漏洞就太多了。
大家不禁纷纷感叹谢长风对这所谓的朋友还真是仁至义尽,前些年任劳任怨舍生忘死不说,在遭到如此设计之后都能忍着不当着天下人的面与这无耻小人恩断义绝,甚至之后还帮他从颜无英手中“救出”了那几万陈家军,实在是义之典范,吾辈楷模啊!
尤其是——谢掌门的那番话也流传了出来,一直超然于中原武林的苍然派竟也入世来淌这一趟浑水,对于广大义军来说,精神上的鼓舞还在其次,最振奋人心的就是,他们有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大后方。
没看到连颜无英带领精锐禁军都铩羽而归嘛,虽然苍云峰上能容纳的人不多,但心里有这么一个地方在底线坚守着,总感觉连上阵拼杀的后顾之忧都减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