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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瑾说出这句话,谢元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不过还有最后一件事
“等等,师尊,”已经长成英武男人的青年一副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强装不在意道,“还有本来昨晚便想请示您的,不过一时忘了。”
苏怀瑾再次回身,歪头道:“什么?”
“那陈林”谢元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师尊的脸色,“徒儿知他与师尊有旧怨,关于如何处理?”
“你自己决定便好。”苏怀瑾不在意道——这十数年来,从开始让陈林名声扫地,到一点点蚕食他的势力离间他的臣属,现在的陈林身败名裂状若癫狂,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对那人做点什么了。
想到前日陈林部刚刚请降,那厮开始时破口大骂属下背信弃义,见到自己时又痛哭流涕地请求原谅,其形状着实令人作呕,苏怀瑾般失去了针对他的兴致。
总之新帝定然容不下这么个昔日旧敌安然生活在自己治下,他定活不了多久了。
让一个人在每日的恐惧中等待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死亡,可是比直接一刀杀了他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徒儿知道了。”谢元乖巧地小声答道,在师尊看不到的地方得意地勾了勾嘴角。
天知道他刚刚听说过去那些破事儿的时候,是多想冲到陈林营帐中将那混蛋一刀斩于马下,他那么崇拜,那么珍贵的师尊,居然被他如此践踏真心,如此
总之,死个十次八次都不为过,真想将他碎尸万段。
现在那厮既然落在了自己手里谢元垂着头假作不舍,其实心里已经把能想到的折磨人的方法在陈林身上都过了一遍。
“回去吧。”苏怀瑾再一次说道,在徒弟的肩膀上拍了拍,拨马朝前,扬鞭而去。
这次谢元没有再想出理由来留他,他只是骑着马立在原地,深深地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
师尊现在我无法阻止你,但我想要的,从来都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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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瑾回到苍然派之后,第二天就又被赶鸭子上架赶到了掌门之位上。
“这群小子都被你养得野惯了,”一直暂代掌门之位的明虚苦着脸抱怨道,“我和明渊哪里镇得住,你可快点儿归位吧,再这样下去,我这头发也非都愁白了不可。”
“是啊师兄,”明渊也在一旁帮腔,“你是不知道,咱们这苍云峰简直都要变成演武场啦,猴崽子们除了你谁都不服,现在外面的事儿都忙完了,你可不能再推卸责任呀!”
苏怀瑾:“”
于是他无奈地拿回了掌门印信,再次开始了宅在苍云主峰上的吉祥物生活。
神武五年,大启崩,无嗣,禅于楚王大将军谢元,定次年为怀德元年。
同年,帝巡幸东南,随扈者众,百姓夹道跪迎于途,至构县,遇魏余孽刺,幸得帝师长风相救,遂寓居苍云,次五日封禅。
不知所踪,帝狂怒,封山月余,不得其迹,无奈返京,诏苍然有功,封为国教,授掌门明虚国师,见君不跪,福寿永昌。
怀德十年,帝梦白鹿于野,醒时汗湿内外,面犹然笑,不足三日无病而去,时人称天子蒙诏登仙,循遗诏扶车骑候王泽锡长子登基,追先帝神宗,定次年宣珏元年。
神宗在位时,躬行节俭,水旱朝告夕振,无有壅蔽。知人善任,表里洞达,雄武之略,同符汉祖至其季年,威德遐被,四方宾服。幅陨之广,远迈汉唐;成功骏烈,卓乎盛矣!
他终究做到了当年的承诺,四海肃清、百姓安乐,到如今,终于可以卸下那副重担了。
怀德帝一生未娶一人,未幸一婢,其后宫形同虚设,到了后世,这也是历史学家们兴趣颇浓的异常之处。
而此时,在那漆黑的虚空当中,苏怀瑾头一次对那位看不清面孔的仙君起了除感激崇敬之外的情绪。
“为什么”他咬咬牙,握紧了拳头,“就不能再等片刻?我只要”
他说不下去了。
那位仙君竟也似情绪不稳,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极为强大的威势,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起来,挤压得他浑身发软,几乎立时便要瘫软在地。
自从熟悉了谢长风那一身内力之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般无力的感觉了。
仙君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些什么,半晌后压力褪去,他抬手,又将那熟悉的清凉能量送入苏怀瑾身体里,让他回复到最佳状态,但开口时,声音却较以往更冷硬几分。
“时机已到,苏凤洲,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第26章 总裁的明星恋人(1)()
“难道就连一时一刻都不能宽宥吗?”苏怀瑾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叫做得寸进尺;但想到谢元刚刚表完白;便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开;他就觉得心里闷到发慌;“哪怕让我与他道别”
他才刚刚准备跟谢元把话说开,要么告诉他自己身不由己,要么也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偏偏正在那时候,就被仙君拉了回来,也不知那里谢长风的身体还在不在
不管在不在;想想谢元的心情,都挺虐的。
“他受得住。”
“他怎么”苏怀瑾逼着自己直视对方被白雾遮挡的面孔,“可他凭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痛苦;这本这都是我的错。”
仙君看着他,身上莫名散发出一丝忧郁。
“这世上不会有人没了谁便活不下去;你走后;他一样将帝国治理得很好。”
苏怀瑾摇摇头,他已经明白这样争辩下去不会有结果;便索性暂且放下。
仙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还吃得消吗凡人的精神力有限;你待在谢长风身体中的时间又太长”
他没有说完;但苏怀瑾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也正是现在正在困扰他的问题——人的记忆里能持续多久呢,这将近二十年过去,他前世经历的许多事情都变得模糊不清;尽管理智一直在提醒着自己的身份;可时间长了;难免会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而且,这单单是一个小世界便已经让他几乎迷失了自己,今后呢?
仙君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这样下去不行,光靠自己的意志力的话,早晚有一天你会疯的。”
他说着右手一挥,一团白光闪过,那双修长有力的手自白光中用力一拔,将一柄银亮的长剑自其中拔了出来。
苏怀瑾睁大眼睛:“这是秋泓?”
“没错,”仙君开口的时候,声音里有一丝久违的笑意,“这把剑原是件法器,在小世界当中洗练一番后,倒正合你用。”
他把剑递给对面的苏怀瑾,食指在剑尖上一弹,苏怀瑾便看到面前的虚空当中似乎忽然打开了一个纯白色的空间,里面飘飘荡荡着一些银蓝的物质,好像是流动的沙砾,又仿佛是凝固的水流。
极其漂亮。
“这是一个记忆储存空间,”仙君解释道,“人的记忆是一种非常玄妙的东西,它们相互交缠构成一个人的灵魂,但你现在的灵魂过于薄弱,承载不起,便可以先将那些多余的记忆抽出来,储存在这里。”
“可是”苏怀瑾愣了一下,又有些犹豫,“那些记忆”
仙君笑了笑:“不必担心,那些记忆抽取出来之后并不会完全在你脑海中消失,而只是被抽掉了时间轴和感情线,你还会记得发生过什么,记得你学到的技能,但他们等同于是被抽掉灵魂的空壳,不会再沉重地压在你的灵魂上。”
苏怀瑾很快跟上了他的思维:“就是说,我对那些事情只是‘记得’,但那就好像‘记得’四书经义,‘记得’些话本传奇,而不会再体会到时间的流逝跟付出的情感?”
“对,”仙君轻轻感叹道,“以你现在的人生经历跟所处的时代来说,这样的理解力着实值得称赞。”
苏怀瑾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心知只有这样才是正确的解决之道,他有不知道多少个小世界要去闯,不知道多少陌生的人生即将经历,如果没有这个法器,总有一天他会迷失在交杂成片的记忆感情之中。
可这样做,对他所爱的人、对他自己,又是多么的不公平。
难道那些心动,那些爱慕,忧伤与快乐,都是假的吗?当他们从此以后都只变成像是神异志怪一般的苍白描述,难道那些真真切切流逝过的时间,就都不存在了吗?
仙君也没有说话,尽管他的面孔还是看不见,但苏怀瑾莫名觉得,对方的眼神很深。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记忆是被储存在这里的,那么之后如果我的灵魂能力增强,可以把它们都拿回来吗?”
“当然可以,”仙君回答得意味深长,“他们永远都是属于你的。”
说完,他不再给苏怀瑾纠结犹豫的时间,双手飞快地做了几个复杂的动作,随即向前伸出,右手张合,做出抓取的姿势。
苏怀瑾紧张地盯着他的手,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一股和那空间中如出一辙的银蓝色物质被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来,仙君手腕一转,将那玩意儿扔进空间里去。
他一瞬间有些恍惚,似乎失去了什么,又似乎没有。似乎曾在这样的情境下做过什么,又似乎没有。
“去第二个世界吧。”清凉的声音响起来,苏怀瑾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他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想要问什么。
——秋泓的空间里,先前已经有的那些“记忆”,属于谁又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可已经来不及了,他很快在旋转的亮蓝色光线中失去了意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张陌生而极为柔软的床上,秋泓剑闪着静静的蓝光,躺在他旁边的枕头上。
苏怀瑾叹了口气,收回自己的思绪,开始整理头脑里新得到的杂乱信息。
然后他就惊呆了!
原谅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一直生活在封建社会的土着吧,这些奇奇怪怪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那些转瞬千里的运输工具,那些可以在夜晚散发出无比明亮光芒的灯火,那些可以转瞬间杀死千万人的可怕武器,那些生活在自由和富足当中仍然有精力抱怨的人们,那些唾手可得的,只要转动鼠标就能见到的不计其数的资讯与知识
这一切,真的太超过想象了。
苏怀瑾来不及去看那些复杂的人生过往,甚至来不及一个个仔细研究那些自己闻所未闻的新工具的使用方法,他猛然睁眼跳下床,就在旁边的桌子上找到了那个最吸引自己的东西——电脑。
个人所拥有的记忆难免是片面而有时带有偏见的,他决定先从这个看上去似乎客观得多的东西上得到对这个世界的基本认识,然后再去看这一个任务目标的记忆资料。
其实用那个叫做“手机”的东西也是可以的,但苏怀瑾在睁眼后掂量了一下两个东西的大小,果断觉得还是那个更大块头的更适合“老人家”。
然后他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鉴于时间有限,苏怀瑾没有好高骛远地去看那些他其实最想了解的思想文化方面的东西,也没想着学什么复杂深奥的知识,他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世界的概况粗略浏览了一遍,但那也已经足够他震惊的了。
现在的政治体制、经济模式和人们的社会地位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