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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重生回来,带来了许多现今的科技与作战方式,大周的军|队与之前相比战斗力早得到了大大的提升——从前总是被关外的邻居们压着打,只能险而又险地据守城墙,可现在,却已经能够分庭抗礼了。
因此实际上从几年前开始,天下的运行轨迹便已经超出了苏怀瑾的记忆范围,现在的大周已经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那部让他正式踏入核心政治舞台的大典根本还没修了一半,帝国这辆巨大的战车,似乎在从文治往武功的方向一去不回头了。
这次盐城告急,苏怀瑾和周清万事俱备已久,正好等来了这么一阵东风——有了现成的借口,总不难从两位王爷手里抠出一些军队,而军队到时候姓什么可就不知道了。
他只在州府休整了两天,这还算上了帮忙巩固城防调换军队的时间,然后就马不停蹄地率领五千轻骑前去支援盐城。
当然,作为一个军师类型的人物,他也不用亲自上阵冲锋——那自然有专业人士去做,他只需要躲在盾墙之后,尽量控制好不听话的战马就好了。
这一世的身体真的很成问题,哪怕是在前世对武功全无了解涉猎的时候,他也不至于连马都骑不好啊。
戎人的军队就黑压压地陈列在城下,盐城作为战略要地,修的是最难攻的“回”字型城墙,内城外城之间有大片的缓冲地带用作抵抗,可这次仓促之间被围,城中守备力量本就薄弱,士兵和武器没多少,甚至连存粮都没多少,却有着大批手无寸铁的百姓。
戎人已经攻下了外城,高大的城墙上一片残破,看样子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苏怀瑾此次来边境,从两位王爷手里弄来不少军队,再加上他和皇帝这些年努力发展的,统共凑了二十万大军,可这样巨量的人员转移和粮草运输并不是说说而已的简单问题,如今他人已经在这里了,大军却还有十五万以上在路上跋涉。
不过苏怀瑾并不在意这个,他脑子里全是在上个小世界从莫行歌那里学来的神乎其技的战略思维,要知道,当年的信王,最擅长打的就是出其不意、以少胜多的战斗。
他甚至都没有把能凑齐的力量都带在身边,而是只点了五千轻骑,让他们日夜兼程、隐藏行迹赶路,不出三天便从有足足五天路程的州府赶到了盐城。
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透过山坳见的草木远远往城池张望过去,占据绝对优势地位的戎族士兵看起来甚是悠闲,现在正是大中午,两边都暂时休战,他们在城墙上晒着太阳来回走动着,看着简直就像在自己家里一般。
“他们大概以为,盐城已是囊中之物了?”苏怀瑾眯起眼睛,收回了视线,“如此防守松懈,就不怕大军抄了他们的后路?”
陪在他身边的一个黑脸将军摇摇头:“您有所不知,这些戎人最是狡猾,现在他们的营地里看似松懈,实则外松内紧,周围的斥候也撒得很开,不管是城里的人想来个突然袭击,还是有敌人从后方掩上来,他们都能够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苏怀瑾点点头,拔了一根草在指尖缓缓搓弄。
这些事他当然是知道的,轻敌这样低级的错误,永远都不会在他身上发生。
实际上,这时候他的心思已经飘到了别处去。
现在的形势,每一分力量都必须用在刀刃上,他和周清开局不太妙,手中的棋子不多,必须得精打细算才成。
这种程度的战斗不会对他造成什么难题,可同样是胜利,里面的差别却也大着。
有没有办法把伤亡降到最低,甚至没有伤亡呢?
这样的想法要是说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尤其是在这样冷兵器短兵相接的年代,随便几十人之间的械斗都可能死上那么一两个,更别说动辄成千上万受过杀人训练的士兵骑着战马杀到一起,那真是碰一下就得掉几个脑袋。
但是如果不要让他们接触呢?
“大人,大人?”那个将军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见苏怀瑾完全没有反应,不免有些奇怪,苏怀瑾被他叫得回过神来,一眼就看到那张黝黑的脸上毫不掩饰的疑惑和微微的紧张,“咱们就只有五千个人,那边儿戎人士兵围了五万呢,这到底要怎么打,还请大人示下。”
这疑问不光是他有,队伍中的每个人都对此很是奇怪——盐城的围不好解,主要便是因为骁勇善战的戎人这次投入了大手笔,平时在平原上打仗,一千戎兵便能把六七千的汉人士兵追着打,这纯粹是身体素质和作战能力的问题,大周的将领们很是头疼,可也没想出太多的好招数。
万幸这些骑兵们对攻城并不算太擅长,盐城里也存着不少千机先生这几年制造出来的新鲜玩意儿,不然别说坚守待援,恐怕不要多久就要被人家轰破城墙了。
第125章 回到最初(21)()
苏怀瑾的办法说来也简单;他在来这里的路上给士兵们排演了一种独特的阵法,如果做得好的话,可以在夜晚早就十倍于己的视觉效果。
“虚张声势”的方法由来已久;也一如既往的好用。
这一天的攻击很快结束,夜色对攻城一方的阻碍很大,所以天刚露出暮色的时候;戎人带兵的将领便下令停止了进攻。
这个时候,苏怀瑾带来的援军都已经按照指示排好了站位,每一个人之间的距离都被拉得很开;同时每人手中都握有两个火把;身边还散落着不少未引燃的,同时,固定原地的篝火也都被点了起来。
“点火。”苏怀瑾站在能俯瞰全场的高处,沉声令下;旁边的传令官连忙开始打旗子,几个简单的旗语过后;山下连绵的火把都被点了起来。
“这真的能成吗?”白天的黑脸将军伸长脖子往下望;忍不住有些犹豫道;“大人,那边儿可是有五万戎兵啊真能被些火吓回去?他们又不是真的野兽。”
苏怀瑾自信一笑:“只有火的话当然不可能;但你别忘了;我们还有千机弩;还有城内的‘援军’。”
千机弩;是他这次与二十万大军一起带来边关的制胜法宝之一;也正是因为这个东西终于被制作了出来,他和周清才有了放手一搏的最大底气。
这种射程极远的并不笨重,正常情况下只要两个士兵便可以轻易操作,但即使是最高明的射手,也不会比这种弩装射更快、同一时间射出的箭数量更多。
说白了,这就是像现代社会一样的东西,虽然还没有那样变态的杀伤力,但在现在这种几乎完全以冷兵器作战的时代,只要给箭镞的尖头上涂上火油引燃,那效果便已经足够令人震惊了。
另外,在开始做准备的时候,他还以另一种方式设法给在城内驻守的军队通风报信,让他们在戎人最无防备的时候直接掩杀出来,利用远程武器来一个里外夹攻。
他们在这里说话间,下面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说是“战斗”,其实并不确切,苏怀瑾带来的士兵们只是顺着提前预设好的轨道开始跑动起来,同时用极快的速度传递着手中的火把,并时不时在一些搭建好的地方将火把固定住,同时点燃地上预备的木棍,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不多时候,这座将盐城包围在中间的山脉上便成为了一片火海。
城下的戎人对此早有察觉,可因为距离尚远,他们并没有能及时作出反应,更让他们担忧的是,往那个方向派出的斥候全都没有回来,就好像无声无息地在空气中蒸发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大帅”
“再探!”领头的将领满头扎着长长的小辫子,身上穿着昂贵的动物皮毛和在草原更加昂贵的钢铁铸就的铠甲,显然地位不低,他正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注视着远处的山脉,心里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将自己淹没。
好不容易进行到这里,难道今天就要功败垂成了吗?
不!他决不允许!
“来人,集结队伍,把后面的汉人打回他们的老家去!”这时候,他们的位置是腹背受敌,要想忽略后面的军队继续攻城是不可能的了——平原上更易冲锋,以至于后面的敌人对他们的威胁更大不说,这样远远望去,那些援军的数量也远非城内的残兵败将可比,自然要优先解决他们,才能继续啃盐城这块骨头。
戎人的军队纪律严明,见首领一声令下,没有任何人有半分迟滞,哪怕是正在休息进食的士兵也都飞快地站起来,翻身上马,几乎是立刻便整理好了一只看起来全副武装、准备充分的军队。
苏怀瑾远远地看见这一幕,却露出了一丝计谋得逞的微笑。
“放箭。”他轻轻地下令,没有对方首领那样气吞山河的气势,却无端端地令人胆寒。
黑脸武将站在一边,不知为何竟感到自己似乎看见了一个久经沙场的骁勇之将,那种由鲜血累积起来的威严如此鲜明,以至于他似乎从这个身材单薄的书生身上看到了漫天的兵戈与黄沙。
空旷的大地上忽然爆发出“嗡”的一声响,戎兵若有所感地抬头望天,只见满天密密麻麻的黑色羽箭如同蝗虫一般遮天蔽日地掩住了本就已经不怎么明亮的夕阳,尖锐的钢铁破空的声音聚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不仅他们,就连放箭的大周士兵们都惊呆了。
“好好他娘的厉害!”黑脸将军一张大脸盘激动得涨成了红色,脸上红红黑黑的好不精彩,他一把抓住苏怀瑾的胳膊,整个人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先生!先生!这是什么仙术有了这个,以后看那些戎狗们还敢在外面面前嚣张!哈哈哈哈哈”
“神术!简直是神术啊!”
“千机先生果然威武!兄弟们,继续啊!”
“不要乱!”苏怀瑾面色一紧,连忙让旁边的传令兵传达命令,让过于兴奋的士兵们镇定下来,“这才刚刚开始呢,你们不想解盐城之围了吗!”
山脚之下,被第一波袭击得猝不及防的骑兵们损失惨重,但他们也迅速整好了队形,厚重的盾牌被举在头顶上,虽然大大拖慢了前进的速度,却也有效地挡掉了一部分箭镞。
现在他们还不在射程之内,只要再前进两百米
苏怀瑾再次下令道:“放火箭!”
流矢如星般滑过渐渐暗下来的夜空,可每一道漂亮的火焰,却都代表着无情的杀戮,每一道锋利的、穿过盾牌间缝隙的箭影,都会带走一条高壮的战士的生命。
苏怀瑾站在高高的山巅上,跳动的火光把他略显苍白的面孔染成鲜艳的红色,他遥遥地望着京城的方向,在这酷厉的战场之上忽然心头一片柔软。
这和在上个小世界的感觉,可一点儿都不一样。
他们是在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战,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你看着,周清,我们两个一起,一定能建立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大周!
“变阵。”虽然心里想着这些完全无关的事,苏怀瑾却也没贻误了眼下的战机,他眯着眼睛仔细地观察着下面战场上瞬息万变的景象,下达了最重要的一个命令,“给城里的人打信号。”
只见山顶上一直流动着的火焰阵猛然一滞,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动了起来,就好像火之战神在夜幕下露出了狰狞的爪牙,朝着无措的被袭着汹涌着扑去。
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