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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替你妹的身-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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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可笑,但实在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尊敬的大长公主殿下就这么心惊肉跳地走过一段她年少时曾无数次踏过的道路,由于心烦意乱,知道那熟悉的殿檐出现在她视野之中的时候,她才注意到,这正是自己当年还住在宫里的时候所居的宫殿。

    嗯?

    永宁一个晃神,已经被皇帝陛下领了进去。

    这地方唤作珏茗苑,是当年她父亲专门为最宠爱的小女儿修建的宫室,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里面奇珍草木不计其数,甚至还有昂贵的西洋器景,光怪陆离,每年光是修缮维护便要用掉国库中很大一笔银子。

    永宁走在那条曾无数次欢快奔跑的小径上,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自从她出嫁之后,据说珏茗苑便每年大多数时间都处于关闭状态,里面的名贵草木虽还有专人打理,珍贵器物之类却被各宫移走不少,毕竟皇室也不是能挥霍无度的,这园子既然没有迎来新主人,一应不便搬出宫去的东西也不能放着落灰。

    至于让其他人搬进来的事,皇上更是提都没提过。

    这一方面是因为维持整座园子需要的日常花费太大,几乎要赶上皇帝本身的寝殿——当年永宁公主荣宠之盛,那可是连她的生母、皇后娘娘都要啧啧称羡的,而在她之后,皇上显然没有再那般宠爱过其他人。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当时的皇帝没过几年便过世了,继位的那位是永宁嫡亲的兄长,这位大神生来不喜渔色,当太子的时候就以后府空虚闻名,以至于登基当了皇帝,老婆们连按例该当居住的三宫六院都填不满。

    自然就更不需要启用珏茗苑了。

    时间一长,这里索性被彻底改成了游览之地,皇上见这儿风水好,又着人移了不少珍禽异兽,渐渐的竟成为了宫中一景,在京城贵族圈子里名声大得很。

    永宁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来——这皇帝侄儿引她来此处作甚,难道难道说怀瑾?

    “就是这儿了,”周清在主寝殿门口停了下来,干咳了一声,显然没有进去的打算,“凤洲就在里边儿,他、他现在大约不想见我、见朕,皇姑母您就自己进去。”

    “”永宁极为复杂地朝他施礼,然后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殿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昏暗,后边的窗子都装着西域进贡来的玻璃,尽数擦得明亮如镜,阳光从外面投射进来,在窗边小小的琉璃镜上投射出七彩的光晕。

    淡淡的檀香从兽纹四足香炉中袅袅飘出来,给室内染上了一分幽淡的禅静。

    她养了十余年的孩子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长衫,就倚在一张华丽的贵妃榻上小憩,手中松松握着一卷古书,身上被细心地盖上了薄衾,长睫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在白皙的脸上投下疏淡的阴影。

    永宁叹了口气,心中的愁绪几乎要把自己淹没了。

    这孩子生得如此也实在是天生带来的冤孽。

    只是,皇帝对他的态度却着实耐人寻味,堂堂一国之尊,竟在自己的宫殿里露出那样想进又不敢进的讪讪神色,甚至看怀瑾的样子他今天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要来,那么他们两个,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是少年轻狂的君主和老成稳重的谏臣,还是心智不坚的庸君与媚上惑主的佞幸以目前的情形看来,似乎两样都有些不对啊。

    可这里的事情一旦传出去,人嘴两张皮,到时候天下人如何议论,却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掌控的事情了。

    永宁下意识地把多数的错处都归咎到了自己的侄儿身上——苏怀瑾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小小年纪便君子端方,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出媚上邀宠的事情来的。

第111章 回到最初(7)() 
苏怀瑾倒不是做作;他是真的不小心睡着了。

    他和周清一直都没有搞清楚之前苏若瑜给他喝的到底是什么药,那药除了让他感受不到真气的流动,还让他总是精神困倦,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之前在被关在对方的地盘上的时候,他还以为那些症状单纯是被饿的;可在皇宫养了这几日;每天精细调养;他这身体毕竟还年轻;早把缺失的那点精气补了回来。

    但也于事无补,他仍旧常常看着看着书就陷入了完全没有意识的“昏迷”,偏偏从表面上看只是睡熟了;即使最经验老道的御医也就这怪病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周清为此没少发脾气;但苏若瑜的手段显然不属凡间,御医们诊断不出来,他就是再生气也没用。

    这日苏怀瑾本是知道永宁要来的;就连不通知文渊侯府都是他给周清支的点子,他大略和皇帝排演了几遍需要在长公主面前演的戏,只是没想到;就对方出去接人这么几分钟的功夫;他就又不小心睡着了。

    “怀瑾”永宁上前去轻轻推了推儿子的肩膀,“怀瑾?母亲来看你了。”

    沉睡的少年微微动了动;随即眉心一蹙;缓缓睁开了眼睛。

    “唔公主?”刚醒的时候;苏怀瑾还有些不大清醒;用力眨了眨眼,才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现在到底是处在什么样的情况里。

    他咳了一下,迅速站起身。

    永宁连忙拉住他:“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虚礼作甚你”

    这样的动作和对白不期然让他想到了前世最后的时刻——那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可悲,表面上知交满天下,家中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可最后唯一在乎他的亲人,却只有一个实际上并无血缘关系的嫡母。

    至于知己好友,文人墨客最重名节,他那时的状况确实不方便走得太近,杨秦给他带来过消息,说外面虽然大风向上对他多有谴责,但同样有不少德高望重之辈替他说话,那大概是被困在天牢之间他听到的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之一了。

    他也不想连累真正的朋友们,当然。

    永宁却误解了他脸上有些许伤感的神色,美丽的女人连手指都有些颤抖起来,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里满是疼惜:“你你受苦了,跟母亲回家,好不好?”

    苏怀瑾隐隐觉得有些怪异,但一时也没想到永宁丰富的想象力已经跑偏到了那种奇怪的地方,他只是叹了口气,安抚地拍拍母亲的手背,让她做到贵妃榻上去。

    “母亲,我暂时还不能离开皇宫。”

    “为什么!”永宁眉头一皱,用力地拍打了一下椅子扶手,“母亲亲自进宫来接你,害怕皇帝不放人?而且,我瞧他刚才那样子,似乎也对你多有容让,不像是强取豪夺之人。”

    苏怀瑾半张开嘴,无语地望着义愤填膺的大长公主,颇有些哭笑不得:“您您想到哪里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不待对方答话,便连忙开始解释道:“前日儿子遭贼人绑架,还多亏了陛下出手相助,这些天在宫中疗伤,怕母亲担心,才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公主府知道。”

    长公主漂亮的眼睛一瞪,眼看着就要发火。

    苏怀瑾连忙干脆利落地往地上一跪,仰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小声道:“儿子已经知道错了,请母亲责罚。”

    “”

    长公主没脾气地伸手在他额头上狠狠戳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小少年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挨训,一言不发的样子看起来既惶恐又委屈。

    “你还委屈?还委屈?”永宁越想越生气,公主风度也不要了,看着对方装可怜的样子只觉得恶向胆边生,“什么叫怕母亲担心,你有家不回,一声不响地消失这么多天,以为你母亲就不会担心了吗!”

    “”

    “你知不知道,这些天公主府为了找你,把整个京城都闹了个人仰马翻,我永宁在那些贵胄眼中早已是个笑柄了!你倒好,在这珏茗苑躲起来,最后还来一句怕我担心?”

    跪着的苏怀瑾闭了闭眼,感觉眼眶有些酸胀。

    他与永宁的关系是好的,但在记忆当中,两人的相处方式却一直都像是上下级而并非母子,前世最后的那些日子里,永宁竟跑到天牢去看望安慰他,而不是像文渊侯一般怒火冲天地将他逐出家门断绝关系,那时候的他,其实就是既惊讶又感动。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一生他做的事,尤其不想把这个面冷心热的母亲牵扯进来,可没想到,永宁对他的感情比他所以为的还要深。

    这种毫不客气的、仿佛普通母子之间般的斥责,天知道他在心底默默渴望了多少年。

    永宁酣畅淋漓的骂了一阵,忽然停下来,暗怪自己今天怎么这么控制不住情绪,看着小孩儿苍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的样子,忽然又有些后悔。

    她教育这个“儿子”,向来都是说理多过斥责的,这一来是因为苏怀瑾从小懂事,极少犯下让她真的怒火攻心的错处,二来也确实是因为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她心里总觉隔着一层,总是拿腔拿调的,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说来也是太骄傲了——永宁公主风光了半辈子,独得圣宠,自小便是千娇万宠的帝王掌上明珠,最后却偏偏被苏则那么个人渣欺骗感情,毁了后半辈子的幸福,她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其实苏则刚刚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她完全可以向皇上提出和离,之后身价虽不同往昔,但不论是自建府邸招个温柔顺从的驸马爷,还是锦衣玉食逍遥一辈子,都总比在文渊侯身边困守一生要好。

    可年轻的女孩子总还忍不住对婚姻抱有一丝幻想,觉得那个婚前俊雅轩朗的苏郎还未消失,再加上实在不愿意低头承认自己的失败,沦为笑柄,就硬生生忍了下来,一忍便是十几年的韶光。

    她这半生,从来都是如此执拗。

    可这一次苏怀瑾失踪,也不知怎的,她半夜忽然从梦中惊醒,就发现泪水已不知不觉洒了满襟。

    她似乎做了一个过于漫长的梦,在梦中又过了十年,眼看着那孩子名扬天下、圣眷加身,又眼看着他遭人陷害,一朝跌落云端,任无行小人欺辱,却仍在一身狼狈之时冲无能为力的她笑得清澈又感激。

    感激?

    她这个无能地把自己的一辈子过成一团糟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感激的。

    那种几乎要崩溃的无力和后悔在梦中化作沉重的阴影压在她的身上,以至于一觉醒来,她还沉浸在那种情绪当中无法自拔,痛苦得几乎要疯掉。

    大概也正是因此,今天她在苏怀瑾面前才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她刚刚才注意到,这个“儿子”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比以前所以为的还要重。

    长公主暗叹一声,亲自伸手把苏怀瑾扶了起来。

    “起来,我知道你一向懂事,但这次做得实在不对,我真的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竟说得自己落下泪来,昨天夜里那个梦对她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就好像她真的那样委屈又无力地走过了十年光阴,最后还是只能看着自己用心栽培的最骄傲的孩子,落到那般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怕到不忍再想。

    苏怀瑾默默地点了点头,谁知对方竟一把将他抱进怀里——这可是他人生经验当中从未有过的亲密,女子温软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长公主的身形比他现在孩童的身体高大,刚好把他牢牢地抱在怀里,属于母亲的气息萦绕身周,一时竟让他无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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