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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口中这样说着,两只手开始聚拢起一股极为强大的气劲,看样子像是在施法:“你现在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而且我保证,只要不出什么乱子,在这个世界结束之后,你和你的那位‘朋友’,便不用再面临那样多而长久的分离,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永远?”
这个词实在是太过于恒久,以至于苏怀瑾忽然感到一阵不真实。
“永远?”他又问了一次,用了疑问的口气。
“真正的永远,”仙君却用笃定的语气回答了他的问题,似乎笑了起来,“别让我说出更多了,你要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不是吗?”
“”你仿佛忘了刚刚才承认了骗过我。
仙君显然也是想起了这茬儿,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欲盖弥彰地补充道:“除非除非形势所迫。”
苏怀瑾无语地看着他——这一番话说了也等于没说,仙君好像是在给他解释一些事,可其中似乎又牵涉了太多现在不能说的东西,反而说得他愈发糊涂了。
仙君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摇摇头不再说话,而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天知道,他是有多想把所有的真相都一次跟凤洲说清楚,但束缚他的可是最为严厉的天道规则,根本不是他能够违反得了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含含糊糊地透露一些擦边球,已经是他能力的最大范围了。
“仙君”苏怀瑾在沉默中等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次回去,我会会回到什么时候?”
“这个可说不准。”仙君声音一凝,苏怀瑾握在手中的秋泓忽然绽放出一片华丽的光彩,随即倏然之间,一团一团耀眼的光团陆续从中飞了出来,在他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个接一个地撞进了他的身体!
“啊”
那感觉真是十分奇异,仿佛一瞬间全身由内而外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清凉的水冲刷,铺天盖地的记忆和情感前仆后继地冲进了他的脑海,一下子便冲乱了他的意识。
他脸色一变,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仙君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去扶,可终究还是忍住了,硬生生将自己定在原地。
这一关,必须得他自己撑过去,谁都没有办法帮他。
好在就像他之前说过的那样,苏怀瑾的灵魂凝练程度比他预计的还要强,按道理来讲,这样程度的灵魂冲突应该不会对他造成真正意义上的伤害。
但那感觉无疑不好受,过多的情感造成了仿佛要把理智吞没的漩涡,苏怀瑾无力地用手支撑着地面,连微微抬头深呼吸都做不到。
好在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努力地调整着自己脑海中杂乱的记忆,试图在那一团乱麻中理出一条清晰的线来——很幸运,那并没有花费他太久的时间。
那之后整理记忆就简单得多了,就好像要把一堆散落的杂物都摆放到他们该在的位置,只要按部就班地一点一点去放,没有了开始的时候不知该如何下手的茫然感。
仙君显得很是欣慰,他抬手收回了秋泓,在苏怀瑾在微闭双目慢慢调息的时候,珍而重之地将秋泓挂在了自己的腰上。
第106章 回到最初(2)()
熟悉的黑暗席卷而上;苏怀瑾已经对此很是淡然,他在一阵眩晕里尽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在恢复知觉的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这次穿梭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呢;也不知道到底是回到了什么时候
然而一睁眼;他就愣住了。
面前是高高的床帐,此时正值黄昏,视野中的一切都看不大清楚,但这毕竟是他出生的世界,记忆最是清晰——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能轻松感觉到所处环境的陌生。
不是长公主府里熟悉的房间,也非文渊侯府的摆设,甚至不是自己相熟的一众文人墨客家中的样子
这到底是哪里?
他努力地坐起来;想要抬手揉揉闷胀的额头,却突然受到了更大的惊吓。
这简单的动作竟没有成行;手臂和脚踝处都传来柔和的拉扯感,力道不大的样子;却很是结实;一低头,就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柔软的缎带绑着,另一端在与床柱相接的圆环上打着看上去便很难解开的结。
而看着自己的身体,明明还是未长成的、介于孩童和少年之间的模样。
苏怀瑾发了一会儿呆;没有急着去解开绳结解放自己;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起四周来。
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那绳结却不一定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得开的;把时间都浪费在上面实为不智,还不如好好想想,眼下到底可能是什么情况。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成长过程当中绝对没有被歹人绑架的经历,长公主一开始虽然不太喜欢更不亲近他,但对于自己这个她日后安身立命和报复文渊侯府的倚仗,安全方面还是十分上心的。
长公主颇得圣眷,府里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大内高手,连贴身伺候的仆从也擅舞刀弄枪,按理来说,完全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地将自己从府里劫走。
那么他有没有可能还在长公主府?
也不对啊,眼前的装饰摆设,明显不是那种富丽堂皇又庄严大气的风格,反倒处处透着诡异——墙上挂满了一眼便能看出是名家真迹的字画,各个价值连城,俨然一副试图附庸风雅的暴发户情态,连桌椅家具都是描金点翠,金银珠宝好像不要钱一样被镶嵌在各种地方,连床前的脚踏都是一整块玉石雕琢而成。
光是这屋子里的各种摆设奇珍,拿出去的价值甚至可以装备一支精良的军队!
苏怀瑾的头脑有些发晕,还有点疼——他就是再不聪明,也知道这情况有多么不对头,按理来说他是该回到原本世界时间线的过去的,可发生在眼前的却是从未经历过的事,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改变了。
这个也在仙君的预料范围之内吗?
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苏怀瑾的身体紧绷了一瞬,想了想,索性放松下来,就那么靠在床头,坦然地把目光投向木料昂贵的大门。
现在他什么情况都没有掌握,在和那个把他带到这里的人的对抗中完全处于下风,倒不如坦坦荡荡的,看他到底想玩儿什么花样。
“吱呀”一声,们打开了。
在那一瞬间,苏怀瑾觉得自己的表情肯定是空白的,过于强烈的情感呼啸着充斥着他的大脑,过往种种似乎化作了最锋锐的刀刃,在一瞬间将他的内里伤得血肉模糊。
他似乎又感到了那种恶心至极的触碰、暴力的殴打和疼痛,以及在被背叛时撕心裂肺的痛苦。
“哥哥,”眉眼漂亮至极的男孩儿走进门来,手里稳稳地端着一块托盘,笑得可爱又天真,“哥哥别怕,是我呀。”
苏怀瑾冷冷地看着他,根本挤不出一丝力气来与他虚与委蛇,对于这个曾经想要那般折辱自己、杀死自己、甚至最后造成整个王朝动荡飘摇的家伙,他恨不得马上冲上去与他同归于尽。
不冷静点
苏若瑜看着他,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明悟,天真单纯的小脸上慢慢浮现出了诡谲的神色。
“哎呀,真是失策”他慢慢地走到床边,将手里的托盘放下,坐在了苏怀瑾身边,“哥哥——也回来了呀?”
“”
苏怀瑾猛然抬头看他,那双与眼前人在轮廓上不差半分的眼睛刷地睁大了。
怎么可能会这样?这个人怎么会和他一起重生呢?
他在心中拼命地呼唤着仙君,那边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音讯,苏若瑜瞧着他变幻不定的脸色,轻轻地笑了。
“哥哥是想找那个没用的老男人吗?”他伸出一只手,痴迷地抚摸着苏怀瑾的脸庞,丝毫不介意对方嫌恶地猛然偏头躲了开去,“没用的,在这个世界,他帮不了你了。”
这些话在苏怀瑾的心里无异于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完全不明白苏若瑜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好像有层层的迷雾把他该知道的东西都遮得严严实实,这种跟不上节奏的感觉实在糟透了。
仙君在瞒着他,苏若瑜也在瞒着他,他就好像是他们手中的提线木偶,什么都没有权力知道,却要奔跑在最前线充当过河的卒子!
“他什么都不予你说”苏若瑜的声音轻慢而魅惑,瞳孔在不经意间变成了邪魅的红色,他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看着苏怀瑾渐渐停下了挣扎,面色变得空白起来,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志得意满,“你不该相信他的,哥哥,我们两个血脉相连,这世上没有比我们再亲密的人了。”
“不”
苏怀瑾脸上显出一点挣扎,原本红润的小脸完全失去了血色,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苏若瑜,似乎想要从噩梦的泥沼中挣扎出来,却越陷越深。
“所以,忘掉他,”苏若瑜捧起了他的脸,亲密地凑上去,“和我在一起,好吗?我会对你好的。”
苏怀瑾怔怔的,似乎完全被他诱去了魂魄。
然而,正在两人之间距离被拉到几近为零,而苏若瑜失去大部分警惕的瞬间,他却忽然动了。
只见手脚都被牢牢缚住的少年忽然闪电般跃起,右手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那长长的缎带被他缠绕在手上,瞬息之间便勒住了另一个少年的咽喉。
“你”
苏若瑜一时不察,竟被苏怀瑾制住了,原本用来束缚对方的锦缎紧紧地勒在自己的脖子上,赖以生存的空气被狠狠阻断,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可相比起这样的遭遇来说,他的表情实在是过于气定神闲了。
苏怀瑾心下一空,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右腕便一阵剧痛,整个人被翻身摔跌在床上,右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折在身后,腕子可怜兮兮地垂着,显然是已经断了。
“哥哥还是这么不乖呢”金童似的娃娃却是一脸令人望之生惧的神色,苏若瑜凑到兄长的耳边,气息缓缓地吹拂在洁白的耳垂上,“真可惜,原可没想着伤你。”
苏怀瑾紧紧地咬着牙,豆大的汗滴不断从额头上滑落下来,他细细地喘气以抑制手腕骨折的疼痛,却仍是忍不住发出小小的呜咽。
这具身体现在的年龄还小,而小孩子对于疼痛的忍耐能力,总不如成年人那么强。
“其实,你竟然回来了,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惊喜,”苏若瑜无所谓地笑了,伸手挑起一缕他的墨发,用指尖细细地捻着,“总面对着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孩子,其实也蛮无趣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苏怀瑾长长的睫毛上都挂着汗珠,可那双深黑的眸子里却再没有半分刚才刻意表现出来的迷茫与愤懑,他堪称冷静地看着这个最大的敌人,眼中闪耀的坚忍不拔甚至让苏若瑜想要亲他,“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你怎么可能,也回到这里?”
苏若瑜邪邪一笑:“怎么,你的那位仙君没有对你说吗?”
“你不要再挑拨离间了,”苏怀瑾断然打断了他的话,“我永远尊敬他并感激他,苏若瑜,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今天不妨把话说清楚。”
“啧,”苏若瑜眼睛危险地一眯,到底是没有做出什么事儿来,“尊敬、感激呵,也不知他听到这话,到底是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