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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这个做什么?”
“做着玩,打发时间,也可以开一间手工皮具店。”
司芃摇头,躺摇椅上大口咬水蜜桃:“我没你那样的耐心,画图都能画好几个月。像我这种靠身体吃饭的人,最好还是忠于本职工作。”
“你有工作的概念?说来听听。”
司芃把长腿举高:“看到了没,这叫以色事人。”
凌彦齐笑得握在手里的笔都在抖:“你好意思说以色事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带女人去买衣服,只要挑十五分钟,白灰黑t恤各来五件,翻边毛边破洞牛仔裤各来五条的女人。”
司芃把水蜜桃吃了:“那你柜子里那些一模一样的白衬衫又是怎么回事?”
凌彦齐想起另一件事:“孙莹莹跟我联系,说老丁有块地,想拿来盖商品房。”这女人是真精明。只不过躺沙发上晃腿的司芃,眼皮都没抬,明显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两个金钱观如此南辕北辙的人,怎么会做闺蜜。
他说:“也不是不可以做,但你对孙莹莹的人品,有把握吗?”
“什么意思?”
“像她那种过分看重金钱和自身利益的,做生意很难不去占人便宜。我怕你被她坑。”
“哦。她那个人主意特多,真本事没有。但心地不坏,只是出身太穷。”司芃想还是说出来好了,“上次你不问我龙哥的事?其实龙哥有用强过,我刀子都拽手里要拼命,是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从隔壁冲过来,说找我出去吃烧烤,给了龙哥一个台阶下。当时我们还没住同一间房。后来龙哥走了,她便说我愿不愿意和她合租,她的室友刚好走了。我搬过去,刚开始三个月,一到晚上,她连男朋友的约会都不管,就守宿舍里,说怕半夜回来要见血收尸。”
这样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凌彦齐都要感恩,即刻就点头:“很好。做生意,最主要就是看人品。只是我没空,这个事让豪仔去跑。”
“就这么轻易决定了?你都不用去实地看看?”
“以后再看来得及。你以为孙莹莹真想跟你创业啊,倒买倒卖的皮包公司而已。注册下来再说,又不花什么钱。再说房地产开发的周期本来就很长,没准她孩子都生了,规划还没改过来。”凌彦齐想,这公司开业后免不了要和天海往来,可不能让司芃露面。“你的股份,让豪仔代持吧。”
“随你。”这种事司芃本来就不操心,她拿过平板,“不跟你说了,等会八点我有课要上,再熟悉下动作。”
她要去健身房教人跳爵士舞,凌彦齐问:“这难道就不是本职工作外的兼职?”
“不算呀,穿什么衣服放开外,保持身材才是以色事人的终极奥义。”
“几点下课?等会我过去接你。”凌彦齐并不阻拦她出去找事做,他能陪她的时间有限。和一堆中年大婶混在一起,还有蔡昆帮忙盯着,比她去别的地方惹是生非强多了。
这差事便是蔡昆帮忙找的,他说健身房缺教练,有些女孩子不乐意找男私教。司芃先是直接拒绝:“累死个人,万一碰上个男的,还不得掐我油。”
“我跟着你的这几年里,我让谁掐过你的油。眼珠子多瞄两眼,都能挖出来。”他想说,也就那个凌彦齐。算了,闭嘴。“那你可以就带操啊,反正时间大把。”
试课之前,蔡昆和她说,下午来跳操的大多是家庭主妇,没有经济压力,只有减肥的心,没有减肥的耐力,所以动作难度不能太大,还得好看好学。
司芃一听,那就跳改良后的爵士健身操好了,节奏性强,又有柔软性感的身段。
蔡昆还知道她懒,直接从别的同行那里,给她拷贝了视频和音乐。她的舞蹈与体育功底本来就不错,在家练两天,便上台了。
知道这些人都不太可能学过舞蹈,动作分解得够简单,十来个学员中仍只有两三个能勉强跟上。司芃以为会完蛋,结果下课后,女学员基本没散去,七嘴八舌问她:“老师,你身材是怎么练出来的。”
天生就长的,还能怎么练。司芃喝口水:“我练好多年了。”
“我也练很多年了,可是还是没有很瘦哎。你平时会不会特别注意吃的东西?”
“还好。”
她在这边陪着学员聊天,那边已有人议论她。“一般练久了的女教练,穿衣服就很显壮,所以我都不去练力量。可她没有哎。她一进来我还想说,这女的这么瘦这么高,跳得能好么?结果一脱衣服一上台,那小劲儿全出来了。以前肯定是学舞蹈的。”
健身房经理在一旁小声地问几个八卦的:“她跳得怎样,跟得上么?”
她们的手全都指过来。“这小姑娘可以的,多跳几次就好了。就是要多招这样的女教练,跳得不是很累,又很好看。男教练不行的,老带着我们跳搏击操。我都四十二岁了,哪里还跳得动。”
司芃新人上岗,一个星期跳三节课,一个课时两百元。后来蔡昆又给她找到另一间健身房,也是同样的课时同样的价钱。问她还要不要多接点课,司芃说够了,干嘛要那么拼命。
五节课是都是工作日下午的三点钟,还有一节课是周日晚上的八点钟。
这天晚上,还没等到司芃下课的时间,凌彦齐便跑过去看她。
正巧跳完一首动感的舞曲,换上一首舒缓爵士舞做调整。从背后看,穿运动文胸和健身裤的司芃,肩背、腰胯,臀部,无一不像起伏的波浪。
凌彦齐在玻璃门外看得唇舌发干。健身操嘛,带着她们蹦蹦跳跳就好了,有必要来得这么性感热辣?
这段时间,他没少见识司芃跳舞,不管是jazz还是log,水准都不低。老实说,来健身房来当跳操教练,大材小用。但一个人没什么事业心,也就不需要多大的舞台来发挥。
有男人被跳操房里的身姿吸引,凑过来看。蔡昆把他们全都赶回去:“去,去,不围观啊,别打扰这边的教练跳操。”
“这是跳操教练啊,带私教吗?多少钱一节课。”有男人问。
“不教。”
“为什么不教?”这男的还不死心。
“这我妹,怎么啦。”蔡昆不止是健身教练,还是凭这身力气在社会上混过的人,眼神一横,是有些怵人。
凌彦齐倒觉得他可爱起来。就冲人这么护着司芃,应该请他喝一杯,诚心实意地道个歉,和他做个结交兄弟。
第83章()
游戏玩得越来越熟稔。跳贴面舞时;能看到他眼眸里的自己;迷人而放浪。放浪是个东西;gameover时可以不用对他负责任。深情,那不是我该有的东西。
——司芃日记
“你别笑了。”站一米远外的蔡昆;朝凌彦齐昂下巴。
“为什么?”
“你的神情,比他们还要色。”
色就色呗。凌彦齐说:“她是我女人。”
“哼。”蔡昆靠向身后的栏杆,“你女人?那你知道她跟你之前是个处了?”
凌彦齐头撇向一边。
“我好意外,龙哥对她那么好,她都不跟;她跟你?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拉司芃出来跳操吗?到时候你拍拍屁股就走了;她怎么办?她一个亲人都没有。”
凌彦齐头一直低着;怕玻璃门内的司芃一转身就看到他脸上的神色。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绝不会走。”
这深情模样;吓蔡昆一跳。“那你不能先把住在北区28栋的那个女人;给甩了?”
“你还跟踪我?”
蔡昆也转头不说话。
“那我这一个多月,可有去找过她?”
“是没有。但你不能这么金屋藏娇;显摆房子多么?”
这个男孩是个忠心的人。凌彦齐咧嘴一笑:“打掩护的。”
“掩护?”蔡昆一愣。
“你在电视上见过我妈吧。”
蔡昆点头。
“那你觉得我妈要是知道我喜欢的女人是司芃;一查她的身份;结果会怎样?”
“你就那么怕你妈?”
“如果前方是堵墙;我能不能带着司芃,开200码的时速撞上去?我找死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着司芃找死?”
他还明白;那墙并非一味的坚固不催;它识人。哪怕是两人都想寻死;结局也会大不一样。母爱会像更保险的安全气囊裹着他;撞上去,无非受点皮肉之苦。
而被认为是怂恿者的司芃,就没那么幸运了。且不说她的身份有一堆的问题,她还跟过陈龙。卢思薇想要搞她,给她点苦头吃,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正因为这个,凌彦齐从来就没想过,有一天要把司芃带去他妈面前。
过两天孙莹莹和司芃联系,“就知道凌帅哥心里有你,他已经派人来找我谈了,还挺专业的,我俩的公司马上就要开张了。”
她问司芃要不要去新公司当个经理什么的。司芃说没空,要去跳操。
“妈呀,何苦呢,你这不止是抛头露面,还是搔首弄姿,不怕惹恼凌彦齐么?”
司芃把这话原封不动说给凌彦齐听。人只漫不经心说:“你要喜欢去跳就跳,有蔡昆在我也不怕他们骚扰你。要是遇上蔡昆还搞不定的,赶紧找你们健身房的经理艾瑞克。一屋子膘肥体壮的健身小哥,我不信谁能有那么大的色胆。”
“为什么找艾瑞克?你认识?”司芃问道。
“前天吃了顿饭,和他们的老总谈投资,入了五百万开新店。以后不会有任何猥琐的男人站玻璃门外看你跳操。”
司芃翘起嘴角:“你通常都是这么解决问题的?”
“对啊,能用钱解决的,为什么不用钱解决。”
哪怕不是爱,就是这种占有欲,也能让司芃心花怒放一整天。
夏日在热风中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九月。下午司芃拿水管在院子里浇花时,收到凌彦齐寄来的包裹。
司芃拿上楼打开看,是件无袖的紧身连衣裙,黑白色的棕榈叶提花图案。
这两个月和卢奶奶吃住都在一起,伙食好不少,她已胖了五斤,实在怀疑能不能装进这s码的裙子里。
还是试了。能穿,就是裙下摆的开叉太小,卡在膝盖上方,没法走路。镜子里一照,下意识地抬头挺胸。想这个男人真是在国外呆久了,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女人穿得暴露性感。
她本想发张照片了事。凹姿势时想,既然是他喜欢的风格,她应该现在就穿过去给他看。发照片哪能看到他道貌岸然的神色。
心动便行动,即刻向健身房请了假,打车直奔天海集团的大楼。到了楼下,坐在专车里,想发信息让凌彦齐下来。
外面的阳光晃得眼花,手机拿在手上黑了屏,心里还是那两个字——不敢。不过意识到,跨过一个区,像是跨过黑与白的分界线。
这个青天白日下的正经男人,与她有什么关系?
专车司机提醒她:“小姐,目的地已经到了。”
“哦,我设置错地方了。看附近有没有咖啡馆?”司芃回过神来,把手机收进包里。
专车司机指指车前,他们的正前面,大厦的一楼便是一间星巴克。司芃笑笑:“好,那我下车。”
下了车,她沿着裙楼的商铺街,绕这大厦一圈。然后过马路去到对面,躲在庞大的楼宇阴影里。她仰望那栋楼,下午四点,楼宇在太阳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