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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伸手,一把攥住苏芩的宽袖,猛地一下将人拉回来。
“姀姀怕是还不了解斐济,他可是一只,比陆霁斐还要疯的狗。”男人呲着牙,轻啃了啃近在咫尺的粉颈。“就是我在这处将姀姀办了,姀姀又能怎么办呢,嗯?”
苏芩仰着脖子,后背处被迫咯到槅扇上。男人俯身,将脸埋入她的粉颈内,细细嗅着。
跟狗一样
苏芩伸手,推开男人的脑袋,满手濡湿。
“不能怎么办。”小姑娘懒洋洋道:“奴等怎能和堂堂项城郡王世子比。”
“呵。”男人哑着嗓子,低笑一声,拱着湿漉漉的脑袋,一副根本没被喂饱的样子。他伸出双臂,圈住苏芩的细腰,揽在怀里,轻轻的晃。“姀姀怎么又瘦了,嗯?”
“奴可不识得世子爷。”苏芩伸手,搭住斐济圈在她腰肢上的手,往下一推,纤细身子一滑,泥鳅似得脱身出来。
怀中温香软玉一瞬空荡,斐济有些怅然若失。他下意识伸手一抓,拿住那块香帕。
香帕上绣着蒹葭,迎风摇展的模样婀娜多姿,就似小姑娘那窈窕纤媚的身段。
苏芩的身影已走远,小脚上沾着水渍,在铺着青石砖块的房廊上留下一排溜的小小脚印。
男人将那香帕覆在鼻尖,深深的嗅。梦中千百次的场景再次回笼。那纤媚面容带着风情红晕,在他身下绽放。
男人想的身下有些疼,他翻身从槅扇内出来,垂眸看到地上的水渍脚印,略一思索后,男人赤着脚,往前迈一步,然后又往前迈一步。
房廊上有些脏,但男人却浑不在意。他敞着衣襟,一手拿香帕,一手抚着自己的唇,暗舔了舔。
真香。
房廊蜿蜒幽深,青石砖面上,那两瓣脚印,一浅一深,一大一小,就像两瓣并在一起的花,更像一颗大小不一的心。
那头,苏芩出了院子,靠在影壁上喘气。
她捂着“砰砰”乱跳的心,默不作声的蹲下来。裙裾如花般散开,铺在青石砖面上,带着清浅水渍。
日头已半斜,阴霞远岫,阳景逐流,白云如飞珠。不远处的芭蕉树青翠欲滴,其后掩着一棵樱桃,已有果子小小结成。红樱桃,绿芭蕉,飞霞流云,美的像一幅画。
苏芩仰头,痴痴的盯着看了半响。
她已经骗不了自己,苏芩知道,她对那只疯狗上心了。
“这云,怎么跟长着玩似得。”苏芩嘟囔一句,拍了拍宽袖,起身走远。
第 73 章()
晨曦初显;红杏闹枝;竹外桃花;春江水暖。
锦帐罗榻内;女子扶着身子蜷缩在被褥内;露出一双细白小腿;生嫩如初露淤泥的嫩藕;带着香汗,搭在沉香色被褥上。粉嫩脚趾圆润可爱,微微蜷缩着蠕动;蹭起绸裤,衬出一截纤细脚踝。
青丝披散,小脸燥红;秀眉微微蹙起;粉嫩唇瓣轻抿,带着清浅咬痕。苏芩翻了个身;喉咙里头散出旎侬的娇哼声;小腿一蹬;踢掉了被褥;露出银红色的缎面绸裤。
上身一件银红色小衣;系着缎带,颈后腰间勒着白肉;细细出痕。
小姑娘似是梦到了什么事,一味的仰着尖细下颚蹙眉;面颊又潮又红的带着妩媚风情。那微汗的青丝贴在面颊上;香汗细腻,肌肤如桃花瓣般从里到外散出嫩粉。
“啊”霍然一声娇呼,苏芩猛地一下起身。她瞪着一双眼,愣愣坐在罗榻上,锦帐上挂着的银勾被震的颤颤,与玉佩相触,发出清灵空响,又急又快,一如苏芩激荡不已的心绪。
捂着心口,苏芩臊红着一张脸,还在回想梦中的场景。
她这是做了春。梦?
一把攥住自己的绸裤,苏芩往下一看。裆部有些稠腻。
“啊”苏芩捂脸,身子斜斜的歪倒在被褥上,青丝乱发,贴在白腻肌肤上,白的极白,黑的极黑。
梦中的男人看不清脸,但那副身子苏芩却熟悉的紧。明明是昨日里才看过的。男人身上带着水珠,滴滴答答浸湿了罗榻,苏芩如在水中飘,如在云端跑,被颠的不知所云。
男人有一头黑油青丝长发,与她的纠缠在一处,敞着衣襟,肌肤炙热,贴在苏芩的肌肤上,烫的她整个人都在发颤。
“吱呀”一声,户牖处传来小心翼翼的开门声。苏芩神色一凛,赶紧红着脸把自己埋进了被褥内,假装睡觉。
绿芜将手里的沐盆放到洗漱架上,走到罗榻前,挑了锦帐往内瞧一眼。
自家姑娘蜷缩着纤细身子,像只红虾似得缩在那处,露出一张睡得娇红的小脸,难得竟没有蹬被。
绿芜轻笑一声,替苏芩掖了掖被褥,然后打下锦帐,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屋内动静渐小,屋门“吱呀”一声被关紧。
苏芩颤了颤鸦羽色的眼睫,静等半刻,缓慢睁开眼眸。
四处寂静,只锦帐上挂着的银勾跟玉佩相撞,微微发出颤音。
苏芩打开锦帐,探出半个脑袋,见四下无人,便赶紧躲在被褥内,将身上的绸裤褪了下来,然后左右琢磨,塞进了罗榻前头的柜子里。
晌午时分,日头正盛,今日元宵佳节,举国同庆。
苏芩领着苏蒲和苏浦泽坐在中庭内扎兔子灯。
嫩草含春,彩云飞偕。元宵日尚带寒意,苏芩替苏蒲和苏浦泽戴好雪帽,远远看到秦氏抱着刚刚足月的小弟过来。
“母亲。”苏芩起身,探着头逗弄了一下小弟。小弟咿咿呀呀的挥着小拳头,似是十分不满苏芩的动手动脚。
“哼,还犟。”苏芩伸手捏了捏小弟的脸,抬眸看向秦氏。
秦氏的身形比之前丰腴不少,整个人透出一股子属于女子的风情。她眉眼慈祥的垂眸看着怀中小弟,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
苏芩突然觉得有些落寞。她低头,看一眼左手牵着的苏蒲。
苏蒲睁着一双大眼睛,掂着脚尖,使劲想看被秦氏抱在怀里的小弟。她伸出小胖手,去拽秦氏的裙裾,“看”
秦氏笑着蹲下来,给苏蒲看小弟。
苏蒲歪头盯半响,吐出一个字,“丑。”大致是跟苏芩学的。
小弟似乎是听懂了,开始嚎啕大哭起来,秦氏赶忙抱着人哄。
苏芩伸手摸了摸苏蒲的小脑袋,教训道:“怎么能说小弟丑呢?”虽然是真的长得有些丑,都一个月了,还没长开呢。简直跟苏芩和苏蒲就不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哇啊啊啊”小弟哭的越发声嘶力竭,秦氏一边哄,一边赶忙与苏芩道:“姀姀,我去给他喂奶,你领着噗噗和泽哥儿,别瞎跑,知道了吗?”
“唔。”苏芩含糊应一声,看秦氏推开厢房的门,要进去喂奶。
“母亲。”苏芩突然张口。
“嗯?”秦氏回头,看向她。
“母亲,我们去请个奶娘吧。小弟晚上总哭,你一晚上起夜这么多次喂奶,把身子折腾坏了可怎么办?”
秦氏摆手,“咱们哪里来的闲钱。再说了,我奶水够,不必请奶娘。”说完,秦氏就抱着小弟进屋喂奶去了。
苏芩牵着苏蒲的小手捏了捏。
苏蒲仰头,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奶香味,“香。”
小弟身上带着浓郁的奶香味,苏芩最喜欢闻这股子味道,觉得跟秦氏身上的味道很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苏芩对这个小弟就是喜欢不起来,就好像他的出现,抢走了一样她特别重要的东西。
苏芩低头,看向苏蒲。
苏蒲啃着小手,一双大眼睛黑乌乌的印出苏芩那张娇美面容。
“三姐姐。”苏浦泽伸手拽了拽苏芩的裙裾。
苏芩回神,眸色怔怔的看着苏浦泽。
“咱们晚上去看花灯的时候,把二姐姐也带上吧。”
二姐儿?苏芩想起苏霁琴,自不能说话以后,苏霁琴便日日呆在屋子里头做针线活,整个人显得十分没有生机,像朵枯败的花。
“好。”苏芩应下,领着两个小东西去寻苏霁琴。
苏霁琴睡在最东侧的厢房内,身边跟着大丫鬟彩烟。
“三姐儿?”彩烟正在拔厢房门前那些从石缝里钻出来的杂草,看到领着苏蒲和苏浦泽过来的苏芩,面露喜色。
“彩烟,二姐姐呢?我们晚上要去看花灯,想问问二姐姐去不去。”
“二姐儿在里头呢。”彩烟一边说话,一边起身,她扔掉手里的杂草,面色突然落寞。“三姐儿,二姐儿虽断了轻生的念头,可这一日日的窝在屋子里头也不是个事呀。奴婢想着,您这样去唤二姐儿出门,二姐儿定是不去的。”
苏芩想了想,觉得彩烟说的不无道理。她低头看一眼正蹲在地上捡草的苏蒲,抬手让彩烟附耳过来。
当苏霁琴听到消息,说苏蒲跟着苏芩出门去看花灯,却不见了人的时候,急的差点被手里的绣花针戳到指尖。
“二姐儿,三姐儿急的不行,又不敢告诉老太太和大夫人,说让奴婢们帮着先寻一寻,怕不是被人贩子给拐骗了”彩烟哭红了眼,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三姐儿的辣椒可真够辣的。
苏霁琴白着脸点头,急着要往外去,彩烟赶紧拉住人往她身上披了件半旧大氅。
近半年没出过门,陡然出来,苏霁琴被外头的凛凛溯风吹得一个机灵,有些恍然如梦之感。
但因为急着要去找苏蒲。所以苏霁琴并没有多少时间伤感春月,只被彩烟领着出了府。
一出府门,外面的热闹扑面而至,苏霁琴有一瞬瑟缩,但因为苏蒲,所以也只得咬牙忍了。
“二姐儿,您看。”彩烟突然伸手拉住了苏霁琴的宽袖,朝前一指。
苏府门前的石狮子旁,齐齐坐着三个人。戴着雪帽,露出白玉似得的小脸,手里各提一盏兔子灯,正笑意盈盈的望过来。
苏霁琴脚步一顿,有些怔忪。
“二姐姐。”苏芩唤一声。
苏蒲也跟着奶声奶气的叫一声,“二姐姐”
苏浦泽起身,朝苏霁琴拱手,“二姐。”
苏霁琴顿住步子,转头看向彩烟。
彩烟还在哭,抽抽噎噎的万分伤心,脸上却带着笑,“二姐儿恕罪,奴婢是瞧着您日日窝在屋子里头,怕您憋闷出病来,所以才央着三姐儿想出了这个法子。”
苏芩牵着两个小萝卜头过来,然后将手里的兔子灯递给苏霁琴。
“二姐姐忙了大半年,绣了这么多绣品,该好好歇歇了。”
苏霁琴犹豫着伸手拿过那盏兔子灯,攥在手里,指骨泛白。
苏芩的心中有些忐忑,她也不知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二姐姐。”苏蒲拽着苏霁琴的裙裾,指了指一旁的糖人,一双眼纯稚清澈的干净,满是对食物的渴望。
自苏府拮据后,苏蒲的零食就被克扣了。苏蒲呆在府里,常去苏霁琴那处讨零嘴吃。苏霁琴针线活做的好,平日又不出门,十分节俭。有了余钱,便让彩烟买了零嘴,自个儿不吃,放好了,待苏蒲回来,便拿给她。自此,苏蒲便知,要吃零嘴儿,就寻二姐姐。
苏霁琴弯唇轻笑,摸了摸苏蒲的小脑袋,然后红着眼朝苏芩点头。她确实是不能,一直窝在屋子里头不出来。
毕竟乌龟还有出壳的时候呢。
见人笑了,苏芩一颗心总算落下。
元宵灯会十分热闹,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