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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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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要替她择掇择掇。

    见秦氏露出一脸懊恼表情,苏芩立即又道:“母亲瞧瞧这皇城内可有什么青年才俊,适合二姐姐的。像二姐姐这样温顺柔美的性子,定是许多人家抢着要呢。”

    秦氏自然知道,像苏霁琴这样的性子,大家氏族最喜。可关键是苏霁琴如今口不能言,这病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好,哪家青年才俊愿意娶一个哑巴进门呢?

    见秦氏一脸苦恼,苏芩自然也想到了苏霁琴口不能言这事。

    “母亲,若寻来的人当真欢喜二姐姐,这口不能言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秦氏见惯了那些踩高捧低,见风使舵的人,当然比苏芩更明白如今的人心。

    若是苏府未败,苏霁琴寻个门当户对的也不难,只是如今像苏府这般境地,苏霁琴要想找个门第好些的,真是难于上青天。

    自古虽是女高嫁,男低娶,但像苏霁琴这样的,那些要低娶的,却也还要掂量掂量。

    秦氏抬眸,见苏芩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便知这小姑娘因着长的好看,所以没受过男人那处的委屈,“你那时候要嫁给陆霁斐做妾,若是那陆霁斐并非首辅,又长的跟咱们苏府门口那看门的黄大爷似得模样,再加上你祖父那般年岁,你可愿意?”

    “那自然是不愿的”苏芩说完,便明白了秦氏的意思。

    这世上真情有几许,大多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想到这处,苏芩免不了再想起斐济。她如今与男人在一处,心中其实是有些发慌的,因为这实在,太像是一个梦了。骄纵嚣张如苏芩,也是女子,她也有自己的心思和思量。

    女子求安稳,苏芩想,她什么时候能安稳下来呢?

    夜色更深,已至丑时三刻,秦氏年纪大了,熬不住。

    “待为母明日问问二姐儿,看有什么中意的人没有。”说完,秦氏由如安扶着起身。她敲了敲酸痛的老腰背,掐一眼苏芩,“明日为母虽不能与你一道去,但我会派如安盯着你。”

    “哦。”苏芩乖巧点头。

    只要秦氏不去便好,一个如安,哪里奈何的了她。

    如安看一眼自家三姑娘那副无辜纯稚的小表情,张了张嘴,想说自个儿哪里压的住这个娇娇儿,但在苏芩那双黑乌乌的大眼睛的注视下,还是选择闭上了嘴。

    翌日,天色晴好,凉风习习。

    苏芩一大早就听到宝儿那尖锐的哭叫声穿透整座苏府,哭哭啼啼的被苏博哄着抱出厢房,在中庭的房廊处溜达。

    苏蒲被宝儿的哭闹声吵醒,她抱着怀里的布老虎,迷迷糊糊的滚下榻,被绿芜发现,抱到了屏风后去洗漱。

    日渐升,随后是秦氏在中庭内唤苏霁琴的声音。

    秦氏不愧是秦氏,只半个时辰,就将皇城内的青年才俊给苏霁琴翻了个遍,挑出五六个觉得不错的,给苏霁琴拿到了屋子里。

    苏霁琴坐在槅扇处,面前是一大面绣案,那六幅图就被秦氏挂在了那绣案上,挡住了她才刚刚绣好的一副牡丹百花图。

    “二姐儿呀,你瞧瞧这些公子,都是书香世家的好后生。家底虽不富裕,但名声都是极好的。大婶子知你欢喜这些琴棋书画的东西,想着寻个儒雅书生,你们也能琴瑟和谐,鸾凤和鸣。”

    苏霁琴尚不知自己是被苏芩给出卖了。她惴惴不安的坐在绣案前,往槅扇外瞧一眼,满眼皆是求助。

    苏芩已起身,穿一件水绿色的薄纱裙,撑着下颚坐在中庭的石墩子上,正慢悠悠的扇着手里的蜀扇。身旁坐着苏蒲,晃着小胖短腿,正往嘴里塞糕点,吃的满脸都是渣滓屑。

    苏博抱着宝儿也坐到石墩子上。原本安静下来的宝儿一等苏博的屁股挨到石墩上,立时又“嗷嗷”哭起来。

    吓得苏博登时跳起来,抱着人又转了一圈,再不敢坐。

    苏芩噘嘴,嫌弃道:“真是会闹腾。”

    苏博抱的满头大汗,腰酸背痛,但脸上却满是笑意。“姀姀你小时候可比宝儿还要闹腾呢。晚上不让人睡,一定要坐着抱。白日里也不让人坐,一定要站着抱。这抱的时候还不能用左手托,一定要用右手托。喂奶的时候那奶娘还要唱曲儿,不然你可不吃”

    苏博絮絮叨叨苏芩小时的事,听得苏芩一阵面红耳热,当即反驳,“我才不是这样的呢。”

    苏博笑着摇头,看向苏蒲,“噗噗就乖多了,只要有口吃的,有件玩意,便能自个儿乖乖巧巧的玩上一日,真是让人省心多了。”

    所以归根结底,最不让人省心的就是苏芩。

    苏芩气呼呼的鼓起面颊,觉得自己丢了面,手里的蜀扇摇的更厉害。

    苏蒲塞了满嘴糕点,也不知是听懂了苏博的话,还是没听懂,只是朝自家三姐姐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往小嘴里塞糕点。

    三姐姐,不省心。

第 99 章() 
皇城西;七夕林。

    绿树阴浓;十里荷花。

    苏芩着一身水绿色长裙;手执蜀扇;垫了块帕子;坐在大石上。肤白貌美;身姿窈窕;只要是过路之人,皆不免侧眸相看,甚至有的看痴了;还差点走到前头的河里去。

    “姑娘,宁公子还在里头等着您呢。”如安看一眼绿阴如盖的七夕林,提醒道:“大夫人说了;一定要姑娘去见见。”

    “不急。”苏芩摇着蜀扇;慢悠悠的道:“如今日头这么大,我怎么走呀。”说完;苏芩整理了一番自己垂顺在侧的裙裾;那水绿色的裙摆波纹悠悠荡荡的飘散开;犹如河内碧色连天的圆荷。

    如安朝七夕林内看一眼;面露难色;想着这宁公子怎么如此不知变通,没等到人;不能自个儿出来寻寻吗?

    正吐槽间,如安一错眼;看到前头七夕林内左顾右盼的出来一人;不是那宁远归又是谁?

    “宁公子。”如安神色惊喜的唤一声,惹来众人侧眸,也得了苏芩一个白眼。

    “苏,苏三姑娘”宁远归显然是跑的急了,他跌跌撞撞的过来,一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狼狈模样。

    苏芩斜睨人一眼,摇着蜀扇没做声。

    宁远归与苏芩拱手行礼,面色涨红,有些不敢直视面前的美人。

    今日的苏芩穿这一身裙衫,尤其的好看动人。水绿色衬肤色,将苏芩原本便白腻如雪的肌肤衬得更似凝霜玉脂般莹亮。那双玉耳上的珍珠耳珰,浑圆白嫩,缀着玉色,点出一截纤细粉颈。

    美人微微侧身,露出弧度优美的颈后,贴着几缕青丝黑发。身上的长裙收腰提胸,系一根缎面玉带,身段尽显。

    宁远归看的有些痴。他抹一把脸,看一眼日头,结结巴巴的与美人搭话道:“苏,苏三姑娘,日头马上就,就要晒到这处了,姑娘还是与我进七夕林里头,避,避避吧。”

    苏芩最不喜夏日里的日头,白亮亮的总是晒的人发慌,但她更不喜宁远归,所以坐在大石上,一动没动,连裙角都没挪。

    宁远归见状,面露难色,他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如安。

    如安上前劝道:“姑娘,您的肌肤一晒就红,若今日晒坏了,那可得养好些日子呢。”

    苏芩动了动脚上穿着的绣花鞋,裙裾微漾,绣鞋尖尖缀两颗合浦珍珠。她看一眼河里那片被日头晒的蔫耷下来的荷花叶,终于是起了身。

    宁远归紧张的站到苏芩身边,苏芩面无表情的侧眸看人一眼,宁远归立即离她三步远,搓着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苏芩摇着蜀扇,慢吞吞的踩着湿泥往林内去。宁远归紧随其后,却不敢靠近。

    苏芩道:“宁公子,丑话说在前头。我已有心仪之人,只是母亲一直不准,才拖到今日。而今日我来赴约,也是母命难违而已。”女子说话,娇娇软软的带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味道,却不知这样的她才让人更想怜惜。

    “苏,苏三姑娘已有心仪之人?”宁远归露出一副惊愕表情。他神色呐呐的站在原地,看着美人倩影。

    苏芩停住步子,转身,手里的蜀扇置在鼓囊胸前,遮住满目春。色。一头青丝随微风飘动,缎带飞扬,裙裾如波,整个人如神仙妃子般清媚动人。

    “我的心仪之人,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他有一副极好的皮囊,俊美非凡,惊艳才绝,鸣动江山。总有一日,他会铺十里红妆,以正妻之礼,将我娶回去。”

    女子说话时,眉眼轻动,波光潋滟犹如浸着满目星河。她的脸上显出笑来,甜腻如蜜。

    若是旁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只会让人觉得贪慕虚荣,但这话由苏三说出来,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名动皇城的苏府苏三,合该嫁给这样的男子。

    宁远归张了张嘴,急道:“我,我也可以为苏三姑娘铺十里红妆,以正妻之礼,将你娶回去。”

    皇城驿站。

    苏浦泽牵着苏蒲,从苏府到驿站来寻斐济。

    日头正盛,两个小家伙颠颠的走了一路,热的两张小脸红通通的淌着汗珠子,被身穿黑衣的绿水领到明厅内。

    苏蒲抓着手里刚买的糖葫芦,乖巧跟在苏浦泽身后,沾了满脸糖水,被苏浦泽吃力的抱上明厅内的那张雕漆椅上。

    虽只一年,但苏浦泽却长高不少,他穿一件靛青色的小绸袍子,面颊上依旧带有些婴儿肥,不过因着其眉眼精致稚气,所以已隐约可见其清俊面容。

    “两位稍候。”绿水并未因为苏浦泽和苏蒲年纪小,所以便怠慢,反而更细心的唤驿站内的丫鬟捧来了去暑气的香薷饮。

    那头,听到消息的斐济慢吞吞的负手过来。他穿一件鱼白长衫,逆光而来时看不清面色,只在那炙热日头下衬出一身清冷气质。

    “是你们两个小娃娃来找本世子?”斐济撩袍上座,看一眼糊了一脸冰糖葫芦水的苏蒲,然后再看一眼正襟危坐在雕漆椅上的苏浦泽。

    苏浦泽从雕漆椅上下来,有模有样的与斐济行一礼,奶声奶气却一本正经的唤道:“师傅。”

    斐济一挑眉,“本世子可不是你师傅。”

    苏浦泽道:“师傅曾说,这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同理,这世上也不会有一双相同的耳朵。”顿了顿,苏浦泽又道:“我认得师傅的耳朵。”

    斐济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却在触及耳垂上的那只金耳环时动作一顿,然后突兀笑道:“小东西,哪里学的歪招?”

    苏浦泽垂着眉眼,又一作揖,“是师傅教的好。”

    纵然这世上并没有一双相同的耳朵,但苏浦泽又怎么能在茫茫人海中辨别出来呢?他方才说这话,只是想试探斐济罢了。

    方才,斐济念着苏浦泽是个娃娃,并未将其说的话放在心上,甚至未升起任何警戒心。待察觉到时,这小东西早就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说吧,来寻我做什么?”斐济背靠道雕漆椅上,端起手旁的香薷饮吃一口,眉目收敛下来,眉梢眼角满是清冷深意,再不复方才那副嚣张无脑的跋扈狠戾模样。

    “今日三姐姐去了七夕林,说是与宁波侯府的庶出子宁远归有约。”苏浦泽操着一口小奶音,声音清晰道:

    “宁波侯府,宁远归。”男人叩着案面,漆黑双眸微敛,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有些可怖。

    苏蒲舔着冰糖葫芦,觉得如今的三姐夫就像是被抢了饴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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