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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简单的‘谢谢’,让两只小妖对单萱有几分好感,所以小妖们下次再进来的时候,还是问了相同的问题,单萱总是礼貌地拒绝。
直到单萱身侧的书从一百册,两百册…逐渐增多,从一开始的坐在书堆里,到后来完全被围在书墙里面。
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这些书,从而压到单萱,但单萱仍一副埋在书里,心无旁骛的姿态。
“你可真是勤奋啊!”
耳边响起了单萱异常耳熟的声音,单萱抬起头,看见在书墙后面的半颗脑袋,果然是亡垠。
但单萱不过看了一眼后,还是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然后动作缓慢地翻页。
亡垠也没有被单萱冷待的尴尬,走动了几步,看见部分书架空了一大半,但也有很多书架还是满满当当的。
其实,妖界的书屋既然在门口标了‘闲人免进’就说明它不是开放性的,不是任谁都能进来的。
更何况是从人间来的,不属于妖界的单萱!
但亡垠不必理会这些规则,因为在妖界,他的存在就是规则。
但他也有一个顾虑,那就是他比较担心单萱会不会不小心点燃了这些书,虽然烧死她自己还是不可能的,但这里的很多书的确很珍贵。
此时看矮桌上面,除了正中一小片空地摆了四盏油灯,几乎都被书摆满了,连新送来的茶点只放在了门口的位置,都送不到单萱的面前来,更别说单萱前后左右的那颤颤巍巍的好几排的书了。
“已经十天了,你可想到方法了?”亡垠又开口说道。
“啊?什么?”猛然听到亡垠说十天,单萱下意识还是条件反射了一下,只是时间长了没有说话,嗓子有一些沙哑,所以单萱清了清嗓子,又问了一遍,“已经过了十天了?”
“嗯!”亡垠应道,居高临下地看着单萱,虽然他被书挡着脸,最多只能被单萱看到他的一双眼睛,但亡垠觉得他总不能从书的缝隙里看人吧!那样也太猥琐了。
单萱还是没有抬头,又翻了一眼页,“哦,等等,我看完这本。”
还看完这本?亡垠不满,站在单萱的身后,伸出食指故意推了推那些被单萱随手架起来的书。
那些书晃动一下,一时竟还没倒下去,如此,亡垠拍了拍手也就算了,反正看单萱手里的那本也没剩下几页了。
等单萱终于看完,合起书的时候,亡垠一看,那本书竟然是一本名为《两千年野史传》的奇葩书。
亡垠当时眼一瞪,虽说妖族对‘看书学习’这种获取知识和力量的方法都不怎么热衷,所以才导致妖界的书屋无人问津,但亡垠一直到现在,都时常过来这边翻阅的,他怎么就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小人书。
而单萱竟然在他都站到她面前的时候,还能抱着这么本书看得目不转睛?
单萱闭上眼睛,转动了会儿眼珠。
亡垠都等到现在了,看单萱这样死不着急的样子,也懒得一再催促,只是冷着脸,一直看着单萱。
单萱觉得眼睛好受了很多,掐诀念了两句,围在她身边的书开始悬在半空中,然后迅速找到它们原本的位置,恢复了原样。
她这个法诀用得只不过比亡垠的在灵透房间里施法的那次速度稍慢一点,还不用修复破裂的花瓶而已,也是天衣无缝,完美地很。
只剩下最后一本,飘到了亡垠的面前。
“我真是不懂,你早就已经有了医治灵透的方法,为什么一定要勉强我来治疗她?”单萱仍是背对着亡垠坐在矮桌前,轻声问道。
163 须心头血()
亡垠无视飘到他面前的那本书,反而看着单萱的后脑勺,然后再扫视一遍矮桌上面的陈设。
单萱随手放在身侧的书全都归还了原处,但那四盏油灯却还在桌上摆成了一排,还有就是之前的笔墨纸砚。
亡垠看到纸上写了些字,虽然距离太远,又因为他是站姿原因,看得并不太清楚,但他还是笑道,“可是却只有你能救她呀!”
“呵…”单萱冷笑一声,刚想出声反驳,想想还是算了,站起身抖了抖腿,“如果我说不救呢?”
亡垠走动了两步,这书屋中因为刚刚施法的原因,灰尘飘在空中暂时还没有落定,亡垠总觉得鼻子有些痒,揉一揉却并没有打喷嚏的意思。
单萱看向亡垠,亡垠似是还没想好说辞,单萱又道:“如果我坚决不救灵透,你是不是要杀了我?”
亡垠一听,当即就回了一句,“当然不是。”
单萱昂着脑袋,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
“首先,第一点是你还想好好活着。一个想死的人,不可能在经历背叛师门、驱逐魔魂后,仍不间断地继续修炼,且变得越来越厉害。还有第二点就是…你不觉得灵透受了那样的伤,已经够了吗?你跟曲枕也好,素纱也好,不是素未谋面,没什么感情么?”
单萱一听亡垠这样的解释,尤其是后面的那一句,立刻勃然大怒道:“再没有感情,我们也是师兄妹,你以为人人…”
“那又如何?”亡垠却迅速插了一句,打断了单萱的话,“那是因为你的师父和你的父亲是天仓山的文渊真人,是天地英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父亲是妖怪或者是大魔王,你还会对那两人的魂灵消散而愤愤不平吗?”
单萱被打断话头,更加气愤,就算她跟文渊真人没有任何关系,曲枕、素纱二人为守护仙界安宁,对战魔君重瞳而死,也是正义的化身,即便她没什么本领,对错好坏还是分得清的。
仙魔大战本就是重瞳挑起,死了多少无辜百姓、仙魔生灵,连累了曲枕、素纱英年早逝不够,重瞳甚至还将两人的魂灵随着魔剑带去镇妖塔任由欺凌。
就算不考虑单萱因为魔魂和魔剑所受的苦,在她看来,重瞳那样的坏蛋也是再多死十次都不够,而曲枕和素纱才应该是好人长命。
虽事与愿违,但亡垠所说的话,单萱还是坚决不认同的,不应该让出生决定命运,就好像人仙里也总有那么几个大奸大恶之辈,而妖怪里也肯定会有善良之辈一样。
生而为人,生而为仙,或者生而为妖魔,本来就是一件很抱歉的事情!
因为无从选择,也因为无法选择。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冷血吗?”单萱说完后,本来应该继续跟亡垠言语对战,但单萱不知为何,灵光一闪,突然变了种口气,“你…你在瞎说什么?”
单萱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亡垠刚刚说的那句,‘因为你的师父和你的父亲是天仓山的文渊真人’。
她是文渊真人的徒弟是公之于众的事情,但文渊真人是她父亲的事情!单萱可记得她一直都是守口如瓶的,亡垠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自己无意间告诉他的?
应该不会吧!从掌门仁圣的口中确切得知这个消息后,单萱已经知道了亡垠的身份了。在那之前说的,全都是猜测…
单萱想了想,还是不确定文渊真人是她父亲的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她亲口告诉亡垠的,但是亡垠已经知道了,她再矢口否认反而欲盖弥彰。
亡垠却无心跟单萱在言语上面浪费时间,俯身到单萱耳边,轻声说道:“还有第三点,你不觉得灵透这几个月来所吃的苦已经够了吗?或许你觉得我不找你来救她,可以去找…”
因为亡垠说话的声音太轻,且亡垠说话时候呼出的热气就喷在单萱的耳垂,单萱听到这里就弹跳了出去,心脏狂跳不已。
她知道亡垠接下来准备说什么,如果她不愿意伸手救灵透,亡垠就会去找文渊真人,虽然强求文渊真人比强求单萱要来得困难的多,但世事无绝对,万一呢!
亡垠慢慢地站直身体,继续说道:“我不会杀你,但我会将你囚禁在这里,至死。”
尽管两人之间已经拉开了两三步的距离,但亡垠的声音仍是很轻,好似害怕别人听见一样。
单萱因为亡垠说话时候那种早已经看穿一切的淡漠眼神,吓得一抖。半晌才说道:“你…早就知道如何医治灵透,为何要让她多受这么长时间的苦?”
亡垠笑了,笑容灿烂,若在阳光底下看,也很能暖人心窝,“我还以为你看到她那么惨,会忍不住想帮她呢!”
单萱生生被唬得后退了一步,想起脚下站着得正是亡垠的地方,只觉得一股阴气穿透鞋袜,深入骨髓,直通大脑。
他是怎样的一只妖啊?
看着他的同类备受痛苦的折磨,明知道办法却装聋作哑。
能帮她,能陪她,能救她,能放她走,也能保证她来了这里,就一定走不掉。
单萱不敢深思,若是想太多了,或许她能遇见忘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否则她一个人,未必会是这种受制于人的局面。
“考虑好了吗?”亡垠也不管单萱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只顾阐述他自己的要求,“灵透我是不可能任她自生自灭的,你或者他,谁来救灵透?”
单萱晃了晃脑袋,觉得头疼。
这十天来她一直沉浸在书海里没怎么细思的问题,好像一个个全都冒出来了,可要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这么糟糕的局面,已经将一切都摆得很清楚了。
其实,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不自量力。
“医治灵透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我想先梳洗一番,给自己提提神。”单萱道。
亡垠点头,“好!”
说完,亡垠率先走在前面,出了书屋,
单萱愣了一会儿,才动脚跟了出去,走了两步,想起她先前写的字。
单萱拿起矮桌上写得满满小字的纸张,那是她为医治灵透写下的药方,而这张药房之下,是单萱先前练的大字,单独一个‘静’字。
亡垠将单萱送去先前安顿她的房间,没过多久,热汤和储物袋同时送了过来。
单萱不知道亡垠交代这些小妖办事后,他自己去了哪里,但直到全身都浸泡在热腾腾的水中,单萱仍觉得指尖很凉。
沐浴后,单萱从储物袋中拿出换洗衣服,想起她被囚困在亡垠施法的气泡之中,将储物袋抛给亡垠的时候,她还以为谁都拿她没辙,却原来不过是她的异想天开。
心有牵挂,必有软肋。
在书屋待了十天,一直都没有梳洗,即便也冬天都是无法忍受的事情,何况这还是盛夏炎热的时候。
单萱这样好好梳洗一番后,只感觉浑身都变轻了很多,好像走路都能飘起来了,但她心里仍很沉重。
似是知道单萱收拾好了,很快又有小妖送了吃食过来,冒着热气腾腾的米饭和炒菜。
这简直是超级贵宾的待遇了,而单萱此时也已经需要补充一下能量了。
但吃饱喝足后,小妖又送了一个碗和匕首过来。
放在托盘里,直接端给了单萱,并交代说,这是亡垠亲赐的。
单萱点了点头,那些小妖全都识趣的退下了,又只剩下单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164 医治灵透()
单萱心口用来放血的伤,施过法术后已经在慢慢愈合了,但亲眼看着自己的血从身体里面一点点流出来的感觉,还是很恐怖的。
伤口其实还没有好透,当然早就止血了,但单萱没觉得有多疼,尤其她端着盖上红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