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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吾妹-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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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被陈旦笑话一顿,有次趁他醉酒故意塞上一异族女子,随后就有了小董忆。那女子可是异族将军的女儿,董忆无奈只好娶她为妻,但他所说的那句话赵墨一直记得。

    董忆进门,赵墨就知道他要做什么,然而他已无心情与他商议国事,更没心情去娶丹兰公主,所以在董忆出口前,他抢先问道:“有找到卿卿吗?”

    董忆一愣,深吸口气后摇头回道:“回殿下,没有找到。”

    “那你走吧。”赵墨宽袖一挥,转身往内室走去。董忆忙不迭又道:“不过,殿下丹兰公主已来多日,你闭门不见实在失礼,更何况丹兰可汗等着大婚,若是你……”

    “走吧!”赵墨冷声打断,接着任凭董忆苦口婆心里面都没有动静。董忆无奈,只好起身退出门外,思量着该如何安顿好丹兰公主,安抚好虎视眈眈的丹兰,既然赵墨已走到今日,他又怎能什么都不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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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人肯娶她了() 
萧老太爷过世本是攻占好时机,但赵墨未动一兵一卒,人也不知去了哪儿,西夏与丹兰联姻没有音讯,这不由让人胡乱猜测。萧清走了二月余,卿卿安分地留在小宅中静养,如今她无处可去,哪怕有地方躲也跑不出几步路,青洛留下的药方已无大用处,她以酒泡罂粟整日醉生梦死,本是最不想变成爹爹那副德性,可越是痛恨就越是相像。

    大概萧清心有挂念,一办完萧老太爷葬事就急赶回来,下马时已经夜深,他洗去一身风尘换上干净衣袍后才到卿卿房中。卿卿刚喝下罂粟酒正迷糊躺在榻上,有人靠近她也不知不觉。才过了两月,人又瘦去一圈,鲜活神采也似慢慢消去。萧清在榻边站良久,本来不想惊动可他还是忍不住轻握住那只纤细小手。卿卿轻颤,慢慢睁开惺忪双眼,一见是他不禁莞尔。

    “回来了?”她醉眼朦胧,张嘴便散出酒气。萧清拿起矮几上的酒壶掀开盖扫了眼,壶内滴酒未剩,底下还摆了几只空壶。他轻轻放下手中物,凝视她苍白如霜的病容笑着道:“想你了,所以急着回来。”

    这语气温柔似水,让她想起许久未见的那个人,如今他在哪儿?在做些什么?思念渐深,眼眶也随之发烫,卿卿故意侧过身去以背相对。

    “一路赶来定是累极,你早点歇息去吧。”

    萧清不语,过了片刻便传来衣衫摩挲之声,卿卿闻后断了思绪,两手不由捏住被角,紧接后背蓦地一凉,似锦衾掀起,她感觉到身侧动静,心跳得如小鹿乱撞,萧清极平常地躺上她的绣榻,随后侧过身去小心翼翼将她拢入怀中,将胸膛贴上她冰冷后背。榻上冷如寒窑,这突如其来的舒服暖意倒令她措手不及。

    “死人都比你暖和。”萧清戏谑,边说边搂得更紧。卿卿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这香气清雅似兰极其熟悉,似乎正说身后人仍是当年的那个他,那时的萧清不会害她,反而是道护身符能替她去难挡灾,这淡淡香气使悬在半空的心归至原处。萧清察觉到她放下戒惫不由轻笑,满心欢喜地抱得紧紧,随后贴上她一头青丝轻嗅起茉莉花香。

    “这次回去找到不少好玩意,记得我们一起放的纸鹞吗?还有赢来的花石子,这些我全都带来了。待你身子好些我就在院中搭个秋千然后去放纸鹞,你看如何?”

    “好。”

    卿卿回得有气无力,体内涌来的痛又令她打颤发抖,萧清见状连忙起身倒上杯罂粟酒端到她面前,罂粟解痛却有毒,她饮鸩止渴乐此不疲。喝过酒后迷糊睡去,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卿卿体内的疼似乎轻了些,萧清唤来婢女替她洗漱更衣,随后亲自为她挽发梳妆。他身为贵公子,衣来伸手食来张口,伺候人的事从来就没做过,看发髻被他弄得怪模怪样,卿卿哭笑不得只能让他别再添乱。

    “我和他,谁好?”

    萧清轻呵一口钿背鱼胶,小心贴上她眉间,梅花红掩去那点朱砂疤,浓淡皆相宜。卿卿垂眸思忖,本想说“你”可违心之言始终脱不出口。

    “这个没法比。”她莞尔。

    他一本正经地又问;“为何?”

    “就是没法比。”

    萧清听后略有不悦,接着半天都没踪影,而入夜之时他又嬉皮笑脸地要爬床,这看似亲昵可他始终没逾越那道坎。光阴如梭,有他相伴卿卿似乎忘了还有一个情深意切之人,她与萧清吟风弄月、把酒欢歌,将凡间俗事抛至脑后。萧清极其所能,奉上锦衣华食,想着法子逗她开心,不过每当她独处,她都会望着西北方出神,秋眸盈盈若有似无含着一汪伤愁。

    四月初八,萧清将她带回华州,此处离赵墨地界只有一线之隔。一大清早萧清兴高采烈地拖卿卿起床,说是春色尚好,应当泛舟。卿卿被他催得心烦,无奈起身换上锦衣长裙,好素净的她如今专挑艳丽之色,坐在镜前打扮得光彩耀目,萧清耐着性子候了许久,茶斟了一盏又一盏,听到帘后有了动静,他便放下玉杯起身上前,见到绰约之姿、倾城之色,他笑逐颜开轻叹道:“唉……真是没白等。”

    卿卿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娇色更浓,萧清携起她小手、轻扶其玉臂小心搀扶,出府之时忽闻嘈杂之声,只听有人大骂:“她就是淫/妇、狐狸精,她和姓萧的都行过苟且之事,我看到了……看到萧大公子在她房里做那档子事!我看到了!”

    这话骂得响,随行侍者刷白了脸色,卿卿闻声望去,见角落里一女子披头散发,她眯眼想要看清那人模样,几个下人忙不迭地将人拉走,疯颠的狂笑杂夹几句含糊不清的话,听着就像将她扒皮揭骨,赤裸裸地扔在众目之下。

    “那人是谁?”

    细想那声音耳熟得很,模样很像绿悠,问起萧清他却摇了摇头。“不知是谁。”

    卿卿闻后忍不住回眸,那人已没了踪影,旁边侍从很是尴尬,心惊胆颤地怕引火上身。卿卿波澜不惊,好似挨骂的不是她,萧清加重手上几分力道,拉着她笑着说:“别顾这个,车已备好,我们快些去。”话落,他便急不可待地引她上车。约过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停在了湖边。此处春色怡人,远眺青山如翠,近观碧水如镜,四周守卫重重,见到萧清连忙让出一条道儿来,留出登舟之地。

    道道如炬目光灼上芙蓉面,卿卿神态自若从容而过,身后红裙摆如水随其莲步淌过碧草。一叶扁舟停泊岸边,小小船身只容得下两人,萧清先上船随后伸手将卿卿拉来,她一登上小舟,他便松开船绳划浆往湖中驶去。暖风习习拂面而来,偶尔几声山间鸟鸣惊扰了湖中静谧,卿卿凝望湖中那道潋滟水痕笑问道:“为何突然来此?”

    “这里本没有湖,如今多了这处便想带你来看看。”

    卿卿疑惑不解,萧清笑了笑又道:“当初西夏攻不下华州边的洛城,结果就毁了淮河大坝,洪水倾泻淹去洛城、辽镇,这里也就有了这片怨鸣湖,传闻晚上会听到哭嚎,呜呜呜的可怖得很。”

    萧清笑得灿烂,而这话听来却是阴气逼人。卿卿有些不适,不明白萧清为何说此,难道他就是为了证明赵墨有多么凶残、多么冷血吗?看似对她上心,但他心底里埋的恐怕不是情谊。卿卿有些难过但她故作不懂,抬眸眺望欣赏这片湖光山色,萧清忽然将手中船浆扔入湖中。

    “呀!你这是干嘛?!”卿卿惊呼,萧清仰身枕上她的腿云淡风轻地笑道:“反正今天无事,我们在这飘上一天也是乐事。”

    话落,他扶冠闭眼假寐,看着惬意得很,市井姿态一到他身上倒变得顺眼起来。他的举动莫明其妙,有时又不合情理,疯疯颠颠且又捉摸不透,卿卿无奈苦笑,拉下手边细绳放下顶上遮阳蓬,她似乎对他存有几分关心,生怕这艳阳晒坏他的眼。萧清轻笑,一骨碌坐起身蓦地将她拉到怀中,他力气太大引得小舟狂摇,卿卿不禁受惊,“哎呀”还没脱出口,半寸软香便堵上了她的嘴。他的双臂坚如铁铸,她根本推不动,他越发肆意霸道侵占起她的唇香,她抵挡一阵之后乖乖顺从。天雷引地火,她化作勾魂的妖,两手如藤蔓缠上他脖颈,巧妙迎合起他的舌尖。他的呼吸炽热急促,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吃个干净。

    萧清急急解开腰间祥云纹紫锦腰封,敞开绛色长袍,卿卿精心所饰的装扮被他两三下去了个干净,他贴上她裸露的长颈,嗅着幽幽体香,右手如蛇探入其衣襟掌上那片酥胸,突然,卿卿一把按住他的手将他欲念拍去大半。

    “不行。”她摇头,目光坚定如铁。萧清几乎被欲/火烧干,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他发懵,过会儿不禁问她:“什么时候行?”

    “娶我,若你肯娶我,我什么都答应。”话落,卿卿扭过头,不知是不敢听他的答案,还是为掩眼中异色。萧清僵在原处,先前迷醉之色无影无踪,国孝家孝在身,怎能办大喜?这分明是不可为之事!

    “好!我娶你,马上就娶。”

    过半晌,萧清点头答应,与她先前的拒绝一样坚定不移。卿卿还未开口,他突然跳到湖中游过去抓住湖面上飘着的两支船桨扔回船上。

    “我们现在就回去挑日子。”他两手抓住船沿用力一撑,衣袍拖起一身湖水,他湿漉漉地爬回船内笑得欢畅,开心得手舞足蹈,卿卿被他疯颠之举震到了,也许她根本就没想到他会答应,眨眼之间她恢复常色,取出袖中绢帕温柔拭去他脸上水珠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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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虎斗(上)() 
萧清娶妻之事一出天下哗然,人人都知他曾娶谢臣相的侄女为妻,可惜佳人薄命,其幼儿夭折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之后萧清也未寻他人。若说续弦这合情合理,但萧老太爷尸骨未寒,他不顾众目自作主张岂是不孝可言?萧氏族戚以卫道之士义愤填膺,扬言要将萧清清出祠堂族谱,收其封地让他遗臭万年,但是没人敢动真格的,他们清楚萧清是唯一能抵住赵墨大军的人,他若倒下江山易主无疑。萧清有持无恐,那边叫嚣得厉害,他依旧我行我素,寻媒婆、择吉日迫不及待地要把人娶进门。

    廊下门前红灯高挂,入夜红光摇曳一派喜气,萧清果真说到做到,短短三天就把吉日定下,礼数一一不差,如此仓促婚事真是堪比儿戏,可此等姻缘只有媒妁之言并无父母之命,只因萧清高堂全不在人世,当年叱咤风云的萧家如今只剩他一个。卿卿本不知,她也没去问萧清家事,媒婆多嘴问她可有家人,卿卿想了会儿摇头道:“家中无人。”那媒婆听后便说:“新官人家中也无高堂,你嫁他正好两全。”萧瑞早已过世,但萧夫人还在祖宅,听这么一说卿卿未免狐疑,之后还是萧清主动说出萧夫人过世的事。

    恩怨相报就是个结,环环相扣直到有人肯松手的那天。萧清说他大哥萧涵死后,秦阳郡主肝肠寸断,在萧涵生忌之日三尺白绫了断性命,她家小女进门撞见娘亲悬梁吓得大病不得不将她送走,而萧夫人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白事,病了大半年后辞世。说这话时他笑眯眯的,仿佛都是别人家的倒霉事与他没半丝关系。卿卿听后并没多少复仇快意,大多是无可言说的惆怅。

    萧清挑了十五,黄历上正是祥瑞吉日,巧的是他与卿卿的八字极配,连老天爷也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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