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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子一见房中的情景,脸色刷得变得惨白,走上前去就拍掉了宋晓手中的鞭子,甚至对着宋晓的脸一巴掌的挥来。
然而她的手却在宋晓的脸颊边停住了,她气得颤抖着身子,却又下不下狠心来对着自己不争气的女儿下手,只能对着呆呆站立的宋晓怒道:“晓儿,你怎可如此对待你的正君!你答应为娘什么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妈妈”宋晓轻轻地挪动了嘴角,在看清女子面容的刹那,她的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了下来,一个箭步地扑入了女子的怀抱中。而原本被她扶住的沈君逸因她的松手,摔落在了地上,原本就因发热神志不清的他,此时更是昏迷了过去。
“妈妈妈妈妈妈,晓晓好想你,晓晓好想你”
宋晓紧紧地抱着女子,在她的怀中低声哭泣着。
她是在做梦吗?她的妈妈竟然活生生地站在她的眼前,而不是如七年前般,冰冷地躺在病床上,无声无息。
如果是梦的话,她愿意永远也不要醒来
“你这傻孩子怎么了?”宋鑫见女儿扑到自己的怀里不停地流着眼泪,嘴里嚷嚷着胡话,吓得魂都出来了,哪还敢有半点责备。她对于宋晓,对于卿陌唯一的女儿,除了疼爱,便是宠溺,是那种放在手心里都怕化的溺爱。但就是这种溺爱,导致了自己疼爱的女儿飞扬跋扈,骄傲放肆,在外随意欺辱男性,惹是生非,目中无人,整一个纨绔女!凤凰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没什么”宋鑫见宋晓抬起了头,擦了擦眼泪,对她笑了笑,眼里满是喜悦,她的脑中更是乱成了一团。
自从卿陌死了,晓儿何时对她亲热过,此时如此不正常,嘴里还叨念着奇怪的话语。宋鑫连忙将怀中的女儿看了又看,眼里又惊又恐,晓晓的身上怎么全是血迹,难道
宋鑫不由问出声道:“晓儿,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和君逸身上怎么都是斑斑血迹,你为何手中拿着鞭子和蜡烛”
今早,她刚回来时便是听了下人的闲言碎语,说是晓儿要用鞭子和蜡烛惩罚她新娶的正君,他连忙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然而还未到门口,便听到了房中传来一阵鞭打的声音,她唯恐不妙,连忙踹开了房门,看到的便是沈君逸晕倒,而晓儿手里拿着罪魁祸首的皮鞭。
宋鑫的心中还是有些期盼,希望事情不是府中下人所传的那样。这样,她如何对得起沈君逸的父母,如何对得起她给沈君逸的承诺。
抬起了头,这一次,宋晓就着初晨的阳光仔细地看清了她面前的女子,那个女子真的和她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对方的穿着太过怪异。一身蓝色长袍,腰间配着一块成色上佳的白玉,长长的墨发高高的束扎,庄严又散发着几丝的贵气。最最主要的是,她比妈妈年轻了十几岁。妈妈早些年就是太过操劳,额头上的皱纹十分明显,所以才会早早的离开了她。
宋晓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对方不是妈妈,她刚才那么激动实在是太过冒昧。但是,世界上真有长得如此像的人吗?
而这么一后退,宋晓望清了门口围观的人。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门口堵着的人,穿得都是古代丫鬟、小厮的衣服,他们的眼中闪过着各色的情绪,有害怕,有担忧,有鄙夷,有嘲讽,有惶恐不安,有小心翼翼,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当她与一个站在略后面的嫩黄衣服的小姑娘对上眼时,对方先是低下了头,随后慢腾腾地站了出来,“扑通”一声朝她跪了下来。
还未说话,少女便先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大小姐,奴婢没有拦住家主大人,是奴婢的错”少女一边哭,一边对着宋鑫磕着头,“大人,一切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怂恿大小姐的。让沈公子与母鸡拜堂成亲,以及用皮鞭和蜡烛折磨沈公子都是奴婢出的主意。跟大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絮絮叨叨说了好久,把什么坏事都抖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吓得丢了魂,口不遮拦,还是别的什么
那声音砰砰作响,好不惨烈。没一会,少女的额头便磕破了,血流了一地。
宋鑫听闻后大怒。她怎会不知这究竟是谁的主意!她的女儿面上跟她保证一定会善待沈君逸的,结果在她出门的功夫竟然做出了此等坏事!
“可以了,将少君扶上床后都下去吧。叫大夫来。”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着仍跪着十分惶恐的嫩黄衣服的少女,叹道,“杏儿,你不用为晓儿辩解了,也不用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我知道她是什么性子,你下去包扎下额头的伤势吧,我不会怪你。”
随后,宋鑫转头望向宋晓,却见她满脸茫然地望着四周,一点知错悔改的样子也没。她又望向被下人们扶上床的沈君逸,他衣衫褴褛,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道血肉模糊的鞭痕十分扎眼。
宋鑫突然悲哀的觉得,她将沈君逸嫁给宋晓,或许真的是错的一塌糊涂,真的是白白糟蹋了沈君逸。
“跪下。”一想到此,宋鑫猛拍了下桌子,对着神游地宋晓吼道。然后由于气急攻心,她的身子晃了晃,竟当场晕了过去。
这不是她的房间。整个屋子一片古色古香,门窗上黏贴着红色的巨大喜字。所有的家具全是红色檀木,照映着整个房间一片火红。
宋晓望着铜镜中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震惊地张大了嘴。
那是十年前的她。
什么妻主啊,正君啊,家主啊,若现在还不清楚发生什么的话,宋晓便真是个傻子。只不过这一切真被苏晔那的混蛋给说中了,她竟然真穿越了,而且还到了女尊国对方不但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名字也一样。
一听宋鑫的怒吼,宋晓听话地跪了下来,自己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若真如黄衣侍女所说,那位大小姐,真不是人,竟然这么对自己刚娶进门的夫君。她突然有些可怜起躺在床上的某位夫君了,若她没有穿来,或许对方真要被那位大小姐给折磨死了。
她没有等到宋鑫的责备,倒是听到了一声倒地的重响,宋晓慌忙地站起了身,一见面前的情景,顿时慌了神,跪在地上扶起昏厥的宋鑫,对着屋外大吼道:“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
“娘,娘”宋晓害怕地将宋鑫抱在怀里,浑身轻颤着。她好怕,好怕自己怀中的女子又一次离她而去,又一次将她一个人丢在了这个世上。
李大夫匆匆忙忙地赶来,她主治宋家数余年,对于宋家也算有些了然。此时,她一见宋晓慌张的神情,瞪大了眼睛。宋大小姐何时这么关心宋夫人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她疑惑地望了望外面
李恪为宋鑫把了把脉,遗憾地摇了摇头。宋夫人因为操劳过度,原本身体便不好,此时更是被宋大小姐气得晕厥了过去。哎,宋夫人家财万贯,竟有了这么一个不孝的女儿,她真为宋夫人感到可怜。
一见大夫摇头,宋晓以为宋鑫无药可求,连忙吓呆了,她颤着唇道:“求您了,一定要将娘救好”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从前,她在满是消毒气味的房间里对着为母亲主治的医生恳求着,“多少钱都没有关系只要娘”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她早已将宋鑫看成了自己的母亲,她唯一的挚爱并敬重的母亲。
“已经是惯例了,只要休息下就好了。”李恪疑惑地望了望宋晓,淡淡道。
“娘的身体一直不好吗?”宋晓将宋鑫扶到椅子上,担忧道。
李恪一听,略带嘲讽道:“大小姐难道不是知道宋夫人身体不好,所以存心气她的吗?这三年来,宋夫人被大小姐气晕过去,也不是一两次了。”
宋晓语噎,眼睛瞪得大大的。
看样子,这宋大小姐和母亲的关系十分的差。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宋晓咬着唇,又不能为自己辩解什么,只好硬着头皮道:“麻烦你为”她看了看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思索了一下道,“麻烦你为这位公子看一下病。”她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好用公子来代替。
李恪为昏迷的沈君逸把了把脉,眉头皱成了一团,对着宋晓道:“麻烦宋大小姐掀开被子,解开少君的衣物,看看少君的伤势。”
男女向来授受不亲,更何况,沈君逸还是个已经出嫁的男儿。这查看伤势的任务只能交到身为他妻主的宋晓头上。
宋晓张了张嘴,然而在看到李恪一脸避讳的摸样,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自己是现代人,看看一个男人的身体又怎么样,而且她是为了帮他看病。
宋晓心里这么安慰着,便颤着手,走近了床边。
第4章()
宋晓是第一次正眼端详着床上的少年,约十七的摸样,此时的他跟前一刻每每与她说上一句话就惨白一分的面容不同,反而红润异常。他的眼睛紧闭着,睫毛微颤着,贝齿紧抿着双唇,嘴唇被咬得毫无血色。发丝混乱得扑撒在床上。
这一刻昏迷的他,与之前面带羞愤,嘲讽,冷清等等神情皆不同,此时的他很安静,安静的仿若就这样一直要沉睡下去的一般。
宋晓一件件地解开了沈君逸的衣服,脸红得像个煮熟的虾米似的,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瞄。
李恪撇着眼看到宋晓神情,眼中略带嘲讽。御男无数的宋大小姐此时竟然装得如此纯情和羞涩。
宋晓心情复杂地看了一样躺在床上的沈君逸,心中涌上了一阵愧疚:“有一处鞭伤与之前的伤口重叠,才导致伤口更为严重。”
曾经宋晓为了治疗母亲的病学过几年医,所以此时分析得头头是道,让李恪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于纨绔大小姐的口中。
李恪原本只是想知道沈君逸大概的伤势,因为她猜也猜的出落到宋晓手中的男子没一个会有好下场的,就如同曾经,宋晓在街上看中了一名十分貌美的少年,骗对方回宋府后欲强,对方宁死不从,狠狠地咬了宋晓一口。
宋晓气急,将那名少年鞭打一顿,因酒醉下手甚重,随后将光着身子奄奄一息的少年从房中扔出,后来惶恐事情被宋夫人得知,便派人扔到外面埋了,消灭证据。
那时候,宋夫人在外办事,那件事情也是宋夫人之后从漏嘴的下人口中才得知的。但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下人虽然怜悯少年没有将他活埋,但将他扔到了废弃的地方,用一破布遮掩。秋风冷冽,衣衫褴褛,全身重伤,估计还是难逃一死。
可是此时宋晓的反应却十分奇怪,她嘴中的话语像是完全不知昨日沈君逸如何受伤的一般。李恪略微沉吟了一番,道:“若少君未被封住内力,这点伤势不足以导致他昏迷不醒。然而他被强制的封住内力尚未恢复虚弱的身子后,又被人下了软筋散,想必昨晚为了清醒神智便用利器戳伤自己恢复点力气。然而少君又以为自己和以前一样,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便随意包扎了一下,完全忘了自己被封住内力的身子经不起这么多的流血。宋大小姐”
李恪叹了一口气,楚楚道:“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洞房花烛夜不该如此激烈。”
可怜了沈公子,好好的洞房花烛夜,一生最美的回忆竟成了这般下场。
“我”宋晓多想解释这一切跟她无关,沈君逸身上的鞭伤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