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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李行之伪装的很冷静的这张脸徒然『露』出了一点破绽,脸倒是还没红,但那把惊慌更甚,脸上冷静的纯度显然大大降低了。
“胡说什么,你就不怕你丈夫知道,你对别的男子说这样的话……”
“可我的丈夫不要我了。”南子慕抬眼认真地盯着他,眼下的朱砂痣燃成了一朵小火苗,将李行之的心绪烧的有些『乱』。
“你也不想要我吗?”南子慕软糯糯地说。
救命!李行之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自控力一时都喂了狗,他方才有一瞬,脑子里只剩下了想亲吻他的念头。
李行之移开视线,正襟危坐在木桌旁,心绪已经全然捋成了条条框框,面上也是惯常的冷淡,他正『色』道:“我这回过来,是想和你谈谈关于我夫人的事。”
他扫了眼南子慕,见南子慕面无表情,便继续道:“欢喜毕竟是她生的,就算你再不喜欢,也断没有不让亲娘看孩子的道理。以及——我和太子妃都不在乎你遵不遵礼节,但这毕竟是在侯爷府,程姚瑛她为人死板,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变通,所以你该规矩的地方,还是要规矩些。”
“她才不是欢喜的娘。”南子慕说,“我还不同意呢。”
李行之哭笑不得:“她是不是欢喜的娘还要你决定了?知道‘越俎代庖’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
南子慕没好气道:“她本就不是欢喜的娘,骗人和杀人——才是她的拿手好戏。这种人连欢喜的干娘都不配当。”
“你为何对她意见这么大?”李行之有些奇怪,又问,“她杀了谁又骗了什么?还有,是谁告诉你欢喜不是她的孩子的?”
李行之第一个就怀疑到了小蓁的头上,见南子慕不说话,他又继续『逼』问:“是小蓁和你说的吗?”
南子慕才来这里没有多久,小世子不是程姚瑛亲生的这事,只有几人知道,太子妃和自己从没同他说过,除此之外,他就只认识小蓁一人了。
“不是就不是,这是事实。”南子慕一谈起程姚瑛,这脾气就完全好不了,“你眼睛是长斜了吗?和这种坏女人待这么久都看不出她的本质吗?”
“……”
李行之对南子慕的无理已经见怪不怪了,若不是他生的漂亮,欢喜又只粘他,敢对侯爷这般无礼,现在可能已经烂成骨头了。
“阿喜,凡事讲求证据,若拿不出证据的话,你说的这些话可就是造谣了。”孩子不是她的,李行之知道,但骗人乃至说是杀人,这事可真不好胡说。
南子慕倒是想让红玉放出几段画面来给李行之看看,不过李行之到时候知道了他们是妖怪,指不定会找一群道士来,要将红玉他们收了。
那种不由分说就杀妖除妖的臭道士,南子慕在终南山上的时候见一个就杀一个,如今他们的尸骨已经堆成堆了。
天庭有律法——神仙不能妄杀凡人。但妖怪也是生灵,只要手上没沾过凡人的血,就也都是好妖。
杀了好妖的道士身上同样留下了杀业,这种人南子慕要杀要剐,天帝也都不会怪到他头上来。
但现如今南子慕连自保都有点困难,更别谈能收拾道士,保护他们了。
南子慕咬了咬嘴唇,一本正经地撒谎:“可我不会撒谎。”
李行之没有再追问,语气也算的上是温柔,他说:“可是拿不出证据的话,就算是告到官府去,你也说不服人家。”
“那我下次就找证据给你看。”南子慕想了想,又道:“可是小欢喜的亲爹呢,程姚瑛没有害他吗?把他关在破房子,给他吃难以下咽的饭菜的,不是程姚瑛吗?”
“……”李行之皱了皱眉,“都是谁与你说这些事的?”
南子慕脱口而出:“‘人在做,我在看’!”
李行之一时啼笑皆非,没再与他争论,过后就去找了小蓁,严肃地对他说:“小蓁,我不是和你说过,承晏的身世要吞进肚子里,不告诉任何人吗?”
小蓁愣了愣:“奴才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这事啊?”
“你没说,那阿喜是从哪里得知这些事的?程姚瑛让厨房送给他的饭菜不好,这事连本侯都不知道。”李行之不喜欢会说谎的人,因而对小蓁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侯爷,奴才真的没有和任何一人说起这事过……”小蓁委屈道。
李行之冷笑一声:“那还是欢喜与他说的不成?”
小蓁“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侯爷相信小蓁,小蓁真的没有和任何人吐『露』过此事,若是有的话,那就五雷轰顶,将我劈的外焦里嫩……”
偷偷听墙角南子慕听到“外焦里嫩”这个词,情难自控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转身溜达去了厨房。
李行之嘴上数落了小蓁几句,倒也没有真的罚他,只说以后不准再多嘴了。
小蓁是真委屈,但侯爷都这么说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台阶他也不得不下。
而南子慕当天则是在厨房转悠来转悠去,生生『逼』着小厨娘给她做了各种油炸食品,吃饱喝足后才肯回去。
他摇了摇头,指了指已经空掉的餐盒,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小蓁还算聪明,半响就猜出来了:“你是指让我用你的金叶子给你买吃的?”
南子慕点头。
小蓁说:“可我没有机会出府啊……诶还是有个办法的。”
南子慕伸出一只手,干脆把自己的一整个荷包都丢给小蓁,然后将另一个蜡烛点了,小蓁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将荷包和金叶子一起放在蜡烛旁看。
幽暗的灯光下,金叶子熠熠生辉,那只荷包,也是小蓁碰都没碰过的布料,触感丝滑、纹理精致,有云状暗纹,一致是用金线锁边,上边的图案都不乏宝石点缀。
“你……你是什么来头,你爹是富商吗?富得流油的那种?”小蓁手上都不敢有大动作,生怕把荷包弄坏了,“家中如此富庶……你的亲人想必也在拼命找你,你怎的会被关到这里来?”
南子慕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既没偷也没抢,酒也是那两个人贩子自个给他喂的,就算那天晚上……那也是被人睡了,怎么说都不存在亏欠别人的地方,自己实在是比窦娥还冤。
南“窦娥”一撇眉,要是他法力尚存,定叫这正月飞……呸毒日高挂,烤死这些坏东西。
仔细想想也是自己傻,南子慕拍了拍腿,痛悔过后还是很愤怒。
“你当真去勾引我们侯爷了?我们侯爷平常对人冷冰冰的,连夫人那里都极少去,你算是勾引错人了。”小蓁把金叶子往荷包里塞,塞好之后自己手中仅留下了一片,接着他把荷包还给了南子慕,并道,“不需要这么多,一片就够你吃的了。”
“没。”南子慕说,明明是他们家那什么侯爷强卖,非要用勾引二字的话,那倒不如说是侯爷勾引的他。
小蓁不依不挠:“没勾引,那他们怎么把你关在这里?”
他怎么知道,他也很无辜啊。
南子慕被他问的有些烦了,就不理人了。
——
第二天南子慕的饭菜显然就好多了,虽然还算不上是什么山珍海味,但精致的点心是有一些,荤菜也是有的。
第67章 对策()
此为防盗章 “罢了罢了; 你改日再来陪朕吧。”老皇帝眯着眼睛笑; 被委婉拒绝也没有太在意; “朕忘了朕的行之也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承宴如今还小; 小孩是一天一个样子,你是要多陪着他些。”
还跪着的二皇子李卓兆朝李行之使了个眼『色』; 李行之就适时提醒老皇帝:“皇爷爷; 二叔还跪着呢。”
老皇帝不悦道:“让他跪; 跪到朕气消了为止。”
李行之缄默不语。
京城那边传来消息的时候,二皇子实际才进城门; 李行之和宋辞两人都是会武功的; 脚程比一般人不知要快多少,风风火火地就赶回了京城。
“行之; 你给朕说说; 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老皇帝既然把二皇子单独一个人叫到这里来,想必也并没有要严惩他的心思。李行之不想和二皇子死杠; 于是道:“孙儿无能,并没有查到什么,只知道那窃贼是炸了一条密道,将银两悄悄运走了。”
李行之一边说一边将老皇帝扶回椅子上,皇帝刚一坐下,就指着二皇子的鼻子骂道:“废物东西!两个银库都是在你的地界里被窃。还是炸开了一条地道?这么大的动静; 你就什么都不知道?”
二皇子一把鼻涕一把泪; 惶恐道:“儿子那时候还在江南; 完全不知道他们和看守勾结窃银之事…… ”
“荒唐,身为一个王爷,就这么肆意地到各处去游山玩水,你倒是清闲。”老皇帝沉『吟』片刻,又问,“和看守勾结,银库周围有不少护卫和看守人,怎可能全部都勾结在一起?好没道理。”
李行之开口道:“银库不远处有数具尸体,想来是不愿意合作的侍卫和看守,尽数被杀了灭口。”
半个时辰后,老皇帝骂的有些疲乏了,于是有气无力的让李卓兆滚了。
一位侍女端着一碗汤『药』上来,放在老皇帝面前:“皇上,该喝『药』了。”
这中『药』光是闻着,就够让人倒胃口了,老皇帝见李行之在盯着他瞧,愣是端起碗就往嘴里灌,到最后半颗蜜饯也没有用上,那『药』回味起来也不理想,老皇帝打了个嗝,差点不争气地把『药』呕出来。
李行之贴心地上前去拍了拍老皇帝的背,扫了一眼宫女盘子里的一小罐蜜饯和她略微惶恐的深情,笑道:“皇爷爷真是永远都不会老,不过苦味留在嘴里,一会怕是会没胃口用晚膳了。”
他捡了一颗饱满的蜜饯出来,递到老皇帝的嘴边:“吃一颗缓和一下。”
老皇帝摆了摆手,半眯眼的间隙中,嘴里被飞快地塞进了一颗蜜饯。甜到发腻的口感让老皇帝的心情舒坦了不少。
他自小喜欢甜食,可是身为太子,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盯着,只敢在晚上偷『摸』着吃几颗糖。
“你啊。”老皇帝宠溺地拍了拍他的手,觉得还是这个孙子最称他的意。
“你二皇叔这事……”
“行之知道,一切都按照寻常的盗窃案来处理。”李行之说,“孙儿知道二皇叔不是那样的人。”
老皇帝苦笑了一下:“卓兆他要是能有你一半聪敏,那朕也不必为他担心了。失窃事小,朕尚可以帮他掩盖过去,来日他要是受人鼓动……朕又不在了,你当如何?”
老皇帝不过想听句好听的话,李行之也实话实说了:“天理伦常在上,孙儿既称他一声皇叔,能帮衬上便都会尽力。”
“你是宅心仁厚。”老皇帝微微松了一口气,李行之不会撒谎。若是让他继位,他也是不大可能做出伤害皇子的事情来的。
只是凡事都有限度,老皇帝只希望自己的儿子们今后别做出什么伤天理罔伦常的事情来。
这时候的侯爷府依然是安安静静,李行之是急匆匆回来的,因而也没来得及通知府里。
李行之不从大门走,行云流水地翻墙爬了进去,只怕惊扰出府里太子妃给他备着的莺莺燕燕出来迎接。
李行之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自个的院子,往里走了几步才发现不对劲——明明是大冬天,他的院子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