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甚好。”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轻声道,“模样是很好,只是高了些,不过幸好骨架不大,让几个妈妈好好调/教一下,应该不比那个叫小锦的差。”
“是谁让你来这的?”
南子慕『操』着一口蹩脚的京城话开口:“我自己,来的。戏园门口,贴着应召……”
年轻人截口打断,问:“你是来应召的?要学戏?你可知道这里的戏子都是从小学到大的戏骨,你若没有经验的话,这么大的年纪,想学都不一定学的好。你年纪多大了?”
南子慕随口胡诌道:“十六。”
他看起来的确不大,谎称自己十六,两个男人也没有质疑。年轻人继续问:“你是外地人吗?一个人来的京城还是和其他人一块来的?”
“是,因为我父母死的早,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是一个人来的。曾跟着一个师傅学了点戏,可惜他,命短,还没来得及教会我,就归西了。”南子慕正『色』道,“我没读过书,在家乡实在活不下去了,才想着,来京城谋生。”
说完他憨憨地笑了几声:“而且……京城的姑娘,也,也好看,等我赚够了钱,就讨一个回去……嘿。”
南子慕装的还挺像,全然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二愣子。
不过这个年轻人也不傻,他扫了一眼南子慕身上穿着的衣赏,皱着眉问道:“你这身衣裳看起来可不便宜,这像是穷的活不下去的人能穿的起的吗?你可莫要蒙我。”
南子慕变了脸『色』,如鲠在喉般纠结,他的嘴皮子动了动,但始终没发出声音来。
中年男子问:“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这,太丢人了,我不好意思说。”南子慕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憨憨的笑容成了窘迫。
年轻男子:“有什么不可说的?你放心,我们都是正经人,你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们才好放心让你留下来学艺的不是?”
南子慕又纠结了会,才吞吞吐吐道:“我刚来京城的时候,被人给骗了,他说让我到他家去做下人,我刚去他就给了我一锭金子。我还以为是自己走运,碰上了一个好雇主,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中年男子追问。
“没想到他居然想睡我,我一个大男人,怎肯愿意屈身于人下。那些,那些娘们唧唧的哥儿,我都看不上,更不可能去当哥儿……”南子慕眼睛里有愤怒闪过,演的跟真的似的,“还好我偷偷跑了出来,这衣服是他给我准备的,我总不能光着身子跑路。”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心照不宣,南子慕这张脸是极品中的极品,要是再学会了唱戏,那必定能成为这里的头牌。
况且他又是个孤儿,不听话杀了就是,也不会有人会知道。
年轻男子十分满意地问:“那行,不过你几时能来?”
“我去客栈收拾收拾行李,明天就可以来。”南子慕说,“不过你们这……月例多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是老实人,害怕再受骗上当,你们明码标价,我也好安心一些。”
年轻男子一点头:“我们这包吃包住,普通人月例二十两,若你成了角,这价肯定是要往上成倍抬的。”
南子慕痛快道:“好,那我明早就来。”
第26章 算账()
“南子慕!”王大虎站在原地等了半天,愣是没敢走; 现下一眼看见从戏院里逆着人群走出来的南子慕; 忙喊了一嗓子。
南子慕听见声音; 就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王大虎方才是心急如焚; 生怕他又出了什么事; 这会见到他全须全尾的一个人,怒气更甚; 朝着他大呼小叫道:“你方才去哪了; 才一眨眼你人又不见了; 多大人了,能不能稳重些?”
“嘘,小声些,你这么大嗓门吼的我心烦意『乱』的。”南子慕道,“你还敢教训我; 没大没小的。”
“……”王大虎一口气郁在喉咙里; 不知道该怎么说南子慕才好。
“你要知道自己现在是个没有法力的凡人,一只匕首就能要了你的『性』命,大虎他是关心你; 怕你又重蹈之前的覆辙。”红玉的语气倒是还算平静——南子慕这人听不得别人凶他; 你朝他大喊大叫说出来的话他完全听不进去; 若是恼了还会骂回去。
山神虚长了这么多岁; 人还是个小孩脾『性』; 没成熟过几次。
南子慕这回倒是听进去了; 没什么情绪道:“我知道; 我还以为身上带着大虎给的玉佩,就没给你们打招呼。”
王大虎“哼”了一声,没好气道:“还以为?你再来几个还以为,我看你还有命在。”
南子慕剥了一颗糖炒栗子,塞进他嘴里,又拍了拍他的背道:“吃颗甜的,消消火,我下次会注意的。”
“现在回去收拾东西吗?”红玉问。
“走。”南子慕说。
转眼已经到了黄昏。
南子慕自然是不愿意用两只脚走回去的,但当街让王大虎将他扛回去也不好看,于是干脆到车马铺去租一俩马车。
他们远远的就看见两个店员在一起交头接耳,有说有笑。而等到他们一靠近,那声音却徒然听了,搞的当时的气氛有些尴尬。
“两位小哥方才在说什么,看上去似乎很有意思,也说与小女子乐一乐呗?”红玉毕竟是精怪,模样不可能丑,难得有这么个活泼的漂亮姑娘主动和他们主动搭话,两个店员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其中一位店员笑着问:“姑娘瞧着眼生,不是这儿的本地人吧?”
红玉随口胡诌道:“小哥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我是和我家少爷一起来的,少爷现下有些乏了,就想着租辆马车回去。”
另一位店员轻声说:“那你们几位该是不知道了,就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个丞相府,丞相夫人惯会欺负人,咱们这都是她的地界,从没人敢拖欠房租,有几个晚了一天的,听说直接被活活打死了。”
“竟如此蛮横,官府都不管管吗?”王大虎问。
“官府衙门奉承她都来不及,哪里敢管到她头上,再说这地租签的是白纸黑字,还不起租就偿命,她是理直气壮,谁敢拿她怎么样?”店员说道,不过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
红玉看起来对这事很感兴趣,追问道:“然后呢?怎么个报应法?”
店员津津乐道:“这不是又到月末了么?今个下午她来收租,最近这新开了家裁缝铺,旧的那家就门可罗雀,几月下来亏光了家底,这月就交不起租了,说是要再亏欠几天。这位夫人哪里肯啊,当场和身边跟着的仆人开始闹,将他的裁缝铺砸的不成样子。”
另一店员可能是嫌弃他啰嗦,干脆打断他,站到红玉跟前道:“把人店砸完后,那臭婆娘耀武扬威地走出去,就被架飞驰而过的马车撞倒了,那马儿一脚踩在她的小腿肚子上,那条腿今后怕是不能看了。”
“大快人心。”红玉应了一句。
南子慕不相信有这等巧事,李凤蓉早晨还和自己吵架对骂,下午就受到报应被马撞了?他要是自带这个光环,那恐怕侯爷府要死一堆人。
上了马车后他问两人:“谁干的?”
红玉默默举了个小手:“是我,她太过分了,居然敢骂你。所以方才你不见的时候,看见她,就跟了上去……”
“做的好!大虎也要共勉之。”南子慕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又让红玉幻了只笔给他,然后在其中一行后边打了个勾。
他翻看了一下里边的内容,红玉和王大虎全程也都凑在他旁边看着。王大虎扫了眼上边所书,勉强看懂了一些,他挑了挑眉,问:“这是?”
南子慕一把将册纸合上,一边正经地回答道:“记仇本。 ”
红玉和王大虎:“……”
“走,回去和他们算算账。”
既然人都要走了,这仇不报实在委屈,先前他懒得管的懒得管,忘了的忘了,现在记起来,仍然还是一股子气,条条件件叠加起来,气的他七窍生烟,浑身就罩上了一层“要杀人”的戾气。
他心想,反正现在不是神了,自己爱咋的咋的,天上的条条框框又治不了他。
————
李行之站在院子里,看见菜叶上趴着的大青虫,忍不住用小木棍将它拨开。片刻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将掉下去的青虫妥妥贴贴地放了回来。
接着不远处传来院门被打开的声音,动静不大,李行之以为是宋辞来了,于是跨步走过去。
结果跨步,结果再一抬眼,恰好撞上南子慕的眼睛。
南子慕从前看他的时候,总是敛住淡漠,温柔地朝他看的。而如今,看向自己的那对眼睛里,只剩下了不耐烦和冷漠。
李行之的心里“咯噔”一声,有点惆怅。
“阿喜。”李行之叫了他一声。
南子慕没理会他,红玉被支到程姚瑛院里偷孩子,现下只有王大虎还跟着他。李行之还认得这个人,奇怪道:“你是……那天晚上行刺本侯的人?”
王大虎敢做敢当,他短促地回答道:“是我。”
李行之还没理清楚这其中关系,就看见南子慕进了房间,李行之也跟进去了。
南子慕找了一圈,除了那块琥珀玉佩,也没什么是他自己的东西。王大虎接过玉佩,低眉弯腰给他系上。
李行之『插』空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能让王大虎那种身手的低腰伺候他,定不会是个乡野哥儿那么简单。
南子慕懒懒地掀了掀眼皮,随即低低地笑了几声,回道:“我说神仙你信吗?”
“……”
李行之觉得他是在调侃自己,所以一阵沉默,南子慕转身就走。侯爷没忍住跨步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没话找话道:“你要走吗?”
“你觉得呢?”南子慕道,“我劝你赶紧放手,要不然我……”
也并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惜他打不过李行之,王大虎在李行之面前也法力尽失,全然是束手无策。
“是因为我踢你的那一脚吗?我道歉,但那时你若是再不服软,谁也救不了你。”李行之紧了紧手掌,说。
南子慕一挑眉道:“不接受道歉,告辞。”
李行之实在抓的太紧,他挣扎了一番,没能脱身。
王大虎重重推了一下李行之的肩膀,没好气道:“放手,别再祸害他了,还嫌我们大人被你害的不够惨吗?”
“大人?”李行之一头雾水地问,“我几时害他了?”
他旋即看向南子慕,像是要听他解释。
南子慕摆了摆手,懒得和他说话。
李行之见他这般,就半开玩笑道:“要本侯也跪下给你道歉才接受吗?”
“好啊。”南子慕觉得他这个提议很不错,然而自己的手腕被李行之抓住了,没法绕到他身后。
王大虎倒是机灵,眼疾脚快地给李行之来了一脚,他这一脚是使了狠劲的,李行之抓住南子慕的手没松,顺带着还给他行了个大礼。
李行之抬头看着南子慕,他活了二十来年,除了给皇帝跪过,还没给别人做过这么折身份的事。
南子慕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李行之那双眼睛里有诧异有愤怒,和当时的他如出一辙。
南子慕沉声道:“愤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