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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晓月应下,自己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咬牙去了正房,只不过脚下虚浮无力,走路不免轻飘飘的。
秋绫见状,不免讥讽更厉害了,“桐姨娘要是难受得厉害,就回去歇一歇。”回头对初盈道:“不然奶奶看了心疼,大爷回来看见了更心疼。”
…………话里隐射的意思,不言而喻。
雨桐怕主母多心生疑,信了秋绫的话,想了想,解释道:“昨儿受了凉闹肚子,脚下有些虚,想来清清静静饿两顿就好了。”
初盈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却没多问,颔首道:“既然难受的紧,就不必过来了,等下给你请个大夫,开两副好药吃吃。”
不等雨桐答话,秋绫忙道:“奶奶真是菩萨心肠,桐姨娘是个有福气的。”
初盈有些嫌她话多,叫上凝珠,起身道:“走吧,别迟了。”
雨桐侧身让路,道了一声,“奶奶走好。”
秋绫冷冷扫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一甩帕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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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谢长珩回来,眉宇间有一抹淡淡的凝重之色。
初盈不动声色服侍他换衣服,端了热茶上来给他暖胃,一切都收拾舒服了,丫头们都退出去了,方才轻声问道:“是不是外头有了为难的事?”
谢长珩抬眸看了看妻子,有些犹豫,“也没什么。”握了她的手,似乎要用这种方式让妻子安定,“就是……,孙氏刚进封为昭媛。”
“这么快?”初盈眼睛睁得大大的,流露出一丝难受,“这才进宫几个月,连个孩子都没有……,就位居九嫔第二。”
要不是蒋昭仪诞育了皇长子,只怕就是九嫔之首。
而且照着这个架势,有孙太后在孙氏后面撑腰,一旦诞育皇子,甚至只是个公主,都大有机会封为四妃之一。
这可不比自己抬雨桐做个姨娘,不过是多点月例银子,多使唤一个丫头。
可是心底也明白,只要孙太后在,孙氏的进封是谁也无法阻挡的,…………就连皇帝,也不得不做了妥协。
当然了,同时有美人享用也是一件乐事。
只是……,皇帝难道不担心孙家继续坐大?初盈不相信姐夫是个傻子,他若傻,也不会从一个母族卑微的皇子,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
因而问道:“还封了其他人没有?”
这一回,倒是轮到谢长珩惊讶了。
做为一个内宅妇人,妻子对外面的事算是看得清的,并非只知道耍小性子,眼里闪过一丝赞赏,“还晋升了一位李修仪,和新封了一位梁婕妤。”
新?初盈不由苦笑,…………皇帝从前做秦王的时候,因为不得宠,身边的姬妾家境都比较一般,只有蒋昭仪稍微好一些。
现如今皇帝想用后宫牵制朝堂,想多争取几方势力,自然得从当权重臣中选女充实后宫,…………不消问,梁婕妤必定是出身高门大户。
而且,这才是个开始……
谢长珩安慰道:“别担心,皇上心里都明镜儿似的。”
“我不担心。”初盈摇了摇头,“只是替姐姐难过罢了。”
…………再明镜,也不妨碍男人坐享齐人之福啊。
可惜这话不好对丈夫说,又道:“眼下没有机会进宫,得等到年下了。”
“嗯。”谢长珩轻声应着,顺势将人拉进怀里,“皇后娘娘自有分寸,你进宫也不过是陪着说说话,不着急的。”在她耳旁吻了吻,“还有我呢。”
初盈不自禁的避了一下,低声道:“别闹。”看见丈夫眼里闪过一抹不快,忙把袖子抬起来,“还在孝中呢。”
谢长珩这才稍稍释然,微笑道:“我知道,就是想陪你一会儿。”
初盈“嗯”了一声,没有再动。
不过没多会儿,外面就摆好了饭,小夫妻二人出去入了座。
谢长珩看到雨桐时目光一顿,问道:“怎么养了几日还不见好?反倒越发重了。”语气淡淡的,却有一丝疑惑之意。
雨桐不好在饭桌上说闹肚子,低头回道:“就是夜里起来受了凉,不要紧的。”又补充道:“奶奶上午又找了大夫,已经抓了药。”
初盈笑了笑,侧首与丈夫道:“我原说病得厉害不用过来,不想桐姨娘却是个实诚的,不敢有一丁点儿懈怠,坚持来了。”
谢长珩蹙眉道:“既如此,那就养好了再过来。”
秋绫眼里闪过一抹快意,低头不言。
雨桐的头更低,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神色,略顿了顿,应道:“是,婢妾告退。”往后退了几步,方才侧身出了门。
初盈心里也有些许不解,看雨桐平日的处事为人,并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若是单单避开几日,让秋绫去侍寝,还说得过去,怎么越病越厉害起来?况且谢长珩是什么心思?
雨桐若是想借病惹怜邀宠,未免有些过了。
欲念 三()
晓月提着铜水壶去厨房打水,并没有让小丫头和霜儿帮忙,自己亲手灌了水,中间没有任何转手,一回来就盯着熬制止腹泻的药。
哪知道雨桐喝了,昨夜依旧腹泻如水,止都止不住。
连着拉了三天,雨桐整个人都快被掏空干净,有些脱水,脸色不仅苍白,而且还有了几分蜡黄颜色,青眼圈随之透了出来。
要知道,厨房的大水缸能装十几桶水,大家都要喝都要用,…………若说有人往水缸里投东西,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事情顿时变得蹊跷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晓月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差点没哭出来,“姨娘,我真的一个眼神儿都没有错,一个恍惚都没有打,真的真的!!”
“我知道……,不怪你。”雨桐的声音都飘了,…………心下并不怀疑晓月,不说自己笼络了她好几年,单说她是自己的丫头,怎么可能做傻事?自己出了事,头一个倒霉的就是她。
晓月的确是满心惶恐,红着眼圈儿急道:“那现在怎么办啊?姨娘!”
“这是有人发狠,要害了我。”雨桐强行挣扎坐了起来,倚在床头软枕上,“既然查不出原因来,药就先别吃了,再吃下去,只怕我的命都要搭里头。”
“是。”晓月连连点头,又发愁,“可是姨娘还在病中,不吃药的话,难道要一直硬抗过去?这……,也不是个好法子啊。”
“我知道。”雨桐浑身软绵绵的,说话都觉得有些费劲,“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怎么下得手,里面又是什么东西。”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算计了!”晓月咬了咬牙,问道:“要不……,等中午大爷回来,我扶姨娘过去一趟?”
“不能中午。”雨桐眼里闪过一丝苦涩,“后宅本来就是奶奶掌管,赶在大爷回来的功夫过去,只怕反而会弄巧成拙。”
晓月叹气,“那好吧。”
不过对于主母,雨桐心里也是不信任的,万一她徇私……,难道自己还单独去告一回状?略作犹豫,又道:“稍微等等,反正这事查起来得费些时间,差不多能赶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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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晌午的时候,雨桐在晓月的搀扶下去了正房。
一进门,就“扑通”跪了下去,“奶奶救我……”
初盈目光疑惑,“怎么了?”
雨桐便把自己腹泻不止的事说了,只是省略了头一天,把腹泻开始的日子,改在了霜儿过来服侍饭菜那天。
如果主母能顺利查出黑手最好,万一自己倒霉,主母没本事查出来的话,至少可以借这个机会,把主母的一番良苦用心打碎。
至于霜儿,在这之后倒是可以留下来了。
初盈很是吃惊,“有这样的事?”
雨桐诉道:“起先婢妾也没有多心,只当是自己病中虚弱的缘故。哪知道昨儿吃了止泻的药,还是一点都止不住。”顿了顿,“晓月霜儿和我同吃同住,她们两个都没事,我却……”
初盈淡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药里面做了手脚?”
“我也不知道是何缘故。”雨桐摇了摇头,她原本身量高挑,一身七成新的素净旧衣,跪在地上更显身量单薄,“晓月和霜儿一起去的,亲手灌的水,可是婢妾喝了止泻药以后,不但不见效,反而泻得越来越厉害了。”
初盈的脸色有点不大好看,…………晓月是她的贴身丫头,要出了问题,是个人都会怀疑到霜儿头上,那可是自己给的人。
“奶奶。”雨桐像是看出什么来,又道:“晓月和霜儿我都是信得过的,只怕是犯了什么小人。”
说这话的时候,秋绫就站在旁边给初盈续茶,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初盈看了看她,…………雨桐这么含沙射影都没反应,是真的问心无愧呢?还是隐藏的太深,之前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只是眼下没空多想这些,对凝珠道:“快扶桐姨娘起来,有什么话坐下再说。”
凝珠扶了雨桐起来,端了一个小杌子给她坐。
雨桐道了一声,“多谢凝珠姑娘。”
初盈即刻吩咐人,先对简妈妈道:“去把熬药用得上的东西都拿过来,然后再把几间屋子都锁了。”又看向凝珠,“赶紧去请个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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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豆!”初盈诧异道。
“是,所幸巴豆的分量并不重。”大夫给雨桐诊了脉,又把药渣检查了一番,隔着屏风回道:“只不过泻了好几日,贵府姨娘的身子有些掏空了。”
…………居然有人给雨桐下巴豆?
“只不过……”大夫又道:“方才在下略尝了一点,巴豆的辛辣味儿并不重,而且药渣里面没有发现豆渣,所以……”
初盈接话道“你的意思是……,水有问题?”
“多半如此。”
“送人出去。”初盈挥了挥手,然后对简妈妈道:“真是奇怪了,不是说水是晓月亲手打的?况且霜儿也在场,怎么会如此的古怪?”
简妈妈颔首道:“是很古怪。”
既然是水里面出了问题,那么直接经手的晓月和霜儿,还有小厨房负责装水的小丫头,这三个人都有嫌疑。
不过当日晓月和霜儿亲自过去装水,厨房的小丫头根本没有经手,结果还是出了问题,基本上可以排除她了。
况且那么大一缸子的水,别人用了都没事,那么厨房的水应该是没问题的。
如此说来,就是在路上或者回了东小院,水才出了蹊跷。
可是让晓月直接对雨桐下手,这从情理上面说不通。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雨桐让晓月做的手脚,或者说晓月也不知道,一切都是雨桐自己做的,借机算计什么。
这个设想太大胆、太离谱,暂且按下不提。
至于霜儿……,她要害雨桐有什么理由呢?看她平日也不像是胆子大的,自己更是没有授意过什么,难道是秋绫或者别人许了她好处?但却又无凭无据。
不过不论是谁做的,初盈都得把事情查清楚,不然身为当家主母,有着难以推卸的监管不力之责,还会弄得后宅人心惶惶。
更何况,嫌疑最大的霜儿是自己给的丫头。
厨房的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初盈在脑中微微思量,…………除了事后往水里加巴豆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可能?比如说……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