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兆臣的神色有些犹豫,有些担心,迟疑了半晌才道:“我听说,长珩和燕王不是很对付,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
初盈猛地抬头,不确定道:“眼下……,燕王应该还顾不上吧?”
“怎么会这样?!”宋氏连连拍着胸口,一脸苦色,“阿慧的婚事不顺当,好歹后来是个有福气的,只是如今……,一样要担惊受怕,这也罢了。”侧首看向初盈,“怎么到了阿盈身上,偏偏赶上这样的乱世!”
“但愿燕王顾不上……”傅兆臣也找不出什么劝解的话,只能重复之前妹妹的,眼中的担忧之色,却是掩都掩不住。
或许真的是燕王没有顾得上,或许是谢长珩对于燕王只是一个小人物,…………毕竟眼下皇帝病重,太子亡故,燕王心里应该都是储君的事。
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京城家家户户都简单的过了年。
就在谢家和傅家都以为没事的时候,谢长珩再次被人弹劾,…………这一次,各种莫名其妙的罪名都跳了出来。
前段时间去江州,被扯上是为了太子逃路做准备;之前太子遇刺,被认为是参与其中安排,用以诋毁燕王声誉,其心可诛;更不用说其他种种小的过失,各种告发的折子纷呈而至,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谢长珩不仅被免了官职,而且还被收监候审。
“什么?”宋氏实在是难以接受,…………先是丈夫被贬离京,接着公公病倒免职,现今未来的女婿居然入了狱,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整个人快要支持不住了。
“娘、娘……”初盈担心母亲气坏了身体,赶忙劝道:“你别急,事情总有个转圜的余地。爹虽然不在京城帮不上忙,但是祖父应该能找人走动走动,再说还有谢家和苏家,还有豫亲王府,不会不管长珩这个谢家的嫡长子。”
“这哪里管得了?”宋氏急得几欲垂泪,恼恨道:“分明是有人要害他,偏生咱们家又……”突然一顿,“要不我去找你姐姐,秦王他……”
“别,别让姐姐悬心。”初盈更担忧的是,…………如果秦王有心帮着未来的连襟,不用说也不会不管,如果不愿意惹事,傅家的贸然找上门去,只会让姐姐夹在中间为难,还有可能影响到腹中胎儿。
为了自己一个,搭上全家的依靠实在不值得。
谢家不比先前的贺家,且不说本来两家之间的情分就不一样,单是谢长珩救了自己一命,并且在祖父罢官的时候还来提亲,…………这份情意就不能不还。
上辈子谢长瑜逃婚羞辱自己,结果加上继母的狠心和初珍谎言,害得自己糊里糊涂丢了命,这辈子谢长珩救了自己一次,算是两相抵消罢。
他既然能在傅家落败时来提亲,自己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退亲。
如果他命大能够出来,便是白身,傅家一样会偿还他从前的情意。
如果命薄……,那就只当自己命里不济吧。
当初他为什么要回来?如果不回来是不是就免了这场祸事?!初盈尽量让自己往好的地方想,他那个人一向主意多,或许……,不会就这么被人害了吧。
******
“夫人,傅家来人送东西。”
谢长珩就是谢家的支柱,是谢夫人的天,…………宋氏都急得直上火,她这个做亲娘岂能不着急?听完消息就气血上涌病倒了。
良辰对着同伴良言点点头,“你去看看。”
“我去!”在一旁侍奉母亲的谢长瑜站起身来,出门拿了一包东西进来,“不知道装了什么,鼓鼓囊囊的。”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双莲青色的寿字绣鞋。
谢长瑜一看样式,便递到了母亲眼前,“好像是给娘做的鞋子。”嘟哝道:“没头没脑的,送双鞋子过来做什么?不知道咱们家现在心烦呐。”
谢夫人才刚为儿子垂过泪,脸上犹有泪痕,“你个小混账懂得什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继而又是一阵哽咽,“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志气,倒是我从前小瞧了她。”
那鞋子明显不是外头买的,傅家专门让人送来,断然也不会是丫头们做的,那么就只能是初盈的针线。
从谢长珩被收监到现在不过三日,不熬夜是赶不出这样一双寿字鞋的。
而在这个时候,未来的儿媳还想着给婆婆做鞋子,自然是表明心迹,不论夫家是和境地都不变心,将来一定会嫁做谢家妇。
于病中的谢夫人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了。
良辰正愁找不到话来劝解,见状忙道:“可见我们的大奶奶是个有品性的,难得还这样的心灵手巧、贤惠体贴,将来必定和大爷一起孝敬夫人。”
这话更勾起了谢夫人的伤心处,想来想去找不到出气的,便指着小儿子骂道:“都是你这个混账不争气,不然好好的,你们俩兄弟早就各自成家立业,指不定孙子都抱上了!”接着一阵哽咽,“那至于闹到今天……”
谢长瑜后知后觉倒也反应过来了,只是见母亲动气,低了头不敢多说话。
平安把消息送到牢里的时候,谢长珩正静静的坐在石床上,神色依旧十分从容,仿佛自己是在一处极为平常的地方。
听完平安的话,谢长珩静了静,良久叹了口气,“是我让大家担心。”
…………想不到她那样反感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够有这份心,也不枉自己因为她提前回京来,总算是没看错人。
再想起应对清屏公主一事,不由越发觉得未婚妻甚是聪明。
这份情意,自己会记下的。
至于她对自己的陈见,还是等以后成了亲再慢慢解吧。
“大爷你放心。”平安劝慰道:“豫亲王府的老王爷上了折子,还有苏家大老爷,我听二老爷说,眼下燕王不会不顾及这些人的,所以……”
“嗯,不必再说。”谢长珩从来就不是需要安慰的那一个,微微眯起眼睛,眸光里有寒芒闪过,勾了勾嘴角,“也罢,差不多是时候了。”
平安听得莫名其妙,“什么时候?”
谢长珩微微一笑,吩咐道:“你回去到二房走一趟,让二叔去找门下省的孙侍郎孙大人,告诉他,就说我有话要对他说。”
雾散 下()
消息接二连三传回来。
巫蛊一案,被牵连下水的官员甚多,许家首当其冲处在了风口浪尖上,…………百年世家被连根拔起,嫡支内成年男丁悉数处斩,只剩下几个年幼的子孙和女眷,亦被贬做官奴收入坊中。
宋氏得知这个消息,吓得更厉害了。
初盈在一阵惊慌之后,想起了当初谢长珩的那句话,“盈妹妹你放心,不会让你白白受伤的。”
难道他……,指的就是这个?
太子倒了,许家也倒了,清屏公主的准驸马被处死。
且不说婚前死了未婚夫的女子不吉利,单是以她现在的处境,谁娶她就会连带一家人跟着倒霉,谁会猪油蒙了心做这种事?
即便清屏公主能够逃得一命,也免不得孤独终生。
初盈叹了口气,转瞬丢在一边,现在没心思没精力纠结这些,唯一的念头,就是谢长珩能够平安出来。
哪怕他没有官职是个白身,至少也要留的一条命在。
可惜自己上辈子没活到这个时候就已经被谢长瑜逃婚给气死了,根本不知道下一任皇帝是谁,不知道傅家和谢家后来的处境。
况且重生这一世,有不少东西都改变了,做不得准。
比方上辈子初容是嫁的马家,初芸却不是嫁的汪家,姐姐初慧更不可能做王妃,根本就和前世不一样了。
就在初盈悬心担忧的时候,朝堂上的风云涌动得更加厉害。
太子一死,加上皇帝看起来活不了多长日子,新的储君到底立谁,就成了首先需要确定的问题。
本来燕王占了绝大的优势,母族势力不小,郑贵妃又是今上的宠妃,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燕王,甚至连王府门前都热闹起来。
可惜事情总有不尽人意的时候。
正在燕王一党兴高采烈的时候,有人上了折子,请求皇帝立长子秦王为储君,并且搬出“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理由,顿时凭空炸出一声惊雷!
当然燕王一党也不是吃素的,郑贵妃立马反击,跑到皇帝面前哭诉,另有大臣为燕王上折子,死死揪住“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暗示秦王生母卑微。
意思是,立长一般是在几个皇子都是嫡出的情况下,才不论贤能与否,直接选择嫡长子,但如果皆是庶出的皇子,则应该子以母贵重新排序。
正在这个当口,一直病弱静养的孙皇后站了出来。
对皇帝表示,言称为了巩固国本不动摇,使得秦王立为太子更加合理,自己愿意认下秦王做嫡子,今后视如己出。
秦王今年三十七岁,认这么大一个嫡子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想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如果燕王成为下一任皇帝,那么郑贵妃就是太后,孙皇后虽然也是太后,但却不是皇帝的亲娘,也根本拿捏不住郑家的人。
秦王就不一样了,母族虽然有几个人口,但在政治意义上就和没有一样。
而且孙皇后被郑贵妃压制多年,甚至连后位都险些不保,怎么可能希望看到燕王成为太子?当然还是秦王和王美人更容易把握,一旦秦王登基,孙家就是扶持国君的大功臣,少不了一、两代人的泼天富贵。
立长?立贤?一时间朝堂的争论再度白热化。
这个时侯,像谢长珩这样的小虾米没有人再关注了。
“立长?”宋氏快被这个消息震晕了,不过继而生出强烈的期盼和欣喜,…………自己怎么就没想过,秦王也是可以做皇帝的呢?要是秦王做了皇帝,那么一切都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小女婿肯定保得住,傅家也会再度兴旺起来。
“是啊。”傅兆臣也陷入了深思,…………如果有个姐夫是皇帝,那么好处简直就是不言而喻的,只可惜……,自己在这种事出不上一分力。
然而事情很快有了新的转折,燕王被弹劾了!
这一次,如同谢长珩二次被弹劾一样,各种各样的罪名纷呈而至。
如今有孙皇后站出来带头,只要利益不在燕王一党的,即便不为秦王为自己,都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起先还是一些小的罪名,燕王还能招架,但是这一天……,终于有人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上告燕王设计谋划了巫蛊一案,冤枉陷害了太子!
皇帝起初不信,但架不住要求彻查的呼声越来越高,况且事态闹到这种地步,就算皇帝也无法轻易压下,只能下令彻查。
初容和初芸很不巧,婚期赶在了京城最乱的时候。
但是也不能不嫁或晚嫁,特别是初容。
眼下局势这么乱,万一皇帝驾崩就得举国守孝一年,这还不算长,万一孙皇后和燕王争不出高下,再动起兵刃来岂不更加的乱?
况且如今谢长珩还在大牢里,宋氏每天担惊受怕、满腹伤心,哪里还顾得上庶出的女儿?早点嫁出去做了别家媳妇,也早点少操一份心。
初容的亲事还算顺当,虽说如今傅家情势不好,但是毕竟有二房的马氏在,马老爷不可能不顾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