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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另外给我议亲事;如果他能活到成亲之日,那……,便是我的命罢了。”
“姐……”初盈急了,摇晃她道:“你可千万别犯傻啊。”
初慧被妹妹哭得心慌意乱,眼泪不自控的掉了下来,静了片刻,伏地朝上磕了三个头,毅然道:“爹、娘……,女儿心意已决!”
“你……,你这个傻丫头!”原本宋氏只是装病,为了让人知道贺家不义,眼下被女儿一气,却是胸闷气短真的要病了。
傅文渊一直沉默着,半晌才道:“退亲之事先放一放,商议了再说。”
初盈陪着姐姐回了房,关上门急道:“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天我跟着娘过去了,当着面儿贺夫人还不肯承认,心里只有自己的儿子,全然不顾别人家女儿的死活,这样的婆婆岂是好伺候的?更不用说贺衡病得那么重,贺家不能嫁啊!”
“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嫁不嫁的?”初慧说完了那番话,仿佛沉了心似的,神色再没有半分激动,只淡淡道:“你还小,别操心这些事了。”
“姐,我不怕被连累……”
“不与你相干。”初慧揽了妹妹在怀里,终于忍不住眼眶潮湿起来,仰起了脸,慢慢的让泪水退下去,轻声道:“阿盈,你一定要比姐姐嫁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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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宋氏以为,自己上门把窗户纸给捅破了,贺家看在傅家的权势上,便是好商好量的解除婚约,哪知道等了好几日,贺家已经没个动静。
…………难道真的大家撕破脸?这种情形,根本不是勉强成亲就可以了。
傅文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停皱眉踱步。
初盈在门外探了一个头,小声喊道:“爹,娘。”见父母没有撵自己的意思,方才轻手轻脚进了门。
傅文渊问道:“你姐姐还好吧?”
“嗯。”初盈点了点头,“还好,就是这几天都不想说话,我去了还让我出来,说是要一个人静一静。”
傅文渊便不再问了,转头对妻子道:“那天慧姐儿说得话不无道理,单凭贺家隐瞒病情一事还不够,若是我们去退亲,反倒让傅家在道义上理亏。”连连叹气,“万一贺家哥儿受不住,那岂不是成了我们逼死他?慧姐儿将来就更吃亏了。”
“那怎么办……”宋氏心里像针扎似的,落泪道:“难道就这么耗着,还是让阿慧嫁过去,然后等贺衡死了,再给他们家做……”底下“寡妇”二字,想一想都难受,实在是说不出口。
初盈托了腮坐在旁边,心下无比烦躁。
上辈子自己被谢家逼死,难道这辈子姐姐又要被贺家逼死?想到这儿,脑海里突然划过一道亮光,…………谢长瑜弃婚羞辱逼死自己,如果贺家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是不是就可以退亲了呢?
可是贺家能做什么呢?退亲他们是不愿意的,别的又一下子想不出来。
“爹……”初盈心下着急,先把心里的想法说了,“既然贺家隐瞒病情还不够,那如果他们再多做点错事呢?我是说……,咱们家能不能想个法子,让贺家错上加错,使得退亲变成势在必行。”
宋氏闻言收了泪,连连点头,“是啊,是得让他们家再出点错。”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心思太重了。”傅文渊没有夸奖女儿,反倒认为失了小孩子的天真,将来长大也是个心性敏感的,不是什么福气。
初盈知道自己有些多嘴,可是现在姐姐都快被人逼死了,恨不得以身代替,…………反正上辈子更糟的都过了,还怕什么?不过眼下被父亲说了,还是老老实实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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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夫人一直留意着傅家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就让人打探了再打探,生怕错过了什么要紧的消息。
“最近的十来天里,去往傅家探病的客人不少。”打探消息的媳妇回道:“马家和万家就不用说了,谢家也是少不了的,前两个是亲戚,后头这个是多年交好的。还有高郎中家一些相熟的,就连许家也去了一位奶奶……”
“许家都去人了?”贺夫人有些心惊,…………许家是本朝的百年望族,已故的许皇后便是出自许家,族内子弟各有建树,宗族里面各房分支十分庞大。
“是啊。”那媳妇脸上陪着小心,低声道:“听说傅家大太太为了答谢,还准备过几天办一个赋诗花会,让各家太太小姐过去赏花,年轻哥儿们在外头吟诗作赋。”
“赋诗花会?”贺夫人一头雾水,“既然都说病着,还有闲情雅致办花会?”沉吟了片刻,突然悟到了点什么,不由勃然大怒,“傅家、傅家这是……”
…………自己儿子还没有死,傅家就急着物色新女婿人选了?!
贺夫人只觉心头一阵气痛,指着傅家的方向,抖了半晌,“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心下恨得咬牙切齿,“原来是想寻了下家再悔婚,打的好主意!”
“太太,傅家真的是要……”
“还用问吗?”贺夫人恨恨道:“这种时候,不是心怀鬼胎又是什么?傅家只管做春秋大梦,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可是太太……”那媳妇也算是心腹了,凑近道:“傅家要办花会,明面儿上抓不住什么把柄,咱们怎么能够拦得住呢?”生怕主母交待不能完成的事,十分为难,“这可真是没法子……”
“行了!”贺夫人这半年为儿子操碎了心,哭断了肠,行事想法不免有些偏激,冷冷打断道:“我自有主张,绝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的!”
那媳妇不敢跟主母抬杠,只好闭了嘴。
眼看儿子病得生死两悬,也不知道还能够再熬几天,…………傅家居然在这种时候“心怀鬼胎”,贺夫人哪里还能坐得住?一刻也不能等,便叫来人开始分派事情。
到了下午,贺夫人带了一大车的东西赶去傅家。
宋氏尚在“病”中,没有化妆,连钗环首饰都没有带,只用绢带挽了头发,看着隐含怒气的贺夫人,一脸不解,“这是……”
“我看两家的孩子都不小了。”贺夫人说了一句开场白,然后进入正题,“我们家衡哥儿身子有些抱恙,身边正需要人照顾,不如把婚期提前,早点让大姑娘过门吧。”
“何必这么急?”宋氏掩面咳了咳,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婚期是早定好的,上好的吉日,那能改来改去?”
贺夫人听得更加心头冒火,…………吉日?自己的儿子还等到吉日吗?因而冷笑道:“要说大姑娘今年十四也不小了,是该做人媳妇的时候,早点去了我们贺家,我也好抽空教导教导她。”
宋氏脸色微变,质问道:“贺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女儿,我还会教导不好她了?若是我的女儿不好,你们家还求做媳妇干什么?”抿了抿嘴,“若是贺夫人心里嫌弃,我看也不必勉强了。”
贺夫人原本是看宋氏不想嫁女儿,在气头上说得话,说完也觉得有些失礼,…………正想打个圆场,不想宋氏却一副要退亲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勉强?是你们家不愿意勉强了吧?”
“太太……”贺家的下人小声唤了一句。
宋氏连着咳了一大串,喘息半天,“不知道贺夫人这话从何说起?你们贺家瞒着儿子病重的消息,我们也没说什么,现今又说出这样的话,究竟是何道理?”态度坚定的否决,“早就给阿慧算过命,一定要十六岁才能成亲,婚期绝对不能提前!”
十六岁?也就是还要等两年,贺衡哪里等得起?
贺夫人这才发现傅家人的“险恶用心”,居然想用一个“拖”字诀,生生拖到自己儿子死了,然后好另外高攀好的亲事!
心下越发恼火,口不择言道:“怎么着……,难道不愿意嫁了?莫不是另外攀上了高枝,就嫌弃我们家衡哥儿……”
“什么高枝?什么嫌弃?”宋氏气得上前抓住了人,柳眉倒竖、杏眼圆瞪,一声声怒道:“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如何受得起胡言乱语?今儿你若不给傅家一个解释,就休想出我傅家的大门!”
“你、你做什么?”贺夫人被她吓住了,…………难不成还想要打人?被推宋氏攘的晃来晃去,急急的扯开她的手,“大家斯斯文文说话,怎么动起手来……”
“我的阿慧……”宋氏一副病中无力的样子,顺着力道踉跄后退了两步,像是气极了往后一栽,正巧磕在旁边的四方桌角上,生生把额角磕破流出血来,吓得一众丫头惊呼不已。
初盈一直站在旁边,没想到母亲这么“入戏”,居然不惜血本,又是急又是气,恨恨的睨了贺夫人一记。只是此刻自己还有任务,顿时放声大哭起来,“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一面说,一面哇哇大哭往外面跑,“快来人啊,娘要被人逼死了……”
云烟 中()
初慧早知道贺夫人过来了,只是现今不便见面,就一直在自己的屋子等消息,谁知道没过多会儿,就听见妹妹在外头大哭,赶忙推门出去。
“姐……”初盈一面哭,一面扯着她往正屋去,“大姐快一点,方才娘被人推了一把,头都磕破了……”
初慧闻言大惊,赶忙带着妹妹上了台阶进门。
一进门先看见惊慌失措的贺夫人,顾不上多问,便急急进了里屋,…………只见母亲额头上的血迹还没擦净,织锦等人正在旁边帮着包扎,不由急道:“娘,你没事吧?”回头喝斥丫头们,“快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宋氏原是想说几句话宽慰女儿,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皱眉扶着额头,“脑子里头疼的紧,头晕眼花的……”又唤宋妈妈,“你出去送客罢。”
初慧顿时想起贺夫人来,…………眼下是在自己家里,除了贺夫人,还有谁敢对母亲动手动脚?!更不用想,难听的话必定说了不少!
“你在这儿陪着娘。”初慧交代了妹妹一句,掀了帘子出门,眼里尽是怒气,看向贺夫人问道:“我们傅家究竟做了什么,惹得夫人大打出手?”
原本都认命了,打算要么等贺衡熬不住了,之后再想自己的事,要么等两年后的吉日嫁去贺家,不论那条路都算对得起他们了。
不知道贺夫人是怎么想的,居然逼上门来。
这样的婆婆岂是好伺候的?妹妹的话犹然在耳边萦绕,…………看来真是没错,不然回头自己嫁过去,贺衡身体又不好,只怕也活不了几年光阴。
初慧等了一会儿,见贺夫人一直不吭声,淡淡道:“你们贺家不义在先,如今又逼上门来,如此不仁不义的人家,我傅初慧绝不会嫁!”
贺夫人一阵语塞,知道自己莽撞闯了祸,把事情越弄越糟,心下却委屈的很,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张了半天的嘴,方才挤出一句,“大姑娘误会了,我并不曾动手,是你母亲自己……”
“贺夫人!”初慧当即打断,恼道:“难道你想说,是我娘故意跌倒陷害你吗?”她并非那种一味懦弱的女子,说话更是一阵见血,“我倒是要问问,夫人今天是过来做什么的?有什么好事,且说出来大家听听。”
…………说自己是来提前婚前,赶在儿子病死之前娶媳妇的?这种话,贺夫人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傅家的人虽然有些鬼鬼祟祟,但是自己手上并没有把柄,说来还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