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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等人在后面看得焦急,又不敢乱走,等谢长珩和秋绫进了东小院,才赶忙跑进正屋,找到简妈妈急道:“大爷完全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一听说有了身孕,就什么都不问也不罚,还陪着人去了东小院!”
简妈妈脸上一片黯然,“怎么会是这样……”
豆蔻小声道:“奶奶那边……?”
简妈妈一脸苦笑,“外面吵得这么大声,奶奶还会听不见吗?”摆了摆手,“你们都看着一点儿,我进去瞧瞧奶奶。”
初盈倒是一脸平静,正坐在窗边绣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手边是十几种红线,深深浅浅的绿线,不停的比对挑选。
一针落下去,要斟酌许久才有第二针。
简妈妈站在旁边,眼里有着愧疚,“是我们疏忽了,竟然没有留意到秋绫那边,她的小日子做了手脚,还瞒得死死的。”
“妈妈,别说了好吗?”初盈停住手里的针,“这世道便是如此,女子卑微,男子三妻四妾,没有秋绫还有夏绫、春绫,早晚都会有庶子庶女。”轻声一笑,“除非我有本事做个悍妇,妾室通房一个都不留。”
一个都不留?想想都觉得是奢望。
其实是自己想多了,做好当家主母便是,丈夫给足嫡妻的脸面便行,还去想那些虚的浮的做什么?只是忆起往日的那些甜蜜,不由心中苦涩。
看来母亲说得对,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孩子才是真的。
秋绫犯了错,可是因为怀孕,原本正在盛怒的丈夫,立马就不追究了,…………还温柔体贴的亲自送回去,还不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吗?
算了,不要再去想了。
初盈尽力挥去有关秋绫的念头,想起外面孙家的事,不知道闹得怎么样了,一直没有落定总是让人提着心。
比起姐姐,自己遇到的这点小问题不值一提。
可惜人的情感最不好控制,越是不去想,越是有想法不断冒出来,…………秋绫会留下来吗?会封姨娘吗?会一举得男吗?还是……
真是越想越让自己倒胃口,连花也绣不下去了。
“妈妈。”初盈觉得胸闷气短,实在不想去琢磨丈夫和秋绫,起身道:“备马车,我想出去走走。”
其实是想回娘家,可是又不想让母亲担心。
出了门,简妈妈在车内问道:“奶奶想去哪儿?”
去哪儿?初盈还真没想过,不回娘家的话,似乎没有地方可以去,略微沉吟,“珠宝店、成衣店、料子铺、糕点铺,能逛的都逛一圈儿罢。”
苏妈妈知道她这是散心,叫来好几个婆子跟着,自己也上了马车,凝珠和浮晶在后头坐了一辆,仆妇们几个人挤了一辆。
一行人,漫无目的的出了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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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直接回了长房院子?”谢夫人问道。
“是。”良辰把打听到的消息都说了一遍,“听说一时着急踢了秋绫一脚,后来听说有孕,又陪着人去了东小院,还让请了大夫。”
谢夫人听罢静了静,然后低声念了一句佛,“看来……”转头看向苏妈妈,“老大已经有决定了。”
苏妈妈低声,“应该吧。”
“可惜了。”谢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惋惜,又道:“换个人,要是老大媳妇有了,那该多好,偏偏却……”摇了摇头,底下没有再言语。
没隔多会儿了,便有小丫头过来报信,“夫人,方才大夫去给秋绫诊脉,说是被大爷踢坏了肚子,……小产了。”
谢夫人皱了皱眉,挥手,“下去吧。”
苏妈妈知道她心情不好,撵退了丫头们,小声道:“夫人,留着是也个祸害,还不如趁早了解,大奶奶也好受一些。”
“不为这个。”谢夫人摇头,“只是长珩这孩子……”像是不知道怎么措辞,停顿了下才道:“我一向以为他稳重冷静,现在看来……,只盼将来遇到大事的时候,不要自乱了阵脚。”
处置秋绫有一百种法子,可是儿子却选择了最让自己意外的一种。
自己不信儿子回来,不知道秋绫的怀孕的事,他故意装聋作哑,找到秋绫就是一记窝心脚,然后寸步不离守着人,直到大夫赶来。
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不损妻子一分一毫。
正巧大儿媳还出门去了,可以说是一点责任都不沾,等她回来,那个不该有的孩子没了,至于秋绫……
谢夫人合上眼静了静,起身道:“把我的佛珠取出来,想去佛堂诵一会儿经。”
融融 上()
初盈没有想到,自己随便出个门还会撞见熟人。
叶兰舟慢慢转回头,看着身后带绡纱帷帽的纤细女子,一声“盈妹妹”唤不出口,叫“谢大奶奶”又太过生分,喃喃道:“你也过来看玉?”
“是。”初盈在绡纱后面微笑,看向他面前摆得琳琅满目的首饰,玉簪、翡翠镯子、金镶玉步摇,…………是给新婚的妻子挑东西吧?
听说婚期是在三月,眼下才过了一个多月时间,正应该是蜜里调油的时候,难怪亲自出来买首饰,回去好哄佳人欢心呢。
“我……、我不知道挑什么好。”叶兰舟还是和从前一样有些腼腆,特别是意外撞见初盈,很是局促,“看了半日,我这眼都看花了。”
初盈一时意动想帮挑两样,后来想想,人家是回去送给妻子的,自己指手画脚的多不好,于是笑道:“只要是你亲自选的,想来二奶奶一定会喜欢的。”
“是啊。”旁边跟着一个乌眉杏眼的丫头,脆生生道:“都是二爷的心意。”
初盈瞧着有些面善,却又觉得眼生,…………从前叶兰舟在傅家附学时,偶尔会有叶家的小丫头送东西过来,这一个却是不曾见过。
叶兰舟指了一支碧玉长簪,“包起来吧。”
初盈原是打算在珠宝店里坐一坐,打发时间,但是现在叶兰舟在这里,为着避嫌反倒不好留下,于是道:“你慢慢挑,我先去看看做夏衫的料子。”
“等一等!”叶兰舟有些犹豫,上前道:“那个……,过些日子我就要去齐州,任三年菏泽县令,有些日子不能回京……”
“你去齐州做什么?!”初盈心下一惊,声音里带出焦急担心,“谁让你去的?”
…………语气很是不客气,带着责问。
惹得旁边的杏眼丫头一脸诧异,有些紧张的看着初盈。
叶兰舟倒是没什么,只是微微笑着,神色甚至透出一丝柔和,回道:“是我自己想去的。”顿了顿,“一直窝在家里,在兄长的庇佑下过日子,也想出去看看。”
初盈着恼道:“举国上下那么多的地方,哪儿不能做县令?你偏偏去齐州!”
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燕王,封地就在齐州。
叶兰舟微微低头,…………当初瞒着哥哥、母亲,做了这个决定,等到消息出来时,被哥哥狠狠的骂了一顿,母亲则是叹息了好几日。
那时候……,总想着自己要成就一番大事业。
今天意外的撞见初盈,看到她对自己的担心,觉得暖暖的,…………继而又想到,彼此已经各自成亲,因而静了静,“没事,我会小心的。”
木已沉舟,初盈再多说也无益,只道:“别争抢好胜,别与人争一时长短,不要忘了家中高堂期盼、兄长惦记,平平安安的过上三年就回京。”
“好。”叶兰舟忽地觉得有点难受,面上却依旧微笑。
“奶奶……”简妈妈低声道:“咱们走吧。”
一来要避嫌,二来旁边的那个丫头,居然长得……,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可惜事不如人愿意。
楼下传来小二的声音,在招呼人,“这位爷,你是想看玉器呢?还是金器?”
“找人。”居然是谢长珩的声音,“蹬蹬蹬”上楼来,刚到楼梯口,就看见自己的妻子在和别人说话,目光意外,“兰舟?这么巧。”
叶兰舟忙道:“是啊,我给内子买点首饰回去。”
这倒没什么好怀疑的,谢长珩不是那种爱胡思乱想的人,不至于揣测妻子和别的男人约好,但是目光落在旁边丫头身上时,不由微微停住。
…………不说有七、八分像吧,也有五、六分。
叶兰舟知道自己留下不妥,叫了旁边的丫头,“若梦,拿好东西。”对着谢氏夫妇拱了拱手,“我先告辞了。”
谢长珩目光微沉,倒也没多说,等人走了以后,方才开口,“挑好首饰没有?”
初盈看见他,再想起大了肚子的秋绫,顿时失去看东西的兴致,…………只是如果自己扭头就走,反倒好像是为了兰舟似的,只得坐了下来,“拿几只步摇出来看看。”
谢长珩在旁边坐下,他不说话,神色亦不是很柔和,身上的气势立马透了出来,初盈倒不觉得什么,拿首饰的夫人却一脸紧张。
初盈忍不住皱眉,侧首道:“你绷着一张脸做什么?”
“大奶奶,你瞧这支六尾宝石丹凤如何?”那妇人生怕小两口吵起来,瞧着气氛不好,赶忙找了话打岔,“这可是上个月才出的,只得一支。”
谢长珩实在是笑不出来,外面的事烦心,家里也不太平,还有刚才叶兰舟身边的那个丫头,可是又不好跟妻子甩脸子,看向那妇人,“就这支,先记在账上,等下我让人送银子过来。”
“是是是。”那妇人陪笑道:“大奶奶戴在头上好看,也是我们店里的活招牌,回头各家贵人瞧见……”
“行了!”谢长珩皱眉打断,“哪里那么多话?”
初盈冷声道:“人家又没说错什么,还不让说话了?”
珠宝店的妇人左看右看,眼见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赶紧把凤钗装了盒奉上,自己小心的避到了一旁,大气儿都不敢出。
这两口子,不论哪个都得罪不起。
谢长珩静了静,没有对妻子的发火表示什么,淡声道:“回家吧。”
初盈抬头,看着那双漂亮凤眼里的冷静光芒,黑沉沉的,让人一眼看不到底,突然让自己觉得烦躁,一转身便自己下楼了。
…………冷静的人固然有冷静的好处,可是……,自己现在需要的不是冷静。
急匆匆下楼,险些一脚踏空,不由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啊呀!”,慌忙抓住楼梯扶手,还是把脚崴了一下。
“怎么了?”谢长珩匆匆跟了下来,扶住她。
“没事。”初盈不着痕迹的抽手,自己往下走去,右脚隐隐作痛,因为不想闹得众人忙乱不停,遂忍了疼慢慢下楼。
出门时,一直踮着脚尖走路。
谢长珩瞧着她没事,便跟着上了马车,摇摇晃晃的,一直到回家都没有说话。
一进长房院子,初盈觉得四周的气氛怪怪的。
可是丈夫就跟在自己后面,不好拉着丫头问话,加上脚踝还有些疼,勉强忍耐进了屋子,在窗边美人榻上沉默坐下。
谢长珩坐在对面,看着明媚的阳光投洒在妻子身上,像是笼了一层薄薄的光晕,勾勒出黯然失神的轮廓。
白皙的脸,失去了往日的红润,乌黑的眸子,没有了从前的光芒,…………整个人像是一朵晒干了水分的花,没有半点灵动的生气。
嫡妻还没有怀孕生产,丫头抢在了前头,…………的确是脸丢大了,没几个妇人受得了这份气,也难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