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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洞中的温泉乃是人为,在一处石壁凿有注水孔,引得是这山中天然的温泉,温泉底部亦有流水孔,可将用过的水排放出去。
没消一会儿便放满了,热腾腾的瞬间能将人骨子里的寒气给温暖了。
容隐给其脱着衣衫,陈子清心神不宁的任由着他摆布,直到身上的衣物全部落了地,这才感觉到一丝凉意回了神。
“师兄快些下去泡着,别冻着了。”
“嗯。”
陈子清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抬脚走向那温泉,修长的双腿微微弯起,似乎能盈盈一握的腰身线条优美无比,脊背微微也跟着曲起,便缓缓的没入了那奶白色的温泉水中。
容隐本打算就在一旁的石床上躺着就行,但是没过多久陈子清便问他要不要也泡会儿。
这两日他也没有心思问对方身上的伤势,虽然现在有些迟了,但是还是问了问,言语中带着些许自责。
“不碍事的,还好师兄想的周到,在实施计划前通知了其他师兄,这才能及时赶到!我的伤因为爹娘的金丹,竟是自己愈合了七七八八,眼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陈子清闻言微微安下了心,随即想起昨日早上刚回来的时候,师父同他说的。
“昨日师父叫你出去,他问了我与你二人的事。”
“我们的事?”容隐心里一咯噔,有些吃不准师父为何会突然问起他们,“师父问了我们什么事?”
陈子清侧着身子觉得有些不适,便转过身来看着他,上半身微微露出水面,把那圆润白皙的肩头露在空气之中,精致的锁骨好看的颈项,被热腾腾的雾气朦胧的格外虚幻。
“师父问我是否与你结为道侣一事。”
“结为道、道侣?”容隐只觉得心头有些慌乱,下意识的从那石床上坐起了身,直愣愣的看向温泉里的那人,吞咽了两口唾沫,“师兄是如何答的?”
陈子清倒是没觉得有何,如实的道了出来:“自然是结了,这也不是何好隐瞒之事。”
“”
“师父怕我耽误了日后修行,故我想问问淮宁是如何打算的?待修真大会结束后,你是回去江陵还是继续留在长清山与我一同修行?”
陈子清微微往温泉边上靠近了些,似乎是被水汽干扰了他的视线,想要避开一些看清楚对面之人的表情。
容隐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从未想过修仙,更没过想日后能够飞升,可他却知道对方一直以来的目标是这个,并且看样子往后也是。
一时间有些回答不出,他看着那被温泉水蒸得有些红润的脸颊出神。
陈子清当他是想要回去江陵,又碍于自己这边不好开口,遂便想让他不必顾虑,道:“你若是想要回去江陵容家,师兄自是不会拦你的,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容隐原本有些为难的眉宇瞬间蹙紧,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师兄此话何意?”
陈子清被他问得一怔,随即真当他没有听懂,解释道:“你本就非修真界的人,自然对得道成仙没有什么志向,加之江陵容家乃是你的根本,人总是要落叶归根的。”
“落叶归根?”
容隐的气息变得有些浮躁,心头烦闷的不行,他站起身边走边将身上的衣物褪去。
外衫、腰带、里衣、里裤等等,全部丢在沿途。
直到他走到温泉边上的时候,已经是不着寸缕了。
又大又扎实的步子踩在陈子清一步远的地方,修长的双腿笔挺,劲瘦的腰身饶是从下往上看,也还是那般的有纹有理。
结实的胸口微微起伏,浑身透着一股‘很不高兴’的意思。
“淮宁这是怎么了?”陈子清有些不解,垂眸想了片刻,为难道:“可是师兄说错话了?”
师父刚逝,他便提及此事,难道是将人勾得又伤感了起来?
容隐很快便迈入了水中,因为他的进入水面晃动的厉害,连带着都打湿了陈子清的下巴,有细细的水流往下汇聚着。
“师兄觉得,你说错什么话了?”他微微眯起双眸,满心都是那一句‘人之常情’‘落叶归根’。
陈子清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可却一下被恼怒的容隐挤到了温泉的边缘,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师兄觉得,何为人之常情,何为落叶归根?”
陈子清更加不解:“我方才不是与你讲过了。”
引得他一口气堵在胸口,越发的难受,焦躁的厉害,又道:“那师兄呢?师兄要落叶于何处归根?”
第76章()
“自然是长清山。”
陈子清生来就在此处;根自是也在此处。
将来若是成不了仙大限将至,当是与历代掌门一样;身归福灵之地,位列后山清心殿。
他话一出口;便被一个怀抱紧紧的锁住;相拥贴得极近;令他直觉得皮肤快要被对方的炙热给烫褪了皮。
容隐一手托着对方的腰;一手捧着其脑后按在自己的肩头,将脸颊摩挲在他的发丝上,眷恋且又悲伤道。
“那我呢?师兄打算将我置于何地?”
被他紧紧拥着,直让陈子清有些难以呼吸;闻言便理所当然道:“若是淮宁愿意留在长清山,与我一起修行;以你现在的资质日后自然也可以身归福灵之地,位列清心殿的。”
“”
他指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容隐从所未有的挫败与无力,落寞道:“我是说;曾经师兄不是答应过我,要与我四海为家的吗?怎么的现在就不作数了?”
那‘人之常情’‘落叶归根’;字字句句都像是在逼迫他离开修真界回去江陵,让他实在恼火至极。
可偏偏再是心里恼怒也舍不得对眼前之人做出什么来。
最多也就是像此时这样抱着,让自己确定;他还未失去此人。
他这么一提醒,反倒让陈子清恍然大悟,倒是心里有些歉疚;自己竟是将这个给忘记了,如此倒也就不用去想修真大会一事落幕后,他们二人该何去何从了。
本身他想,若是容隐要回去江陵,他想让自己同去,那他便去。
若是不想,那也好,他也可留在长清山遵嘱师父临终所托,继续潜心修行待得道飞升的那一日到来再议旁的。
当初所说的四海为家,也无不可。
“如此便这样。”陈子清微微从他的怀中退离,两人之间的灼。热令他有些胸闷,喘不上气来,“你既是想四海为家,师兄就陪你。”
容隐闻言喜出望外,道:“师兄不是想撇开我?”
“撇开?”他被如此问的一头雾水,摇头,“并不是,淮宁怎会如此想?”
“不是便好,不是便好!”
容隐一把将人重新搂进怀里,这怕是近阵子来他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了。
他的动作,他的言语,急切又惶恐,像是唯恐不抱得紧些下一刻便求而不得了。
陈子清一直云里雾里,有些捉摸不透对方这到底是在想什么,只是今日有些想要说话,或许是师父逝去对他的打击使然,总觉得得做些什么才能转移些心思,心里头才能好受些。
他日后是要修仙得道的,也许寿命会一直无止尽下去,也许过个几百年的就像修真界里的前辈一样,撑不过去那道坎,死在了渡劫。
但无论怎么样都会比容隐活得久,似乎是师父的突然离去,让陈子清认识到人生在世的短暂。
故若是容隐有什么需要帮衬的,他都想竭尽所能的去成全。
为什么想要成全的对象是这个人?
或许是因为那十年里,及这一两个月内所发生的一切,让陈子清恍然看清,这个人为自己付出的竟是那样的多,所以想要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
是补偿?还是偿还?
仔细想想,他又无奈自嘲,这不都是一样么。
遂他贴着那炙热的胸膛,有些突兀的说道:“淮宁若是觉得累了,想要回到江陵成家立业,师兄也是可尽绵薄之力。”
容隐微微松开他,将人抵在温泉的边上,弓下一点身子将对方圈在自己的包围内,眼中因为水雾而变得迷离,丹凤眼微微上扬,看着那心心念念的人。
“师兄要给我做当家主母吗?”
“嗯?”陈子清似乎没太听明白,从嗓子里发出黏腻的一声嘤咛,微微仰着身子,将胳膊肘压在温泉边撑着身子,随后才反应过来。
“你若是要成家,自然得在凡界寻个贤妻良母,如此才能美满。”
“”
没有得到回应,反倒叫一心为了师弟着想的陈子清有些意外,他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人,问道:“师兄听闻,凡界成家必须得有女子,得延续什么香火,师兄知之甚少,你若是也不知,日后师兄便托其他师兄弟帮你多打听。”
说罢也不见人接话,便近似于苦口婆心的规劝。
“师兄也不是让你现在就成家,只是你日后总得有个家才行,凡界不比修真界,你以后”
“谁要延续这香火!”容隐终是忍不住怒吼出声,抬手将那略显薄弱的肩头握在手中,扳着其看着自己,猩红着双眼,“我只要你,现在,往后,哪怕是死后,我也要与师兄同穴!”
“这”陈子清略显为难,斟酌再三仍是纠正了他,“师兄因自幼修行,寿元要比寻常人久些,怕是”
他自认这样说比较易懂,也能委婉一些。
岂料只会让容隐更加发狂,理智几近丧失到全无。
他本是因近来的事情不想与其接触得太过亲密,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才选择躺在一旁的石床上,可眼下是对方逼得他。
他一直都知对方似乎不太清楚他所说的道侣之间,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故始终都控制着自己不去逾越那条禁线。
想要等到一切都结束,两人能够心无旁骛的在一处。
到那时自己再循循善诱,将这‘道侣’之间的事情一一慢慢道给他听。
可目前来看,容隐是忍不下去了。
若是再不同对方说清楚,他真怕哪一日他这时时刻刻捧在心尖儿上的人,能真的做出嘱托他人替他物色贤妻之事来,那可相当于狠狠的在他心口窝上亲手插下一刀。
一想到这儿,容隐只觉得自己心里疼得直不起腰来,弓着身子将人圈在自己的怀内。
也是在借此来压制那从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的苦涩,这种情绪太过猛烈,竟是让他大半个身子都疼的难以自制。
察觉到他的面色带着隐忍,陈子清皱眉问道:“淮宁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听闻他这般问,容隐忍着心头那巨大的束缚,轻轻呼出一口气来纾解几近欲爆的难过。
眼睛的猩红虽然褪去了一些,可仍是留有血丝布在眼白中。
他看着面前这圣洁得好似万尺高山上的雪莲般纯白无暇之人,缓缓说道:“师兄真想帮我?”
陈子清想了想,点头:“是。”
不知是不是错觉,陈子清只觉得在这相隔在两人之间的热气儿之后,他仿佛在瞬息间听到了一声嗤笑。
只是太过短暂便有些无法相信,那会是容隐发出来的。
因为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如此笑,他左右也没说什么惹人发笑的才是。
“既然如此,师兄便莫要想得那般远了。”容隐幽幽的看着他,双眸眼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