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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凤冠都歪了,本来她是穿着来炫耀的,怎知会碰了一鼻子的灰。
待人走之后,只见潘钺笙一个踉跄跌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上身支在石桌上才勉强能够撑得住没倒下,他大口的呼着气仿佛刚才被掐住了脖子一般令他窒息。
“你为什么要打她”他忽然自言自语起来。
不过很快有个声音就冒了出来,证实了潘钺笙并非是疯了,那声音是从石桌上的玉石里发出来的。
“你若是早像吾这般做,便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了。”
“不都是我的错,我是该死。”潘钺笙颤抖着双肩,将面庞埋入臂弯里,哽咽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若是死了妹妹与他就会幸福了,潘家也不用把我禁足在这里,怕我会丢了他们的人。”
后来另一个声音没有再接话,任由着他哭下去。
半晌,他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抹干了脸上的泪,低声道:“对不起,明明你是在帮我,若不是你,我恐怕连站都站不住了。”
原来在扇耳光之前,是这玉石里的东西进了他的体内,替他教训了尖酸刻薄的妹妹。
“无碍,反正吾已习惯。”那玉石再次出声,很是不经意的自嘲:“从来就没被人当成是好人,左右过不了几天你便将死,吾应你帮你撑过那二人成婚,也只是因你死后吾将用你的身体活下去的报酬而已。”
“没有,你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潘钺笙明知自己时日不久,可是那眼中却是无丝毫的惧怕之色。
容隐从潘家出来已经是许久之后了,他一出来守在附近的几人就出来了,林怜为了以防万一还潜伏在潘府,崔月杉、唐锦与陈子清齐齐看向他。
“没能得手。”他的修为已经自行解封了,好在他走的快,没有让那妖物发现。
唐锦立马问道:“可是被发现了?”
“那倒没有。”容隐在退离的时候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可能会有些难办,“我刚找到地方的时候,这潘家小姐就去了,并且也因此得知了这潘家公子鲜少见人,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体弱多病。”
他将当时的听闻简略的叙述了一遍,并且将重点道了出来。
那妖物已经从潘家公子身上离开了,寄宿在了上清玉当中,这上清玉乃是仙家法器,一般妖物进去可是根本呆不住的,唯有有些道行的才能将其当做容器。
唐锦闻言愣住了,随即解释:“这我是真的不知,可并没有骗你们。”
“对啊,我师兄才不会拿命开玩笑呢!若是早知道这妖物的道行不浅,也根本不可能会让林怜去的啊!”崔月杉跟在一旁帮着说话。
容隐道:“我倒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陈述事实,而且那潘家公子似乎命不久矣,还与那妖物做了个约定,后者帮其续命撑过这潘家完婚,之后便会将自己的遗体送给那妖物所用。”
“如此倒是可能是我的师兄们弄错了,好在没有酿成大错,现在补救还不算晚。”唐锦听完了容隐的叙述,心里盘算出了一个新的计划。
“既然这妖物寄宿在上清玉中等待着潘家公子自愿将躯体给他,那咱们不如就等着他出了上清玉占了潘家公子的身体再动手。”
一个是将死的普通人,一个是仙家法器,自然是前者好对付些。
早前还需担心着莫伤了无辜的人,眼下这潘公子本身就是已死的人,这妖物强行帮其续命已经是触犯了天道,待这人死后他出了上清玉,这账便是要一起算的。
让留在潘府的林怜继续细心留意,又打听了下成婚确切的日子,他们这才暂且回了客栈。
知道了那妖物的打算,也就不必再守着了,对方的目的是得到一副肉体,暂且不会做出什么来。
而且像这种已经有些道行的,轻易是不会害人的,不然也不会与潘公子做这么一个交易了,为的就是哪一日被追究起来能够理直气壮些,毕竟只是借用了气数已尽之人的身躯罢了。
潘家小姐与墨家大少爷成亲的日子在两日后。
当天他们准时出现在潘家的大门口,此时已经有好些凑热闹的人站满了街道两旁,故他们并不会太显眼。
林怜此时也已经偷摸着从潘家出来了,费了好些劲才找到他们的位置。
很快那迎亲的队伍就来了,敲锣打鼓的震耳欲聋,喜庆的很。新娘出来的时候头上盖着盖头,由着喜婆与丫鬟搀扶着走上了花轿。
崔月杉看着有些奇怪,低声嘀咕道:“看来真的是这样啊,连妹妹出嫁都不能出来送,一般不都是哥哥背着上花轿的吗!八成是怕被抢了夫君,潘小姐宁愿自己走。”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倒是没人听见她的小声嘀咕。
“你再看看。”唐锦在一旁点着她,让她再仔细看看那新娘。
崔月杉按照他说的去看了,可是还是无法理解对方是什么意思,看了又看都没发现什么,不就是自己走的吗?
之后见点不动她唐锦也不再说了,林怜压根就没听见,光顾着看这热闹极了的场面惊叹了。
而容隐与陈子清二人已经是看了个明白了,接下来只需要跟着那花轿走即可。
没多久那花轿就原路折返了,那新郎人高马大的穿着大红喜服坐在马上走在前头,器宇轩昂的模样也难怪会让这潘家的兄妹反目。
第62章()
到了墨府。
新郎下马;抬脚在那轿门上踢了踢,随后轿门开了走下来新娘子;跨过那杠杆就被牵住了手,跟着新郎一起跨了火盆进了墨家。
因没有喜帖他们四人被挡在了门外进不去;不过这根本影响不到他们的行动;一直都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也不会引起那妖物的注意;老规矩翻墙进去了。
他们一大早就出来不过是为了确定一下猜测;事实证明他们猜对了,之后的什么拜堂流程便是无关紧要的,林怜按照计划躲在了那新房之中。
待一切礼成之后新娘便被送到了新房之中坐着,静待夜幕降临之后新郎招待完宾客共入洞房。
担心会被那妖物发现;容隐等人又怕那房中的林怜会出意外,遂便在目标出现之后再次封住了修为;守在这新房外围隐蔽的角落,若是林怜发生意外只需叫一声他就可及时出现。
只是这新娘刚被送进去,其他人带上门刚走远;他就直接扯下了盖头,愤怒的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做让我妹妹情何以堪;让我的家人脸往哪里放!”
躲在床底下的林怜闻言吓得差点出声,好在捂住了嘴巴没有发出声音,他害怕的捂住腰间的护身符;在心里默念着他有护身符在手,不会有事的,那妖物伤不到他;如此才恢复了些力气。
而那看着像自言自语的人很快也得到了回复,这次声音是来自于他自己身体里的:“你管他们做什么?你将他们当做家人,但是他们可否有将你当做亲人对待?”
“是我对不起他们在先,他们不管怎么做都是对的,是我应该受的。”
这潘钺笙看样子是被这妖物给附了体,强行扮作潘曲琴当做新娘嫁了进来。
他的身形本来就不高,潘曲琴却是女子中极为高挑的,喜服一穿不仔细去辨别基本是看不出太大差异的。
容隐守在外面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看了眼远处候着的三人,随后又静下心去听里面的动静。
只要知道了这妖物已经从上清玉中出来就好办多了。
只是他的结论下得有些早了,只听那妖物说道:“上清玉你带了罢,快拿来放于桌上,吾得出去了。”
“你还出去做什么,现在都已经是你的身体了,我不如现在就死了罢!”
“你不会死!”
潘钺笙哭腔一顿,落寞道:“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在几天前就该死了,若非是你我也撑不到现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真的不能这么自私,墨修明他会很生气的,我不能让他被镇上的人笑话。”
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就越发的卑微,像是觉得自身是天大的耻辱一般。
“你不会死!”那妖物的声音很是坚定,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快将上清玉拿来,吾若是再呆在你体内,你才是真的完了!”
“就这样,反正我也没多少时间了,你就呆在这副躯壳里,以后它都是你的了。”
潘钺笙不想活下去的意念非常强烈,这还吊着一口气呢就已经是七窍不在了六窍了的样子。
临终前他倒是觉得还是有一丝温暖的,他的人生倒也不是全然可悲的。
“我很开心能够遇到你,虽然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但是一定是个很好的人,谢谢你答应帮我撑到今日,谢谢你特意找来这上清玉,我活着么多年,只有你一个会替我着想,真的谢谢。”
他的一席话让另一个声音沉默了,没有再催促他,良久才低声道:“吾活了不知许久,你亦是唯一觉得吾好之人。”
这是他们最后的交谈,静默了许久潘钺笙仿佛是真的死了,屋内那个声音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
容隐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向林怜的位置,对方也按照计划向他做了一个手势,告诉他那潘公子确实已经死了,现在的是那个妖物。
时机成熟,他立即冲破封印默念心诀,上清玉不过顷刻间就从屋中破窗而出。
接到手中的是他发现上清玉竟被装在了一个黄色的布袋中,上面还画着一些符咒,这也就难怪那妖物必须得让潘公子自己拿出来了。
看来这潘公子是早有预谋,做好了今日就死的准备,故特意寻来了这样的布袋来防止那妖物会干涉自己的选择。
如此一来倒是成全了他们,行了他们的方便。
屋中人自然是被惊到了,原本还在想潘钺笙一事,没有防备的就被夺走了东西。
不过好在容隐露面了,倒是没让其发现床底下的林怜。
“将东西还来!”顶着潘钺笙皮囊的妖物与其神采大大相反,那言行举止透着一股冷冽的傲气,眼神毒辣的很。
容隐先前虽然只是远远一瞥,可却也能将其与眼前的人立马分出。
“这东西乃是物归原主,为何要还?”虽是如此,但他见得也多了,并不觉得有何好惧的,“你霸了别人的东西,可有问过主人的意见!”
对方闻言一怔,随即却是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原来这仙家法器是少侠的,冒昧了,吾不过是偶然发现便想办法弄了过来,既然主人来寻,那便拿走。”
他这般讲道理倒是让容隐有些诧异,陈子清等人也已经赶了过来,这么大的阵仗让那假潘钺笙皱了皱眉,不悦了。
“东西既已归还,少侠这是何意?”
“当日叫你逃了,今日乖乖伏法罢!”唐锦直接冒了出来,唤出佩剑就欲同那一身繁琐红袍的妖物动手。
对方像是根本没打算动手,被攻击了个措手不及,饶是躲闪的再快,仍是被刺破了衣袖,那喜服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悬挂着。
这下他是真的恼了,横眉冷对:“你们六月雪还真是穷追不舍。”
这一来一去,倒是叫他认出了唐锦。
“那日是大意了,这一次你可就没那么走运了。”唐锦执着剑与其再次缠斗,只是这一次对方有了准备,却是半点也未曾碰到对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