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西北侯庄喆,母族本身就是巴尔一族的贵族,在西北一方有绝对的话语权,连君王都要忌惮几分。故而侯爷和西北侯只能私下见面,若是让宫中知晓,只怕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侯爷为何此时要见西北侯,郭钊不清楚,也想不多问。
朝野之上不同于江湖,他不想涉足其中。
屋内,沈逸辰牵衣,又伸手拂了拂衣袖上的浮灰。
庄喆正好转过身来。
他有一半巴尔血统,生得高大魁梧,但又不同于巴尔一族的粗犷,眉间透着沉稳和细致,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君王威严。
庄喆在西北有很高威望。
沈逸辰上前一个熊抱。
庄喆皱了皱眉头。
很费了些劲儿才将他推开。
“怎么,你千里迢迢邀我来,让我看你这幅模样?”庄喆生了张威严脸,剑眉一拧,嗓音浑厚,语气中的亲厚却掩盖不住:“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沈逸辰不由摸了摸鼻子:“我想大哥了。”
庄喆示意他坐:“看样子是个姑娘。”
一语中的,沈逸辰笑起来。
“哪家的姑娘,给大哥说说?”庄喆一面翻杯子,一面给他倒茶。
二人的交往,他多以大哥自居。
原本他的年纪也比沈逸辰大上几岁,也多了几分巴尔一族的豪气。
“方家。”沈逸辰也不隐瞒。
“方家?”庄喆手中停了停,“哪个方家?”
“还有哪个?”沈逸辰反问。
庄喆大悟,继续倒茶:“你是说方世年?”
“是。”
庄喆道:“他眼下正焦头烂额,自顾无暇着,你这个时候打人家女儿的主意?”
沈逸辰唇畔浅笑:“我是真心想做方三叔的女婿。”
方三叔?
庄喆别有意味看他,这称谓太过隆重了。
“你看上方世年的女儿,可是因为景王的缘故?”他是景王的心腹,不怪庄喆会这么想。
前一世,庄喆的告诫犹在耳畔,恍恍惚已然过去十余年。
重生之后,他最想一醉方休不吐为快的人就是庄喆!
“我听说方世年同定州知府洛青衫是连襟,方世年的女儿是要配给洛青衫的儿子的,拆人姻缘,不是好事。”半是打趣,半是告诫。
现在朝中局势纷繁复杂,方世年这里多少双眼睛盯着,旁人避之不及,他都不相信洛青衫此时会同方世年结亲,沈逸辰却着急往漩涡中心跳,绝非明智之举,他不过旁敲侧点而已。
沈逸辰一肚苦水。
他哪里是拆人姻缘?
他才是被拆的那个!
第046章()
===第046章客人===
翌日下午;刚过申时;洛容远一行便抵达京城。
京中布局规整;分为东西南北四门。
四门里;只有南门长开。
坐北朝南;北门只供皇室;他国使节;以及特殊节日开启。
东门、西门又连接京中两条集市长街,常年关闭。
故而在东北、西南、东南、西北开了四个偏门,供平日里的往来出行用。
明珠巷在京中偏东北边;方如旭早早就在东北偏门那头等。
洛容远信中说到的是晌午过后,他晌午不到就来了东北偏门等,眼下都过申时了;莫非;路上遇到了什么变故
想起大哥(方如海)信中说起阿福的事,方如旭险些不敢相信;但大哥和洛容远都证实了;也容不得他不信。尤其是三叔;听闻后许久都没有说话。阿福是府中的老人了;跟了三叔许多年;家中谁都不晓得阿福是这种人;出了这些事,三叔让家中封锁了消息。
三叔在朝中任大理寺卿,虽然朝中之事他涉及甚少;但朝中的变动他还是摸得到几分的。
朝中近来很不太平;三叔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如坐针毡。
阿福的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方家一门的兴衰眼下都系在三叔一人身上,三叔自然得谨慎,张寺丞才被人发现自缢在家中,侵地案审不下去,结果定州就出了阿福的事
要说巧合,也未免太过牵强。
天有不测风云,若是不提早打算,恐怕迟早会任人鱼肉。
京中的天阴晴不定,三叔自由筹谋,只是洛青衫向来深谙官场,三叔和方家都在风口浪尖上,槿桐和洛容远的婚事只怕是要再拖上一拖了
思及此处,远处马蹄声响起。
方如旭顺势抬头,只见一行车马就在城门口,为首的人不是洛容远是谁?
“容远!”方如旭热忱招呼。
洛容远听到他的声音,远远忘了一眼,勒绳下马。
身后随行的侍从上前牵马。
方如旭自己迎了上来。
“好像是二公子的声音。”马车内,阿梧忽然反应过来。
方槿桐掀起帘栊,果然见到方如旭热情朝洛容远走来。
“三小姐,真是二公子。”阿梧惊喜。
方槿桐也意外。
二哥虽然不在朝中为官,但家中的事情和族中产业的经营都是二哥在同爹爹学。近来出了侵地案,爹爹在大理寺那头应接不暇,家中的事情都落在了二哥身上,二哥怕是分身乏术,顾及不暇才对,她没想到二哥会来城外接她。
“二哥。”阿梧掀起帘子。
她拎着裙子下了马车。
“槿桐!”方如旭从来待她亲厚。
“二哥怎么自己来了?”言外之意,家中来个小厮就够了。
方如旭咧嘴笑了笑,朝洛容远道:“这不容远来了,我当然要来接。早前在定州都没和容远碰上,这次要加倍补回来!”
洛容远竟也难得笑笑。
方槿桐扯了扯他袖子,悄声道:“老实交待!爹爹在大理寺,家中的事你怎么走得开?”
方如旭环顾四周,也悄声应道:“我也知道走不开,但四叔硬要我来”
四叔?
方槿桐忽然明白了。
原来是四房那头让二哥来接她和方槿玉的,当然,主要是来接槿玉的。
方槿桐嘟嘟嘴,至于吗。
虽说槿玉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也不至于非要二哥来城门口接一趟吧。
方槿桐腹诽:“四叔干嘛不自己来?”
方如旭尬笑:“我如何知道?你也知晓四叔要是不讲道理起来家中谁能说得过他,我若是不来,在家中也别想做旁的事情。”
也是,方槿桐认同。
“槿玉呢?”方如旭问,好歹也是来接她的,怎么不见人?
阿梧嘴角扯了扯,方槿桐没有应声。
洛容远也自然不会开口。
恰好,碧桃从后面的马车上走下,方如旭疑惑看了看:“槿玉呢?”
碧桃福了福身:“二公子,四小姐路上染了风寒,见风头就有些晕,让奴婢来说声,不下马车来见二公子了。”
“风寒?”方如旭关切道:“吃药了吗?”
碧桃窘迫点了点头:“吃了。”
言罢看向阿梧,方槿桐和洛容远,生怕他们戳穿。
方如旭接道:“那先回家中吧,让家中找大夫看看。”
碧桃拼命点头,而后赶紧福了福身回马车去。
好在方槿桐并没有说破。
待得碧桃离开,方如旭才同洛容远和方槿桐道:“四叔和四婶今日一直在念槿玉,结果槿玉病了,先上马车再说吧。”
都到了京中,客随主便。
一侧的侍从替洛容远牵马,洛容远就径直上了马车。
许久未见,方如旭简单寒暄。
洛容远礼貌应声。
但洛容远话少,随意聊了几句气氛就有些僵化,似是一直是方如旭在找话说,其实并非洛容远不友好,而是实在寡言。
方如旭只得同一侧的方槿桐说话。
毕竟离家一月,说到家中种种,兄妹二人似是有道不尽的琐事。
洛容远听着,并不厌烦,只是换到他这里,他未必在家里留意过。
他其实有些羡慕方如旭。
他和槿桐亲厚。
闲话当中,说起了方家二房,方家四房,还有方三叔近日朝中动荡各方都有所耳闻,他不说不代表他心中不清楚,爹爹一直压着提亲的事,他心底明了。方家再如何,也是豪门世族,顶多只是有些波折,不会动了根基,他和槿桐的婚事只是时日问题。近来边关也不安稳,西戎屡屡来犯,这一去,他也不知晓几时能回来,他也不想这个时候谈论他和槿桐的婚事。
三叔也不例外。
换句话,方洛两家里,也只有娘亲是想尽早让槿桐过门的。
洛容远心思去了别处,再回神时,方槿桐正问起思南来。
思南是方家三房的养女,八月里就会满十岁。
思南是从哪里来的,旁人也说不清,只知晓三叔见她可怜,才收留了下来。
槿桐娘亲去世得早,她是将思南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妹妹。
“所以,二哥是想八月的时候带思南去齐州?”方槿桐眼前一亮。
思南终日说齐州好,也说不上哪里好,就说是书上见的,齐州风光甲天下。虽说齐州离得也不算远,但也不算近,爹爹那么忙,哪有时间带她们姐妹二人去齐州的?
没想到二哥竟然有这个主意。
“是。”方如旭也在兴致上头:“早前谈了一家茶叶生意,齐州的茶叶闻名遐迩,我正好九月要去一趟齐州,谈明年的茶叶生意,寻思着同你和思南一道。”
“当真?”方槿桐立即正襟危坐,来了兴趣。
“假不了。”方如旭胸有成竹,“只是要先同三叔说一声,三叔点头了再去。”
方槿桐莞尔:“有二哥在,爹爹才不担心呢。”
方如旭抛橄榄枝:“容远,你可有时间一道?”
咳咳,方槿桐瞪了方如旭两眼。
问木头做什么?
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思南,分明是想撮合她和洛容远的。
方如旭自然心知肚明。
回敬一个眨眼,笑逐颜开:“一同去吧,你也知晓槿桐的性子,这一路上若是闯祸,我一个人可担不下来。”
“二哥”方槿桐扯他衣袖。
阿梧就在身后掩袖轻笑。
洛容远轻声应道:“可以。”
他三月回西边,八月前应当就能回来。
“太好了!”方如旭击掌,“这回三叔可以全然将心揣进兜里了。”
方槿桐恼火得很。
奈何洛容远又在,她不好说旁的,只得伸脚狠踢了方如旭一下。
方如旭哪里防备,“噗”的一声,从座位上滑倒,险些一个不留神滑出马车去。
幸好洛容远眼疾手快。
方如旭“死里逃生”,使劲瞪了方槿桐几眼,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方槿桐低眉浅笑。
洛容远瞥目看向窗外,方才那个笑容很是好看。
***
临近方府,方如旭忽然想起一事:“四叔苑内最近来了一位客人”
故意卖关子,方槿桐幽幽道:“我认识?”
他卖关子,她就是玩笑话而已,四叔那些子的狐朋狗友,她哪里会认识?
谁知方如旭凑上前道:“是啊,你还真认识。”
轮到方槿桐诧异。
方如旭故弄玄虚:“前不久才见过的。”
前不久?她还在定州,方槿桐脑中仔细搜索这号人物。
未果。
方如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