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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掉进什么角落里,只怕寻都寻不到。
方槿桐恼火得很。
沈逸辰却笑:“我让人去找。”
方槿桐将信将疑:“能撵得上吗?”
郭钊深吸一口气,闭眼。
果然就听某人唤他。
也是,他这一身绝世武功,撵狗还是能撵得上的。
但是他跟了有人这么久,自然知晓有人是希望他撵上了也不要这么快回来。
呵,于是他这一身绝世轻功,就跟在一条狗后面蹦上蹦下的。
有辱师门。
倒是方槿桐这头,见郭钊施展轻功跟了上去,那模样风姿绰约,不像有假。
她心中也就放心下来。
狗蛋不会走丢便好。
好歹也是沈逸辰的狗,沈逸辰的人上心也是应当的。
“坐下来等吧。”沈逸辰看她,“应当用不了多少时候就会回来的。”
狗蛋还没撵回来,方槿桐只得如此。
她苑里还有方槿玉,总不好让人家找到后给她送回苑里来。
只是踱步到了凉亭处,方槿桐才发现他在摆棋局。
方槿桐倒是惊喜:”你会下棋?“
但想一想,又觉这问题问得有些莫名。他都能送清风楼的名帖给她,至少也是对下棋有些兴趣的,否则哪能拿得到清风楼的帖子?
沈逸辰却也不在意,只道:“会,打发下时间而已。”
他不习惯早睡。
她也是。
“摆得是十方局?”她简单扫了一眼。
沈逸辰就笑:“是。“
十方局,他同槿桐在彤郡摆得最后一局棋便是十方局。
也是个夜晚,棋局摆到一半,彤郡驿馆便来了刺客。
起码有三四十人之多。
驿馆内外都有守军,普通的刺客怎么可能轻易进得来?
他们一路从彤郡逃出,又遭到刺客的连翻追杀,到后来郭钊掩护她们母子离开
这局十方局便成了他和槿桐摆的最后一局棋。
未完棋
沈逸辰微微红了眼,只是侧颜隐在灯火的阴影里,对坐的人若非认真看,其实看不真切。
方槿桐最好的便是棋。
总归还在等狗蛋,坐着干等也是等。
“这十方局我早前摆过一次,可惜没摆完就离开了,今日正好遇到了,你若是不介意,我同你摆一局。“方槿桐抬眸看他。
才见他眼中有些许氤氲。
沈逸辰适时垂眸。
方槿桐不知方才是否是自己看错。
须臾,又见他抬眸:“正巧,这十方局我早前也摆过一次,可惜得是当时也没摆完就离开了,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继续摆完。今日倒是赶巧了。”
眼中已无先前神色。
只是言语间,不似平日的油嘴滑舌,却是沉稳内敛了许多。
方槿桐讶异归讶异,却也只道先前是自己看错,就没有再往心中去。
刚好轮到黑子,她便牵了牵衣袖,拾起黑子,依照棋谱落子。
“到你了。”言罢,抬眸看他。
沈逸辰微怔,才伸手拾起白子,缓缓落子。
方槿桐就道:”摆错了,是这里。“
没有看他,眼睛盯着棋谱,手指着棋谱上的一隅。
沈逸辰没有看棋谱,只是看她,口中依恋:“哪里摆错了?”
“这里呀。”方槿桐伸手在棋谱上一隅,敲了敲:“明明是这里,你看看,你放偏了,沈逸辰。”
“你放偏了,沈逸辰。”
“沈逸辰,你又摆错了。”
“沈逸辰,你拿的是白子”
他不过是有意逗她,但在摆棋谱这件事上,她却回回认真。
往昔如浮光掠影,他只觉风沙眯眼。
赶在她抬眸看他前,又垂眸执子。
方槿桐哪里知晓?
只是这一局棋摆下来,也差不多过去了几盏茶的功夫。
他使了眼色,郭钊才从角落里忽然抱着狗蛋蹦了出来。
方槿桐还感叹:“正是巧,棋谱摆完,正好就把你寻回来了。”
狗蛋“汪汪汪”应了三声。
外面虽然好玩,但跑跑跳跳后没发现主人,它又慌慌张张绕回去找。
可惜被郭钊拎起来,想回来都跑不回来。
好容易郭钊肯放它了,它便“汪汪汪”扑到方槿桐怀中。
“今日,谢谢你了。”方槿桐起身。
他点头:“嗯,原本也是我的狗。”
方槿桐一时想笑。
忽然一瞬,她有些不想把狗蛋还他了。
“早些睡,明日还要早起。”她开口,算是临别词。
又挥着狗蛋的爪子同他作别,准备往苑子那边回去。
“槿桐。”他出声唤她。
“嗯?”方槿桐回过头来。
他顺手解下外袍,将好给她披上。
第038章()
===第038章偶遇===
这一日;槿桐睡得出奇得好。
竟会梦到小时候;娘亲亲手给她做溜油饼。
那溜油饼的馅儿里裹的是甜甜的红糖;一口下去;油油的;软软的;又带着红糖的甜味;便是哪里磕了碰了,吃了娘亲做的溜油饼都不觉得疼了。
娘亲过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溜油饼。
那味道;仿佛连同娘亲一道消失了。
直到昨晚,沈逸辰送她回苑。
途中,他身边的侍从来寻他;才从市集带回来热乎乎的溜油饼。
她僵住。
“这是溜油饼?”她怔怔看着。
脚下如万千藤条牵绊着;瞬间,鼻尖就红了起来。
她过往从来没有来过浚县。
也没有亲口尝到过浚县的溜油饼。
侍从将锦盒递上前来;她颤颤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放在嘴中。
月明星稀;这一抹熟悉的味道含在口中;便似是连心都融化了一般;将心底填得盈盈满满的
她伸手;将外袍取下,还给沈逸辰,又道了声“晚安”。
她从未主动朝他笑过。
这一遭笑得明艳。
他赏未反应过来;她便抱着狗蛋;踱步回了苑中。
方槿桐不敢回头看他,怕他看到她眼中氤氲。
她已经许多年没吃到过这溜油饼的味道了。
——让她分外想念的,娘亲的味道
*****
翌日清晨,阿梧来唤她起床。
她素来赖床,不习惯早起,阿梧留了心思,提前了好些时候来唤她。
她平日都会在被窝里挣扎些时候,阿梧就趁那时间去掀窗帘,打水给她洗脸。
今日,才唤她不久,她便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连床下卧着的狗蛋都惊奇得“汪汪”两声,更不必说阿梧。
“今日这太阳可是从西边出来了?”阿梧一面掀窗帘,一面打趣。
方槿桐伸了伸懒腰,从床榻上下来,笑嘻嘻道:“昨夜睡得好。”言罢,又撑手起身,去屏风后面换衣裳。
狗蛋很粘她。
她在床榻上睡觉,它就在床下打盹。
眼见着主人去了别处,它也摇了摇尾巴,一直跟了去。
片刻,就见方槿桐伸脚将它“挪”了出来。
阿梧便笑:“在驿馆和洛府都没听三小姐说睡得好,反倒在驿馆睡得好,可是奇了?”
“汪汪汪!”狗蛋表示赞同。
方槿桐正好脱了中衫,搭在屏风上。
又伸手去穿内衫。
趁着阿梧端洗脸水的功夫,她已经将衣裳穿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阿梧叹道:“这日可真是奇了,我们家三小姐竟然会穿杏色了。”
方槿桐也穿不习惯,今日也是忽然起了心思想穿穿,被阿梧这么一说,仿佛也觉得怪异起来,心中便打起了退堂鼓,又直往屏风后面走:“换一套。”
阿梧连忙拉住她:“好看哪。”
屋内就有铜镜,方槿桐勉强往铜镜前一站。
那杏色的蝴蝶绣裙衫,当真入眼。
这套衣裳她是不想带的,还是阿梧硬塞着带来的。
她早前就穿过一次,还是阳平过生辰时,说要她们几个都陪她一道穿杏色,齐刷刷亮相,才有了这么一套裙衫。否则,她自己哪有这样鲜艳颜色的衣裳。
其实杏色在旁人眼里并不鲜艳,只是方槿桐还不习惯。
爹爹的衣裳多是素色,她也耳濡目染。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素雅的颜色,想纠正都纠正不过来。
只是素雅也有素雅的好处,不必像阳平和任笑言那样,为了当季的绸缎和衣裳提前好几月去花心思。
驿馆的早饭都是送到各自屋中用的。
每人起早的时候不同,约一处用早饭其实不方便,不如醒了唤一声,苑外的小厮送来省时省力。
用过早饭,就是约好的辰时在驿馆门口等。
浚县的驿馆只住一晚,行李大都没有拆开,驿馆内又安全,她们的东西大都放在马车里没动过,只带了些贴身的衣裳和物品到苑中。
只差一刻到辰时,碧桃来敲门。
方槿桐也猜到怕是方槿玉怕她晚了,会耽误启程的时间,就让碧桃不时来叫她和阿梧一次。
阿梧面色不虞,碧桃也为难。
方槿桐放下碗筷:“这就走吧。”
碧桃一脸歉意,福了福身,回去回话。
阿梧有些不平:“四小姐回回都是这样。”
方槿桐便起身,扯了扯衣裳,道:“去管她做什么?”
她只是见碧桃难做罢了。
“东西带齐了?”方槿桐推门。
阿梧点头,东西不多,她看了三次了,没落东西在房内。
刚出门,就见方槿玉已经在苑中的石凳上坐着等候了,也难怪碧桃会来一个劲儿的催。
方槿玉见了她出屋,赶紧起身:“三姐姐。”
伸手不打笑脸人,只是,见她这一身杏色的衣裳,似是有些不习惯一般。
就连一道去大门口,都还忍不住偷偷看她。
“可是我脸上忽然长了东西?”方槿桐终于忍不住。
方槿玉吓一跳,赶紧粉饰:“不是难得见三姐姐穿这身衣裳,三姐姐日后可得多穿鲜艳一些的颜色。”
“能得四妹妹的赞许实属不易,我日后一定多穿。”言罢,吩咐阿梧一声可以一道走了。
阿梧便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
想到她今日这般反常,只怕是心血来潮,想在洛容远身边换套杏色的衣裳,引起注意罢了。方槿玉闹心扯了扯手帕,又唤碧桃一声,拿好东西赶紧跟上。
碧桃只得应好。
*****
等到大门口,三辆马车和队伍一行都已经到齐了。
洛容远同沈逸辰在一处说话。
沈逸辰背对着她,倒是洛容远先看见。
眼角眉梢微微怔了怔。
沈逸辰顺势望过去,才见她一身杏色的蝴蝶绣裙衫。
很是好看。
“上车吧。”洛容远开口,方槿桐点了点头。
碧桃和阿梧各自扶了自家小姐上马车。
“今日又看哪本?“马车里又要呆上一天,阿梧开始将东西从包袱里拿出来。其实也没有旁的多的,大都是些棋谱之类。
方槿桐想了想:”广陵局。“
阿梧就在一堆册子里翻,不久便果真翻到了。
方槿桐随手拿了引枕,才见一旁有两条厚厚的毯子。
这天气,哪里用得上这样的毯子。
方槿桐问:“你备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