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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在此休息一晚,床上有睡衣能供替换。”女仆双手摆放在小腹处,恭敬地朝许格躬身道。
许格不太习惯女仆这麽个低眉顺眼的模样,当下只扯了扯唇角道:“谢、谢谢你。”
“那麽我退下了,祝您一夜好梦。”说完,她拉住门把正要将门关上,动作却突然顿住,迟疑了一会,开口又道:“小姐……”
许格回头看去,就见那女仆正靠在门边小心翼翼地冲她招手,她缓步走过去,疑惑道:“还有什麽事吗?”
只见女仆那略微苍老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奇怪的惊惧,她扭过头朝身後张望了下後,微微睁大眼睛,压低了声音沙哑地道:“我劝您睡前记得将门锁紧,这座城堡到了午夜不太平静……”
许格看着她瞪大的双眼,觉得心里毛毛的,道:“这、这是什麽意思?”
“小姐可能不晓得,但他们都说……”她将唇凑到许格耳边,低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恐惧与颤抖,“他喜欢在夜晚的时候活动,午夜时分,撒旦将会降临门前。”
许格闻言一愣,撒旦?
说完,女仆飞快地退开,脸上仍旧带着那副诡异的惊惧表情,但见她双手放上门把,许格还没来得及再问些什麽,就见她已将厚重的木门关上。
她瞪着木门发了会呆後,看着门上的锁想起了女仆的话,便将那道门锁给确实落下了。
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接着,她又看向那道玻璃落地窗,只见外头的天空逐渐被乌云笼罩,在花园里瞧见的那片灿烂星空不见了,只剩下层层堆叠的狰狞晚云。
当她走到窗边发现自己从这位子能鸟瞰整片花园後,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可能位在城堡的高处。
看了一会後,见天空愈来愈黑,她索性拉上窗簾,将外头的一切隔绝。
用房里放好的一池浴水简单地洗了个澡後,许格换上了放在床边的那件蕾丝长裙。平口样式,几乎露出一整片肩膀与脖颈,轻薄微凉的裙襬长至脚踝,她低头看着身上这件长裙,光着脚转了个圈,裙摆在脚踝处翻飞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坐上了柔软的大床後,许格一边玩着床上的花瓣,一边思考方才那个女仆说的一番话。
她说午夜时分,撒旦会降临门前?这个撒旦指的是什麽?怪兽?恶魔?坏巫师?
古代欧洲童话里的撒旦还有哪些?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某个具有撒旦代表性的东西,可一直想不起来是什麽。
不过她其实从来到这世界後也没有遇上什麽不寻常的事,所以这本书的属性她实在很难釐清。
索性也别想那麽多了,就在这乖乖等管理员来吧。
希望他能快点来……
躺在了床上後,许格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觉得困意一层一层地漫上脑海,最後她连自己是什麽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许格这觉睡得十分不安稳,脑里的思绪混乱一片,梦中似被迷雾缭绕,看不真切。且她总觉得身上沉沉的,似有什麽东西压着她,可她努力想睁开双眼,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东西,却只觉得浑身似被束缚起来,无法动弹。
梦里的许格脑里依稀闪过一个名词——鬼压床?!
这个念头吓得她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从梦里醒来,猛然张开双眼後,她盯着顶上的天花板微微喘着气。
没有东西压着她,她的全身也都能动。
不是鬼压床。
想到这她忍不住松了口气,此时眼前昏暗一片,待眼睛适应黑暗,她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那就是睡觉前她并没有灭了灯,可此时房里一丝火光也无……是谁灭了房里的灯?
她额上冒着冷汗缓缓从床上爬起,这时又注意到窗外的夜空,星光璀璨,皎洁的月光从窗口照了进来,似在地面铺上一层银色薄纱。
……她睡前不是把窗簾拉上了吗?
接着,当许格的目光顺着地面上灑落的月光看去时,她在光的尽处看见了一只黑色皮鞋。
往上,是一双交叠的长腿,再往上,男人优雅宽大的上半身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只酒杯。但见拿着酒杯的那只手被月光照上,苍白得似要与月光融为一体,指尖捏着的那只酒杯内则盛着鲜红的液体,乍看之下,竟然像血。
男人的面容半隐在黑暗里,但许格依稀能瞧见他面庞的轮廓,他,似乎在笑。
许格瞪大眼睛看着床的正前方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似是下一秒便会猛然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好半晌,她才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你是谁?”
这时她又想起了女仆对她说的话,难道这个男人……就是撒旦?
什麽撒旦,变态才差不多。
男人闻言偏头朝她看了过来,开口,嗓音低哑磁性,道:“这麽快就不认得了?”
他站起身,朝她走近几步,窗外皎洁的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清晰地显现出他那俊美深邃的面庞。
皮斯坎?
许格蹙起眉头,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的确是皮斯坎没错,只是,怎麽好像跟方才见到的不太一样?
许格看了他一会後,终於发现那里不一样了。
眼睛,他的眼睛似乎变成血红色的了,在这片只有月光的夜色底下,格外妖异……
为什麽?
除了眼睛的颜色外,似乎还有其他地方不太一样,晚餐时见到的那个皮斯坎优雅绅士,可此时这个……
虽然依旧优雅,但似乎还多了层……邪魅?
对的,就是邪魅,尤其他笑起来时,令人感觉分外邪恶,又危险。
这时,只见皮斯坎走到床边,举着那只玻璃酒杯问她:“许格小姐,你要喝吗?”
“喝、喝什麽?”许格盯着他手里的酒杯,愈发紧张,手指攥紧了床单。
这个人发什麽神经?半夜跑来一个女孩子的房里问她要不要喝酒?他是酒鬼?醉酒发疯?
可奇怪的是,空气中并没有一丝酒精的气息。
反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
血腥味。
是了,就是血腥味。
这时,只见皮斯坎缓缓伸手将那只精致的酒杯递到许格面前,许格满脸戒备的看着他,下一秒鼻尖却嗅到一股浓厚的……
血腥味。
卧槽,这杯子里装的东西是血?!
他到底是什麽人?变态杀人魔?杀了人後放血?
“他只在夜晚的时候活动,午夜时分,撒旦将会降临门前。”
女仆的话猛然在脑里闪过,许格张了张嘴,脑中突然浮现出几个词,夜晚,撒旦,古欧洲,伯爵,苍白,血?
她瞪着他喃喃地道:“吸血鬼……”
她跑到古欧洲吸血鬼故事书里了?!
皮斯坎闻言挑眉,血红妖艳的眸子里浮现几许诧异,他扯开唇笑道:“聪明。”
许格见他承认了後便愈发慌张,她一个劲地往後挪呀挪,直到背部抵上了冰凉的床板,又将枕头抱到胸前来,双手下意识遮挡住自己的脖子,道:“你你你你想喝我的血?”
皮斯坎见她反应,觉得可爱极了,心下顿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於是举起酒杯笑得一脸邪肆道:“你可知道这杯子里装的是谁的血?”
许格一点也不想知道,於是频频摇着头。
下一秒便听他轻笑一声,语声温柔地道:“上一个住在这房里的人的。”
妈蛋!
许格瞪着皮斯坎,他也同样看着她,接着缓缓举起酒杯轻抿一口,薄唇染上鲜血,变得格外妖娆诡异。
这时候她也清楚地瞧见了,那微微隐在他唇下的雪白獠牙。
特麽的真的是吸血鬼!
豔红的舌尖缓缓舔去唇上的血,只见他正温柔的看着她,道:“你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呢?”
许格闻言简直欲哭无泪,双手抱紧了胸前的枕头,背部紧紧地抵着床板,恨不得自己也能拥有斯泽那穿门而过的技能。
对了,斯泽!斯泽到底什麽时候才要来救她啊?他再不来她就要变成这男人酒杯里的饮料了!
想到自己莫名被困在这书里,还得面对这个夜闯女孩子闺房的吸血鬼,逃也逃不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倒楣,有些委屈,当下不由鼻尖发酸,渐渐地红了。
她还只是个重考生呀,都没还重考成功呢怎麽可以死在这里!
皮斯坎见她这副随时都能哭出来,却还是恶狠狠地瞪着他的模样,不由微微失笑。放下酒杯,他缓步走来坐到了她的床边,与她离得很近,抬手,苍白冰凉的指尖触上了她颊边肌肤。
这时许格见他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脸,只觉颊上像是被块冰碰上似地,冰寒刺骨,手臂上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两个选择。”皮斯坎温柔地看着她,唇角勾着一抹优雅的笑,道:“第一,我杀了你,你的血存入我的库存里,全归我享用。”
许格闻言身子微微颤抖着,瞪他一眼,眼神里在说,没门!
“第二,你让我咬一口,我把你也变成吸血鬼,让你留在这座城堡里……”他缓缓凑近她,薄唇贴着她的耳廓,就像是在对情人低语,却没有呼吸,“永远,陪着我。”
许格:“……”他妈的疯子!
“怎麽样,考虑好了吗?”贴着她脸颊的手改而撩起她颊边的一缕秀发,指尖捏着缓缓摩娑着,他看着她僵硬的表情,轻笑一声说:“你看起来这麽怕死,肯定会选第二个。”
低哑轻柔的嗓音似是带着蛊惑,“我赐予你永生,你将你的岁月乃至於整个人都交给我作为交换,很公平的交易。”
许格看着他含笑的双眼,心里只有一个句话想说——疯子!
可她没胆说,只扯了扯唇笑得万分彆扭,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皮斯坎闻言敛下唇角的笑容,面色渐渐冷了下来,道:“没有。”顿了顿,“快选一个吧,我的耐心有限。”
许格:“……”这两个选项都是要她死,她怎麽选?
不过她其实也有点怀疑,这个男人毕竟只是一本书里的人物,真的能伤害得了她吗?她如果被他咬一口,真的会变成吸血鬼?
见她蹙着眉似在思考,皮斯坎笑了下,单手轻柔地执起她一只手,冰凉的指尖缓缓摩娑着她的手背,道:“我建议你选第二个,死亡可是件痛苦的事,你不会喜欢的。”
说完,尖锐的指甲轻轻划破了她的手背,鲜血从细长的伤口里冒了出来,他微凉的唇即时递了上去,吻去即将滑落的血珠。
许格傻眼地看着这一幕,心里顿时有一排脏话奔流而过。
啊啊啊啊啊他竟然来真的!
这个疯子!
见他真的能伤害得了她,一阵恐惧顿时在顷刻间垄罩住她的心头,许格下意识的反应是从床上爬起来要逃,然而她却忘了他的一只手还被他给捏在手里!
果然,见她有想逃的迹象,皮斯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了回来,一个翻身便将她给压在了身下。
俊美深邃的眉宇间浮上一层戾气,皮斯坎勾着唇冷笑一声,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他将唇贴到她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一下,接着顺着她白皙细嫩的脖颈而下,轻声道:“你不选的话,那我就替你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