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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玉瓶一脸的无所适从,她怕她这样朝令夕改叫下头的人为难,解释道:“咱们该知道的要知道,只是知道了,未必就要做什么。”
玉瓶点点头,道:“主子说的,奴婢懂了。就像这次的事,咱们只要看戏就行?”
李薇微笑,对啊。李苍出差,她担心的其中一件事就是福晋会不会不平?如果她真不平,就看她会使什么手段吧。
皇上回京后,听说一入宫就去看二十阿哥了。次日,把四爷叫进宫一番勉励。
反倒是跟着皇上去了一趟塞外的直郡王貌似失了宠,从回京后就一直紧闭着府门,谁来都不见。
晚上,四爷回来到东小院来,对她道:“皇上给三阿哥、四阿哥赐了名字。”
彼时孩子们都在,他们一听就围了上来。
三阿哥更是拉着四阿哥站在四爷面前。
四爷看着这两个好孩子,笑道:“三阿哥叫弘昀,四阿哥叫弘时。”
李薇指着新出炉的弘时笑道:“回头额娘给你写个条幅,书上‘一寸光阴一寸金’,挂在你的屋里,叫你天天看着。这可应了你的名字了。”
不等弘时明白过来她的险恶用心,弘昀先道:“额娘偏心!怎么只给四弟写?”
李薇一时卡壳,反应过来马上道:“你们兄弟的名字都能用这一句,额娘一人写一幅好不好?”
弘昀没那么容易叫她哄住,一晚上脸上都挂着明晃晃的‘委屈’。
四爷最后道:“阿玛给你们写,一人写一幅。”弘昀才高兴起来。
等孩子们都去睡觉了,他们两个也洗漱后上了床。
四爷在床上翻起了烙饼,难得今天李薇没睡着,忍不住小声问:“你睡不着?”
他叫她吓了一跳,半晌才道:“你没睡?”说完叹了口气。
黑暗中,李薇凑过去,巴着他肩头问:“怎么了?”
四爷握住她的手,道:“皇上给弘昀和弘时赐了名字……”
李薇才想起来这程序好像不太对?不说弘时才多大,弘昀也还没种痘呢。她问:“对啊,怎么这么突然?难道是皇上觉得你这一趟差事办得好,在奖励你?”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他的语气里也不太确定,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黑暗中,李薇的胆子大了些,轻声道:“你是担心其他几位爷……生你的气?”
四爷笑了下,道:“他们倒不会生气。就是会多想些什么。”
她凑得更近了,“你也想多了吧?”
他先是想笑,跟着愣了,反问自己道:“我也想多了?”
瞬间他明白过来了,翻身搂着她叹道:“是啊,我也想多了。”
皇上一阵阴一阵晴,他身在局中想得太多,反倒不如局外的人看得清楚。
“连素素都明白了,爷这次竟然还比不过素素。”他笑着在她脸上碰了碰。
李薇正在享受幸福的亲亲,脑子转得慢了两拍,忽然明白过来:“……你在说我笨对吧?”
黑暗中,对面的四爷噗的一声喷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明天见
第209章 潜龙出渊()
弘昀、弘时有了名;虽然非年非节的,李薇还是想办法给两个孩子小小庆祝了下。只是在东小院里,丫头太监等多领一个月的月银,于是人人都喜气盈腮。
结果第二天,叫她吃惊的是连府外的人都找理由进府道贺了。
难得今天四爷在家里歇着没出去;此时就在东小院的西侧间。李薇接了一堆贴子却不想见人,他在嘛,她叫玉瓶好声好气的把人都劝走;拿着贴子回来给他看。
“这是怎么回事啊;皇上赐名就这么……这么……”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不是哪家的孩子都是皇上给赐的名吗;”
四爷接过贴子来只草草看了下都是哪家送来的,然后就随手放在桌角。
李薇靠着他,开玩笑的说:“爷,你是不是红了?”
他拿了个贴子照她头上拍了下,把贴子扔到桌上:“还学会拿你家爷来取笑了?”
到了中午,贴子积了两大摞,听苏培盛说书房里也有不少,福晋那里也有。
李薇道:“这贴子都快成晴雨表了。”
四爷今天是真悠闲,现在还没出门,他盘腿坐在榻上,穿着一件她给孩子做的光着两条胳膊的褂子。今天他在,她就没叫孩子们过来。现在屋里就他们两人,他才肯不要形象的穿上去。
“怎么说?”他就着拌面吃糖蒜,问她。
“只需要看贴子有多少,我就能知道最近爷在外头是风光啊,还是沉寂。”她指着堆在屋角条案上的两摞贴子,多的她都懒得看了。
四爷吃完一推碗,笑道:“你倒聪明。”
收拾了桌面,叫人都下去,两人靠在榻上说话。他说:“皇上这次是单给咱们儿子取了名,还是借的二十阿哥的光。”
李薇摇着扇子的手一顿,不太高兴的说:“原来是这么回事。”谁的儿子成了充话费送的都不会太高兴吧?
她道:“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看来皇上是很喜欢二十阿哥的。”
四爷把‘小儿子、大孙子’在嘴里转了几遍,坐直身一脸沉思,她看他好像想到什么了,上前替他扇了两下风,好奇的等着。
半晌,他又倒回去,她凑上去想问又不敢,只好一直看着他,盼他能大发慈悲的解惑。
恰在这时,苏培盛在外头小声的喊了声主子爷,四爷嗯了声,叫他进来。
苏培盛站在屏风外道:“主子爷,福晋那边来人请您过去一趟。”
李薇没忍住对着屏风外的人影丢过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叫四爷看个正着,伸手把她的脸扳过来,道:“像个什么样子?”
苏培盛早麻利的溜了。
四爷起身准备换衣服过去,他脱衣服拿衣服,就是不见素素下来帮他,抬头看她就稳稳的坐着,一脸不开心。
他也不叫人进来,自己换好衣服,坐下穿鞋时,说:“别拉个脸,爷去看看是什么事,一会儿还回来陪你。”
李薇手里的扇子呼呼扇着,不答话。他出去时居然还特意嘱咐她:“劲小点,别把扇子扇坏喽。”
有这么坏的人吗?!
正院里,四爷坐下道:“什么事?”
元英坐在他下首,手里拿着几张贴子,放到桌上说:“爷看看,别的人家的可以不用管,这几家躲不过。”
四爷拿过来,元英道:“我知道爷不想太张扬。”说完她也叹了口气,除了下贴子的,还有一些亲近的人家递话过来,比如三福晋、八福晋和十四福晋。
叫她此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四爷提拔李家是一折,弘昀和弘时突然赐名又是一折。
四爷见贴子里有佟国纲一系一等公府的,笑着弹了两指:“原来递到你这里来了。”
佟国纲死得太早,佟家还有个佟国维当领头的,于是佟国纲一系只剩下这个一等公府的招牌。佟国维之后也没有对佟国纲一系多加照顾,隆科多就更不是顾念兄弟之情的人了。
索额图一死,京里多少还是有些反应的。有的人想躲,自然就有人想冒出头来。
佟国纲的儿子鄂伦岱这不就跳出来了?
原来都干到内大臣了,又叫皇上给罢成了一等侍卫。这会儿是想趁着一堆人都当缩头乌龟呢,他出来拾个漏?
说不定还真能叫他办成了。毕竟是佟家人,就算不成,皇上看在母族的面子上也不会怎么样。要是成了,鄂伦岱也就不必再顶着一等侍卫的名头丢人了。
四爷感觉这个买卖可以做,单把鄂伦岱的贴子捡出来,道:“回个贴子过去,请他媳妇过来坐坐吧。”
元英接过后,犹豫道:“不如我亲自上门去?”上回去承恩公府看望佟国维的福晋,她就是亲自登的门,一个姓的两兄弟家,不好厚此薄彼吧?
四爷摇摇头:“佟国纲已经没了,不比佟国维。”何况如今是鄂伦岱求人,不把他压下来,他不是又给自己找一个便宜亲戚供着?那又何必?
结果元英送了贴子后,许久不见回音。
第二天,四爷就照旧出门了。他昨天在府里躲了一天,皇上就下旨给他几个兄弟的儿子都取了名字。这样好似是把先给他的儿子取名这事带过去了,其实是更显眼了。
他到了南书房前,见三爷、五爷、七爷、八爷等几个兄弟都在。老五、老七都厚道,打过招呼没多说别的。
三爷是一见到他就笑道:“老四,前天叫你得了个巧。”
四爷做出一副好弟弟的样子,还替三爷换了碗茶,笑道:“不过是我赶上了,皇阿玛应该是早就取好了,先告诉我罢了。”
三爷端茶喝了一口,指着他道:“滑头啊。”他扫了眼其他兄弟,说:“今天我们都是来谢恩的……哦,老八不是,哎?老八,你来找皇阿玛是正事吧?”
三爷对四爷还是客气得多的,刺两句就算了,逮着八爷就来了句狠的。
其他兄弟也没想到今天会聚得这么齐,不过皇上赐下名字,他们来谢恩也是正理。偏偏一群兄弟坐一起,就老八膝下犹虚,叫这些哥哥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像五爷、七爷,就只是说两句今天天儿不错啊,热得厉害就完了。不会专朝人心口上扎刀子。
可三爷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往下几个弟弟中他也最看不上八爷,柿子都捡软的捏嘛。打从在宫里时,八爷就是常被兄弟们出气的。
八爷也习惯了,闻言只是笑笑,心里感叹幸好今天老九他们没来,不然这事就不能善了了。
几位兄弟在这里打着嘴上官司,有一搭没一搭的。有说笑的,有独处的,有找茬的。都是亲兄弟,他们拿这个当玩笑,外人可未必知道。外头的小太监除了进来换茶,根本不敢在屋里久站。
几人正说得热闹,直郡王进来了。
一群人纷纷离座起身,参差不齐的给直郡王请安道好。
直郡王摆摆手,脱了帽子,头上全是汗。小太监赶紧提了热水进来,侍候郡王爷洗脸。直郡王拿着毛巾把脸给擦了,顺便还抹了把脑门,洗完脸一抬头,见弟弟们都笑了。
“有什么好瞧的?我就不信你们洗脸时不抹一下脑袋。”直郡王也乐了,把毛巾扔给小太监,撩起袍角坐下。
刚坐稳,外头传话的小太监进来道:“郡王爷吉祥,郡王爷,万岁爷叫您呢。”
一群弟弟全都没了脾气。来得最早的八爷不说,第二个候见的是三爷,见直郡王被小太监领走,他叹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八爷顶了句:“我瞧三哥是叫这天热得了,要不叫人给三哥来碗绿豆汤?”
屋里一片哄笑声,三爷瞪了他一眼,道:“要真是个好弟弟,这会儿就叫人端汤了,还问你三哥做甚?”说完也笑了。
八爷真就起身去叫小太监上绿豆汤了,在坐的一圈全是哥哥,他不跑腿谁跑腿?
几人端着绿豆汤正喝着,外头又跑来一个小太监,道:“万岁爷说请诸位爷都先回去,今天不见人了。”
得,全白等了。
一群人再慢腾腾的起身往外走,那小太监悄悄拦住八爷,伏耳道:“郡王爷请您等一会儿。”
八爷默默点头,赏了几两银子给这个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