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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时脸『色』有些苍白,“没事了,再躺会子就能醒过来。”
魏宁放了心,看到魏时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你脸『色』也不太好。”
魏时恹恹地,“没事,就是昨晚上折腾的。”
虽然觉得不是这个原因,但是魏时不肯说,魏宁也就不便勉强,魏时是什么脾气,他清楚得很,想说的时候,不用你问都会说,不想说的时候,你就是三堂会审,棍棒加身,他也会咬死了不开口。
所以,魏宁把手里的一样东西递给了魏时,“你给我看看,这是什么?”
那是一根红绳,上面吊着一块玉,那玉颜『色』均一,光洁滋润,颇为可喜,原本应该是玉中的上品,但是中间却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肉眼几不可见的暗红『色』裂缝,导致这块玉一下子跌了好几个档次。
这块玉是魏宁昨晚上从魏三婶家出来之后才发现绑在自己脚腕子上的,这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物件,吓得魏宁当时就把它扯了下来,本来回头就想拿出来给魏时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但是晏华还病着,所以就把事情耽搁了。
现在想起来,魏宁就把这块玉又拿了出来。
魏时接过来这块玉,翻来覆去,仔细地看了又看,“这是——”他有些不太确定地把这块玉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用手『摸』了『摸』之后伸舌头『舔』了『舔』手指,“这是放在棺材里的葬玉,上面看起来像裂缝的红丝其实是沁。”
魏宁听得脑子一轰,手一哆嗦,这玩意儿是怎么出现在他身上的!
“什么是沁?”魏宁看着魏时一脸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里的玉。
魏时有些迟疑,“说出来你不要怕,其实就是尸体腐烂沤浸出来的那些『液』体渗进了玉里面的细微孔隙造成的一种瑕疵。”
魏宁一听,脸上一阵发青,他就是拿着这么个东西玩了一路。
魏时突然说,“宁哥,你手里怎么会有这个?这东西蛮难搞到手,尤其是玉里面是红丝的,更是罕见,没得几十、上百万莫开口,我想买块葬玉想了好久,不是没货就是买不起。”
魏宁听到魏时说起这个玉的价格,惊得合不拢嘴,“这种墓里面沾了秽气的东西,也有人要,还出这么高的价,这些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魏时盯着那块玉舍不得移开眼,“宁哥,这你就不懂了,这东西,普通人用起来当然晦气,不过,像我们做这些搞法术的,想求都求不到,一块这种玉,没得天时地利人和,根本就出不了,好东西啊。”
魏宁看着魏时一脸垂涎地看着手里那块玉,看起来是只要魏宁不开口要回去,就会把这块玉直接据为己有,魏宁暗地里摇了摇头,“你想要就送给你。”
魏时一听,立刻从脚蹬上蹦起来,一脸游子归家看到亲人的激动表情,“我草,我就知道,宁哥你最好,你仗义,大恩不言谢,要我做什么只管说,除了以身相许,其他什么都行!”边说边迫不及待地把那块玉往自己口袋里塞,塞到一半,又拿了出来,“不过,宁哥,你还没说到底这玉是你从哪弄来的?”
魏宁脸『色』阴郁,闷闷不乐,“就是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脚上的。”
魏时一愣,“是绑在你脚腕子上?”
魏宁点了点头。
魏时立刻坐正了身体,脸上那嬉皮笑脸也收了起来,仔仔细细地把魏宁的脸端详了一会儿,“——宁哥,你昨晚上到底碰到了什么,居然被拉了魂,幸好那个东西还没打算要你的命,用这块玉牵着你走散的魂和肉身,不然你就没得救了。”
这事,魏宁听那广济那个刘师傅说起过。
事情听起来很严重,但是不晓得为什么,魏宁居然并不是特别的害怕,好像直觉里就晓得这事害不到他,顶多有点小后遗症。
就在两个人闲聊的时候,突然一把苍老的声音『插』|进了他们的谈话中,像手指在『毛』玻璃上划来划去,刺得人脑壳痛,“你——手里那个,是我家阿惜的——”
魏宁和魏时同时转头看过去,只见魏三婶已经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两眼发直地死盯着魏时的手,花白的头发『乱』成了一把杂草,衬着枯败的脸,越发可怖。
魏时讪讪一笑,手在那块葬玉上『摸』了又『摸』,一脸割肉的表情,不过最后还是在魏三婶的目光下,把那块玉交了出去。
魏三婶拿着那块玉,用干瘦的手在上面缓缓地摩挲着,神情慈爱中带着刻骨的悲痛,“这是当年阿惜的爸爸花了大价钱买下来送给我的,阿惜进土的时候,我把它放在阿惜的手里让他带到下面去,就当做是我们做父母的还陪在他身边。”
说完这些话,魏三婶就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魏宁,“这是阿惜给你的,你怎么可以把它送人!阿宁啊,你莫要伤了阿惜的心。”她抬起枯瘦的手,把那块玉递到了魏宁面前,“拿去,好好拿起,莫再给别个。”
魏宁脸『色』发白,手都有些发抖地把那块玉拿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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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看看,定情信物差点被阿宁送出去了~~!
遇鬼()
遇鬼
没想到; 随葬的东西也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手上; 魏宁拿着那块冰冷的玉石,心里一阵阵发『毛』; 当着魏三婶的面,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只好含含糊糊地放进了口袋里。
魏宁想着做道场的事; 就和魏三婶说了。
魏三婶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满脸笑容地直点头,夸赞魏宁会想事,才结婚就晓得心疼阿惜; 阿惜死的时候还没到十五岁; 按老规矩; 不能做道场,也不能在屋里停灵; 直接在水边上敛尸入棺; 当时就抬到坟场下葬了,她早就想帮阿惜做个道场。以前是不能做; 不合规矩,现在魏惜已经跟魏宁结了阴婚; 也就意味着算成年了,可以做道场了,不过; 一来她如今年纪大了没得心力; 二来做个道场要的钱也不是小数目; 幸好现在有阿宁帮衬着——
这么絮絮叨叨的一番话,魏宁耐心地听着。
等魏三婶说完了,他就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告诉她,他有事要走开下,跟人去商量做道场的事,魏三婶赶紧放下杯子,“那你快去,快去,莫担心我,我现在好得很,一点事都没得。”
魏宁和魏时一起离开了这屋子,两人分开的时候,魏时要魏宁在家里等他过去,他要弄几副『药』给魏宁,魏宁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两个人就算约好了。
等魏宁拖着脚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已经快倒下去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头晕脑胀、身体发沉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他一直强撑着,现在有点撑不下去了。
魏宁家大门是打开的,魏妈妈看到魏宁,赶紧跑过来。
魏宁勉强冲着他妈笑了笑,“妈——”
魏妈妈一脸紧张地看着自个儿崽伢子汗涔涔的虚弱的脸说,“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才出去一晚上就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难道昨晚上你朋友的病传给你了?我就说遇到这种走邪的事,像你这种火焰低的人,就应该离得远一点,让陈阳和他同事把人送去就行了,你偏不信——”
魏宁动了动手,打断了魏妈妈的话。
昨天出事的是自己朋友,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也太不道义了,不过这话他也没跟魏妈妈说,在魏妈妈那里,就算对不住晏华,还是会觉得自己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天下父母心,这种事没得什么好讲的。
魏妈妈急慌慌地给魏宁泡了杯豆子茶。这还是是几年前,魏宁出了走邪这回事,魏妈妈找遍十里八乡的神婆巫汉得来的偏方,据说黄豆能明正气、辟邪。
魏宁才喝了两口,脑袋就一阵剧痛,好像有个小人在他脑子里,拿着斧头在劈他的头一样,他捂着头,惨叫起来,往地上一摔,直接晕了过去。
那个刘师傅还真是说中了,魏宁真病了。
病得还挺厉害,连续几天,连身都起不来,气虚体弱,头疼脑胀地躺在床上,本来预订了要尽快离开魏庄的打算早就行不通了,魏宁现在也不急了,不害怕了,他还有事得做完,不然就算离开了也不安心。
躺在床上那几天,他把跟魏惜做道场这件事和魏妈妈说了,魏妈妈起先还不是蛮同意——做一场道场可不便宜,要花一大笔钱的。
魏宁怕他妈担心,没敢把魏惜找上他的实情告诉他,而是说自己这几天老是做梦梦到魏惜在下面过得不好。
魏妈妈到底是疼儿子的,一听心疼地看着魏宁,“难怪你最近脸『色』不好,还生了这场病,唉,好罢好罢,做个道场也好,免得它还继续跟着你,哎,当年那个事又怪不得你,怎么老是跟你过不去。”
不过,魏妈妈没把话说死,她要先跟魏七爷透个底,看他同不同意,魏宁就奇怪了,这关魏七爷什么事,做个道场还要他同意?魏妈妈看他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拍了他的头一下,“你知道什么,魏庄地气不好,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做道场的,得要魏七爷去算。”
没想到还有这个内情在,魏宁觉得自己在魏庄那十几年算是白活了,怎么好多事都不知道,不过,回想起来,魏妈妈似乎刻意让他远离了这些事,只有不准到哪里去玩这一类的事,才一条一条地跟他细细说了,让他记下来。
等到那天下午,魏妈妈回来,好像还有点高兴,“魏七爷不同意做道场,现在天时不好,地气正是出邪的时候。”
魏宁听了,在心里不停地想,这魏七爷为什么不同意?难道还真的就跟他们说的一样,魏庄地气有问题?可是地气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还真能做得准?又没一点科学解释。
他打算自己病好了,就亲自去和魏七爷说一下。
在魏庄里做事,要绕过魏七爷,很困难。
魏宁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有魏时会偶尔过来跟他斗斗嘴说说话,喝了几副『药』之后,魏宁觉得自己头疼脑胀,身体发沉的症状似乎有所减轻,看来病快好了。
第三天晚上,他躺在床上,『迷』『迷』瞪瞪的,就快要睡着了。
房间里的灯光一下子昏暗下来,闪了一下之后,灯灭了,房间里一片黑暗,魏宁听到有个人在他耳朵边喊他,“魏宁,起来咯,起来咯,跟我出去撒。”
魏宁的眼睛跟粘了胶水一样睁不开,屋里太冷了,他勉强睁开眼,一个男人站在他床边,正低着头看他,魏宁晃了晃头,这个男人看上去有点眼熟。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反正他叫着叫着,自己就从床上坐起来,连鞋都不穿,就往门外边走。
现在是晚上,在黯淡的星光下,周围的一切都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在白天看着古朴老旧的建筑,现在却充满着张牙舞爪的迫力。
魏宁跟在那个男人身后,慢慢往庄子外边走。
路旁的槐树,阴惨惨的,树枝摇曳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有个什么东西抓着树干在轻轻摇动一样,魏宁走在这些树下,觉得全身越来越冷,脚步却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轻快,跟要飞起来了一样。
出了庄子,两个人沿着马路往前走。
那个男人在前面带路,他的脸在月光下白得没有一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