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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叫‘死沉’吗?”凌逸风从卧室走了出来,“这个词的意思就是,死人会比活人更沉,因为他们全身的重量都得靠扛着的人支撑,你刚刚上楼的时候,根本就没舍得让我使劲扛你。”
“功亏一篑啊,”齐重山又叹了口气,“心疼你有错吗?”
“没错。”凌逸风说。
“想和男朋友睡一张床有错吗?”
“没错。”
“想和男朋友上床有错吗?”
“没”凌逸风顿了顿,“没错。”
“既然都没错,”齐重山把抱枕放回了身后,全凭腹肌的力量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明人不说暗话”
他的手伸到了凌逸风的背后,揽住了他的腰,又慢慢下移。
然后用嘴唇贴近凌逸风的耳朵,正对着耳孔,很轻地说。
“想睡你。”
“也就想了那么十年。”
凌逸风推拒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他想起了齐重山写的那封信。
那个被煞有介事地划掉的重点。
他有点想笑,但眼眶却一阵阵地发红,嗓子像是被谁捏住了一样,发不出来声音。
如果说生命是一幅画布,齐重山大概就是其上最勾人的一抹亮色。
他曾经无数次打翻画盘,狼狈地收拾好残局之后,那抹亮色却一直在,好像无论画作如何变化,齐重山都能和谐地成为其中的点睛之笔。
我爱你。
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有时候真有点想睡你。
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到做到,齐重山已经就前两点兑现了当年的诺言,第三点也该让他实现一下。
凌逸风想,那自己是不是也该给他说上一晚上我爱你。
不够一万句,那就说一辈子。
————
凌逸风被闹钟闹醒的时候愣了好久,才努力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摸出手机,点击关闭。
说是努力,主要是因为手真的很难伸出来。
齐重山抱他抱得死紧,生怕他半夜跑路似的紧。
热。
凌逸风下意识地想拽开自己的衣领,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衣领。
同时被闹铃吵醒的齐重山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松开紧绷了一晚上的肌肉,胳膊却依然揽在凌逸风的身上。
他低头在凌逸风的鼻尖上亲了一下,声音温暖而富有磁性,像是窗外的初阳:“早安。”
凌逸风把头偏了过去,半晌才说:“早。”
齐重山很轻地笑了起来,在他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你起床气呢?”凌逸风闷声问。
“没那个条件耍起床气。”齐重山说,“睡到一半被叫起来做事是常事,慢慢就好了。”
凌逸风听完,从齐重山怀里抬起头,在他嘴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你没班就继续睡,”他清了好几次嗓子,声音还是有些沙哑,“我得赶紧去学校了。”
“说调休是急中生智,周一没那么好调,我也得上班。”齐重山在他额角亲了亲,“是我没考虑周到毕竟喝的也不少。我昨晚有点乱来了。”
凌逸风叹了口气。
男人喝酒之后分两种,能力比平时差和比平时好的,凌逸风不得不怀疑齐重山是后者。
如果是前者那简直
他费劲地从床上支起半个身子,齐重山就特别主动地帮他穿好衣服,也不知道该说是乖还是献殷勤。
“你现在和你爸妈住一起吗?”凌逸风一边配合他穿衣服一边问。
“是,”齐重山说,“如果你不嫌我那什么我也能搬来和你一起住。”
“慢慢来,”凌逸风说,“先带点儿换洗衣服什么的。”
“好,”齐重山很温柔地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亲,“都听你的。”
“我让你慢点儿轻点儿你听我的了吗,”凌逸风瞥了他一眼,“我这都奔三的人了,一把老骨头经不住你折腾。”
“啊,”齐重山笑了起来,“那你下次让我停我就真停了啊。”
凌逸风掉头就在他肩膀的牙印上咬了一口。
“再不好好哄就没下次了,”凌逸风下床的时候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齐重山赶紧在旁边扶了他一把,“你是真的饿急了啊。”
“我错了,”齐重山老老实实道歉道,“能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还是直接击毙,”凌逸风适应了半天,才直起了腰,“对我没轻没重不可怕,麻烦齐医生动手术的时候手稳点儿就行。”
“很疼吗,”齐重山一边找到位置给他摁着腰,一边皱眉道,“疼得厉害必须跟我说,别撑着,我给你拿药。”
“没有,”凌逸风靠在他肩头享受了半天按摩,才说,“其实还还行。”
还挺舒服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对茶啜影的手榴弹x1
开车!开车!开车!
第142章()
最后凌逸风是搭齐重山的车上班的。
他本来是想骑自行车;但齐重山没让,他想想也觉得可能不会太舒服,就没再抗议了,乖乖认怂。
估计是怕他冷;齐重山特意提前下楼开足了车内的暖气;凌逸风刚刚随着温差而变冷的手很快就回暖了。他摊开手掌放在送风口处反复搓着;齐重山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近在咫尺。
就是这双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睛的手,昨天晚上做了点儿让人没眼看的事。
车内循环的空调带动了两人身上的气息,恍惚间凌逸风觉得;齐重山身上的味道和自己身上的味道莫名的有一种共通性。
像是可以交|融在一起。
虽然细想之后凌逸风反应过来这八成是因为齐重山昨天晚上用了自己的沐浴露,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感到脸红心跳。
跳得跟个十几岁的初恋少年一样。
“你们什么时候放寒假?”齐重山偏过头来;看着他愣了一下,“你热吗?”
凌逸风把手往脸上捂了一下。
居然发烫。
“有点儿,”凌逸风伸手调低了空调的温度,“不清楚;反正得逼近年关,怎么了?”
“我想和你一起过年。”齐重山收回了眼神,继续看着路,“你以前都是怎么安排的?”
“过年之前回去看一眼我妈,跟凌逸尘一起;然后再跟齐铭一起看一眼他爸,然后我们仨一起过年。”凌逸风说,“其实有时候我真觉得;尽管他们是我血缘上的至亲,但我祭拜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难过,尤其是齐铭他爸,如果那年年关附近我不是正好和齐铭在一起,我都懒得去看他,毕竟他根本就没养过我,去了也尴尬。”
“可能我妈那边还是不行。”凌逸风想了想又说,“虽然我对我妈没什么印象了,可是小孩儿依恋妈妈的那种情感还在每次凌逸尘在那儿絮絮叨叨完之后,我也就跟着开始自言自语,回顾我这一年都做了什么,说着说着就夕阳西下了。说真的,别的没了都可以再有,就是爸妈绝无仅有了。”
“所以我真的特别不希望你因为我和叔叔阿姨闹翻,”凌逸风轻声说,“你答应我,你必须和家里说好,和平出柜。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没那么敏感也没那么容易为难你了,我只希望大家一切都好,好吗?”
“好。”齐重山点了点头,“我本来的意思也就是带你回我家过年。我希望我爸妈可以承认你。以前谈恋爱,我只觉得,凌逸风是我男朋友。但现在我觉得,这位凌先生,是我先生。你知道区别在哪儿吗?”
“谈恋爱和结婚的区别,”凌逸风笑了笑,“那我要改口叫爸妈吗?”
“可以啊,”齐重山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很温柔,“不着急,慢慢来。”
余生还长。
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走。
————
凌逸风下车的时候还被齐重山摁住亲了一口,结果等一路跑到班上,那点温存就被他给彻底抛在脑后了。
早读课他略微来晚了一点儿,班上就吵得沸反盈天,他一路敲了好几个学生的课桌,班级秩序才堪堪恢复正常。
又是人民教师燃烧自己生命照亮学生前程的一天。
凌逸风早上在两个班都有课,平时就够累的了,这下折腾得他大课间直接瘫在了办公桌旁,一手敲着腰一手敲着腿,还得苦哈哈地听着不知情的同事取笑他年纪轻轻疏于锻炼。
不知道齐重山那边怎么样了。
凌逸风打开手机,不抱任何希望地刷了一下,结果自然是没有,不过齐重山倒是发了条朋友圈。
你还在我身旁。
那一瞬间,凌逸风被这短短的一行字弄得心酸不已。
“凌总凌总凌总凌”一个男生的声音穿过下课时间围在老师办公室里的层层人群传了过来,似乎还有点气息不稳,不知道是不是上蹿下跳着的。
“在呢,”凌逸风的思绪被打断了,起身朝门口看去,“进来。”
是欠得慌啊不是,钱亦航。
嘿还挺押韵。
“问题目,”钱亦航把卷成筒状的练习册摊了开来,“这篇完型我彻底凉了,看不懂。”
“没事,这个明天上课要讲。”凌逸风接了过来,扫了一眼,递了回去,“还有吗?”
“也没什么事儿,跟你交流一下师生感情。”钱亦航似乎是已经忘了那天的尴尬,情绪还挺高涨,搬了个凳子坐在了他面前,“凌总,你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啊,中彩票了吗?”
“是啊,双色球头彩,”凌逸风心想和分手十年的初恋重逢后闪电复合如胶似漆,这概率跟中头奖也差不多了,“赶明儿就辞职下海。”
“不是说你哥就是做生意的吗?”钱亦航眨了眨眼睛,“霸道总裁,超有钱。”
“怎么连你都知道了?这城市有这么小吗?”凌逸风有点纳闷,“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教书,他也教书吗?”
“哎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爸妈都说,这老师家里这么有钱,还兢兢业业做老师,肯定是喜欢这行,说明肯定是个好老师。”钱亦航摆了摆手,在凌逸风再次强调哥哥是哥哥我是我之后,过了一会儿,出其不意地凑到了他耳边,“凌总,你谈恋爱了。”
凌逸风本来已经开始改作业了,闻言笔一抖:“什”
“你就说是不是。”钱亦航很笃定地说。
“你先说为什么?”凌逸风下意识地提了提衣领,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直觉。”钱亦航说,“你平时都不玩手机的,今天老是没事就刷手机,平时对别人都是不咸不淡客客气气,今天见人三分笑,总结一下,满面春。色”
“小伙子你很懂啊”凌逸风简直惊呆了,“你是警犬吗?”
“是和那个医生吗?”钱亦航问。
“是。”凌逸风犹豫了一会儿,说了实话。
“周行的舅舅。”钱亦航叹了口气,“他很帅啊。”
“啊”凌逸风想了想,替男朋友谦虚道,“还还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钱亦航啧了一声,“然后你男朋友又是周行舅舅,这辈分乱的,有点儿带感。”
“你这小孩儿满脑子能想点儿正经玩意儿吗,”凌逸风没好气地在他脑袋上招呼了一下,“没事就回去,我这边还忙着呢。”
“哎,嗻。”钱亦航皮完了,低眉顺眼地把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