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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多了,我感冒呢,刚都看到你了,有必要掩耳盗铃吗。”齐铭拿手握拳放在鼻子下面,低头咳了几声,又抬起头来看着他,长吁了一口气,“回来了啊。”
“啊,”凌逸风应了一声,“你呢?”
“我”齐铭顿了顿说,“回来看看。”
“是因为那个他吗,”凌逸风的声音在嗓子眼卡了好久,最后还是没能说出类似于“你爸”“我爸”“咱爸”之类的词,也没能说服自己在齐铭面前对齐衍直呼其名,“我已经听说了。”
“哦,”齐铭又看了齐重山一眼,说,“带他回来收拾屋子的吗?”
“嗯。”凌逸风点完头,就没了下文。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和齐重山一起在纸箱里看到的那篇日记。
很想很想某个人,想要把想对他说的话全部记下来,等他回来的时候通通说给他听。
今天下雨了有彩虹也想说,路上遇到了很可爱的小狗也想说,被夸奖了被批评了被人喜欢了被人讨厌了通通都想说,可是细细碎碎的事情最后堆到了一起,却变成了什么都说不出口。
虽然不是一样的感情,但他瞬间就明白了齐铭当时的感受。
没有任何事情能被放在重逢这么重要的关头说出来,又或者是,在心头堵住的复杂的情绪与记忆像是积压在一起的巨石,根本找不到倾泻的出口。
堵到最后,嗓子就渐渐发紧,成了哽咽。
这大概真的是情感细腻的人的通病。
如果这不是在酒店大堂,大概就不是眼眶发红鼻子发酸的事情了。
说不定他真能把眼泪给整出来。
他想问齐铭为什么会走到换手机号换微|信号换q。q号的地步,如果没换,那为什么只切断了和他一个人的联系。
为什么不相信他能处理好分手之后的两个哥哥的关系。
为什么有事还总要瞒着他。
为什么还是把他当小孩儿看。
“你们俩是确定在这儿住吗,”片刻后,齐铭先开口了,“我刚去前台问了,来了一群采风的学生,这儿现在只有两间大床房了。”
凌逸风一愣,刚准备想自己到底是跟齐重山一起睡还是去齐铭那儿回忆一下童年,就听到屏风后面传来一个更熟悉的声音:“把房让给俩小孩儿。”
“我操?”凌逸风一愣,立刻放下行李箱,跑到了屏风后面:“哥?”
齐重山尽职尽责地拉过他的行李箱,跟着一起绕过了那道屏风,却发现后面站着两个人,除了他熟悉的凌逸尘,还有一个人就是他在火车上看到的齐铭的同座。
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像是在对峙。
得,这下热闹了。
地方小就是这点不好。
“哎,”凌逸尘走过去揉了把他的头发,“这小孩儿最近跟你见面这么少也没见你长高。”
“您真会说话啊,”凌逸风瞪了他一眼,往齐重山那边一偏头躲过了他的手,“把房间让给我们,那你们住哪儿?”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没人出声。
凌逸风其实是很纳闷为什么魏彦也会在这里的,齐重山虽然说算是目睹了全过程,但他也弄不清这三个人究竟是什么情况,理论上这应该是个修罗场,看起来却也不怎么像。
“住的地方肯定是有的,”过了一会儿,魏彦开口了,“本地一些单位里的招待所之类的,小地方,能找到熟人就行,好办,而且现在也不是很晚。”
在这儿久住过的齐铭和凌逸尘几乎是同时拿起了手机,最后齐铭又把手机给塞回了口袋,示意凌逸尘拨号。
凌逸尘走到角落里接了几通电话,冲他们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凌逸风总觉得有点奇怪。
按照凌逸尘当年在这边执掌过公司的人脉,找不到地方住也太稀奇了。
然而齐铭看上去却不疑有他,直接往四周的几个人身上扫了一圈,问:“怎么着?成年人去找小宾馆?”
“这不是有两间吗,”从进门来一直默不作声的齐重山开口了,“能住四个人。”
几个人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齐重山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五个人中得走一个。
他觉得头疼的同时又觉得有点想笑,不管这三个人是怎么聚在这里的,有一点可以肯定,刚刚的情况只会比现在更尴尬。
他差不多已经看明白了,眼前这个不熟悉的人,应该就是孙默所说的那个画室老板。两间房,三个人,其中一对是前任对前任,一对是情敌对情敌,还能凑一对曾经的追求者和被追求者,无论哪两个人住在一起,感觉都相当违和。
要是认真说起来,他和凌逸风真是这五个人里最能顺理成章睡一张床的人了。
看来看去,最后几个人的眼神莫名其妙都聚焦到了魏彦身上。
魏彦把眼神看向了齐铭和凌逸尘。
“我刚问了,我有个朋友单位招待所有个单间,”凌逸尘说,“你住吗。”
“那你挺够意思啊,”魏彦笑了笑,“行,报地名,我早点回去休息,不跟你们废话了。”
凌逸尘站在那儿发了条消息给他,他就拖着拉杆箱,头也不回地出了酒店大门。
凌逸风盯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什么事自己没有想通。
“行了,这下轮到咱们四个了,”凌逸尘侧身站着,刚好避开了齐铭的眼神,“怎么住?”
一整天经历了太多事的凌逸风已经一头雾水了,习惯性地把眼神投向了一旁站着的齐重山。
“那行,”凌逸尘却以为他是默认了,“我去开房。”
“哎你”凌逸风话说到一半,想到了什么,登时又给吞了回去。
让齐重山和他们俩中任意一个人住就更奇怪了好吗!
“202和203,”没过多久,凌逸尘走了回来,随便抽了张房卡递给凌逸风,“押金我给垫付了,你们什么时候走自己取就行,拿着零花。”
凌逸风一路跟着走上去的时候还是懵的,直到齐重山握住他的手,他才如梦初醒般转过头来,心情复杂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这人怕不是个言灵。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我发现逸风真的好久没叫过齐铭“哥”了啊,很感慨。
然后这里的关系我总觉得有点复杂,整理一下,魏彦当年喜欢齐铭,但是齐铭跟凌逸尘在一起了,这件事齐重山已经听说了,但他没跟凌逸风说,凌逸风就不知道;后来魏彦找了段宇,当了他金主,这件事大家都知道;魏彦打算资助凌逸风学艺术,凌逸风刻意没告诉齐重山,齐重山不知道。
其实凌逸尘和魏彦挺熟的,副cp番外里应该还会提到魏彦quq看过未重修原版的小天使没看到这个人的戏份,是因为当时我还没写到,重修的时候把他戏份提前了,感觉这样出现在这里的修罗场就会自然一点,不用整章整章铺垫了
第111章()
202和203都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昏暗的灯光下,齐铭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凌逸尘跟在他后面,一行人沉默不语。
凌逸风看着他们俩;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凌逸尘根本就没有带行李。
只带了一个电脑包。
很像是匆匆赶过来的。
其实如果凌逸尘和齐铭还是一对儿;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凌逸风不止一次看见这俩人各种衣服混穿,甚至有时候因为买的就是一样的,洗澡的时候也就随手拿了;没人讲究这些事情。
然而现在分了手
能睡一间房就已经让凌逸风觉得匪夷所思了。
直觉告诉他,凌逸尘会过来找齐铭;肯定是有什么理所当然的急事。
这个发现让他心情有些复杂。
他既希望这是个重归于好的信号,又担心这段时间齐铭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凌逸尘顺手甩给他的房间号是202,他和齐重山拖着箱子进去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两个人一眼。
似乎没发现什么异样。
但这件事本身就有点儿不同寻常。
他走进房间的时候还在想;转头一看就发现齐重山把门给锁了。
要命。
虽然说出去住房把插销插好是最基本的常识,但他还是有种“这下看你怎么逃”的诡异联想。
“你先去洗,”齐重山低头摁着手机,似乎是在回消息,“我这儿有点事。”
“哦;”凌逸风应了一声,打开箱子拿衣服的时候,抬头一看才发现浴室的墙居然是透明的;只在中间有两道磨砂,能意思意思挡点儿关键部位。
而且还没有帘子。
开玩笑?!
但他转念一想好像没毛病啊,一般情况下,都睡一张床了应该早就坦诚相待了,别说浴室的墙是透明的了,就是俩人一起洗,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齐重山开了空调就继续低着头回着他的消息,似乎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
凌逸风做了会儿心理斗争,最后还是认栽了。
算了,迟早都有那么一天的,况且还都是男的,怕个毛啊。
而且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过,来这儿之前还那什么摸过几下呢。
凌逸风走进浴室,咬牙把衣服给脱了,扔在了衣服篮里。
齐重山听见水声,很迅速地抬眼往浴室瞥了一眼。
凌逸风这人从小就白,皮肤的角质层估计也不厚,受热就发红,就因为这个,小时候不知道多少次被人笑话脸皮薄,像女孩子。
长大之后这人虽然是个24k纯爷们儿,但这些特性还是保留下来了。
齐重山看到凌逸风把洗发水挤在掌心里,闭着眼睛开始洗头发,干脆放下了手机,开始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看。
热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流淌,从脖颈往下延伸,果不其然,皮肤上立刻就泛起了让人能浮想联翩的粉红。晶莹的水珠随之在他身上驻足,将身体的曲线勾勒得微微发亮,哪怕有那层磨砂,也不过是欲盖弥彰,反而在半遮半掩中给人以更强的感官刺激。
看男朋友洗澡都能看硬也真是纯情。
齐重山叹了口气,在凌逸风洗完头之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边继续装模作样地在手机上玩着2048,一边祈祷着他能洗快点儿。
凌逸风洗完澡出来之后就刻意背对着浴室,吹完头发之后直接躺进了被子里,没去看他。
齐重山洗澡比他想象中要久得多,他开始还在奇怪,后来就被积攒了一天的倦意席卷了,蜷缩着打起了瞌睡。
他几乎都快要睡着的时候才突然感觉到背后一暖,本来还没反应过来,等听见齐重山的呼吸声出现在耳边的时候,才猛然从困意中清醒。
“把你弄醒了?”齐重山像哄孩子似的伸手拍哄了他一下,“睡。”
他的声音很轻,近似于耳语,格外有磁性,也就特别好听,气息像是羽毛。轻柔地扫过耳廓。
凌逸风感觉自己整个背都僵直了,都不知道该不该动。
齐重山倒是没怎么受影响,没过多久,凌逸风就听见了身后平稳的呼吸声。
有点沉,比平时的呼吸声要重那么一点儿,偶尔会透出点儿鼻音,整体来说,乖得不行。
凌逸风这才想起来,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先入为主的观念,自己根本没想起来要问他睡觉安不安生之类的问题,没想到这人长大之后,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