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逸风怎么也回来了?
…???他不是去了大学那儿吗?
…我看到齐重山了
…你确定他是和齐重山一起回来的?
…这个先别管了,那些事你有没有跟他说?
…没有,我打算等你处理好了再跟他说一下结果
齐铭“啧”了一声,刚准备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发现对方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你现在是不是和魏彦在一起
这个问题问得挺巧妙。
你现在是不是和他在同一个地方,和你现在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
一语双关。
齐铭都快给气笑了。
…你什么意思啊凌逸尘
…字面意思
…你
…管
…我
…?
发完消息他就把手机扔回了口袋里,没有再看过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划重点,主副cp分手都不是因为“第三者”之类的原因,都是he,魏彦是段宇画室的金主,买过逸风一幅画,想资助他读艺术,是凌逸尘的合作伙伴,当年喜欢齐铭,怕你们忘了再说一遍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这章我写了一晚上qaq
第108章()
齐重山本来以为一出站凌逸风就得质问自己;没想到凌逸风居然什么都没说,只是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根两根并在一起的冰棒,掰了一半递给他,自己默默吮着另一半。
坐在火车里的时候冷气开得太足;甚至冷得有些起鸡皮疙瘩;等到了外面;被毒辣的太阳一照,顿时热得汗流浃背。
“等会儿回去路上买点清洁工具,”凌逸风终于开口了,说的却是无关话题;“那边都不知道多久没人收拾了,估计早就不成样子了。”
“一直也没租出去吗?”齐重山问;“你们当时条件不是挺困难的吗,多收一份房租也是收入啊。”
“房子不是齐铭的啊,怎么租。”凌逸风说,“房子是他爸的。能让我们仨住大概是因为房产众多;早把这茬忘了。”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每次上幼儿园,都会路过齐铭亲妈的家,”凌逸风低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我不知道她看到我和齐铭是什么感觉也许没感觉。毕竟我印象中就没见过她和齐铭打招呼或者说来找他之类的这件事还是我听墙角才知道的。”
齐重山只是很安静地听着。
“齐铭这么多年来;好像也没和他爸妈联系过,反倒是凌逸尘还和他爸有些联系,我就更不用说了;亲妈早死了,亲爸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凌逸风轻声说,“我有时候觉得,我们这三个家庭支离破碎的小孩儿凑在一起,像是在抱团取暖。”
凌逸风叼着冰棒,仰头看向天空,半晌把冰棒拿了下来:“这边的梧桐树呢?”
“都砍了,”齐重山说,“改种香樟了。法国梧桐招虫,落叶又多,难清理。”
“可是夏天的时候比较凉快啊,”凌逸风说,“秋天的时候踩在落叶上嘎吱嘎吱的多好玩,只可惜现在的小孩儿没这个福气玩了。”
“我该有的东西,曾经有的东西,基本上都弄丢了。”过了一会儿,凌逸风轻轻叹了口气,“现在只剩你了。”
齐重山听着有些难受。
“我不想把你弄丢,”凌逸风说,“我说过我会相信你,所以有些事你自己裁决就好,也不用担心我生气或者什么别的,我没那么容易生气。”
齐重山静默片刻,最后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半小时的公交过后,两人便到了当年的小区附近。
小城发展慢,变化也不大,这个老旧的小区更是属于发展的最后列,但即便如此,凌逸风还是有些认不出来当年自己居住过的地方。
尽管齐重山小升初和凌逸风闹掰之后为了找到他回来过几次,但事实上他也同样有五年的时间没在这儿居住过了,两个人找了半天,才费劲地找到了当年的楼下。
如今这里的住户除了已经退休养老的中老年人,就只剩来租老城区廉价房的穷学生和新职工,两个人走的时候年龄又比较小,一路都没有遇到什么熟人,陌生得仿佛是在去哪儿旅游。
一直到凌逸风掏钥匙的时候才听见有人从后面喊了他一声,一回头,发现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奶奶,正操着一口乡音,叫他小画家。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觉得心里酸涩得一塌糊涂。
“奶奶,我是逸风。”凌逸风俯下身子,耐心地跟她打招呼。
齐重山一边笑一边补充道:“就那小蘑菇头。”
“这,都长这么大啦,”奶奶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那上回回来的,是你还是小画家啊?”
“我没回来,”凌逸风一愣,“您是说他回来了?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这我可不知道,”奶奶摆手道,“你们哥俩都不通气的呀?怎么,你也是回来看房子的?”
凌逸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只能怔怔地摇了摇头。
“先进去,”齐重山转头冲凌逸风轻声说了一句,又扬声对有些耳背的老人家说,“奶奶!我们先回去了!”
“哎,好孩子,回去,”奶奶把手靠在背后,一边朝楼下走一边嘀咕着,“这齐家死了人,凌家回来看房子”
凌逸风刚准备把行李箱拖进去,突然觉得心脏停跳了一拍。
他立刻扔下了手上的所有东西,跑了过去:“奶奶,您刚刚说什么?谁死了?”
齐重山心中已经有了隐隐的预感,看着明显吓了一大跳的奶奶,赶紧追了上去,把手搭在了凌逸风的肩膀上,往后拉了一把:“逸风。”
“不就是那小画家的爹嘛,”奶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还能是谁哦。”
凌逸风顿时愣在了那里。
一直到奶奶离开,他都没能挪动步子,还是齐重山追上去道了谢,再折回来继续陪他发着愣。
齐铭他爸死了。
怎么死的?
什么时候?
怎么就死了呢。
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和齐重山肩并肩地坐在了楼梯道口。
“齐铭他爸死了,”他转过头,下意识地将脑海里一直重复的话说了出来,“是这个意思吗?”
“是。”齐重山除了承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突然就明白了齐铭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穿一身黑是为了什么。
如果这是其他的人,是正常的父子关系,也许他还能不痛不痒的说句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话。
但这个人是凌逸风。
他是一个夹缝里求生存的私生子。
死的是他从来没尽过一天养育职责的亲生父亲。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有个算命的说我是天煞孤星,”凌逸风慢慢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真他妈说的还挺准的。”
“逸风。”
齐重山话说到一半,就被他打断了。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凌逸风将行李箱拖进了满是灰尘的卧室,翻出了刚刚在小区门口买的拖把抹布等一系列清洁工具,“去看看这儿停电停水没有。”
齐重山开了客厅的灯,又走到阳台的水池边,费劲地拧开了几乎已经彻底锈住的水龙头,试了试水流的大小:“没有,水还挺大的,就是有点难拧。”
凌逸风点了点头,拐去洗手间接了一桶水,没有出声。
齐重山也跟着沉默下来,拿了块儿抹布,就着阳台的水擦起了窗户。
两个人期间没有任何交流,一个人用着一个水龙头,默默地打扫着卫生。
打扫到主卧的时候,凌逸风看见了当年齐铭用来画画的电脑桌。
那个台式机因为不好携带,三个人又缺钱,早就走二手出掉了。
空出来的位置非常扎眼。
他下意识地选择了先打扫那里。
收拾电脑桌的抽屉时,他从里面找到一封泛黄的信。
信封上的胶水已经自动开裂了,纸张直接从里面滑了出来。
凌逸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摊开了信纸。
尽管信是放在抽屉里的,上面有能挡住灰尘的木板,灰尘还是顺着缝隙飘了进来,连带着抖落出的纸张都呛人得紧。
他剧烈的咳嗽声很快引来了打扫另一个卧室的齐重山,有些担忧地给他顺着气:“这灰尘太重了?要不然你先歇着,收尾的工作我来做就行。”
“没事,看这个。”凌逸风一边咳一边扬了扬手上的纸,“原来不止我们俩想过要这么玩,齐铭十年前说,他们床底下有个箱子。”
齐重山一愣:“你是说十年前齐铭给凌逸尘留了封信?”
“差不多,十一年前,”凌逸风说,“我是在一堆数据线鼠标垫底下找到的,那儿还有别的空信封,也许他们俩都不记得自己把东西放这儿了。”
“我这算不算私拆他人信件啊,觉得有点不道德,”凌逸风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盯着床下,“但是我怎么就这么想看看床底下到底有什么呢?”
齐重山没出声,俯下身来看了一眼,从床下拖出一个纸箱。
“这里有很多画和一些本子,”齐重山说,“零零散散的,你来看看。”
“这是齐铭当年的画稿,”凌逸风走了过去,啧了一声,“看看人家十七八岁的画,再看看我。”
他慢慢翻看着那些凌乱的草稿和涂鸦,其中偶尔也会有认真画完的完成品,纸张间全是满溢的灵气。
凌逸风突然就有些懂段宇的感觉了。
也许段宇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只是单纯地觉得,以自己的天赋不应该就这么放弃画画。
他看着当年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齐铭的画,再转念一想他因为自己和凌逸尘没有去大学深造,还耽误了大部分系统学习的时间,实在是难受得像是心头梗着一块儿石头。
画稿上的内容非常丰富,有趴在那里无聊地吹起自己的刘海的小时候的凌逸风,有在草坪上打滚的小狗,有像个大人似的正儿八经练着钢琴的齐重山,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绘画手法和各个角度的凌逸尘。
笑着的,蹙眉的,冲旁边的凌逸风发火的,认真写着作业的,还有干脆就是拉过来面无表情的当模特的。
那时候时光流淌得很慢,日子也过得悠闲而充实,刺儿头学霸还没来得及成为凌总,小画家也依然是能让他在火车上站一夜只为回家看一眼的男朋友。
“这人,还好意思说我,”凌逸风轻声说,“他画我哥,比我画你多多了。”
他放下了齐铭的画,蹲在一旁发愣。
齐重山不是很能看得懂画,随意地在纸箱里扫了几眼,注意力就被其中零碎的日记吸引走了。
4月14号天气晴
逸风跟我说,他要是会写字就好了,这样就能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记下来,等哥哥回来的时候给他看。
很惭愧,作为会写字的大人,我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每篇日记上都随手画着画,如果再精细一点,简直可以拿去做手账。
齐重山也是第一次知道齐铭其实是个这么细腻的人,不由得有些惊讶。
所以说逸风还真的是很像他,他想。
齐铭断断续续地记录着在他们儿时和自己少年时发生的很多事,有些是纯文字,还有不少是九宫格的漫画,有的看得齐重山都忍不住想笑。
凌逸风垂着头蹲了一会儿,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