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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逸风摇了摇头。
“是冬至后的第108天,”齐重山说,“108在古代是一个很吉祥的寓意,代表久远和完满。”
“但现在它有别的寓意了,”齐重山顿了顿,又说,“凌逸风和齐重山在一起的第一百天。”
“为什么又是只有你记得纪念日?”凌逸风更加震惊地问,“真的假的?”
“我记了手机备忘录,”齐重山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你要看看吗?”
“不不用了,”凌逸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你是不是先发现是清明后拼凑的?”
“是,但我认真查了资料的好吗,”齐重山有点无奈地说,“能不能夸我一句。”
“能,”凌逸风乐了,“我男朋友真棒,赶紧给夸夸。”
齐重山笑了笑,单膝跪地,低头打开了戒指盒,很小心地捧着凌逸风的手,给他戴了上去。
他此刻的神情,就像是手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嫁我,”齐重山说,“或者娶我也行,随你便。”
凌逸风低着头看着看似朴素却设计精巧的戒指,鼻子微微有些发酸,心头像是梗着些什么,连说话都说不出来。
“栓一起了,”齐重山见他点了点头,起身,举起自己的手,和凌逸风的手十指紧扣,“你还记得你哥跟你说的那个戒指的故事吗?自己的手掌相对,只有无名指分不开,但两个人的手掌可以分开,所以要用戒指拴住。”
“这你都记得,”凌逸风越是不想哽咽,就越是哽得说不出来话,“我一个男的干嘛被你感动成这样。”
“男的就不能被感动了吗,”齐重山把他揽在了怀里,在脑袋上呼噜了几把,“来来来靠男朋友怀里哭。”
“去你的,”凌逸风的心情回转,眼泪慢慢收了回去,把他往旁边推了推,对墓碑轻声说,“妈,这就真是你儿婿了,铁板钉钉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保证呢,”齐重山说,“什么阿姨我保证会对他好的之类的。”
“用实践证明,”凌逸风牵着他的手,“接下来的二十年、四十年、六十年——我们一起走。”
两人撑着同一把伞,手牵着手,沿着墓园长长的台阶往下走。
凌逸风主动抬头亲了齐重山一下。
那人笑起来,眉眼间依稀仍能寻得少年模样。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愿仍有人站在原地,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皙晴的营养液x10、地雷x1
感谢小天使yahoooo的地雷x1
感谢小天使柠檬檬檬檬的地雷x1
设定里凌逸尘和齐铭去的是新西兰=v=新西兰结婚可方便了,不需要国籍和暂住证,去了就能结但是我没去过,就不细写了=v=以及虽然大家应该都知道出走半生那句话不是我说的,我还是要说一句不是我写的,属于名人名句以免不必要的纠纷ouo
部分完结撒花,感谢小天使们的一路陪伴!后面有番外,想看啥现在可以提了,现在提名过的有以前他们过生日的情节、凌逸尘追齐铭的情节、段宇和魏彦的情节,还有啥遗漏的举举手w
希望刚入坑的小天使不要觉得猝不及防orz没事不怕,还有番外呢ww番外超长ww
、番外2:前尘
“哎!逮住那边那小子!”
“胆儿肥了;敢跟头儿对着干,不打到他喊爸爸我看谁敢停!”
五。
四。
三。
二
凌逸尘在殴打声中做着倒计时,却始终没听见那小子的求饶声。
他有些好奇地转过头去,却看见那人抹干了嘴角的血迹;非常平静地看着为首作恶的胖子:“爸爸。”
四周的人似乎也很意外;在嘲笑了几句“怂货”“孬种”之后;发现被打的人始终没有反应,也就无趣地作鸟兽散了。
毕竟校园暴力本身也就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
齐铭低头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抬起头来,正对上凌逸尘带有探究意味的眼神。
齐铭没有管眼前这个看上去就不是善茬的男生;从他身边挤了过去。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不太美好,更没有什么英雄救美的情节出现;相反的,两个人对彼此的印象都不是很好。
挡在路中央还以为自己拽上天的傻逼,齐铭心想。
以为冷处理一次就不会被继续欺凌了吗,好笑;凌逸尘心想。
其实也不是所有的转学生都会被欺负,这和学校的风气还有转学生本人的性格和运气都有关系,齐铭大概就属于自身性格和运气都格外不好的那一类。
一来就和校霸做了同桌,半点不给人面子,还莫名吸引了前排漂亮小姑娘的注意力;顿时激起了成日为非作歹的校霸胖子的怒气,隔三差五就要找茬去修理他一顿。
很不巧的是,唯一一个敢和胖子作对的同级生凌逸尘并没有为他出头的欲望。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说这句话的人是易小琴,他的亲妈,所以他记得很牢。
当时的凌逸尘还没有来得及长大,他还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能达到父母的要求,只要自己足够优秀,一切都会好起来。
爸妈都会满意,会对他露出笑脸,会分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他,也不会再争吵。
此时此刻,他想起了这句话,对齐铭也就没什么同情。
但他很好奇齐铭为什么能那么平静地叫另一个人“爸爸”,平静到让他觉得诧异,似乎没有丝毫被侮辱的愤怒。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还是通过易小琴。
当时易小琴谈下了一笔很大的生意,非常开心,特意带他去了晚宴,他刚到还没多久,就意外地在角落里发现了再次被人欺负的齐铭。
这个人也是奇了怪了,走到哪儿被人欺负到哪儿。
凌逸尘心想。
等他走近了,才听见那些小孩儿在说什么。
他们在嘲笑齐铭是乡下来的野孩子。
齐铭是不是乡下来的,凌逸尘不是很清楚,但听口音的确不是本地人,甚至可以说差得很远,是那种听起来很软的方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凌逸尘总觉得有点熟悉。
等他听见易小琴开口的时候,猛然反应过来了。
和易小琴的口音一模一样。
毕竟大厅在举行宴会,角落里的孩子也不敢多做什么,只是嘴上说说,偶尔推搡几把,比起之前的那些暴力行为要好得多。
凌逸尘刚准备离开这里,却突然看到有人往他脸上吐了口口水。
在周围人的哄笑声中,齐铭依然默不作声。
反倒是凌逸尘有点看不下去了。
这人怎么这么怂。
他发现齐铭和自己对视了一眼,显然是认出他来了,顿时觉得尴尬起来。
每次人家被欺负自己都在旁边看戏,好像不太好。
但人家都这么淡定了,自己总不能替他暴跳如雷。
最后两人还是擦肩而过。
当然,凌逸尘要是知道自己以后会疯狂地喜欢上这个人,非得把这群人一个个摁地上碾死不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和齐铭成为朋友的契机,巧合到不可思议。
学校搞什么素质评估活动的时候每个人都得交一张手抄报,又是画又是写,写就罢了,对画,凌逸尘只觉得头大,干脆花钱找人代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又遇到被人围攻的齐铭。
凌逸尘有点懵,他也没想到给自己画画的人居然是齐铭。
没办法,画在人那儿,不出手也得出手了。
结果那天的人有点多,最后还是齐铭狼狈地拉着他逃窜,一直跑了两条街,才把那群人甩在了身后。
两个人鼻青脸肿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突然都觉得对方看起来有点顺眼。
那么多人也敢正面硬刚,可能是真傻,不过够能抗,齐铭心想。
这么怂的人,居然还挺讲义气,凌逸尘心想。
随着两家人越走越近,凌逸尘和齐铭也稀里糊涂地越玩越近,恰巧齐铭家又搬到了同一个小区,两个人遇到的次数多了,也就开始一起上下学,渐渐的,等凌逸尘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是不错的朋友了。
凌逸尘在父母的一次次争吵和忽视中渐渐明白过来,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也不是他可以理解的。他能做的只不过是让自己变得更好,让自己时刻都能有退路,而不是为了满足谁的要求,去努力。
同时,他也终于知道了当年齐铭转学的真相:父母离婚。
但齐铭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神情中居然只有解脱。
他说他不想他妈。
也不喜欢他爸。
他放不下的只有奶奶。
他妈会把对他爸的迁怒转嫁到画画上,让他小时候就以为画画是件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抓到会被母亲斥责,被她指责像那个她痛恨的男人。
他只记得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只记得一开门就踩到了地上的玻璃渣,脚钻心的疼,一地的血,结果还是他拖着脚拼了命爬到门口才被邻居发现,送到医院之后,赶来看他的只有心疼至极的奶奶。
他也曾羡慕过别人拥有健全的家庭,但这种想法到后来就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奢望。他不知道一个母亲应该是怎样的,他也不知道他的母亲原本是怎样的,所以就连恨他都无从恨起,他觉得茫然,只想逃离。
他的童年就是在这种恐慌中度过,以至于等到父母终于离婚的时候,他只觉得来自父母的折磨打了对折。
哪怕他爸根本就不在乎他,嫌他和其他的同父异母的小孩儿都是累赘。
在这样的环境下齐铭没有长成一个暴戾的人,完全是因为每当他有那样的苗头时,他都会克制着告诉自己,不要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齐铭从来不愿意反击。
他不想让自己想起那些事情。
等听完齐铭这番话,凌逸尘少见的觉得有些难受。
明明是他人的门前雪和瓦上霜。
但当他真切地看见齐铭眼底的那抹落寞时,还是猛然心疼。
不知道是不是受此蛊惑,在齐铭终于忍不住偷户口本买票回乡的时候,他居然陪齐铭一起回去了。
他去见了齐铭的奶奶。
一个很好的老人,只不过有点糊涂了,也好在是糊涂了,才没有追问他们俩是怎么回来的。
齐铭最后走的时候,蹲在门口哭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齐铭,只能跟着一起蹲下来,拍着齐铭的背。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他和齐铭是特别铁的哥们儿。
不是因为自己这次为齐铭做了离经叛道的事情,而是因为齐铭会把最禁忌的秘密,最荒诞的计划,最负面的情绪,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倾吐出来。
这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
相应的,他对齐铭也就有了一种别样的信任和依赖。
他很喜欢这个人凡事都淡定平静宠辱不惊的模样,仿佛他早就已经看破红尘。他身上那种敢爱敢恨敢一条道走到黑的洒脱,是凌逸尘在身边那些圆滑世故的世家子弟上都没有见到的。
这仿佛是文艺爱好者自带的光与热,能吸引着无数人前赴后继地飞蛾扑火。
所以,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齐铭的呢。